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藏书票札记》子安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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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子安,藏书票藏家、研究者,专栏作家,策展人。

毕业于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藏书票研究会常务理事。

曾于中央美术学院等地举办个人收藏展。先后为《三联生活周刊》《新闻晚报》《深圳商报》等撰写专栏。

著有《西方藏书票》《藏书票之爱》。

【编辑推荐】

藏书票(Bookplate)是贴在书的首页或扉页上带有藏书者姓名的小版画。*初的功能和藏书印章一样,属于个人收藏的一种标记。通常在票面上印有拉丁文ExLibris,意为“我的藏书”。

藏书票迄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是中外文人雅士、名流贵族的珍爱,被誉为“版画珍珠”“纸上宝石”“书中蝴蝶”。它题材广泛,制作精巧,具有独特的实用价值和艺术欣赏价值。

本书精选作者近年来发表于媒体专栏的藏书票品鉴文章,从大师芬格斯坦、麦绥莱勒到肯特,从票主狄更斯、萧伯纳、里尔克到理查德•施特劳斯、皮兰德娄,从罗斯福到希特勒、墨索里尼,作者畅谈藏书票背后丰富的文化、历史和内涵,与名人们的不解之缘,为广大读者打开了一扇瑰丽多彩的文化与艺术之窗。

【名人的书评】

书虫们,请为心爱的藏书贴上自己的藏书票!

糅合文化与艺术传承的藏书票,起源于15世纪的德国,主要贴于书的扉页,作为书籍主人的表征,有如中国的藏书章。

它是一种微型版画,制作精美,方寸之间大千世界,素有“版画珍珠”“纸上宝石”“书中蝴蝶”之雅称。藏书票在中国逐步升温,有众多的痴迷者,特别是在文化人、小资文青中颇为流行。

以一张小纸片为通道,寻觅一段隐秘往事,进入画家或票主的内心世界,洞察他们的人生历程,乃是子安收藏的乐趣所在。

【藏书票札记的书摘】

序(马未都)

鲁迅先生在上世纪30年代曾热衷于藏书票。他不限于收藏,还潜心研究继而推广小型木刻版画。1931年,鲁迅先生创办了木刻讲习会,他在介绍欧美版画的同时,也关注再度刊刻中国传统古代版画。在先生的影响下,踏上美术之路的许多青年人构成了新旧中国交替时最为重要的美术力量。

这股美术力量对20世纪中国的影响非同小可。20世纪的媒体是报纸的天下,小型版画则是报纸的最佳表现形式,延安“鲁艺”的经典之作让黑白两色的木刻风靡了新闻出版界。这种简单的美术表达,以最为直接的宣传效果传达了作者想要表达的精神内容。

这一切实际都缘于西方的藏书票的引进。藏书票与藏书印不同,藏书票不仅个性化,还具有传播功能中的共性化特征;而中国传统的藏书印只限于个性化的表达,私密性很强。西方的开放理念与东方的传统保守在藏书行为上泾渭分明。

藏书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欧洲的文艺复兴时期,它比邮票要早出现300年。尽管藏书票上多数有拉丁文“EXLIBRIS”(属于我的书)的字样,但它还是作为公共艺术迅速风靡出版业。文艺复兴之后,西方的出版业蓬勃发展,德国印刷业的革命让书籍不再是贵族的独享,从侧面也催生了资本主义的诞生。藏书票作为出版的配角,静观沧海巨变的同时,也给书籍装帧带来新颖之风。

在藏书票诞生并使用了近500年后,偶然的因素使它进入了中国。作为公开的提倡及推广,还是鲁迅先生等一行人的竭力而为。今天保留下来的许多相关资料,可以看出当时上流社会的文化态度,我们所知道的除鲁迅先生之外,还有许多文化名人都有藏书票的收藏,比如郁达夫、唐弢、郑振铎、臧克家、刘白羽、范用、丁聪等。

藏书票最初的出现显然是为贵族所设,一般认为德国的勃兰登家族最先使用了藏书票,这也与德国印刷大国的身份相匹配。贵族的族徽图案不仅是贵族的荣耀,同时也是公众的向往。藏书票经法、英等国渐渐传遍了欧洲。欧洲当时的大画家马蒂斯、高更、毕加索、马奈等人参与创作,福楼拜、雨果、马拉美、狄更斯、海明威、杰克•伦敦等欧美作家积极使用,这些都从客观上让藏书票身价倍增,成为欧美出版史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我和藏书票结缘实出偶然。在出版社的日子里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藏书票知识,但出版社没人关心,我又不是美术编辑,所以插不上手。离开出版社后做了博物馆,收藏由业余变成主业,声名在外。一天,子安通过朋友找我,询问我对藏书票有无兴趣。人生有前世今生,冥冥之中已经远离的出版情结再度被打开,对书的感情如同初恋久久无法忘怀。于是乎如此这般,前世因缘,今生再续。

荷兰藏书票家汉克•布尔(HenkvonBuul)先生的毕生收藏12万张藏书票,历经两年的磨合交流易主,入藏观复博物馆。

我是相信专家的。与子安交流,凡涉及的藏书票他如数家珍,专业上对答如流。我对专家的能力大小就看他对问题的反应与解答,凡遇问题支支吾吾者,轻则学业不精,重则作伪为生。而子安不会,双语的长处,性格的平静,以及修身的自觉,都让我对他高看一眼。在他的帮助下,一位荷兰学者兼藏书票家的毕生收藏,跨过千山万水,到达东方的彼岸,故事本身即构成了一个传奇。子安这些年写了不少与藏书票相关的文章,散见报刊与网络,我陆陆续续读过一些,许多内容读来新奇且翔实,与我们的现实既远又近,与我们的生活既熟又生。现在子安的文章结集出版,让喜爱藏书票的读者有个读书的快乐,我亦能融入其乐,遂撰文记录示贺。

是为序。

雄狮纹章——狄更斯的藏书票

狄更斯自幼沉浸于书海,梦想着长大后能拥有一座如其父亲那般的藏书阁。尔后,盖茨山庄的狄更斯书斋成了现实。书斋的藏书多了,少不了书票来点缀,狄更斯的私用书票便于1840年问世。

狄更斯藏书票上的雄狮是其家族的纹章。狄更斯的父亲约翰•狄更斯藏有一本可以追溯到17世纪的家谱。狄更斯从家谱中得知,在1625年这枚纹章最初是被授予当时生活在伦敦的威廉姆斯•狄更斯。这位先人将此纹章标示于自己大部分的私有财产上,包括家里的银器等物品。

19世纪中叶,维多利亚时代被认为是英国文学的黄金时期。一个名叫约翰•奥弗斯(JohnOvers)的伦敦工匠为狄更斯设计了这枚藏书票。画面中坐卧的雄狮是书票的焦点,它右爪把持着“马耳他十字”(MalteseCross),算是医院骑士团以及马耳他骑士团所使用的符号,形状由四个“V”字组成,设计理念基于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所使用的“十字”。据说“十字”八个顶点象征骑士的八项美德:忠心、虔诚、诚实、勇敢、荣耀、无惧死亡、尊敬教会、救死扶伤。

19世纪中后期,纹章在英国藏书票中的地位开始削弱。相反,形式多样、题材丰富,以人物、风景、图书馆、书籍等为主题的“图画藏书票”应运而生。狄更斯的书票画面简洁,剔除了早期传统纹章“雅克宾式”(Jacobean)或“齐彭代尔式”(Chippendale)中的大量的纷繁复杂的花饰、绸带等装饰,唯独保留了票主的纹章和名字。这恰好符合票主对待往昔那日暮途穷的社会的鄙弃态度。狄更斯的书票一如他的文风,朴实无华,并无高高在上之感,却亦俯首藐视世间腐朽的凡俗礼教,尽现他在《马丁•瞿述伟》中“饱知人饥,温知人寒”的悲天悯人之心。

彼时,英吉利海峡两岸的文人雅士纷纷开始定制私用书票。法国文坛与政界的泰斗雨果、马奈、甘必大、福西永等是其中鲜明的代表。然而,很多名人的私用藏书票都被认为丧失了“实用价值”,成了“摆设”,票主未必会将为他的藏书量身打造的书票贴于书的扉页。狄更斯的书票则兼顾实用与收藏。据资料记载,狄更斯的这枚书票曾被贴在英国小说家萨克雷(WilliamThackeray)的代表作品、1870年首印的《名利场》上。贴有名家书票的孤本书籍,存世价值可想而知。迄今,市面上所见的狄更斯私用藏书票分为两种,一种为贴于书中的印刷版,另一种为铜版雕版,画面细腻,凹凸分明,更适合收藏。

狄更斯故后,他的遗作及藏书在上拍前都会贴有一个销售标签,上有英文标注“FromthelibraryofCharlesDickens”(属于狄更斯图书馆)。我曾在《藏书票之爱》里收录了一张属于著名作家托马斯•哈代的同类标签。当时,我因初见此类票据,孤陋寡闻亦无处考证,即在解读该票时误将这个标签当作作家的私用书票。后从一欧陆旧书商处得到了正确的答案。

魔头的雅趣——希特勒的藏书票

希特勒曾说:“阅读有时像收集石子,有时又像拼图。”他与书的故事却极少被人提及,他的私用藏书票一如方寸间的迷宫,神秘莫测!由于几个美国大兵当年不经意的“掠夺”,希特勒的藏书和贴在里面的藏书票终能流传至今。

根据美国作家赖贝克(TimothyW.Ryback)的《希特勒的私人图书馆》(Hitler’sPrivateLibrary)记载,美国罗德岛上的布朗大学图书馆里藏有约80本已被世人所遗忘的希特勒的藏书。1945年春,这些书被一位名叫阿隆逊的美国大兵在柏林的防空洞里最先发现。在《我的奋斗》一书中便贴有希特勒的私用藏书票。阿隆逊故后,他的外甥在1979年将藏书捐献给了布朗大学。除了当年被苏军洗劫的1万多本希特勒的藏书外,余下的1200本则被美国国会图书馆保存。在希特勒的藏书里有十几套当年畅销的《我的奋斗》,共分上下两册。其中最早的一套是1926年二印的限量小牛皮烫金精装本,共印了500册,为作者签名留白,此套编号是第155,可惜没有希特勒的签名。

希特勒的藏书票大多贴于他自己的藏书。美国“二战”收藏家、退伍老兵斯内德(CharlesSnyder)经过五年的资料收集,于2000年出版了《无主的宝藏——掠夺第三帝国》(TreasureTrove:theLootingoftheThirdReich)。书中详细地记录了美军第101空降师旗下的506团在攻克希特勒老巢上萨尔茨堡防御工事(Obersalzberg)后,长达几个星期的对于第三帝国宝库的掠夺。第506团的中尉瓦茨(D.C.Watts)花费了大量时间,将自己掠夺的上千件战利品寄回了美国。当战友们在珠宝、名画等禁止据为己有的物品中搜寻时,瓦茨则对那些没人关注的东西产生了兴趣,比如餐具、军服、书籍资料等。在他发现的书籍里贴着希特勒的藏书票。

希特勒书票画面上有着象征荣耀的栎树枝以及纳粹法西斯的秃鹰徽章。将象征古罗马权力的符号置于自己的书票,希特勒的野心何在路人皆知。解读希特勒的藏书票,我们则要了解他的读书脉络、阅读习惯。纵然他是个天大的魔头,亦会有自身的长处。希特勒惯于先将一本书的目录仔细研究,然后重点阅读他认为有用的章节。他甚至会先把每章节或书的结尾、结论读完,为阅读全文起到铺垫作用。他曾在读书笔记里写道:“一个人利用上述方法获取知识并将信息根据所属门类想象成一幅画面,这种想象起到了对画面拼接和补充的作用,一幅完整清晰的画面即会随之呈现出来。如果人生有时会突然给我们出道难题,假设这种阅读方式已被储存在我们的记忆里,它将迅速在记忆库里找到一幅画面,并在这个范围里将过去几十年内与这个问题相关的信息整合,通过大脑的过滤和重组直到问题最终解决。”

市面上可以见到的希特勒为自己设计的这枚藏书票可分黑、棕、蓝三个版,关于此票的真假亦众说纷纭。但究竟如何去辨认真假?此票所谓的原作便是线画版,即我们都熟悉的印刷品。为了满足用于书籍的数量并降低制作成本,欧洲大量使用在藏书中的书票大多是以线画版印制。倘若是在线画版的基础上再复制印刷的话,“网格纹”即会出现,亦就是在放大镜下或扫描好的图片里看到的由交错在一起的线条组成的画面。有一定版画专业知识的人士都有能力鉴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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