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浮灯》程维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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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程维,诗人、小说家、画家,现居南昌。著有诗集《他风景》《古典中国》《纸上美人》《妖娆罪》,长篇小说《皇帝不在的秋天》《海昏:王的自述》《双皇》,散文集《南昌人》《水墨青云谱》《画个人》《独自凭栏》《书院春秋》《豫章遗韵》《沉重的逍遥》等。获中国作家协会第八届庄重文文学奖、天问诗歌奖、中国地域诗歌奖、中国长诗奖,《诗刊》《星星》等刊诗歌奖,以及*届、第三届、第五届谷雨文学奖,江西省优秀文艺成果奖等。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与海子、于坚等被读者投票评选为中国当代“十佳诗人”;与陆健、雁西、张况被誉为中国诗坛四公子。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编辑推荐】

在狭长幽暗的时间廊道里,一段隐秘的复仇从未中止过。许真君与柳士龙是缠斗千年的仇敌,从中古到现代,两人经历了人类社会的数度大起大落,目前流落在豫章城的不同地方。大导演程国伦病态般地执意追索“擒龙记”传说的蛛丝马迹,在城内紧锣密鼓地筹备大型实景剧《浮灯》,这场声势浩大的“重现”令二人的记忆再度觉醒,重新卷入命运狂飙的齿轮……真实与幻觉、执念与虚无、喧嚣与死寂,当现实与传说的界限模糊时,历史的殿祠也只是悲伤的瓦砾。

【名人的书评】

《浮灯》是一部难以定义类型的长篇小说,如同美国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电影,以一种貌似松散、多线性的叙事来完成对人物心理现实的描绘与探究。无论神话时代的爱恨嗔痴,还是民国时期的世事纷扰,亦或纯粹精神领域的星云穿梭,小说穷尽悲悯的情感和灿烂的文字,让读者仿佛置身在历史长河的上空,俯瞰时光犹如一盘内在结构完整的沙盘。

【浮灯的书摘】

*章

第1折

柳士龙*次看到白色的荷灯,是在当垆妇酒肆后门的河水上,当时他才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蛟。每天喜欢在那里嬉水,接受妇人抛到河里的食物。他对当垆妇不无好感。只是没想到她前屋的酒桌上常有一个莫测高深的道士来饮酒,每饮辄醉,每次皆以鲶鱼豆腐下酒。鲶鱼是没有鳞的,裸着身子,传说是杀了人的人死后转生。没鳞的鱼犯淫,驱鬼请神禁食此鱼,不然法术自破。而这个红脸大脑壳的道士全不顾禁忌,只管吃喝得痛快。醉了便嚷着要将一支木头剑押在妇人那里抵酒。

有一回,道士忽然说:你这里有妖气!

吓得柳士龙赶忙闷下水,溜出老远,直到大江之上,才冒出头来。其时星辉在天,波光皎洁,一片宁静。

他仿佛又看见那叶荷灯在星光下向他幽幽游来。

江面上如同一幅水墨画,很不真实。多年以后,他仍然记得这个场景,似幻似真,使他如同活在一个梦里。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当垆妇人梦里的生物,他对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一直没有停止过疑虑,不真实的感觉如同一种他人对自己的虚构。谁是对自己的虚构者呢?柳士龙是从*个遇到的人——-当垆妇开始怀疑的。

当他受到饮酒道士的惊吓之后,就仿佛逃出了妇人的梦,疑虑之心渐渐被来自外部的恐惧所替代。漆黑的江水仿佛变得又硬又冷起来,像一把给他带来危险的刀,他早晚想到岸上去过生活。

柳士龙*眼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是妖异的,他也是妖异的,如同一个满眼迷幻而万象虚生的戏台。只是这个戏台很大,仿佛大得没有边际,分不淸台上台下,白天黑夜。也就是说,台上台下与白天黑夜都在演戏。众生都如同是被戏台虛构出来的,是戏里的无中生有,而戏台又不断提醒并说服他让他感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它既不是繁华一梦,也并非空洞幻景。

万物常新,而草木山川却又陈旧如戏台布景。大雁背刀自北向南飞来,季节轮回,雁阵排作人字的形状,既清晰又飘忽,恍若写在天空的一纸锦书,而湿蒙蒙的清晨已然开始悠悠醒转。豫章古城此时还没有从昨夜的酣卧中完全睁开眼睛,万寿宫陈旧而暗红的木门吱呀一声裂出个缝隙,小道士像个薄薄的纸人从门隙出来,回头费劲拨出个大得与他瘦小的身体不相称的木桶。他睡眼惺忪地拎着木桶走到潮湿而滑溜的井栏边,蟋蟀还藏于石缝里发出鸣唱,微风带着河流的腥湿气味在四处游荡。小道士一手将木桶放入井口,一手拎住糸着木桶的黄色草绳,让其顺青苔滋生的黑乎乎井壁往下滑落。井下潻黑如墨,可以看见深处井水偶尔泛起的幽光,像盘踞巨蟒的乌亮的脊背在蠕动。小道士心不在焉打了个呵欠,被一声浏亮的鸟鸣所吸引,他转过头,见一面色晦暗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老者悠悠地说:别到这里打水,井里有妖气。其声音干涩沙哑,像一把锯子在他心头锯了一下,小道手中绳头一松,水桶松手掉入井底,只听到井深处传出的闷响。这一幕千百年来大同小异地上演过多少次了,已不能胜数,总之,小道士长大后变成老者,他又可能去提醒另一个小道,只要万寿宫在,那口井在,就会不断有小道士去打水。而井底究竟有何妖异,谁也没见过。可井底的气息柳士龙是铭心刻骨的,它已成了保留在柳士龙感官记忆里的重要部分。

他不是人,他自称姓柳,名蛟,字士龙。

他从井底出来后,一直以人的面目在豫章晃荡了很多年。《说文》上称“蛟,龙之属也。池鱼,满三千六百,蛟来为之长,能率鱼飞置笱水中,即蛟去。”民间只相信蛟是古代传说中一种能发洪水的怪物。我是谁?柳士龙也常常自问。那么多生物学家和哲学家一直在对蛟进行研究与思考,始终说法不一,一直没弄明白,既使上天与人间都把他视为妖孽,他仍坚信自已是蛟人。能变化为不同的外形,并且有一些胜于常人的能力,但是跟神不一样,跟人也有差别,他是古老四时轮回的豫章山川草木的生物。四野的风,在赣江两岸吹来了天文地理与俚语野唱,又吹肥了草木牛羊,吹得游丝拐着青青白白的炊烟往蓝空里钻,也吹来了妄图青史留名的人,他们以修仙悟道之名,在山头或城中盖起了寺观,四时的香火供奉着传说中的神祗。缭绕的青烟仿佛向上天报道人间的消息。豫章龙沙是江边一片寂地,据说常有蛟人从那里上岸看夕阳,看着看着还会落泪。蛟人是忧伤的。

柳士龙没有遇上梅丽娘之前,对自已干的营生是羞于启齿的,那确是与打家劫舍的匪盗毫无二致,甚至还更凶狠,他是祸首。他能兴风作浪,然后虾兵蟹将一哄而上,把载钱载粮载货物的船只一掠而空,官船也罢,商船也罢,民船也罢,遇上了,就不放过。

可他不杀人,不杀,这是规矩。尽管劫掠过程中有人殒命,那或是落水溺毙,或吓破了胆丟了性命,却不是为其所杀。柳士龙不屑于那种杀人越货的勾当。他承认是船家害怕的祸害,在赣江九泷十八滩和彭蠡流域,确曾兴风作浪了一些年,为人所忌,沿岸的船户起帆前都要焚香祷祝避开蛟精求得平安。官府一度动过出剿的脑筋,但由于柳士龙神出鬼没,法力不可琢磨,也就知难而退了。货主船家有时会请当地的驱魔师来护卫,但那多是冒牌家伙,也有胆儿肥,武艺高的人,怀着斩妖除魔的豪情找上门来,皆铩羽而归。他们应该明白,柳士龙硧实不是一般湖匪河盗,不是,他是妖物!妖过的日子在人看来是害人,他却是漫无目的,神出鬼没,不可琢磨,像水上的光影去留无迹。而那些活在城里街巷中的人们,像一个个漆黑的影子,穿着雍肿的衣服蝙蝠似的跑来跑去,他们奔跑的动作敏捷而张扬,那些宽大的袖子和袍裾把黑色的影子留在光天化日之下。

柳士龙出没的豫章城,位于赣江南岸。云席舒卷,花瓣颤动着空气。随处可见枝叶繁密的树木,这种树木人称豫樟。豫的原意是指象之大者,引喻开来即是宽阔,舒展。而在豫章是专指这种又粗又壮的生长很缓慢的树木,其密叶虬枝,状如一座秘密而古老的空中城堡。章是章江,章江与贡水交汇成赣江,赣江流入彭蠡,至长江,是大地的古老动脉。柳士龙*初所在的东晋时期,后来的鄱阳湖尚未形成,只是一片平原洼地,西为海昏,东为枭阳。海昏的上潦水出自西山,漫延为豫章的大湖。豫章这地方有两个显著特征,一是枝杆粗大密叶如盖的豫樟树,一是河流甚广,水系发达,尤以章江为*。豫章郡设于汉高祖年间,下辖十八县,郡治就是豫章城。

如果说彭蠡是江右诸水之母,那么赣江便显然是江右诸水之父,抚河,锦江,修水,信江,饶河等河流都是它波光粼粼那是个无与伦比的妖孽表演的戏台,*早在这条江上兴风作浪的是传说中的蛟精,一种人们至今只能在幻想中见到的妖孽,而据说这种蛟精上了岸就能变成人,尤善于在阴雨天气从城市水井里冒出来,混迹于街市闾巷中,人妖莫辩。*个能在赣江上与蛟精叫板的人,是一个辞官不就而归真的落魄道士。当他在豫章城里的梅仙祠做道长时,手下有了十二个弟子,使他跟蛟精叫板更有了底气,后来他就成了江右福主,豫章保护神,令万人膜拜的万寿宫供奉的许真君。

豫章城在那个年代,还真是水城,到处都能看见布满褶皱的流水,尤如绸缎般闪光。水路从赣水入抚河进皋门可直入城内,城有六座城门,南面有两座门,一是南门,一是松阳门,西面有两座门,一是皋门,一是昌门,东北面各一门,以东、北为名。西出阜门数十是云遮雾绕的西山,山中怪石粼峋,树木森森。而城内大街小巷中有的古井也能通至江里,所以有时薄暮时分或雨天,从街巷的古井里冒出个人影来,也是可能的。豫章早有传闻,说每年雨水绵绵时节,有蛟精化作人形从井里出来,混在街市人群里,你分不清谁是人,谁是妖。有人大白天坐在门前,挥刀宰一筐滑溜似蛇的鳝鱼,手起刀落,晚上就有鳝鱼铺天盖地般的找上他的门来。

也有人眼睁睁看见三年前战死的郎君手棒野花进了与新娘别前共寢的婚房,人跟进去,什么也没有。城东王老汉到后院茅房撒尿,毎回都见树洞里有张美人脸朝他媚笑,后来王老汉的长子用锄头打死了一条盘踞老树多年的蛇。

从柴步门入城,尘土飞扬,匠人,商贩,卖艺者比比皆是。铁匠、木匠,棉花匠,银匠、铜匠,画匠,石匠,雕刻匠,钉马掌的人、磨刀人、剃头的、贩马的、裁缝、皮匠、鞋匠、算命的、风水师、编筐的、炸油饼的、变戏法的、说书的、耍猴的、放风筝的、做糖人的、摆地摊的、赶车的、搓绳子的、卖布的、卖种子的、卖菜的、卖肉的、卖菜刀的、卖年画的、写对联的、写状子的、数不清的人,聚集在一起,也就吵吵嚷嚷,如百蝇入耳,人声鼎沸,哪一样不透着世俗人间的烟火市井气息,不令倾心?那时的豫章仿佛是座人妖共生之城,那个时代也是人妖共存,人妖共生的时代。

前言|序言

后记

朋友从上海来南昌,我带他到赣江边散步,当时正下雨,我们的鞋都湿透了,天又冷,我指着江中正对抚河出口的那一段,告诉他,我正在写的长篇,其中有个场景就是有无数荷灯从那个出河口蔽江而来,设想又有导演在这里排演一场大型实

景剧,就是《浮灯》。

而江对岸老城的市井中心道教净明派祖庭,具有一千七百年历史的万寿宫原址重新打造的万寿宫老街区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每回经过那里,我都会于匆忙中放慢脚步,投去不无怀旧的目光,我是在那里读过中学的,我熟悉那里的气息,我知道多少年来有多少故事在那里发生。长篇《浮灯》的内容直接与万寿宫的故事相关。

历时三年,现在我的这部长篇终于完成了,一段煎熬与难忘的日子似乎告一段落。写长篇是生一回死一回的事,不说贾平凹、莫言、阎连科,凡把长篇当回事的,几乎难有轻松。长篇写作就是享受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快感。长篇写作没有侥幸而成,一个孬手怎么可能写得好一部长篇。每部长篇接近完成都是胆战心惊,尤其在进行修改时总是沮丧多于自得,岂有胜利可言,甚至每次写成一部长篇,都感到是一次无力挽回的失败。仿佛珠穆朗玛峰就在那里,自己尽了全力,只能攀到大半,抬头一看,山还在头上,只有望峰兴叹。有多少人能攀上长篇的峰巅啊,我是存疑的。每写出一部长篇,我只能说已尽了写作此书时的全力了,好坏都在这里。

无难度的写作当然容易上瘾,原因是舒服轻松,像说段子开玩笑,但仅止于此。偶尔也玩,但常生警惕之心。每一次动笔长篇都觉得是个新手,完成一部后仍是这种感觉,好像总不像个老油条那么淡定从容,每次总像在面对一种全新的形式,超出自己能力的难度,写下来了,终于,是从看似无尽的黑暗隧道走出来的感觉。

当然写长篇的过程中也不乏美妙时刻,我曾记下这样的时光—“早上七点就开始写作,感觉很美妙,手头的长篇已达二十万字了,只有避免干扰的闭关式写作才能保持完全投入的美妙,对每天写出的几乎意料之外的情节禁不住得意。我不否认我喜欢博尔赫斯的小说和莎士比亚戏剧,重读他们的作品我并不羞惭我又获到的领悟。《浮灯》这部小说有迷宫式的影子,也有莎剧式的舞台剧场感,这是我所要的。”或许这种小小的“自鸣得意”仅止于私下的瞬间,而更多的是接踵而至的煎熬。

一个长篇写过来,你才知道你已尽力了,你能达到的程度都在这里。所以写完一部长篇之后,你会心生敬畏,长篇是巴别塔,它的高度是无止境的。而你的长篇到了哪一层,足以心知肚明。

每次写长篇,就像面对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尤其面对动手前就为之设定的难度——它必须要我抛弃简便的叙述方式,而从难度入手,否则这次高强度和漫长的写作就失去了意义。我一再告诫自己,世界不差一部长篇,你的写作没有新意便毫无价值,一切将变为徒劳与无效的印刷垃圾。正因为有了预先在构思中设定的看似不可能的难度,再以*的努力去实现它,这就是我写作的动力,而关键还得回归到根本,你得像黑泽明导演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要写到*后,只要放弃一次就完了。

我在写,证明我还能创造奇迹,当然我还没完,即使这部完成了,还有下一部,我又必须给下一部设定新的难度,正是有难度的写作吸引我,使我获得征服者的快感。我拒绝阅读平庸的无难度写作的小说,无难度的思考必然导致平庸之作的泛滥。

当我年纪大了,我会去用手写的方式,老老实实去写一本甘于落后的书,写一部讲慢故事的小说,长篇的,作为留给下辈人的一个遗存。

我国每年产出两千部长篇小说,在汗牛充栋的世界里,不差任何人的一部新作,但永远缺乏行之有效的写作,我称为有难度的作品。让一些作家在熟练的技艺中炉火纯青,而我总是重新出发,在不可能的地方踏出一脚,以图寻找小说尚存的新的可能性,从而获取新的经验。有多少作家在难度面前束手就擒从而转向驾轻就熟的“知名作家”的惯性写作,我称之为无效写作,而有效写作则是具挑战性的难度写作,非探险者莫能为,它是杰作产生的必由之路,亦是平庸与流俗之作的终结者。它可能身存诸多缺陷而元气淋漓,不借助于小说熟练工的尸之余气而指向小说的某种新的法门与途径。它有可能从宫殿建筑与散点透视的山水画中去寻找长篇的结构,也有可能从梦境的非理性中去寻找小说技术的合理性。在诸多电影大匠中我尤欣赏王家卫的电影,他往往放弃完整的叙事而捕捉飘忽不定的流动性的有意味的场景与细节,不惜回环往复地咏叹与铺陈,把故事仅仅作为背景,将那些看似边边角角的、零散的、碎片式的影像化为其电影的叙述主体,从而成就了其独特的美学追求与风格,他是国产电影中*限度而又恰到好处展现了故事电影“诗性”的票房导演。从王家卫身上我发现了电影的“好看”与“玩味”性,长篇小说也需要这种“好看”与“玩味”。

一部小说有一部小说的命运,它是由我写出的,而它将由何处出版,由哪些人阅读到,是弃之如敝履,还是恍如知己,皆不可预知。

我还想说的是,对于文学我尚抱着固有的己见,唯长篇小说与诗是同等重量级的竞技。虽然我也反复阅读诗人、小说家博尔赫斯的短篇,川端康成的几个完成度很高的中篇也给我极好印象,但那种巨匠式的长篇仍令我百般神往。

我设想公元3000年,我已成了古人。生活里没有我的影子,只有我的诗被少数人记着,小说被读着,画在博物馆。剩下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顺带提及,《浮灯》曾列为本省作协重点作品,对于三年苦役般的写作有过些许安慰鼓励,聊示谢忱。

转眼又是新年,在一场小恙中,我又重读并稍事修订了一下全书,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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