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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30周年纪念珍藏版》是曾国藩研究先驱唐浩明先生全新修订的经典小说作品。自1984年开始研究曾国藩至今,唐浩明先生笔耕不辍,不断更新一手资料,数次修订,并于出版三十周年之际呈现此版纪念珍藏版。全书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上,将曾国藩这个对中国近代史有着重大影响的人物的生平重现在读者面前。十二次艰难抉择、十二条识人要诀、十二条修身心法、“八本三致祥”家训,曾国藩以六十余年的所经所历,展现中国式处世智慧。不管是青年,还是中年,创业者,还是企业家,都能从《曾国藩》中找到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书中收录了唐浩明先生用毛笔挥就的寄语,精美独特,是珍藏*。
《曾国藩:30周年纪念珍藏版》是曾国藩研究先驱唐浩明先生全新修订的经典小说作品。自1984年开始研究曾国藩至今,唐浩明先生笔耕不辍,不断更新一手资料,数次修订,并于出版三十周年之际呈现此版纪念珍藏版。书中收录了唐浩明先生用毛笔挥就的寄语,精美独特,是珍藏*。
1.出版三十周年纪念珍藏版,逐字逐句全新修订,挥毫作序,精装升级,被众多读者评为非常值得入手的超值版本。
为了纪念《曾国藩》出版三十周年,唐浩明先生逐字逐句对130余万字的作品进行完整修订,并挥毫书写纪念版寄语,极具珍藏价值。
此版《曾国藩》不仅在内容上力求完美,在装帧形式上也努力突破。函套上的黄马褂元素代表曾国藩在政治上取得的成绩,蓝色的背景深沉、有内涵,象征曾国藩在治家上的成熟。黄蓝鲜明对比,符合当代审美;内文的插图、页码等细节设计也独具匠心。
2.写曾国藩,唐浩明才是专家;版本众多,只此一套就够了。
唐浩明先生从1984年便开始了对曾国藩的研究,他曾任《曾国藩全集》《彭玉麟全集》的责任编辑,掌握了大量的一手资料,包括与曾国藩同时代人的著述和大量的正史、野史资料,因此写曾国藩,唐浩明才是专家。
本书虽然是一本历史小说,却是在占有大量珍贵的历史资料的基础上完成的,比传记更好读。本套书共计130余万字,娓娓道来曾国藩一生中的几大代表性事件,荣获首届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被《亚洲周刊》评为20世纪华文小说百强之一。了解曾国藩,只此一套就够了。
3.三十岁前靠努力,三十岁后靠格局,年轻人一定要尽早知道的生存之道,都在此书。
曾国藩考了七次才中举,而后十年七迁,连跃十级。从连小偷都嫌弃的笨书生,到“晚清四大名臣”,曾国藩用亲身经历告诉年轻人一定要尽早知道的生存之道。
梁启超向曾国藩学习家庭教育的良方、白岩松在他的身上读懂了人性和中国式处世智慧、华为创始人任正非的经商之道也得益于曾国藩。不管哪个年龄层、不管从事什么职业,读《曾国藩》都能有所收获。
4.4从梁启超、李鸿章、蒋介石,到蒋廷黻、白岩松、柴静、罗振宇,无不推崇曾国藩。
曾文正者,岂惟近代,盖有史以来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岂惟我国,抑全世界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
——梁启超
革新守旧,同时举行,这是曾国藩对中国近代史的大贡献。我们至今还佩服曾文正公就是因为他有这种伟大的眼光。
——蒋廷黻
曾国藩能成为曾国藩,靠的不是道德勇气,而是精神上不断地自我更新,“前世所袭误者,可以自我更之;前世所未及者,可以自我创之”。
——柴静
一生都活在矛盾与冲突中,一个有灵魂有体温有意思的“圣人”。
——罗振宇
*章奔丧遇险
一
湘乡曾府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湘乡县*号乡绅家,正在大办丧事。
这人家姓曾,住在县城以南一百三十里外的荷叶塘都。荷叶塘位于湘乡、衡阳、衡山三县交界之地,崇山环抱,交通闭塞,是个偏僻冷落、荒凉贫穷的地方,但矗立在白杨坪的曾氏府第,却异常宏伟壮观:一道两人高的白色粉墙,严严实实地围住了府内百十间楼房;大门口悬挂的金边蓝底“进士第”竖匾,门旁两个高大威武的石狮,都显示着主人的特殊地位。往日里,曾府进进出出的人总是昂首挺胸,白色粉墙里是一片欢乐的世界,仿佛整个湘乡县的幸福和机运都钟萃于这里。现在,它却被一片浓重的悲哀笼罩着,到处是一片素白,似乎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过早地降临。
大门口用松枝白花扎起了一座牌楼,以往那四个写着扁宋体黑字——“曾府”的大红灯笼,一律换成白绢制的素灯,连那两只石狮颈脖上也套了白布条。门前大禾坪的旗杆上,挂着长长的招魂幡,被晚风吹着,一会儿慢慢飘起,一会儿轻轻落下。禾坪正中搭起一座高大的碑亭,碑亭里供奉着一块朱红销金大字牌,上书“戊戌科进士前礼部右堂曾”。碑亭四周,燃起四座金银山,一团团浓烟夹着火光,将黄白锡纸的灰烬送到空中,然后再飘落在禾坪各处。
天色慢慢黑下来,大门口素灯里的蜡烛点燃了,院子里各处也次第亮起灯光。曾府的中心建筑黄金堂灯火通明。黄金堂正中是一间大厅,两边对称排着八间厢房。此时,这间大厅正是一个肃穆的灵堂。正面是一块连天接地的白色幔帐,黑漆棺材摆在幔帐的后边,只露出一个头面。幔帐上部一行正楷:“诰封一品曾母江太夫人千古”。中间一个巨大的“奠”字,“奠”字下是身穿一品命服的老太太遗像。只见她端坐在太师椅上,慈眉善目,面带微笑。幔帐两边悬挂着儿女们的挽联。上首是:“断杼教儿四十年,是乡邦秀才,金殿卿贰。”下首是:“扁舟哭母二千里,正鄱阳浪恶,衡岳云愁。”左右墙壁上挂满了祭幛。领头的是一幅加厚黑色哈拉呢,上面贴着四个大字:“懿德永在”。落款:“正四品衔长沙知府梅不疑”。接下来是长沙府学教授王静斋送的奶白色杭纺,上面也有四个大字:“风范长存”。再下面是一长条白色贡缎,也用针别着四个大字:“千古母仪”。左下方书写一行小字:“世侄湘乡县正堂朱孙贻跪挽”。紧接县令挽幛后面挂的是湘乡县四十三个都的团练总领所送的各色绸缎绒呢。遗像正下方是一张条形黑漆木桌,上面摆着香炉、供果。灵堂里,只见香烟袅袅,不闻一丝声响。
过一会儿,一位年迈的僧人领着二十三个和尚鱼贯进入灵堂。他们先站成两排,向老太太的遗像合十鞠躬,然后各自分开,缓步进入幔帐,在黑漆棺材的周围坐下来。只听见一记沉重的木鱼声响后,二十四个和尚便同时哼了起来。二十四个声音——清脆的、浑浊的、低沉的、激越的、苍老的、细嫩的混合在一起,时高时低,时长时短,保持着大体一致。谁也听不清他们究竟在哼些什么:既像在背诵经文,又像在唱歌。这时,一大捆一大捆檀香木开始在铁炉里燃烧。香烟在黄金堂里弥漫着,又被挤出屋外,扩散到坪里,如同春雾似的笼罩四周的一切。整个灵堂变得灰蒙蒙的,只有一些质地较好的浅色绸缎,在附近的烛光照耀下,鬼火般地闪烁着冷幽幽的光。换香火、剪烛头、焚纸钱、倒茶水的人川流不息,一概浑身缟素,蹑手蹑脚。灵堂里充满着凝重而神秘的气氛。
灵堂东边一间厢房里,有一个六十二三岁、满头白发的老者,面无表情地颓坐在雕花太师椅上,他便是曾府的老太爷,名麟书,号竹亭。曾家祖籍衡州,清初才迁至湘乡荷叶塘,一直传到曾麟书的高祖辈,由于族姓渐多略有资产而被正式承认为湘乡人。麟书的父亲玉屏少时强悍放荡,不喜读书,三十岁后才走入正路,遂发愤让儿辈读书。谁知三个儿子在功名场上都不得意:二子鼎尊刚成年便去世,三子骥云一辈子老童生,长子麟书应童子试十七次,才在四十三岁那年勉强中了个秀才。麟书自知不是读书的料子,便死了功名心,以教蒙童糊口,并悉心教育儿子们。麟书秉性懦弱,但妻子江氏却精明强干。江氏比丈夫大五岁,夫妻俩共育有五子四女。家中事无巨细,皆由江氏一手秉断。江氏把家事料理得有条有理,对丈夫照顾周到,体贴备至。麟书干脆乐得个百事不探,逍遥自在。他曾经自撰一副对联,长年挂在书房里:“有子孙,有田园,家风半耕半读,但以箕裘承祖泽;无官守,无言责,世事不闻不问,且把艰巨付儿曹。”现在夫人撒手去了,曾麟书似乎失去了靠山。偌大一个家业,今后由谁来掌管呢?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巴望着大儿子回来。曾府有今日,都是有这个在朝廷做侍郎的大爷的缘故。丧事还要靠他来主持,今后的家事也要靠他来决断。
就在曾麟书坐在太师椅上,独自一人默默思念的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身着重孝,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这是麟书的次子,名国潢,字澄侯,在族中排行第四,府里通常称他为“四爷”。
“爹,夜深了,您老去歇着吧!哥今夜肯定到不了家。”
“江贵已经回来五天了。”老太爷睁开半闭着的双眼,眼中布满血丝,“他说在安徽太湖小池驿见到你哥的。江贵在路上只走了十六天,你哥就是比他慢三四天,这一两天也要赶回来了。”
“爹,江贵怎好跟哥比!”说话的是次女国蕙。她双眼红肿,面孔清瘦,头上包着一块又长又大的白布,正在房中一角清理母亲留下来的衣服,“江贵沿途用不着停。哥这样大的官,沿途一千多里,哪个不巴结?这个请吃饭,那个请题字,依我看,再过半个月,哥能到家就是好事了。”
麟书摇摇头说:“你们都不知你哥的为人。这种时候,他哪会有心思赴宴题字,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麟书无意间说出“意外”二字,不免心头一惊,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来。
“哥会遇到什么意外呢?虽说长毛正在打长沙,但沅江、益阳一路还是安宁的呀!江贵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国潢没有体会到父亲的心情,反而把“意外”二字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你们不知道,江贵对我说过,他这一路上,胆都差点儿吓破了。”接话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是麟书的第四子,名国荃,字沅甫,在族中排行第九,人称九爷。他也是一身纯白,但却不见有多少戚容。国荃放下手中账本,说:“江贵说,他从益阳回湘乡的途中,遇到过两拨裹红包头巾、拿着明晃晃大刀的长毛,吓得他两腿发抖,急忙躲到草堆里,直到长毛走过两三里后才敢出来。”
“团勇呢?团勇如何不把那些长毛抓起来?”国潢是荷叶塘都的团总,他对团勇的力量估计很高。
“四哥,益阳还没有办团练哩!”搭腔的是麟书的第三子国华,族中排第六。这位六爷已出抚给叔父为子,他虽然也披麻戴孝,但却跷起二郎腿在细细地品茶,与其说是个孝子,不如说是个茶客。他略带鄙夷地说:“四哥总是团勇团勇的,真正来了长毛,你那几个团勇能起什么作用?省城里提督、总兵带的那些吃皇粮的正经绿营都打不赢,长毛是好对付的?我看长沙早晚会落到长毛的手里。”
曾府少爷们的这几段对话,把挂名为湘乡县团练总领的老太爷吓坏了。他离开太师椅,在房子里踱着方步,默默地祷告:“求老天保佑,保佑我的老大早日平安归来。”老太爷喃喃自语多时,才在长女国兰的搀扶下,心事重重地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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