精选《风吹过春夏秋冬》张砚春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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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砚春

出生于1963年,辽宁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先后从事教育和房地产管理工作。

从20世纪80年代起开始发表诗歌、散文、短篇小说、影评等。2012年开始创作“中国房子”系列小说,已出版《人在楼市》。

【编辑推荐】

20世纪70年代的东北某村,主人公“小燕儿”所在的是一个大家庭,有太姥、姥爷、母亲、二舅、老姨和妹妹。一家人秉持着“一勤二俭三齐心”的精神,日子过得十分平静。春天,一个长得像铁梅的女子来到了他们家,成了她的梅姨;夏末,上山下乡的知青也来了;秋天、冬天,就像风吹过,日子也这样有滋有味地过着。太姥的好闺蜜老卢太姥、爱占小便宜但又是热心肠的刘嫂、给学生们带去新知识新思想的郎老师……一个个鲜明的人物,一起构成了一幅地道的农村生活图景。

【名人的书评】

60后、70后的童年回忆,80后、90后、00后的时光穿梭机

朴实的东北乡村生活风貌,平淡中体悟人生真谛——

人生,只有四季,没有轮回

风吹过又一个春天了,

我心里的人啊,

在这个春天里,

想什么、做什么呢?

【风吹过春夏秋冬的书摘】

(一)

“当、当、当——当!”

我们都太熟悉这声响了,包括情景。郭校长一定是威风凛凛地站在篮球架子底下,用半截儿炉箅条子狠劲儿地敲着没尖儿的破犁铧。而那块破犁铧知痛知痒般地扭着被吊着的身子。

“下课啦——”坐我里边的四青子从眯瞪中腾地站起来,眼光竟像是一条蛇,吐着红芯子就射向了右边的李景发。可他的脚却只有壁虎的能耐。

“我的书包哇!”我不管不顾地使劲一推,才一把从土凳上救起我的花布书包。再看四青子,他的脑袋差点儿从窗户仰出去,呼嗒了一冬的马粪纸贴着四青子的头皮碎碎糟糟地被风卷走了。

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李景发打声呼哨,抱着秃噜了皮的篮球跳上桌子挑衅:“四年级的!有种就再出去遛遛啊——”四青子顾不上疼也顾不上和我计较,捂着后脑勺一溜烟儿地跟着李景发旋进了操场。

我松了一口气,把书包挂在没有底板的桌子边儿上,在一片嘈杂声里眼睛凑近闪着明亮的那个窗户洞。

一铺大炕似的主席台,离窗户很近。除了郭校长和有事情要向全体学生宣布的老师,是什么时候都不许人上去的。我想,大概是怕那稀有的水泥抹出来的光溜溜的台面被踩磨坏了。不远处,飞尘像链子似的旋舞着,那是操场上李景发和四青子死命地抢夺篮球踢蹬起来的细土,被春风吹过来了。

再远一点儿,树趟子已从往常的青白变成了灰绿色,树上的老鸹窝也被染得不像前些日子那么醒目的墨黑了。

天蓝得很远很远,朵朵白云好像要从天际飘进眼里。

这时,学校前方的小木桥上走过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看不清他们的脸。男的仿佛是老纸牌里的幺条,可是,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却一下子令我目眩起来:活脱脱就是我姥爷家窗户底下盛夏梦游的大丽花呀!柳绿的衣裳大红的头巾……可是,一块老蓝布大幕垂落一般遮挡了我要看的好戏——那是于老师的衣襟。

于老师揭去窗户上的残纸,一只瘦瘦长长的手伸过来:“揣好了!你爸来的信!”

我嗖地一把扯过信,感觉着光滑的航空信封从于老师手里过来时有些麻麻涩涩的不顺溜。

“张兰芝亲启”。

我爸让我妈亲启,我就是十万分心急又能怎么办呢?

“哎,你爸又来信啦?拆开看看呗,里头兴许给你夹毛线头绳了呢!”杨小丫还过来挠我的痒痒心儿。

“嗯——嗬!”窗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我的心随之高跳了一下,不由得赶紧把信塞进书包,又安抚自己的心跌回来了一般,把书包带儿系上,再啪啪地拍两下。

周围女生们的眼光就像火盆里裹了灰的木炭,热度和光亮都暗了。杨小丫边蹭向自己的座位边说:“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命好吗,有个在工业上的爸。可还不得我们贫下中农种出粮食来养活你们!快别在这儿待着啦!”

杨小丫的话如一股迅疾的凉风,让我的心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飘飘悠悠地空起来,然后飞快地一路下降。哎——这里难道真的不是我永远的家?

“小燕儿!你爸是不是快要回来接你们啦?要不怎么信这么勤呢,得花多少邮费。准是和你妈商量这事呢!”许文莲圈住我的脖子,脑袋挨着我的脑袋说。

许文莲是我七爷后说的老伴儿带来的孩子,虽然只比我大五岁,却比我长着一辈儿。她说话像个大人,脸盘子和眉眼也像个整天得合计着青黄不接的一家子生活的大人。她还姓她亲爹的姓,这些年是没完没了地带一个又一个后来的弟弟妹妹,直到于老师第六次上门:“再不让她念两年书,就成睁眼瞎啦!这年代大字不识一个过几年能找个啥样的婆家呀!啊?”于老师说着我七奶,许文莲在一旁边哭边颠背上的小孩儿:“下辈子再咋托生,我也不上你肚子里投胎了——”于老师又去地里找我七爷,这回话是秤砣般重了:“就不怕大伙儿背后戳脊梁骨,说你偏心亏待异姓闺女?”

我七爷一下子跳起来:“啥?我是那样的人?!”

于老师摇摇头。

我七爷叉着腰:“老胡家一辈辈的,哪有特意让女人跑出去念书的?女人就在家养活好孩子,侍弄好家得了。”

于老师不松口:“许文莲要是你的亲闺女,也许没人说啥。”

“那就让那些狗肚鸡肠的小人看看!”

我七奶只好解去许文莲身上的背带。当她的手来到许文莲的胸前时,十字花扣里许文莲鼓起的胸脯的柔软,深深地碰疼了我七奶的心:“文莲啊,那你就去学点儿文化?”

“等你出去了,别忘了俺们——”许文莲的好意把我的心又托了起来。

“我才不去那地方!耗子都这样——”我把两手立在桌子上,搭出一尺多长的空当,横看竖看我爸工作的四川那儿的耗子都有猫大。

“是吗?天哪!”脱去了童音的女声和着急促的“当当当”声一块儿响了起来。于老师瘦高的身子站在从窗洞射进来的近午的阳光里:“三年级的,默记上节课学的诗歌;这边四年级的,现在听我讲新算术课:不等式。”

我拿起语文书,翻开:红色卫星游太空,九天同唱《东方红》……信封上的红框框、女人的红头巾,它们插进我的课文里也都开始鲜亮亮地在我的心上飘来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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