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新民说·锦灰堆·美人计》萧耳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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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萧耳,女,作家,媒体人,高级记者,江南人氏,现居杭州。

曾为多家文学期刊、时尚杂志和报纸写过专栏,在《收获》《钟山》《大家》《上海文学》等文学刊物上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种。出版有《小酒馆之歌》《女艺术家镜像》《20世纪60年代西方时尚符号》《杭州往事》及长篇小说《继续向左》、电影随笔《第二性元素》等。

【编辑推荐】

本书是一本关于东西方文化的随笔。内容涉及广泛,既有《金瓶梅》《海上花列传》等古典作品,也有张爱玲、木心等现代作家,还包括欧洲时尚文化、先锋电影和前卫艺术。

内容分三部分:锦灰堆、窃玉记、偷香记。“锦灰堆”部分是对中国古典文学和民国作家、作品的个性化解读;“窃玉记”打通“声色”现场,打开一系列欧洲电影和书籍,从古希腊一直走笔法国文化、英国文化、葡萄牙文化等;“偷香记”系列随笔是作者从女性视角的一系列书写,解剖了现当代女性群体的处境和从中反映出的性与政治。

【名人的书评】

李敬泽、金宇澄、金仁顺、苏七七等倾情推荐毛尖作序

散漫的趣味主义者,无意犬马声色,只为旧书痴迷,萧耳和我一样喜欢苏白《海上花》,她是新鲜的,跳跃的,杂食的,组合木心的礼帽、王尔德的手杖。各种集结形成了这本书,交织人间烟火,化为了锦绣灰堆。读她的结果,难免心猿意马,想不明白*好能活在什么时代,身处哪里。

——金宇澄

“锦灰堆”和“美人计”,前者出于焚烧,隐含暴力,后者用到了“计”,其实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决绝。萧耳文字,人多称其风雅蕴藉,我独看得出湖上风起,衣带飘飞,锦要成灰、美要逞计,其中其实是有精美的筋骨、考究的王气。

——李敬泽

【新民说·锦灰堆·美人计的书摘】

序:萧耳的“一千零一夜”

毛尖

长发飘飘。长裙飘飘。丝绸语调。红酒眼神。*次见萧耳,我就心里抹把汗,还好不是男人,否则怕是被她拿下。

没有被她拿下,却经常被她的文字拿住。她写纳兰性德写普鲁斯特,虽然汹涌着文艺青年的爱慕,但摆脱了梦里挑灯腔,因为她是资深又老辣的,一句“纳兰的成长史并没有成为脱缰野马,离开父辈设计的道路,读书,考进士,求功名,纳兰都干得漂亮”,我们知道,她的写作起点不是风花雪月。

跟萧耳熟了以后,很快就感受到了她琴心剑胆的一面。一伙人出去玩,她是永远的决策者。她开快车走黑路,遇到匪人我们筛糠一样,她大声呵斥一句然后油门一踩绝尘而去,回过头来,她笑意盈盈,说我们预订的民宿,未曾谋面的老板要约她山下看莲花。

这是萧耳的弹性,她愿意在《红楼梦》里醉生,也能够在《蝴蝶梦》里横枪。她写西门群芳的寒酸身世和里外算计,直接端出了西门庆作为暴发户的真相,但她显然不想对西门庆的淫欲赶尽杀绝。因为本质上,萧耳不是阶级论者,她是审美主义者,趣味至上派,一旦想到西门庆曾经也是“张生般庞儿,潘安般貌儿”“风流浮浪,语言甜净”,她心就软了。于是她一边戳点着西门官人家的“风雅颂”,一边也帮他辩护两句“此乃时代风气”。

真喜欢看她对笔下男女又是骂来又是爱。《海上花列传》中,几乎每个重要人物都被她如此拿捏过。沈小红、黄翠凤这些当红倌人不说,她写书中资历*深的长三屠明珠,一句“老妓伏枥”把辛酸幽默全部道出。她历数屠明珠的家宴排场,说尽上海滩名妓的声势,也道出了这声势背后无可倚傍的悲凉。李漱芳、沈小红可以懒得奉承恩客,屠明珠不行,青楼之色是经济学,也是政治学。用芳魂说历史,萧耳的方法论是,你们尽管弯弓射大雕,我偏雕羽祭春秋。

一本“锦灰堆”,我*爱她写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大帝,比我们大三号的巨人。他一路向东,从波斯到印度,狮心如铁,从不回首。“几乎每个人都想衣锦还乡,醉里梦里都是乡音之时,只有亚历山大,对未知世界的欲望超过了思乡的疲惫”,他没有将马其顿当作故乡,沿路他建立了几十个亚历山大城,他不扎根只扩张。历史握在他手里,但是,狮心握在赫菲斯提昂手里。萧耳说,亚历山大与童年好友赫菲斯提昂的同性爱可以称为*完美的爱情。而在描述这段完美爱情时,萧耳不仅刻画了两人之间的伟大情谊,她举了一个非常漂亮的例子:茫茫征途,有一次,赫菲斯提昂救下了亚历山大的波斯男宠,为什么要救情敌呢?赫菲斯提昂淡淡一句“你要好好照顾他,因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总是陪伴在他身边”;更重要的是,她刻画出了为这种巨大爱情打底的宏阔时代。亚历山大和赫菲斯提昂,一起祭拜特洛伊的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公开他们的同志关系,当战败国波斯的太后错认赫菲斯提昂为亚历山大时,亚历山大宽容地说:“没关系,妈妈,他也是亚历山大。”

因此,亚历山大之大,也是时代之大,萧耳喜欢这样的文史乐理,喜欢从一只鸽子的痛苦中眺望世纪末的黄昏,在里斯本的酒馆回望昨日的世界。她的个人姿态既傲娇又散漫,同为写作者,我的所有文字都是约稿催逼稍微穿戴一下就出门了,但她这十几万字却闺秀般在自己宅邸养了多年,在这个匆忙急躁的年代,她守护的不仅是自己阅读经典的余裕,更是文艺青年和文艺*两情相悦的时刻。

此书记录了萧耳的“一千零一夜”,当你对烦乱的朋友圈或者各种新闻报道生出绝望的时候,打开它,它是你不用下山就能看到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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