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流光如梦》天真无邪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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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吴晶晶(天真无邪),写文的人,超果断的天秤座,却习惯在很小的事情上纠结,这些纠结组成了我生命中所有琐屑的快乐。短篇多见《飞魔幻》《紫色年华》。

待出版《怦然》《风雪满头亦算白首》

【编辑推荐】

她遇到的,都是别人可遇不可求的,除了他。

星光璀璨 ,再现娱乐圈经典深情虐恋

她恨他、怕他、躲他、一辈子不想见他,他却束手无策地爱她。

他以为只要他等,终会等到她。

【名人的书评】

【流光如梦的书摘】

1:

到了下午事情就开始往一种古怪的方向发展。

因为有眼尖的粉丝发觉,盛鱼的那套瓷器是反光的,有懂图像处理的粉丝将图片锐化,提高像素,反射的光影中赫然有一个女人的背影。

是许嫚,因为从前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很快就有人从她最近的街拍中找到她常穿的那件私服。

这样一个发现再经所谓娱乐圈边缘人士闲闲转发,附以前情后因,种种蛛丝马迹再一补充,从前粉丝不过怀疑求证,如今掀起的与轩然大波根本无异。

他的官网贴吧被一轮轮的质问淹没,粉丝苦苦追问,只求江城一个交代,有部分偏激的粉丝涌到许嫚微博下大肆挞伐,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赵哥只怕她受不住,拿走她的手机跟ipad。

那两只洗面奶跟饮料的广告拍到中途,先后被爆出税务跟质量问题,广告中断,迫不得已开始走流程,进入质检阶段。赵哥动用人脉打通关节去询问,得来的回复通通语焉不详,广告商只有

大呼倒霉。

迫于粉丝淫威,刘姐被逼着用工作室的名义发通知:江城跟许小姐不过朋友关系,对那些蓄意造谣生事别有居心的人,将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

通告一出,大慰粉丝的心。

同时刘姐致电赵哥,在电话里恶狠狠地威胁: 不越界,什么都好说,再有这类投机取巧的事,我们江城心软,我不怕撕破脸皮跟你闹到法庭。

赵哥这样虎虎生威的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也不得不伏低做小赔尽笑脸: 您别这样,斩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是吧,咱们谁跟谁啊,以后你们江城有什么麻烦,不说别的,只要能帮得上

忙的,我们阿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姐冷笑: 求你就盼着点我们江城好吧。我是我,你是你,别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说破就是千好万好,玩崩了的那天,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某天早上起床,许嫚忽然发现手机里一个通告都没有,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

仿佛饥饿,它并不会让她一下子断了生路,只是陷在泥淖中,一天又一天地挨下去,只等待有一天兵困围城,断了生路。赵哥真正着急,只是不肯让她看出端倪,嘴上尽说没事没事,心里其

实发虚,如果仅仅只是八卦,事情还不至于发展到这步田地。

他又发了烟瘾,而且抽得比从前更凶。

许嫚渐渐明白,只怕赵哥心里也清楚,他们都天真地以为还有一条生路。

有么?

数码相机的广告商私底下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吃个饭。

许嫚一怔,下意识问: 有什么事么?

对方暧昧地笑: 我们老板很喜欢你的戏……

她道: 什么时候?

那人报了时间跟地点。

她轻轻点头: 好。

挂断以后想打电话给赵哥,最后还是作罢,她换了一身,对镜描眉,镜中女孩嫣然巧笑,艳色无双。许嫚想到某位前辈在时尚杂志中的一段话:在我最最最绝望的时候,能伸手拉我一把的,

只有我这副皮囊。

赵哥爱护她,哪怕被拖死,也决计不会让她低声下气。

但是见一见,总还有生机。

她开自己的车过去,等红灯的时候一部车打着右闪从她左侧开过,因为车号太好,她紧张极了,唯恐跟对方并道,大概只有在开车这一点上,她十成十像足了一个女人。

终于她小心翼翼将车驶入酒店停车场,甫下车,就有人迎出来接她。

一进包厢,她的座次立刻被安排到某个矮胖男人的身边,之前已经落座的女人即刻起身,笑盈盈为她让座,目光蓄意划过她,嘴角萦着一个意义不明的哂笑。离许嫚咸鱼翻身不知道还有多久

,现在何必给她好脸色。

那胖男人谢顶,头颅只有一圈头发,于是选择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发型——左侧的头发一律往右边梳,却还自以为风流倜傥,伸过手,轻轻摩挲着她手背,冲她笑: 所有的camer都对不起许小

姐,明明本人比小报上漂亮一百倍还不止。

许嫚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合适的恭维: 您还看这些?我还以为像您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只会关心财经新闻。

他哈哈大笑,相当受用。

那胖男人有意将她灌醉,教她划拳,输了的人自罚一杯,四局里面她都要输个三回,可是她酒量惊人的好,越喝眼睛越亮,只是爱笑,咯咯地笑,媚态横生,时而尖叫,纤纤玉指点着他嗔道

: 陈总耍赖!自罚一杯。

那样翻嗔作喜,那样巧笑倩兮,直哄得那男人浑身骨头发酥,脚筋发软,晕头转向被她哄了三四杯下去。她趁机将自己那杯推给他,不巧被席下那女人发觉,立时揭发。

胖男人也笑: 还好有咪咪向着我,要不然我还不得给许小姐欺负死。

我可不准您这么说, 她嗔他, 您替我喝这一杯算欺负了,那您是瞧不上我,还是瞧不上您自个儿酒量呢?

那人不由放声大笑: 许小姐这张嘴啊,真是…… 他手打蛇顺棍上,轻捏了她肩膀一下。许嫚躲的迹象太明显,叫他微微变了下脸,她胃中如火烧,仍是勉力赔笑: 喝酒喝酒……

对方不悦,席间粉饰的太平一下子降到冰点: 许小姐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许嫚笑意盎然,困惑地反问: 你叫我出来,不是喝酒么?

他冷笑一声,既灌不醉她,又不能把丑话放出来讲,索性拿了一瓶白酒满了一杯,推到她跟前。

她终于笑不出来。

2:

那只广告,原本打算换成孙菲菲,只不过听说最近许小姐处境难,又这样洁身自好,实在佩服,如果许小姐喝了这一杯,就当我们交个朋友。 他冷冷提醒, 许小姐得罪的那位,一般人

估计都招架不住。

她低着头,杯身贴着手心,凉意一路渗到心底,喝还是不喝,根本不是眼下唯独问题。而是那个人倘若打定主意逼她,她还能怎么办?

命如蝼蚁也不过份,可他为什么苦苦相逼,致她于死地。颓然的丧气从最深处涌上来,摧枯拉朽的气势依次击垮她身体各个关节,她只觉得疲倦,她不过是做了一件错事,她不过爱错了一个

人,她只是想求一条生路。

她沉寂了几秒钟,端起那酒杯,杯中液体晃了几晃,她微微一笑: 我敬陈总这一杯,陈总这朋友,我交定了。 她是典型的南方女孩,眉目婉转动人,可偏偏说这句话中眉间有凌厉一闪而

过。她不是懦弱卑微,从前她不能拖累赵哥。

她喝得很快,酒意冲鼻,她因此咳得厉害,迫不得已停下来,杯中还有大概三分之一,那位陈总冷眼旁观,席间鸦雀无声。

包厢的门在这时候被推开,她头也没回,举杯要把剩下的喝干,陈总脸色一下子不对了,不由自主站起来。她端酒杯的手都在发抖,也跟着回头,才看清那个男人。她像记得噩梦一样记得那

个男人。

他表情古怪,像是走了一段路,微微气喘,但是眼神依旧锐利阴鸷,蒙了一层无端切实的恨。恨不能立刻杀了她,恨不能她立刻从眼前消失,哪怕这样恨,他依旧朝她过来,俯身捏住她的手

腕,脸孔在她眼中刹那放大——那切骨的恨让她无端胆寒。他猛然一拽,她跌跌撞撞跟着他,出门,进电梯,出电梯,进到另一间包厢,她像枕头或者玩偶一样,被他狠狠一推,整个人栽进

沙发。

他犹如困兽,烦躁地扯着领带,额角有一条分外碍眼的青筋: 跟他,啊?跟那种男人?从前我只知道你贱,没想到你这样饥不择食,怎么?江城不能满足你?

她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地响,好像有人拿了小锤子一下一下凿着她的太阳穴,胃里翻江倒海,可是又吐不出来。郑克厉这样生气,无非因为她千方百计想要活下去,偏不让他如意,想她死,还

早着呢。她散漫地转过脸,避开他喷在她脸上的呼吸,手肘撑着沙发支起身子,以微笑挑衅他勃发的怒意。

他侵近她,膝盖抵上沙发,将她轻易压制的姿态,表情几乎可以说狰狞: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跟他上床,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玉女也心甘情愿做他的妓女?

她声色婉转地媚笑,她觉得自己是醉了,因为只要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她绝不敢跟他呛声,躲他还来不及,可是今天她不痛快,他不就是因为家阳恨自己么,她偏要抚他的逆鳞,偏不让他快活

,她受过的奇耻大辱,她偏要让他也受一遍: 给的好处多了去,他说啊,只要我跟他睡一晚,那个广告,他还是让我来拍。

他急促地呼吸,瞳孔立时充血: 你玩我,你他妈就是在玩我! 愤怒中的郑克厉暂时失去理智,一扬手臂,许嫚迎着他冷笑: 怎么,你还想打我?

郑克厉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你别逼我!

她忍无可忍,眼泪纷繁地往下落: 我逼你,我什么时候逼过你?郑先生,郑大少爷,就算他是嫖客,我是妓女,我辛辛苦苦讨生活,你又何苦逼我至此?

他忽然一怔,眼睛闪过一丝惊痛,最后松了手。

3:

她搭电梯下去,在镜子里看见双颊酡红的自己,喝成这样,车一定是开不成了。她伏在方向盘上醒了一会儿酒,掏出手机预备打给赵哥,只是一颗心跳得又快又急,怎么都找不到通讯录里赵

哥的联系方式。副驾驶座那侧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拉开,在她惊恐的注视下,郑克厉脸色阴沉,挟着一腔怒意坐进来: 下去。

许嫚吓了一跳,语不成音: 这是我的车。

他凌厉的眼风瞥过来,她立马下车,他在车内换了个位置,发动引擎,转过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用围巾遮脸,只是一动不动,他冷笑: 你再站个两分钟,我保不准明天头条出来你的经纪

人还能坐得住。

许嫚一凛,弯腰钻进车内。他猛踩油门,安全带勒得她格外痛,他几乎失控,但难得一盏红灯都没有闯,顺利开进她家小区,他竟然知道她住在哪幢楼,车停下后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并没

有回头。

四周其实并不安静,秋天的傍晚有路过的脚步匆匆的下班族,有夜跑的白领,有刚刚放学回家的孩子,没有人留意车里这对各怀心思的男女。

……

静谧的良夜,秋天的开端,依稀还能听见石阶那边凄切蝉鸣,气数已尽之前的挣扎,人活着,都是一场濒死挣扎。

他安静地听一个醉酒女人的呓语: 年轻的时候,都容易自不量力,但是没关系,吃一堑长一智……

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郑世英,什么麻烦都没有,从小不用为钱发愁……谁想惹人烦,天天看那些制片商的脸色讨生活……

我知道你因为家阳恨我,等拍完这支广告,我就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找个人嫁了也好……

他抽出一根烟,问: 可以么?

没有得到回复,从后视镜看过去的时候,她整个人蜷成小小一团,倚着车窗睡着了。呼吸清浅,洗过脸之后,一点妆都没有,但仍旧漂亮得仿佛失真。

她做错了什么,连郑克厉也会问自己。

她害死了他的弟弟,不过是托词。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卑鄙恶劣,但世英却总说他可怜。因为他是家里的老大,底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因为做任何决定以前,他要先把自己放在受委屈的位置。他不可以随心所欲,他不可

以有欲望,他不能说,我想要。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要让给弟弟妹妹优先选择。

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跟世英的facetime他都会用英文聊天。这样代表着一种疏离,在别的语种里被误解,也好过在自己的母语中无所适从。

家阳死的那天,世英从国外回来,背着父母在医院紧紧抱着他,安慰他: 哥,二哥走了,以后你不用这么难做。

她其实并不怎么亲近家阳,因为他们年龄相仿,好的东西好的玩意儿包括父母的宠爱他总会跟她抢,所以世英很喜欢自己,她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得最分明。

可是不行,母亲的崩溃,父亲的震怒,困得他依旧寸步难行。

他是个哑巴,在聋子的世界里一步步丧失了表达的能力。家阳死后,母亲更加独断专行: 苏世伯的小女儿很适合你,有空去见一见,你也老大不小了,合适的话就定下来。

他于是叫秘书挑了时间,挑了礼物,包了餐厅。最可怜的是他刚刚吃完饭,就看见了那条微博。

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常常做一个梦,梦中他要去赴某人的约,可是街道空无一人,他走得两脚发麻,疲惫不堪,回头时却惊骇地发现路灯一盏盏在身后熄灭。

三十岁的时候,他梦见自己在寒冷的街边等人,一直等一直等。他不知道该等到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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