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尚书译注(中国古代名著全本译注丛书)》李民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4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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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民,1962年南开大学历史系研究生毕业,现任郑州大学殷商文化研究所所长、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殷商文化学会副会长、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学学会理事、(美国)美洲与中国文化研究中心顾问。讲授《尚书》研究等课程。

【编辑推荐】

《尚书》是一部历史文献汇编,保存了大量弥足珍贵的先秦政治、思想、历史、文化诸方面的资料,但《尚书》文字却佶屈聱牙。《尚书译注》博采众家之长,注释时有新意,译文通顺畅达,能帮助读者读通和理解《尚书》。

【名人的书评】

国学经典,名家译注,用词精准,文字晓畅。

【尚书译注(中国古代名著全本译注丛书)的书摘】

在中国浩如烟海的古代典籍中,《尚书》是流传至今历史*为久远的一部历史文献汇编,其中保存了大量弥足珍贵的先秦政治、思想、历史、文化诸方面的资料,成为研究中国原始社会、奴隶社会乃至封建社会的一部重要古籍。著名经史学家金景芳先生称《尚书》是记载尧以来历史的“中国自有史以来的*部信史”(《〈尚书·虞夏书〉新解·序》,辽宁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然而,这部古籍内容博大精深,文字佶屈聱牙,加之流传过程中的几多劫难,自然或人为的影响造成的阙佚错简,特别是今古文《尚书》的版本、真伪问题错综复杂,许多基本问题争论不止,难以定论。今就其中的一些重要问题略述如下。一、《尚书》名称的嬗变书在古代是简策的泛称,《说文解字·叙》:“著于竹帛谓之书。”根据文献记载,至迟在商周时期就已有写在竹木片上的书了。《尚书·多士》:“惟殷先人有册有典。”又《礼记·中庸》说:“文武之政,布在方策。”方策就是用竹木片写成的书,周文王、武王的政令写在上面。《论衡·量知篇》记载了简策的制作方法:“截竹为筒,破以为牒,加笔墨之迹,乃成文字。大者为经,小者为传记。断木为椠,之为板,力加刮削,乃成奏牍。”椠是木版,也叫牍,是制成一块块木片,然后在上面写字。一根简写一行,或二三行。字少的写在竹木片上;字多不过百,写在木板上,称为方;字数过百,分写几简,然后用编绳编连成册(策),用熟牛皮编连的叫“韦编”,用丝带编连的叫“丝编”。据说孔子有过“读易,韦编三绝”的经历。这就是古代的书。此外,还有写在缣帛上的帛书,至少在春秋战国已流行于世,故《墨子·鲁问》说:“书之于竹帛,镂之于金石。”后者指青铜器、石碑、石鼓之类。《尚书》*早单叫作《书》。在古代典籍中,常出现“《书》曰”、“《书》”,大多指后来的《尚书》,有时也可在“书”前冠以朝代名,如《虞书》、《夏书》、《商书》、《周书》等,也指的《尚书》。但也有把《国语》称为《书》的,《大学》云:“《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朱熹《四书集注》:“《楚书》,《楚语》。”《诗》在当时也曾被称为《书》,《墨子·尚同中》:“是以先王之书《周颂》之道之曰:‘载来见辟王,聿求厥章。’”今《诗·周颂·载见》作“载见辟王,曰求厥章”。《易》、《春秋》也可以叫作《书》。可见,在使用简帛作书的时代,用于书写,记言记事的简策都可以称“书”,故“书”本由简策引申而来,泛指书籍。《尚书》也是其中的一种。后来,由于书籍的发展,因内容、体裁的不同,书名也发生了变化,出现了诸如《易》、《书》、《诗》、《礼》、《春秋》等名称。《书》逐步成为专门记载帝王言论及活动的政事性书籍。我国自古以来,逐步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史官制度,商代的贞卜祭祀人员实际上就是早期的史官,“惟殷先人,有册有典”,除甲骨文外,商代还有简策之书。周代已经形成了较为完备的史官制度,并一直流传下来,当时的史官主要是为统治集团,特别是为君王服务的,君王的一言一行都在史官的记录中,《礼记·玉藻》有:“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汉书·艺文志》则说:“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左、右史官们随时记录君王的活动,真正做到了《左传·庄公二十三年》所云:“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这样就形成了《汉书·艺文志》所说的“事为《春秋》,言为《尚书》”的不同书名,即记事之书成为后来的编年体类《春秋》,记言之书成为后来的政事性《书》。故《荀子·劝学篇》云:“故《书》者,政事之纪也。”《庄子·天下篇》:“《书》以道事。”吴澄《书纂言》:“书者,史之所纪录也。从聿、从者。聿,古笔字,以笔画成文字,载之简册曰书。者,谐声。”清人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经部书类叙》中说:“《书》以道政事,儒者不能异说也。”总之,至迟在春秋战国书籍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人们逐步把那些专门记录君王言论(如讲话、文告、誓词)的书叫做《书》,在此之前的类似典籍,也逐步冠以《书》或某《书》,先秦典籍中广泛出现的《书》,一般都属于这一类。《尚书》的名称,目前来看至迟出现在西汉中期,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云:“学者多称五帝,尚矣。然《尚书》独载尧以来。”司马迁《史记》*早给《书》定名为《尚书》。他说《尚书》只记载尧以后君王的事迹。他又说:“而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孔子所传宰予问《五帝德》及《帝系姓》,儒者或不传。”“予观《春秋》、《国语》,其发明《五帝德》、《帝系姓》章矣,顾弟弗深考,其所表见皆不虚。《书》缺有间矣,其轶乃时时见于他说。非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固难为浅见寡闻道也。余并论次,择其言尤雅者,故著为本纪书首。”《正义》云:“言《古文尚书》缺失其间多矣,而无说黄帝之语。”由于记言的《书》没有黄帝等言论,而《大戴礼》、《春秋》、《国语》、诸子百家有许多黄帝的传载,所以为了贯通历史,身为儒家的司马迁打破门户观念,从其他记事类史书中补充了黄帝的内容,完成了《五帝本纪》。可见,《尚书》名称的出现与春秋战国以后的儒家有很大的关系,他们传载的是尧以后的君王言论,这些记载言论的书,被专称为《尚书》,其“尚”字,成为“书”名变化的关键。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将在下面交代。《史记·儒林列传》谈到了汉初儒家传《尚书》的情况:“汉定,伏生求其书,亡数十篇,独得二十九篇,即以教于齐、鲁之间,学者由是颇能言《尚书》。诸山东大师无不涉《尚书》以教矣。”可见至少在汉初,《尚书》已在东方齐鲁一带广为流传,这里正是儒家*集中的活动区域。《尚书》又被称为《书经》,这是更晚的事情。“经”作为书名,起于春秋战国。《国语·吴语》几处提到“挟经秉桴”,韦昭注:“经,兵书也。”清人俞樾不以为然,认为“挟经”是掖着剑把手,“秉桴”是拿着鼓槌。可见,此经究为何物难定。《庄子·天下篇》云:“墨者……俱诵《墨经》。”今存世有《墨子》的《经上》、《经下》两篇。可见以书名加经连称的,战国时已有。《荀子·解蔽篇》有“道经”。《韩非子》的《内储说》、《外储说》也有“经”和“说”之分。杨伯峻先生说:“‘经’是提纲,‘说’是解释或用故事来作证和说明。”(《经书浅谈》,中华书局1984年7月版)这里的经和前面的书都是指书的某种体裁,没有后来的儒家经典的尊贵意义。因为经本是丝织之名,由于可以用来把竹木典籍编连成册(策),——这在考古发掘中屡有发现,——故而引申为书籍,进而专指某种提纲型的书籍。《庄子·天运篇》:“孔子谓老聃曰:‘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以为久矣。’”这本是寓言故事,时代不好定。《荀子·劝学篇》云:“学恶乎始,恶乎终?曰:其数则始乎诵经,……《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诗》、《书》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间者毕矣。”荀子是把所有儒家的经典都说成是经,《书》也在其中,我们认为这里的经似乎也没有超出“墨者俱诵《墨经》”的意思。所以蒋善国先生说:不过周、秦间只是把《礼》、《乐》、《诗》、《书》、《春秋》混称“经”,而实际未把“经”字加于《礼》、《乐》、《诗》、《书》、《春秋》下(《尚书综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到了西汉初期,多把儒家的“六艺”叫做“六经”(贾谊《新书·六术篇》)。汉武帝立五经博士,儒家的经书已开始具有经典的尊贵地位,但当时还是称《书》或《尚书》。直到隋唐亦然。蒋善国先生说:“‘书经’二字连称,当起于赵宋以后。”此时程朱理学为代表的新儒学完全成为封建统治阶级的指导思想,《尚书》等儒家经典的地位达到了“会当凌绝顶”的崇高地位,《书经》名称的出现,是其合理的结果。总之,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尚书》完成了由泛指的书,到专门记录君王言论的《书》,再到儒家传授的专门记录尧以来君王言论的《尚书》,*后成为地位至高无上的《书经》的嬗变过程。这一过程和中国古代典籍的发展,特别是和儒家传载的孔子整理、编次、删定过《尚书》密切相关,和儒家思想逐步发展成为封建统治思想密切相关,它直接导致了《尚书》这部原本尘封的故档的价值被重新发现,*终登上“书经”的圣殿。二、《尚书》名称的涵义那么,为什么儒家把《书》改称为《尚书》呢?在古代,“尚”和“上”是同义通用字,尚即上。其解释大致有三种:*种说法认为尚是上古的意思,表示远古以前的书,《史记索隐》:“尚,上也,言久远也。”《尚书》就是“上古之书”。《孔传》云:“以其上古之书,谓之《尚书》。”《尚书序·孔疏》引马融说:“上古有虞氏之书,故曰《尚书》。”《释名·释典艺》:“《尚书》,尚,上也,以尧为上始,而书其事也。”现在学者大多持此观点,刘起先生说:“‘尚’只是上古的意思。用今天语言来说,《尚书》就是‘上古的史书’。”我们认为此说值得商榷:其一,既然是上古之久远以前的书,那么中国古代的历史远不止从尧开始,尧以前还有三皇及五帝中的黄帝、颛顼、帝喾等,司马迁已发现这个疑点:“学者多称五帝,尚矣。然《尚书》独载尧以来,而百家言黄帝。”《尚书》斩去了尧以前的历史,称不上是*古老的史书。《易》所记,相传从伏羲氏开始,在尧之前,为什么不称《尚书》?《春秋》、《国语》载有五帝事,也不称尚。可见,上古之说不准确。其二,检阅现存的今文《尚书》,许多篇如《文侯之命》、《费誓》、《秦誓》等已经是春秋时代的事了,在孔子以下的儒家眼光中,更算不上是上古之书。《尚书》只不过是今存*古的典籍,当时没有流传下来的,比《尚书》更早的典籍还有,不然诸子百家所津津乐道的三皇五帝就成子虚乌有了。所以称《尚书》为“上古之书”不是尚的本义。第二种说法认为《尚书》就是人们所尊崇的书。《史通·六家》引《尚书璇玑钤》:“尚者上也,上天垂文,以布节度,如天行也。”把《尚书》说成是天书,神圣中自然包含尊崇的意思。《尚书正义》引郑玄《书赞》说:“尚者上也,尊而重之,若天书然,故曰《尚书》。”这种说法充满神秘的谶纬思想,没有任何根据。古代受尊崇的书很多,为什么单称《书》为《尚书》,《诗》、《易》等不加尚呢?第三种说法认为“上”,代表“君上”,即古代帝王、君王。王充《论衡·正说篇》云:“《尚书》者,以为上古帝王之书,或以为上所为,下所书。”《须颂篇》云:“或问《尚书》曰:尚者上也;上所为,下所书也。下者谁也,曰臣子也。”这种说法是从《尚书》的体例、内容绝大多数是记载君王与臣下的对话言论,如诰、命、誓、谟、典,以及君王的活动为根据,所以叫做《尚书》,这是很有道理的。《汉书·艺文志》所谓:“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帝王靡不同之。”问题是古代帝王很多,为什么《尚书》独载尧以来,且主要是尧、舜、禹、启、汤、伊尹、文、武、周公、康、穆的事迹呢?为什么“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其间的阙佚何其多多呢?可见,简单地认为《尚书》是古代帝王之书也不完全正确。上述三种说法都不完全正确,但都有一定道理,笔者认为,如果把这三种说法结合起来考虑,有助于我们弄清“《尚书》”名称的真正含义。解铃还须系铃人,*早称《尚书》的司马迁已经透露了一些信息:其一,“学者多称五帝,尚矣”。五帝,是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世本》、《大戴礼记》)或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伏羲、神农、黄帝为三皇(《帝王世纪》、孔安国《尚书序》)《索隐》:“尚,上也,言久远也。然‘尚矣’文出《大戴礼》。”学者可能指春秋战国至西汉的诸子百家是把三皇五帝统统称为尚的,如果《尚书》之尚是上古、远古的意思,理所当然包括三皇五帝在内。“然《尚书》独载尧以来”,可见《尚书》排除了尧以前传说的帝王,独取尧、舜。因而称“尚”为上古,不符合司马迁的意思。其二,司马迁看到的《尚书》是记载尧以后的事,但诸子之书大量记载了黄帝的事迹,《五帝德》和《帝系姓》也有黄帝的记载。但是“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正义》:“驯,训也。谓百家之言皆非典雅之训。”故而排斥不论。连相传为“孔子所传宰予问《五帝德》及《帝系姓》”,儒家也或“不传”。荐绅先生当是包括孔子在内的儒家学者,特别是西汉以后的儒家,正是由于儒家的道德标准和价值取向,造成“《书》缺有间矣,其轶乃时时见于他说”。这里,司马迁说《书》缺有间矣,而不说《尚书》缺有间矣。可见,司马迁知道,《书》和《尚书》已有区别,前者多,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书》;后者少,是儒家传下来的叫做《尚书》的《书》。《汉书·艺文志》:“《易》曰:‘河出图,雒出书,圣人则之。’故《书》之所起远矣,至孔子纂焉,上断于尧,下迄于秦,凡百篇,而为之序,言其作意。”孔子晚年整理过《尚书》已是不争的事实,问题是孔子是否删过书,照司马迁的说法:“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故《书传》、《礼传》自孔氏。”(《孔子世家》)由于上古传下来的《书》本来就阙佚很多,史书不足征,孔子整理《尚书》,没有怎么删书。然《史记·老子伯夷列传·索隐》:“又《书纬》称孔子求得黄帝玄孙帝魁之书,迄秦穆公,凡三千三百三十篇,乃删以一百篇为《尚书》,十八篇为《中候》。今百篇之内见亡四十二篇,是《诗》、《书》又有缺亡者也。”认为孔子曾删过书,《书纬》即《尚书璇玑钤》,郑玄《书论》亦引,郑玄《书论》说有三千二百四十篇不可全信。上古之书本来就少,孔子哀叹文献不足,怎么能删掉三千多篇呢?《墨子·贵义》云:“昔者周公旦朝读《书》百篇。”有人以为是周公每天都读商代的《书》百篇,实在有点望文生义,古代的竹木简那么多、那么重,周公一早上怎么能读百篇呢,今天留下来的今文二十八篇,即使印刷在一本书上,谁敢说一天就能读完呢?当年东方朔上汉武帝的奏章,竟用了三千片竹简,要两个大力士才抬得动。可见这里的百篇或是虚数,多的意思,或是专用书名,像今天的诗三百篇、唐诗三百首之属。但也不可全不信,孔子以儒家学说评判是非道德,在整理《书》的过程中,删去了尧以前半神半人的君王,《孔子世家》云:“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既能删《诗》,当然也能删《书》,只是以档案形式保存下来的《书》太少,删去的不多罢了。其三,作为一位公正的史学家,司马迁摒弃学派门户之见,从其他史籍,特别是诸子中补充了《尚书》的缺佚,并实地访古调查,“余并论次,择其言尤雅者,故著为本纪书首”,撰成了《五帝本纪》。这对完成从黄帝到汉武帝数千年的通史著作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司马迁的说法与《大戴礼记》基本相符。宰予(又名宰我),是孔子早年的弟子,也是*不喜欢的弟子。他曾多次受到孔子的严厉批评,被斥责为“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但宰予“利口善辨”,甚至有点离经叛道,曾公开反对老师的观点,他不断追问连孔子也难言的事迹来难为老师。《大戴礼·五帝德》载:“宰我问孔子曰:‘昔者予闻诸荣伊令,黄帝三百年。请问黄帝者人邪?抑非人邪?何以至于三百年乎?’孔子曰:‘予!禹、汤、文、武、成王、周公可胜观也,夫黄帝尚矣,女何以为?先生难言之。’宰我曰:‘上世之传,隐微之说,卒业之辨,暗昏忽之意,非君子之道也,则予之问也固矣。’孔子曰:‘黄帝,少典之子也,曰轩辕。生而神灵,……生而民得其利百年,死而民畏其神百年,亡而民用其教百年,故曰三百年。’宰我请问帝颛顼。孔子曰:‘五帝用记,三王用度,女欲一日辨闻古昔之说,躁哉予也!’”孔子被问得不耐烦,反而斥责宰予浮躁不踏实。但下面还记有宰予问颛顼、帝喾、帝尧、帝舜、禹,以及孔子的详尽的回答。从这段被后世儒家添油加醋加以描绘的资料看,孔子并非完全不了解黄帝的事迹,只是不愿意多说罢了,在被刨根问底的宰予死追不放时,还是逐一回答,故《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云:“宰我问五帝之德,子曰:‘予非其人也。’”这位循循善诱、诲人不倦的夫子,以宰予“不足明五帝之德也”(王肃语)搪塞过去,正反映了孔子及儒家对黄帝的鲜明态度,不但自己不愿意讨论,也不喜欢弟子论及。所以到了后来,黄帝从儒家典籍中基本消失了。《大戴礼记》也不是*受尊崇的经书。......近年来,出现的屈万里《尚书今注今译》、周秉钧《尚书易解》、《白话尚书》,王世舜《尚书译注》等撰著,江灏、钱宗武《今古文尚书全译》,金景芳、吕绍纲的《〈尚书·虞夏书〉新解》都各有特色,便于初学者学习以及研究者参考。总之,《尚书》的形成过程,长达一千多年,其传授、研究、注释以至今译,则历经了两千余年,足见这部书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价值和作用。“长江后浪推前浪”,相信随着历史的前进,随着考古学、古文字学以及其他相关学科的日益交汇融合,时代必将为《尚书》的研究提供一个更好的氛围,必将使《尚书》的研究和整理走向一个更新的历史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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