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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骑士,本名陈重馨,原籍广东台山,1947年出生于香港。1969年毕业于香港大学英文系,副修中国文学,学习国画,曾任编辑、翻译及教师。1973年赴法,肄业于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于罗浮学校修读美术史。1977年婚后定居巴黎,从事插图与绘画。爱以树木、飞鸟、音乐为题,加上抽象笔触,亦以文字入画,尤爱诗与画的配合。在西方文化的熏陶下,灵感常源自根深的中国精神。曾多次在世界各地举办个人画展、联合画展。同时写作不缀,作品主要刊于中国香港、台湾与美欧华文刊物。以散文和短篇小说为主,亦有诗作与文艺活动报道等。著有散文小说集:《绿骑士之歌》《棉衣》《深山薄雪草》《石梦》《壶底咖啡店》《哑筝之醒》;诗画集:《悠扬四季》;儿童故事:《魔墙的秘密》《飞树迷》《心形月亮》;法文诗画集:《茶曲》。
《花都调色板》分为“巴黎四十年”、“法国风情曲”、“塞纳文化宴”,生动介绍了中法两国奇特的人文风情,以及作者在法国生活多年的真切感知,并对中法两国交往历史上的著名人物和重大事件进行了富有个性的解读。
巴黎是块魔术师的调色板,采一截成功的耀红、半片失意的冷蓝、几滴梦想的金黄,三种原色,加上巫婆的黑袍、和平鸽的白羽,便调出个彩虹大旋涡来了。这个法文称作“光之城”的大都会,吸引了无数寻梦人。它欢迎*不羁的梦想,却不会作出任何诺言。不知多少人乘着它缤纷的色彩而飞翔,亦有无数沉陷无踪,更多的是过着平凡的日子。
以画家的眼光评定艺术,以华人眼光评定两域人文风情,妙趣横生的描述让人过目不忘。诗曰:
高卢访学感重馨,调色花都自生春。异域风情任挥洒,却留腕底华夏心。
法兰西的诱惑
——序“巴黎文丛”
对于中国之外的国家,法兰西的诱惑堪称世界第一。在文化人的眼里,其诱惑除了历史上那位多次击败反法联盟和镇压反动势力并捍卫了法国大革命、成为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第一执政官、颁布《法国民法典》、奠定资本主义社会秩序的拿破仑,以及领导法国人民抗击德国侵略、创立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和“戴高乐主义”的戴高乐,法兰西的魅力更在于那些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和科学家共同编织的由“陈年旧事”组成的灿烂的文化风景。
中法文化交往源远流长。文艺复兴中后期,欧洲视中国为“修明政治之邦”,对中国充满了好奇与好感,遂兴起“中国热”。尤其是明末清初以来,在西学东渐和中学西传互示理解与友情之后,汉学作为文化形态开始影响西方文化而成为人类文明史上的伟大事件。同时,法国在历史、文学、艺术与科学诸多领域,也成为中国人最为追慕的国度。
“巴黎文丛”诞生在中法建交50周年之际,是有意而为,也是无意巧合。1993年我开始在学海“游泳”,当游到蓝色海岸时,惊异地发现法国汉学的风光特别璀璨,遂勾起我对当年在法国执教时许多往事的回忆。20年来,我一直想从文学或文化的角度,将历史上那些中国学者和作家借助文学所再现的法兰西的历史、文化及社会风情的著作钩沉出来,一展密切的中法文化关系。我想到陈季同及其之后的敬隐渔、曾钟鸣、盛成、梁宗岱、袁昌英、陈学昭、冯沅君、陆侃如、苏雪林、戴望舒、闻家驷、傅雷、郭麟阁、齐香、罗大冈、李治华、张若名、王道乾等,也想到活跃于法国文坛的程抱一、张宁静、卢岚、桔子、萧良、黄育顺、吕大明、蓬草、绿骑士、黄晓敏、山飒、戴思杰等作家,还有著名学者柳鸣九、郑克鲁、沈大力、董纯、李玉民、袁树仁、钱林森、孟华、郭宏安、余中先、金丝燕等。他们大多两栖于文化与文学之间,都在为两国的文化精神“立传”,是一直忙碌于中法文化交流的可敬的架桥人和摆渡者。
2013年我到巴黎闲居,在筹划“法国汉学研究专辑”之《汉学研究》时,这个孕育已久的想法又活跃起来,于是诞生了编辑出版“巴黎文丛”这个创意。在熙熙攘攘来往于北京与巴黎之间的学者和作家中,不少人都是一流的法国文学翻译大家和作家,他们的辛勤耕耘,使中法文化长河两岸的景观日益赏心悦目。
“巴黎文丛”很像一次关于法兰西的文学笔会。与会者所带来的作品分别是柳鸣九的《塞纳河之灵》、沈大力的《法兰西风云录》、董纯的《巴黎镜花缘》、李玉民的《法兰西之吻》、白乐桑的《我的“七○”印迹》、郑园园的《和法国文化的美丽约会》、吕大明的《生命的衣裳》、蓬草的《七色鸟》、绿骑士的《花都调色板》、黄晓敏的《波光掠影法兰西》、岑咏芳等的《巴黎意,故乡情》和阎纯德的《在巴黎的天空下》。这些作者基本都通晓中法两种语言,深谙中法两种文化,多是神奇的“画师”,他们自拟文题,用其或朴实或高雅的笔墨,从不同的视角,既形似又神似地描绘了他们所认识的法兰西精魂。
“巴黎文丛”中只有《我的“七○”印迹》的作者是一位法国著名汉学家,他写自己留学中国的生活,文字朴实,亲切自然,被前任法国驻中国大使苏和先生称为是具有开拓性的好书,体现了中国文化的丰美和源远流长。在书中,作者“既用一种西方的眼光看中国,同样也用一种亚洲的目光看西方……这正是一种相邀,彼此要加深理解,进一步考虑究竟是什么拉近我们,究竟是什么促使我们——中国人和法国人,彼此同样吸引,相互默契,往往共谋大事”。
读“巴黎文丛”很像乘坐旅游车观光,既可在时光隧道里读历史,又可在纷纭社会中看现实。总之,“巴黎文丛”多维度、多层面地展示了法兰西的魅力与诱惑,同时也是对法兰西精神的记录与诠释。
阎纯德
2013年12月14日于北京
金蜈蚣
心底一角,总有点儿渴望着会飞。
“他离开了家园、双亲、友朋,要去寻找辽阔大地的缤纷……”温蔼的歌声唱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北欧童话里,小小的尼斯奥格森乘在野天鹅的背上,就这样远远地飞去了。“请告诉我,你从高处看到什么?请告诉我,这个世界可美丽啊?……”
野雁飞过岁月,拂过很多人的梦。
有一年,在香港,一个朋友说:“来,我们造一只大风筝。”于是五六个人,每星期就找一个晚上,下班放学后,到一个朋友家中。从一本大书里选了一个模型,用长竹条与玻璃纸制造成一块块透明淡金的大圆片,像是一节节身躯,再用绳子穿起,便“养”出一条巨大的蜈蚣来了。
然后,把它收叠起来,小心翼翼地带到船上,到大屿山去。一行20多人,每人持着一根杆,像舞龙一般,把它领到田野间。一起迎风奔走,可是,一次又一次,蜈蚣仍不肯飞到天上去。
很有点儿失望,不过,也不要紧,我们高高兴兴地持着它在田垄间到处走。经过禾地、鱼塘、海边,薄云间的阳光闪在金黄的大蜈蚣上。其实它飞或不飞并不真的那么要紧,反正在那些岁月,脚走在路上,心也是在飞的。
海与地相会的地方激起了阵阵浪花的舞蹈,千万种云朵变幻的姿态,都是生命千万种诺言。你很有信心,只要伸出双臂就可以色彩绚烂抱个满怀。这些人里,有几个好朋友,也有不很熟悉的人,在时间长河中的一个浅滩上,分享了这么清朗的一天,也是有缘。远处海上飞过一群大鸟,是野雁?
远处海上飞过一群大鸟。近处飞满海鸥。天上飞满缤纷的形状。海滩上到处是热闹的人群笑语,都忙碌地仰头追望蓝空,这边那边看不完,别错过如此美丽有趣的游戏。
法国北岸的风很大,把你的发拂满了一脸,人都站不稳,哈哈笑着手拉手,嚷道:“别让风把我们刮了去!”
斜望过去是白色的悬崖,像是土地在不留神时突然被斩断了。白崖连绵到远处。在空中有个嘉年华会。它们旋转飞舞:巨大的七彩蘑菇来自德国,深红的长角魔鬼来自英国,花蝴蝶来自中国,三角组合来自美国,青绿的树妖来自挪威……从没有想过,风筝会有这么多形状。
忽然,抵着清蓝的天空,悠然飘出一条巨大、金黄的……蜈蚣!一块块透明淡金的大圆片,像是一节节身躯,用绳子穿了起来,在风中畅漫地回转。
我一阵惊喜,完全没有料到,隔了20多年、千万里山山水水,蓦然仰首,它竟出现在长空秋光处。
当年的蜈蚣从没有飞过,现在却实现了!是怎样的一些人,在一本大书中找到了这个模型,跟我们作出同样的选择呢?定是一群快乐的朋友,在时间长河中的一个浅滩上,分享了这么清朗的一天,是他们的缘分。像很多事物那样,此刻未必觉着,将来回忆里,海风中的阳光,才更灿烂。
那时一起放风筝的人,现在都各自走在远远的、不同的路上了。其中,还有没有人傻傻地一心一意去造只大风筝?有谁会把风筝挂在墙上,将风和梦都凝定了?有谁的风筝被割断了掉进了大海中?或是荒瘦地挂在了枝丫上?也许,有的飞进了天空中,化成了彩虹?汇合了阳光?亦有变成了野雁的?
身旁的人拉着我的手说:“去那边看。”海滩的另一端升起了一群烟花盛放似的大大小小的风筝,都像要去爱抚天空的胸膛。
漫天的色彩间我仍是只看着那金黄的蜈蚣。它飞过了许多岁月曲转的峡谷,尝过了无数像云霞般聚了又散的情谊,赴了许多冥冥中的约会,错过了不少良机,也享受到一点儿努力植出的成果,受过跌跤的痛挫、温情的支持……
年年代代过去,永远都仍会有人将梦想放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