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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气象:中国著名文学家访谈录》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2008年是我国改革开放30周年。隆重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是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是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七大精神的重要举措。30年来,我国文化出版业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在十七大精神的指引下,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正在掀起。作为我国文化出版业的 国家队 ,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在这伟大的历史时刻,策划组织了一系列重点出版物和重大出版活动,力图在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的 大合唱 中展示自身的风采。
在一系列重点出版物之中,《名家30年访谈书系》是中国出版集团公司重点推出的一套书系。这套书系,针对改革开放30年来表现相当活跃、成就非常突出的思想、经济、科学、文学、音乐、美术等六个领域,分别遴选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名家,进行一对一采访,力图通过他们的感性亲历和理性提炼,呈现 改革开放 这个大主题在宏观和微观、文化与生活的运演轨迹,再现 改革开放 这一洪流对社会与个人、命运与细节的滋润熨帖。同时,访谈也是一种美的形式,访者、谈者与读者,沉浸于共有的记忆,亲切而和谐。
本套书系共包括《战略高度——中国思想界访谈录》《万千气象——中国著名文学家访谈录》《风雨兼程——中国著名经济学家访谈录》《科技兴邦——中国著名科学家访谈录》《画坛春秋——中国著名美术家访谈录》《乐苑求实——中国著名音乐访谈录》等6种图书,分别由集团公司所属的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人民美术出版社、人民音乐出版社和三联书店编辑出版。各书单独成卷,风格体例统一,共同成为对改革开放30年的高声歌唱、真诚铭记。
《名家50年访谈书系》编辑出版委员会
二零零八年十月
王安忆:就是 国际写作计划 了,相隔也蛮短的,1983年秋天。当时和我母亲一起去的,北京还有吴祖光,我们一帮子人去的。这个活动的性质我也是慢慢才了解清楚的,是聂华苓和保罗?安格尔他们夫妇两个人创办的,搞到一些钱,每年一次,主要面对发展中国家,所以到那里的都是来自所谓 问题国家 。我们去的这一届是 问题 最多的一届,有一个波兰的作家,他是寻求政治避难,带着孩子老婆很狼狈,等于聂华苓给他三个月的津贴,这三个月可以有地方住,有小小的收入,可以安心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公寓都要退掉,都要走人。他同时联系在纽约的朋友,寻求帮助,生活是相当的不安定,从波兰出来没什么钱的。他的这个孩子也有问题,因为生活不安定,就是特别闹,总是大叫。有一天上午我就听到小孩子在走廊里尖哭尖叫,我去开门,其实后来我知道不应该开门的,别人的事情应该装不知道的,一开门就看到她母亲抱着她。他们觉得打扰别人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就抱着她捂着她的嘴巴速速地跑到房间里去了。他们在那里的生活状况明显地不如其他人,不晓得前途何在。还有一个是阿根廷的,这个女作家的问题在于她母亲是精神病人,她说这是她终身的监狱,说过这么一句话。还有一个比较戏剧性的,是前东德和前西德的,前西德的女人是从东德跑过去的,当时是叛国者,但在西德又并不顺遂,这个女人就酗酒,严重地酗酒,长得又丑陋,酗酒以后神志恍惚,老是泪汪汪泪汪汪;那个东德的男作家长得漂亮得不得了,像洋娃娃一样,眼睛特别大特别天真,头发又是卷曲金黄的,后来听说他们原来是一个小镇上的街坊,两个人关系也特别好,想不到在这里重逢。聚会时 东德 就坐在 两德 的腿上。开演讲会分小组,一般是按地区国家分,西德女人不想在西欧组,想到东欧组,人家不要她,因为她是叛变的,不要她参加;让她去西欧组,她又不喜欢西欧,这是很大的悲剧。有一天晚上,很冷的天气,她就跳到河里面去了,后来被救起来了。
张新颖:这个人你好像写过的,在哪里看到的。
王安忆:我写过的,在《乌托邦诗篇》。那一届 国际写作计划 还有菲律宾的、印度尼西亚的、印度的。印度的作家给我感觉特别没归宿感,二十多种语言,可是用英语写作,语言上没有身份认同,就是你到底写给谁看,用什么语言写作,什么是母语,这是很大的困惑。那时候陈映真总是对我讲一句话:你看看你周围,他们问题都很严重,不要以为就中国问题严重。他就提醒我注意这个背景。所以我觉得 国际写作计划 对我有很重要的影响。还有南非的,当时南非还没有独立,南非有个女诗人,她的诗写到有色人种的处境,她看上去是白人,在会上讲到黑人怎么怎么受歧视,有人就问她,你是一个白人你是怎么能体会到黑人的处境的?这个女作家的回答使大家都很吃惊,她说我也是有色人种。
张新颖:你刚才提到陈映真我有点明白了,因为你经常提到这个 国际写作计划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在你的经历中特别重要。刚才讲陈映真的那句话,其他国家都有问题,这样一想,这个意识对人太重要了。
王安忆:对,我们刚刚从一个经历过创伤的国家走出来,总是耿耿于怀,总觉得有很大的问题,他呢一开始是喜欢听我阱内地的情况的,听到后来他也不耐烦了,冈为他发现我讲来讲去也不过就这些东西,这些他在报纸上看到的比我讲的更夸张,他不想听,想听我们足不是看到别样的东西,我提供不出来,所以经常会很对立,对立的时候他就说你看大家都有问题。他英语很好,能用英语对话,就告诉我很多这个人干什么,那个人十什么,他告诉我很多的事情。我们确实各有各的问题,尤其是波兰的一家人给我印象最深,我觉得他们过得非常凄惨,前途没有着落,比我们提早离开爱荷华,据说纽约那里要上演他的戏剧。他邀请我们到他的房间里去,也没什么高兴的气氛,小孩子刚刚适应又要去陌生的地方。还有一对冰岛夫妻,冰岛倒是很安宁的国家,他们很奇怪地领养了一个南美的孩子,皮是皮得不得了,但是很快乐的,他们不太在乎这种血缘上的必然关系的,那南美孩子就和这个波兰的小女孩玩起来。后来发现波兰女孩好起来了,明显好起来了,开始微笑啊,拉拉手啊,抱抱啊,但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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