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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岱,号陶庵,浙江绍兴人。晚明文学家、史学家,还是一位精于茶艺鉴赏的行家,崇老庄之道,喜清雅幽静。不事科举,不求仕进,著述终老。精小品文,工诗词,是公认成就*的明代文学家之一。
王延鹏,安徽大学文学博士,合肥工业大学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明清文学研究,在《词学》《江淮论坛》等刊物上发表论文多篇,参编《中华诗文经典诵读》等。
《西湖梦寻》是晚明散文大家张岱的代表作之一,全书共五卷七十二则,追忆杭州历史掌故、描绘西湖风俗画卷,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和文学价值,是晚明小品文中的珍品。
《西湖梦寻》记杭州历史掌故、绘西湖风俗画卷,是晚明小品圣手张岱代表作之一。本书作者对张岱《西湖梦寻》原文作了较为详细的注释和流畅的翻译,可读性较强,是品读张岱小品文、理解其审美思想的理想读本。
1.“小品雅集”丛书,中国人的传统生活美学,中国雅致生活的宝典,一份对美、对诗意生活的向往。丛书由名家精心挑选,集众多专家之力,以全注全译的形式,提炼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
2.本书追忆杭州历史掌故、描绘西湖风俗画卷,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和文学价值,是晚明小品文中的珍品。
3.本书采用“全注全译”形式,对原文做了准确而流畅的翻译,并对难读难懂的字词和语句做了准确的注释,方便大众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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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张岱(1597—1689),字宗子,又字石公,号陶庵,别号蝶庵居士、会稽外史等,晚年又自号“六休居士”,山阴(今浙江绍兴)人。祖籍四川剑州,故其大多数著作均署“古剑陶庵老人”或“蜀人张岱”。张岱出生于累世显宦之家。高祖张天复,嘉靖廿六年(1547)进士,官至云南按察副使,甘肃行太仆卿。曾祖张元忭,隆庆五年(1571)状元及第,官至翰林院侍读,詹事府左谕德。祖父张汝霖,万历二十三年(1595)进士,官至广西参议。父张耀芳,副榜出身,为鲁藩右长史。同时,张氏家族又是书香门第。张天复、张元汴父子曾撰修《绍兴府志》《会稽志》及《山阴志》,“三《志》并出,人称谈、迁父子”。张汝霖潜心古学,并与黄汝亨等人结“史社”,其学术人品为当时学界所推崇。他曾花费三十余年来撰修《韵山》,后因其与《永乐大典》类似而辍笔。张耀芳自幼聪颖,平生只读古书,不看时艺。
张岱幼年体弱多病,寄养在外祖父陶允嘉家,得到外祖母马太夫人悉心照顾。他自幼聪颖,六七岁时就善于作对,被誉为“神童”。十岁后归家,在张汝霖的教导下系统研读文史。长大后更是博览群书,才艺丰富,兴趣广泛。他在《自为墓志铭》中说:“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他纵情游历,长期寓居在江南繁华之地,并广交才士名流和市井人物。虽然也曾留意科考,但屡试不中,所以放弃举业,专心著史,意欲继承先人遗志,编修一部明史。然而不久,在风雨中飘摇的明朝灭亡,之后在江南建立起来的福王、鲁王小朝廷也都很快崩溃。顺治三年(1646),绍兴沦陷,张岱拒绝降清,举家避居山中。从此,张家家道中落,困顿异常。张岱感慨说:“年至五十,国破家亡,避迹山居。布衣蔬食,常至断炊。回首二十年前,真如隔世。”张岱一生遭逢明清易代巨变,他本想以死殉国,当因《石匮书》未成,所以才寄居世间。明亡以后,张岱避世不出,虽然生活穷困,但却在衣食不继的岁月里编修完成《石匮书》等著作。
张岱著述众多,有《石匮书》《古今义烈传》《琅嬛文集》《夜航船》《陶庵梦忆》《西湖梦寻》《一卷冰雪文》等行世。在他诸多著述中,尤以散文流传*广,影响*,人称“绝世散文家”。黄裳先生称赞:“宗子散文*,《梦忆》《梦寻》,天下无与抗手。”(《来燕榭书跋·琅嬛文集》)张岱散文题材广泛,凡风景名胜、世情风俗、戏剧曲艺、古董器物都有所涉及。他的散文感情真挚自然,描摹真切动人,语言流丽清新,同时充满浓郁的诗情画意。张岱散文艺术之所以具有特殊成就,是由于他开拓了明代散文的新境界,将视角由仕宦转到市井,更为接近生活,充盈着烟火气息。又因其遭逢家国巨变,所以他的散文充满了对故国家园的追忆,充溢着浓厚的麦秀黍离之悲。《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集中体现了张岱的故国之思和易代之悲,必须把握这条主线,才能真正理解独抒性灵背后的斑斑血泪。
《西湖梦寻》五卷,成于康熙十年(1671),为张岱七十五岁时所作。《四库全书总目》将其列于史部地理类,称“是编乃于杭州兵燹之后,追记旧游,以北路、西路、南路、中路、外景五门,分记其胜。每景首为小序,而杂采古今诗文列于其下。”张岱一生与西湖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曾说:“西湖无日不入吾梦中,而梦中之西湖,实未尝一日别余也。”又因西湖历经战火,早已残破不堪,园亭桃柳、箫鼓楼船,都残缺无序,于是张岱想要在梦中寻找当日西湖的繁华胜景,留之后世。所以西湖之于张岱,即是他昔日衣锦繁华的象征,又是他今日国破家亡的见证,更是他梦中的精神家园。与其他地理类著述单纯介绍地理掌故不同,张岱的《西湖梦寻》更多的是记述前尘旧影,在追抚繁华往事之中,蕴含着无限的家国之痛。他在《西湖寻梦·柳州亭》里写道:“李文叔作《洛阳名园记》,谓以名园之兴废,卜洛阳之盛衰;以洛阳之盛衰,卜天下之治乱。诚哉言也!余于甲午年,偶涉于此,故宫离黍,荆棘铜驼,感慨悲伤,几效桑苎翁之游苕溪,夜必恸哭而返。”这是张岱写作《西湖梦寻》深层次的原因。当然,《西湖梦寻》中更多的是对西湖山水林壑、亭台楼阁、寺庙祠堂等景观的描摹,是对杭州历史掌故、风情民俗、日常生活的记述。全书层次清楚,笔墨简练,记人跃然纸上,绘景如在目前,宛如一幅精美的工笔长卷。有些篇章甚至杂采神鬼故事(如《城隍庙》等),有小说家笔法,使得全书不仅有浓郁的人文气息,也有很强的可读性,为历代记述西湖游记散文之*。
《西湖梦寻》有凤嬉堂、嘉惠堂等多种刻本。本次注译以《武林掌故丛编》本为底本,参校他本,不出校记。同时参考了夏咸淳、程维荣校注《陶庵梦忆·西湖梦寻》(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林邦钧注评《西湖梦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西湖梦寻》版本众多,流布广泛,但尚未出现注译本。故笔者不揣鄙陋,尝试为之,注释力求准确,翻译力求雅洁,不便直译之处,则用意译之法。但因全书多引历代诗文,勉强翻译难以统一,故仅对张岱原文进行了翻译,其余引诗、引文等一概不译。然囿于自身水平有限,疏漏之处,在所难免,敬请方家指正。
正文试读:
卷一
西湖总记
明圣二湖
自从东汉马臻开凿鉴湖以来,由汉到唐,鉴湖*早取得名声。到了北宋,西湖才开始兴盛,并取代鉴湖的地位,从此,西湖岸边游人如织,而鉴湖淡远的景色,自然比不上西湖艳丽的风光。至于湘湖则地处偏远,车船不容易到达,所以湘湖的风景很少被高人文士所提及。
我的族弟张弘曾将西湖比作美人,将湘湖比作隐士,将鉴湖比作神仙。但我并不这样认为。在我看来,湘湖就似未出阁的少女,腼腆而羞涩,尚能看到她未嫁时的风姿。而鉴湖就像是名门闺秀,可以欣赏倾慕,但却不能狎玩。而西湖可看作是会唱曲的名妓,歌声和容貌俱佳,又靠在门口献笑,人人都有机会狎玩,正因为人人都有机会狎玩,所以人人都有机会欣赏西湖冶艳的景色。正因为人人都有机会欣赏,所以大家就对她有所轻慢。
西湖在春夏时热闹至极,到了秋冬时节则又被冷落;在花朝节时人们喧哄而至,到了中秋月圆之后又各自星散;在天朗气清时游人如浮萍一般集聚,等到雨雪纷飞则又寂寥安静下来。所以我曾经说:“善于读书的人,无非是像董遇一样善于利用闲暇时光,而懂得游湖的人,也不过是会趁着西湖清净之时前来观赏。董遇说:‘冬者,岁之余也;夜者,日之余也;雨者,月之余也。’雪峰古梅的景致,又怎么会逊色于烟笼长堤、柳树低垂的风姿;皓月高悬的夜晚,又怎么会逊色于花姿绰约的清晨;细雨纷飞的迷蒙,又怎么会逊色于天朗气清时的艳丽。只有真正理解西湖的人,才能领略它不同时节的美。”
至于曾在西湖生活的四位先贤,我曾经说:“白居易的乐观旷达,当然和林逋的沉静深邃有所不同;李泌的荒诞,自然也和苏轼的灵敏有所不同。”其他的比如贾似道的骄奢淫逸,孙隆的华美富丽,也各具特色。虽然他们都在西湖居住数十年之久,花钱数十万之多,但对西湖的性情、西湖的风致,却有做梦都没领略到的。世间穷酸的读书人,又怎么能轻易地谈游览西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