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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丸子
80后天秤女,毕业于上海财经大学,律师。世间唯有真爱、书香与美酒不可辜负,因此在金融大热的当下,仍沉迷阅读,执着于以笔诠释爱情悲欢,文风成熟婉约。
已出版:《惹爱生非》《久别情牵》。
新浪微博:@作者福禄丸子
晋江都市言情作家福禄丸子口碑之作,穆家男人系列之一。有没有一个男人像穆峥那样,让你恨得牙痒痒,又为他心疼到眼底泛酸?
如果你已经很久没有在看完一本书后发现自己是流着眼泪的,那么你应该翻开它。
番外首次曝光,附赠精美明信片。
晋江都市言情作家福禄丸子口碑之作令人心疼的一场意外相遇
网络原名《爱祸》3篇番外1枚精美水彩明信片
这世上有两种人避无可避
纠缠不休的那个他
与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你
也许爱上一个人比恨着一个人更加难以宽恕
只因余生太长,而你太难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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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作者让人见之即爱,比如丸子,就像爱她笔下的人物,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以令人深陷,哪怕是作为配角出现的男男女女,没有所谓的大善大恶大是大非,字句皆生活,真实得如同身边所见,却又出奇的散发着魅力,使人欲罢不能。穆家兄弟系列各有精彩,有虐有宠有笑有泪,绝对不可错过。
——读者某月
两代宿怨,一生羁绊。
以恨为名,由爱而终。
男女主爱恨交织的感情,像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花,纵然遍体鳞伤,但为采撷,也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读者安公子
丸子的故事一直都很喜欢,文笔很棒!四哥这篇是丸子的又一篇虐文,看起来是在虐女主,可是全程四哥也并不好过。很喜欢这篇,四哥人物很鲜明,虽然他们的爱情经历了各种磨难,好在结局总是wanmei,谢谢丸子带来这个故事。
——读者鱼鱼要奋斗Star-Drift
从故事一开始就带着疑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抛开各自的包袱好好爱一场,好好在一起?然而等到结局看到小璇说雪停了的时候,我作为读者反而走不出来了,哭了好几回。丸子的文笔像有魔力,叫人欲罢不能。
——读者天天
有句话说的好: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这大概可以形容这个故事里男女主角的感情,也可以形容作为读者对作者的喜爱。
——读者凌风而来
第一章
下午好!
欢迎登机!
梁知璇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站在机舱门口迎接刚刚登机的旅客。
梁文东拎着随身行李从她面前走过,笑着动了动嘴型,无声地叫了声 姐 。
她朝他笑了笑。
他身后戴墨镜的人也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南城的深秋还不算太冷,那人已经穿上了深灰呢长外套,下颌线条也藏在格纹围巾后面,分明看到她了,目光却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刻。
没想到重逢这样猝不及防,梁知璇的呼吸仿佛停滞了几秒,脸上的笑容瞬时有些僵硬。
刚才过去那个是你弟弟吧? 乘务长程洁在她身边轻声说, 他旁边个子高高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她回过神来,哦了一声: 是他老板,他们去江城公干。
有点眼熟啊,气质也不错,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姓什么来着……我想想啊,我肯定见过的。
程姐,你看帅哥都眼熟。 梁知璇笑了一下打断她, 我先过去了。
她从厨房间取了热毛巾端过去。头等舱今儿总共只有四位乘客,一对姓吴的中年夫妇,另外两个并排坐的就是梁文东跟穆峥。
穆峥的位置靠窗,他似乎也不在意周围是什么环境或者有什么人,依旧戴着墨镜,淡漠地坐在那里。
她定了定神走上前,先招呼那对夫妇,然后才转过来躬身递上毛巾,轻问道: 要喝点什么?
梁文东从杂志里抬起头来,嬉皮笑脸地问: 那你们有什么?
她想叫他别胡闹,但还是耐着性子道: 苹果汁、橙汁、矿泉水,要哪一种呢?
那就橙汁吧,加冰块。
梁知璇点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人,又问: 穆先生呢,喝什么?
穆峥没说话,梁文东在一旁起劲: 四哥,这是我姐,我跟你提过的,漂亮吧?
穆峥仿佛没听到,正眼都没瞧她一眼,直接摘了墨镜换上眼罩躺在椅子上将头扭向一边。
梁文东像是早已习惯了他这样,也不在意,跟梁知璇贫完了才压低声音道: 给他一瓶矿泉水就行。
这个弟弟不省心,她其实想拿高跟鞋狠狠踹他一脚。
收回毛巾的时候她无意中多瞥了穆峥一眼,他依旧睡着,深色的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还是那么怕光。
起飞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进入平飞之后,陆续有旅客起来用卫生间。前舱的卫生间是仅供头等舱旅客使用的,偏偏总有后面的旅客等不及要跑过来用。
他们要用还只能让他们用,梁知璇只能言语客气地提醒。但前舱卫生间用一次就必须打扫一次,保证地面、水台和镜子没有污渍,她进进出出忙完了这一阵子,才净手系上围裙开始准备餐食。
这时身后有人靠近,她太过投入地忙碌着没太在意,直到男人的气息到了耳畔,她才惊了一下连忙回头。
吴先生?您……是要使用洗手间吗?
虽然男人过于靠近的距离让她不太舒服,但梁知璇发觉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嗯。 中年男人含糊地应了一声,探头往她身后张望, 在忙呢?你们准备餐饮也挺辛苦的。
对于这种再明显不过的搭讪,加之男人不加掩饰的眼神,梁知璇心里泛起厌恶,却还是警醒而有礼地回答: 都是分内工作,不辛苦。洗手间现在没人,您进去吧!
男人恋恋不舍地转身,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恰好闻到食物的香气,又凑上来: 已经烤好了?你动作真麻利。
梁知璇憋着一口气正要开口,飞机遇到气流忽然颠簸起来,两人都晃了一下,姓吴的男人顺势揽住了她的身体,把她往餐台上压,那只手覆在她腰上,还有乘机往下游走的趋势。
她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只能用手臂挡住他,再过分她就只能呼叫安保组长了。
男人正享受着鬼祟的喜悦,忽然背上一凉,伸手摸了摸,整个背上都是水渍。
他有些慌张地收回 咸猪手 ,恼羞成怒地回头看向泼了他一身水的人。
穆峥抬了抬手中的杯子,不慌不忙道: 飞机晃得厉害,你不是也站不稳?
你!
他要发怒,然而穆峥始终冷冷注视着他,年轻男人的冷冽强势压迫得他一个多余的字也说不出来。他不敢多做纠缠,悻悻地赶紧掀开帘子回座位去了。
梁知璇松了口气,对穆峥道: 谢谢你。
他像没听到,只是抱着手臂冷眼看她。
她跟他也没有更多话好说。
飞机这时已经恢复了平稳,洗手间却还没打扫,她脱下手套拿了抹布进去,刚弯下腰,身后被人推了一把,洗手间的门也关上了。
她转身看向穆峥: 你干什么?让我出去!
她有一丝慌乱。他们这样挤在洗手间里,无论是被同事还是其他乘客看到,后果都不堪设想。
他终于开口: 你现在挑金主的品位这么差了?
这狭小的空间里几乎容不下两个人,动一动两个人的身体就会紧挨到一起。她心跳得很快,声音却已经冷静下来,艰难地站直了身体问: 你想干什么?
还是那么直接。 他难得地有了丝笑意,正好,他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们今晚在哪家酒店过夜,云朗大厦?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无从否认。
云朗航空的机组,当然是在公司自有的空港酒店过夜。
我也住那儿。 他顿了顿, 也难怪,是你宝贝弟弟订的酒店。
她像被针扎了一下,抬起眼看他,却看不出喜怒。
你别为难他,他不知道我认识你。
他还是那样不置可否的样子,两人之间有刹那的安静。
他眼睛看着她,耳朵却似乎在听,确定门外没有其他人,才回身拉动门闩走了出去。
梁知璇摸不透他是什么用意,但手心里已经全是汗。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他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她们给头等舱旅客盛饮料用的玻璃杯子,打开卫生间洗手池的水龙头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端去给那家伙。
他没说是谁,她却立马就明白他指的是那位吴先生。
他不是乐于助人的人,也许只是恶作剧。
他回到座位上,仍旧蒙上眼罩睡觉。梁知璇给姓吴的男人端去加了 作料 的矿泉水,回身顺手为穆峥关上旁边的阅读灯。
梁文东不在位子上,但也不在前舱的洗手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直到飞机开始下降才回来。
她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不定性的弟弟,还是仅仅因为又遇见了穆峥。
下客之后,程洁挨过来拖长了声调道: 噢……原来那个男人是穆峥,我说怎么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呢!是那个穆家的老四?你弟弟跟着他做事,不错呀!
是啊,那个穆家,那样煊赫的家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程洁并不是自己想起来的,她是又看了一遍旅客名单。梁知璇也打开手机里的系统,今天那姓吴的男人毛手毛脚,她有必要让程洁提醒姐妹们,下次再遇见他就当瘟神要格外留意。
经济舱旅客的名单也在列,她无意中瞥见一个熟悉的名字,以为看错了,又定睛看了一下。
这人也在今天这班飞机上?不可能啊,如果登机她应该至少有点印象才对。
梁知璇顿时觉得脑子有点乱。
她打电话给梁文东,他的手机转到了来电提醒,不知是没有开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更是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千万别出什么事。
梁知璇拖着箱子乘航空公司的班车到酒店入住,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感觉到旁边有人拿余光瞄她。
那是个戴墨镜和鸭舌帽的年轻人,因为打扮太中性了,乍一看都很难分清楚男女。
对方很快收回视线,拿起自己的东西飞快地往电梯走去,因为只有一个随身的包所以步履轻快,梁知璇没能跟上。
幸好她跟酒店的前台比较熟,问了一句: 刚才那位客人住几号房?
她不是酒店的客人,是来找3305号房梁先生的。
梁知璇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梁文东肯定就住在3305,那么刚才那个人……
她有点想明白了,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又开始给梁文东打电话。这回他终于接了,声音还带着笑意: 姐,你下班了?
你现在在哪儿,在不在酒店?
在啊,云朗凯润嘛!
你一个人,还是跟其他人在一起?
梁文东在电话那头怔了一下,支吾起来: 我出差,当然跟着四哥了……可他刚出去了,他在江城有朋友要见,不让我跟……
梁知璇深吸了口气: 所以你就跟他的女朋友在一起?冯晓晓是吗?我今儿在旅客名单上看见她的名字了,她也搭同一班飞机跟你们来江城了对吧?乔装打扮,瞒天过海,很刺激是不是?梁文东你是不是疯了……她是穆峥的人,你招惹不起的!
姐……
梁知璇摇头: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房间号多少,3305是吗?我现在过去,你给我在那儿等着,哪儿都不许去!
云朗凯润酒店,3305号房。
不出梁知璇所料,冯晓晓就在梁文东的房间里,一身中性打扮,正是在酒店前台悄悄打量她的那个人。只不过此刻她已经摘掉了墨镜和帽子,露出一张娃娃脸和棕色的短卷发。
嘿! 她坐在床沿还招了招手,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梁文东还是有几分心虚,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见到家长,讨好地递给梁知璇一杯咖啡: 姐,你先别忙着发火,好歹听我说两句。
梁知璇确实是有一肚子的火,但眼前的两个人,说不好谁是谁非。冯晓晓就像别人家的小孩,哪怕做错了也轮不到她来管,她能管的只有自己这个弟弟。
冯小姐,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待在这里不方便,先回去吧!我有事想跟阿东说。
冯晓晓不说话,那模样竟有几分神似穆峥,然后她抬眼看了看梁文东。
他知道姐姐要不留情面了,也有些豁出去似的说: 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晓晓不是外人。
那我是外人对吗?所以我说的话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梁知璇有些痛心。长姐如母,她从小呵护这个弟弟,不愿看他行差踏错。他贪玩儿、做事冲动都没关系,但像现在这样明明是错误的坚持,却不计后果、不听劝告地越陷越深,她都不知该怎么敲醒他才好。
姐你别这样说,我跟晓晓是真心相爱的,感情里哪儿分什么先来后到呢!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你跟穆峥说过吗?
梁文东缩了缩肩膀,嗫嚅着低下头。
冯晓晓忽然笑了笑,打圆场似的说: 哎,你们别把四哥想得太可怕了,他没有三头六臂的。
正说着,房间门外传来敲门声,梁文东高声问了句: 谁啊?
穆峥在门外道: 我。
这不轻不重的一个字惊动了房间里僵持的三个人。
说曹操,曹操到。
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梁文东这下有点儿急了。
冯晓晓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不我来跟他讲清楚?
两人一起看向梁知璇,好像她才是最该紧张的人。
其实冯晓晓在听到穆峥声音的刹那也整个人紧绷起来,人的第一反应伪装不了,她并非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怕他。
但也就是那么一刹那而已,她也不是真的要摊牌,甚至这一刻的目光里还掺杂了些别的东西,梁知璇都感受得到。
她当然不会跟弟弟一起陪她玩这样的冒险游戏,于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推进玄关的衣橱里,低声道: 你躲在这里别出声。
冯晓晓愉悦地勾了勾唇角,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儿。
梁文东去开的门,穆峥打量他: 怎么这么久?
噢,我……我给我姐冲咖啡呢!
穆峥其实一眼就看到了梁知璇,她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见他来了就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站起来,一杯咖啡已经喝了大半。
穆先生。
尽管她不露声色地极力掩饰,但他从踏进这房间就感觉到一点微妙的不寻常。
他四下看了看,回身问梁文东: 明天要用的东西呢,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分公司的人把密钥和文件都送来了。
梁文东说着要把东西给他,挪了两步却僵在原地。东西都锁在保险箱里,而保险箱就在衣橱旁边,只要拉开门,冯晓晓就躲不住了。
穆峥挑了挑眉: 怎么了,东西呢?
梁文东脸色涨红。
梁知璇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以责备的语气问道: 是不是放在前台还没拿上来?刚才我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前台就说有人送东西来,是给你的,你到现在还没去拿?
我……我忘了,我现在去! 梁文东赶紧借坡下驴。
穆峥微微昂起下巴,这是他生气的征兆。
但让他以为是工作上的疏漏,总比直接在房间里抓住冯晓晓这个大活人要好。
梁知璇赶在他发火之前拉住他: 穆先生,我有话想跟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穆峥有点奇怪地看着她。
这种眼神她见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勇气,生拉硬拽地将他推出门去了。
听到房门咔嗒关上,冯晓晓才从衣橱里爬出来,一边拿手拍着胸脯一边却还咬着唇笑: 他们走啦?
幸好有我姐, 梁文东一身冷汗,忽然想起什么来, 你刚刚给她咖啡里到底放的是什么,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冯晓晓扬了扬手中的小纸包,神秘地道: 我本来是拿来给我们今晚助兴的,你肯定喜欢。不过放心吧,她顶多就是有点儿出汗和兴奋,自个儿感觉不舒服就不会管我们的事儿了。
穆峥住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宽敞的套房,落地玻璃外是江岸夜色。
你想说什么? 他一进门就很放松地给自己倒了杯苏打水,似乎不管身后的人说什么都无关紧要。
梁知璇站在玄关处不愿再往前一步,深吸了口气才说: 我弟弟他……心性还不成熟,恐怕胜任不了你这里的工作,我想代他向你辞职。
穆峥似乎并不意外,背对着她,听不出情绪地问: 这是他自己的意思?
对。
那让他自个儿来跟我说。 他终于转过身来,头顶射灯的灯光落在他身后,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晦暗不明。
梁知璇脸颊发热,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还想要争辩但大脑里忽然乱得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她面对他会紧张、会不自在,但不是现在这样不可自控的感觉。
她觉得有些不妥,本能地想要后退,穆峥却已经一步步走近她,顺手搁下手里的杯子,低头道: 我告诉过你了,你撒谎的技巧太不高明,骗谁也别来骗我。
两人距离太近,他的唇轻而易举就压住她的,漫不经心,却又带着掠夺的意味。
他没喝酒,气息却带有酒精的热度和辛辣,加上她身体中莫名燃起的火焰,几乎将她的脑海烧成茫茫荒原。
你……走开! 她在他唇间含糊地说着。
她意识不清,但一定是挣扎了,穆峥才会狠狠吮咬一口之后松开她: 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在干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只觉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两腿软得像面条,如果不攀住一样东西根本连站都站不住。
她攀住的是穆峥的肩膀,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瑟瑟发抖。
穆峥本来还想再讥讽她几句,可是看她身子不住地往下溜,目光焦距都开始涣散,也意识到了不妥,一把架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怜香惜玉 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词语,他直接就将梁知璇拉进了洗手间里,摁在浴缸边用花洒放出冷水浇在她头上。
她想尖叫,可是胸口抵在冷硬的瓷石边缘根本叫不出来。她伸手去拨按住她的那只手,却徒劳无功。
穆峥冲了一遍又一遍冷水,直到她几乎精疲力竭才松手丢开她: 清醒一点儿没?
梁知璇大口喘气,头发湿漉漉地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药力没有那么快过去,她还是浑身无力,意识不清,但至少身体不像刚才那样不听使唤了。
穆峥在她跟前蹲下,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我从来不勉强女人,也不喜欢玩花样。这回你又想要什么?费尽心机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还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他站起来,拿洗手台上的干净毛巾使劲擦了擦手道: 还有,我最讨厌嗑药的女人,真是倒尽胃口。
他丢开毛巾出去了,丝毫没有再管她的意思。
梁知璇凭借脑海里回归的那一丝清明也知道要回自己的房间,不该再留在这里,可她站不起来,地面的湿寒就像沁入了骨头里一样,她又忍不住哆嗦起来,这回是因为冷。
她费尽力气才跌跌撞撞地挪到玄关,再也没办法多走一步。
这是一间套房,穆峥不在客厅应该看不到她了,就让她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还是要走的。
她渐渐失去意识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帘的缝隙间泄入光亮,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想伸展一下身体然后坐起来,手脚却动不了。
她两手的手腕被领带捆在了身前,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不知去了哪里,眼下就只盖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
半梦半醒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睡在地上的。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她试着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记忆在她来到穆峥的房间之后中断。
醒了? 穆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扣好衬衫的袖扣,拿起放在桌上的腕表戴在手腕上, 醒了就起来,然后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
梁知璇将身体重新缩回被子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无嘲讽地瞥了她一眼: 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
她将两手从被窝里拿出来伸向他: 那这个麻烦你先替我解开。
穆峥走过去,解开绑住她的领带,顺手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别想多了,我没那癖好跟你玩游戏。你昨晚那个样子,不这么绑住你,我怕我半夜会忍不住把你踢下床。
梁知璇忍着手腕的疼痛,拉住被子盖住胸口: 是你把我抱上来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显然看到了她的动作,笑了笑,曲起一条腿跪坐在床沿,俯身过去: 你是不是想问,昨晚我们到底做了没有?
她抿紧了唇不说话。意识的恢复需要时间,但一夜之后身体感官已经基本恢复正常,有没有跟他发生什么,其实她自己可以感觉出来的。
穆峥已重新冷下脸,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看着她骤然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道: 你躲什么,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吗?我说了,欲拒还迎的把戏用得多了只会让人讨厌。马上穿上你的衣服,从我这里滚出去!
他转身要走,梁知璇有些紧张地叫住他: 你去哪里?
他顿住脚步转过身,嗤笑了一声: 看来你还真是舍不得走啊,是不是昨儿夜里被撩起了兴致又没满足你让你不痛快了?可惜现在我有要紧的正事儿要办没那闲工夫,而且我也不想碰一个刚嗑过药的女人,脏!
原来她昨晚是真的被人下了药。
她却还在担心他会去找梁文东的麻烦。
梁知璇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从他口中证实被下药的事实,还是令她心中涌起悲凉。
她昨晚下了飞机什么都没吃,甚至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件就跑去找梁文东,只喝过他递过来的那一杯咖啡。
她最亲、最信赖的人,就这样回报她的关心。
而她直到刚刚那一刻还在担心穆峥会去找他的麻烦。
返回南城的航班上,她有点恹恹的。程洁问了她两次,她都只推说没事,强打起精神保证工作不出错。
她在休息区拼命喝水,体内那些不好的药物成分需要加快代谢排出去。同时她脑子里一直在拼命回忆昨晚到底跟穆峥进行了怎样的一番对话。
执飞的机长雷霄明走出来,正好看到她这副出神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 他重重地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厨房台面上,高拢着眉头道, 我强调了三遍给我一杯黑咖啡,你这冲的是什么?
梁知璇低头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抱歉地说: 对不起,我弄错了,我重新帮你冲。
黑咖啡,黑咖啡……她转身在餐台上摸索。
雷霄明抱着胳膊看她: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头: 没有,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你出去了?见朋友,还是夜店狂欢?
梁知璇此时闻到咖啡的味道就觉得很不舒服,听他这样一说,心跳又咚咚快了两拍。
她尽力稳住手脚,将杯子端给他,笑了笑道: 你不是也休息得不好?不然怎么非得喝黑咖啡呢?
其实她是知道的,他飞完夜班的第二天总是习惯喝黑咖啡,而她竟然连这都弄错。
他们这一行,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允许犯错的,尤其雷霄明,他是公司最年轻的技术骨干,因为业务能力出众,对自身和周围人的要求都很高。他有火眼金睛,看得出她犯错不是偶然,因为她已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狼狈了。
果然,他接过杯子,挑起眉道: 四年前我升机长的时候你刚开始飞……那次你也是这样,还记得吗?
其实那次真的是偶然,他意气风发地穿过雷雨区,将航班稳稳降落在目的地机场,任务结束之后却发现一个空乘小菜鸟躲着悄悄抹眼泪。
他以为她是有种 劫后余生 的后怕,可她却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希望他不要告诉别人。
那之后她渐入佳境,工作上没再出过纰漏,从经济舱飞到头等舱,乘务长们都夸她。
偏偏今天这模样又被他撞见。
她笑笑: 还没好好谢谢你,帮我保守秘密。
那时是秘密,现在呢?
梁知璇心酸难言,有些事她没有办法对人讲,特别是眼前的这个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递给她手帕,给她无声的安慰,却不问为什么。
其实有时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也不过是因为他不问为什么。
那些秘密她只能闷在自己心里,以为终有一天会过去,可事到如今才发现那都是自欺欺人。
梁知璇回到南城的家里,发现梁文东还没回来,只有父亲梁国兴一个人在家,见她下班回来就问: 想吃什么?我去菜场买来做。
爸,你别张罗了,我没什么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睡一觉。要是阿东回来了,你就叫我起来。
梁国兴点头,又问一句: 真的什么都不吃吗?
她摇摇头,顺手摆好行李就回房间去了。
她不忍心多看父亲在她面前总是赔着小心的样子。
老旧的两室户住房在老城区随处可见,两个八到十平方米的房间她住一个,父亲和弟弟住一个,高低床一放,房间里几乎就转不过身来。
在她记忆中,她小时候,弟弟还没出生的那段时间,他们一家人也住过这样的房子,后来越搬越宽绰,也过了几年好日子,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这里来。
母亲生病不在了,父亲又犯了大错,大房子被卖掉,存款清零……一个家瞬间就垮掉,他内疚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