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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东藩(1877-1945),浙江萧山人,民国时期著名作家、学者。其中《中国历朝通俗演义》是有史以来最通俗、最风趣、最受欢迎的历史读物,蔡东藩因此被誉为“一代史家,千秋神笔”。
本书是《中国历朝通俗演义》系列之一。《中国历朝通俗演义》系列为风靡海内外的一部通俗历史巨著,浩浩一千余回,写尽几度春秋,上起秦始皇,下至1920年,共记述了2166年的历史,共计11部1040回,约600万字。*在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不久,也曾致电李克农:“请购整个《中国历朝通俗演义》两部。”足见本系列书具有极强的史学价值、文化价值、珍藏价值、馈赠价值。蔡著的不可替代之处,不仅在于他准确地挑出了历史的大线索,更重要之处在于,他关注了历史深处的人的命运。他的历史有血液、有温度,是可以触摸的。他的历史是关于人性的故事。从蔡著中,我们可以感受到活的历史,体验到个人命运与国家、文化之间密不可分的关联。
知名学者、作家对蔡东藩《中国历朝通俗演义》的评论:顾颉刚(著名历史学家):一部《二十四史》。分量太多,就是历史专家也不容易把它完全熟记,倒不如这部演义,随意翻览一下。说不定会有提纲挈领的功效。裴效维(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中华文学史料学学会副会长):其规模之宏伟,卷帙之浩繁,内容之丰富,不仅在我国历史演义中****,而且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找不到先例。……它所起的作用,是官修的“二十四史”或任何中国通史都无法代替的。逢先知(中央文献研究室原主任):在延安时期,读书的条件好一些。他(*——引注)托人买了两套中国历史通俗演义(蔡东藩著),除自己阅读,还向别人推荐。杨天石《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中国现代文化学会常务副会长):*为何喜爱蔡著?原因可能有很多,但蔡著成功实现了历史真实和趣味性的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李志庭(浙江大学历史系教授):蔡东藩的通俗史学工作是非常成功的。……是近代演义史书当中出版发行历时*长、数量**的一种。二月河(著名历史小说家):它既不是“纯文学”,也不是“雅文掌”;它不是纯历史,又没有虚造历史……—部好的历史实录,何尝不可当作一部小说和文学作品看?当前**的白话版、小说版的“中国通史”。一部受到*、顾颉刚、二月河等人推崇的历史读物,前后印刷多达数百万册。著名历史学家、小说家的传世之作,11位名校博士的精心翻译,造就当前**的白话版、小说版的“中国通史”。北京大学教授张颐武作序推荐。
龙护神畏的奇人:东晋哀帝兴宁元年,江南丹徒县出了一位乱世枭雄,名叫刘裕,字德舆,小字寄奴。他的远祖是汉高祖的弟弟楚元王刘交。刘裕出生的那天晚上,整个屋子突然焕发光亮,就像白天一样。可是小刘裕一坠地,他的母亲赵氏就撒手而去,父亲刘翘认为他是个不祥之人,想把他扔了,幸亏姨母怜惜他,硬是把他留了下来。后来,刘翘娶萧氏为继室。萧氏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很好,呵护备至。刘裕十九岁的时候,已是七尺有余的壮小伙儿。不料刘翘突然病逝,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凄凉度日。刘裕向来不喜欢读书,只认识几个字,平日喜欢舞枪弄棒,骑马射箭。但乡里无从施展技艺,为了生计,刘裕不得不做鞋谋生,日子困苦不堪。虽然自己吃不饱穿不暖,刘裕却总是毕恭毕敬地奉养继母,宁可自己饿着,也不让继母受苦。一天,刘裕在竹林寺游玩,觉得有些疲倦,便在讲堂前打盹儿。僧徒见他衣衫褴褛,顿生逐客之意,正要上前喝逐,忽然看见他身上现出龙的图腾,周身还发出五色光。众僧异常惊骇,禁不住哗噪起来。刘裕被他们惊醒,问他们怎么回事。众僧仍是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交口称奇。刘裕再三诘问,众僧才各述所见。刘裕微笑着说:“现在还有龙光吗?”众僧回答说:“没有了。”刘裕说:“请师傅们不要乱说!恐怕是你们被太阳迷住了眼睛,所以才产生五彩光芒的幻觉。”众僧不等他说完,齐声喧嚷道:“我们明明看见有五色光罩住你的身体,怎么能说是被迷住了眼睛呢?”刘裕也不跟他们多辩,起身就走。回家后,细细一想,众僧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欺骗自己,难道果真有五色光护体,这会不会是大富大贵的预兆?左思右想,忐忑不定。到了黄昏就寝,刘裕还是狐疑不决,辗转反侧,蒙咙睡去。迷迷糊糊中,好像身旁果真有两条龙,左右盘着,他便跃上龙背,驾龙腾空,霞光绚彩,紫气盈途,也不知是何方何地,任龙游走。经过了许多山川,忽然前面笼着一道十分阴浓的黑雾,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十分混沌。刘裕伏在龙背上向下一看,只见下面露着一线河流,河中隐隐现出黄色。那龙到了此处,似乎也有些惊惧,悬空一翻,坠落河中。刘裕惊骇极了,一声狂呼,便醒了。睁开眼睛,四下一瞧,仍然是一张破床,唯独案上一盏残灯,临睡时忘记吹熄,所以余焰犹存。回忆梦中的情景,他迷惑不解,但想到乘龙上天,刘裕觉得好歹是个吉兆,将来时来运转,也说不定。于是吹灭灯,想再睡会儿。不料却怎么也睡不着,没过多久,便是晨鸡四啼,窗前露白了。第二天一早,刘裕伺候继母用过早膳,便去祭拜父亲。途中遇到一个叫孔恭的风水先生,刘裕趁机与其攀谈。得知孔恭正在为一户富人挑选墓地,刘裕便决定与他结伴而行。到了候山,刘裕的父亲就葬在这里。因为家穷。没钱为父亲筑墓,只有一堆黄土耸在那里,除了刘裕,没人认得。刘裕戏逗孔恭说:“这墓怎么样?”孔恭绕墓地走了一圈,说道:“是谁挑的这块地,这可是一块发王地呢!”刘裕骗他说不知道,只问他什么时候会显贵。孔恭回答说:“不出数年,必有征兆,前途不可限量!”刘裕笑道:“敢情做皇帝不成?”孔恭也笑道:“你怎么知道这墓主的子孙不会做皇帝?”彼此评笑一番,孔恭说者无心,刘裕却是听者有意。二人作别,刘裕欣然回家,从此心中有了大志向。不过时机未至,生计依然要顾,刘裕整天外出劳作,不是卖鞋,就是砍柴;有时看到飞禽走兽,也会射中几只,拿来充饥。这年秋天,刘裕在湖边割芦苇。正割着,突然觉得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又听见流水齐嘶,四面八方的芦苇都发出一片秋声,震动耳鼓。刘裕觉得有异。忙跳开几步,跑到一个高冈上,凝神四望。突然,从芦苇丛中窜出一条鳞光闪闪的巨蟒,张目吐舌,十分恐怖。刘裕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蟒蛇,吓了一跳,急忙摘下腰间的弓箭,搭弓上箭,仗着天生的神力,向蟒蛇射去。只听“嗖”的一声,不偏不倚,正中蛇颈。蟒蛇负痛难忍。昂首怒视刘裕,好像要扑咬过来。刘裕连忙又是一箭,正中蛇眼,蟒蛇垂下脑袋,蜿蜒而去,过了许久才不见踪影。刘裕估算了一下,蟒蛇竟有数丈长,不禁失声道:“好大的恶虫!幸好我动作利索,才躲过这一劫。”说完,又回到原来砍柴的地方,捆好已割下的芦苇,然后扛回家。第二天,刘裕又来到湖边。隐隐听到捣药的声音,刘裕越发诧异。随即依声寻觅,走到莽丛中,竟看见几个青衣童子正在轮流捣药。刘裕朗声问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捣药?”一个童子回答道:“我家大王被刘寄奴射伤,所以我们在这里采药。”刘裕又问:“我家大王是这儿的土神。”刘裕笑道:“你家大王是谁?”童子回答说:“你家大王既然是神,那他为什么不杀掉寄奴?”童子说:“寄奴以后定会大富大贵,我家大王又怎么能杀掉他呢?”刘裕一听这话,胆气益壮,呵斥道:“我就是刘寄奴,专门来此除掉你们这些妖孽!”童子一听到“刘寄奴”三字,立即骇散,连捣好的药都不敢带走。刘裕将草药拿回家,后来每被刀箭所伤,便用草药敷治伤口,一敷即愈。历经几次征兆后,刘裕自知前程远大,不应长栖于田垄,埋没终生。于是与继母商议投身从戎,想伺机大展宏图。继母知道他志向远大,就没阻拦他,由着他去从军。刘裕辞别继母,投到孙无终旗下。孙无终见他身材高大,,气宇不凡,料知他绝非庸碌之徒,于是先让他做自己的亲兵,不久又便提拔他为司马。晋安帝隆安三年,会稽妖贼孙恩作乱,晋卫将军谢琰及前将军刘牢之奉命讨伐孙恩。刘牢之久仰刘裕的大名,想将刘裕收到自己旗下。刘裕也不推辞,立即投到刘牢之的大营。刘牢之令刘裕率数十人前去侦探敌人的踪迹。途中遇到几千名贼人,刘裕持着长刀,冲锋陷阵,惊得贼众霎时溃散。随后,刘牢之的儿子刘敬宣又带兵前来接应,杀得孙恩片甲不留,逃到海上去了。不久,刘牢之回朝,刘裕也随军同去。孙恩无所忌惮,又攻陷会稽。杀死谢琰。刘牢之再次奉命东征,令刘裕前往勾章。刘裕边战边守,屡胜贼军。孙恩随后北犯海盐,刘裕忙移兵前去堵截,修城筑垒。等孙恩前来攻城时,刘裕亲自率数名死士迎击,大破孙恩。孙恩转走沪渎。航海到丹徒。丹徒是刘裕的故乡,刘裕得到警讯,日夜兼程赶往故乡。途中正好与孙恩相遇,一阵兜头痛击,孙恩军霎时溃散。晋廷因刘裕屡建奇功,升任他为下邳太守。刘裕受命后,继续率军剿贼。孙恩慌忙从郁州逃往临海,逃亡途中徒众被刘裕杀死大半。临海太守辛景趁势追击。杀得孙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投入海中,做水妖去了。孙恩有个妹夫叫卢循,神采清秀,逃亡的残众推他为主,于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当时,荆州刺史桓玄正统领荆、江八州的军事。威焰逼人。他因受到司马元显的猜忌而举兵作乱,并授任卢循为永嘉太守。晋安帝当即任命司马元显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令他调兵征讨桓玄;又任命刘牢之为先锋,刘裕为参军,令大军即日出发。大军走到历阳,正好与桓玄相遇。桓玄让刘牢之的舅舅何穆去当说客,劝刘牢之倒戈归附他。刘牢之也十分憎恨司马元显。便打起了先除兀显,再除桓玄的算盘。刘裕得知后,与刘牢之的外甥何无忌极力劝阻,刘牢之不肯听从。刘裕又请刘牢之的儿子刘敬宣从旁劝阻。刘牢之反而大怒道:“我怎么不知道现在取桓玄的性命易如反掌?但是荡平桓玄以后。朝内的骠骑大将军司马元显对我的猜忌会更深,到时我还能保全身家性命吗?”随即投入桓玄的旗下。桓玄将刘牢之收归旗下,然后进军建康。司马元显丝毫不能抵抗,任由桓玄入城。桓玄一除掉司马元显及其党羽,就自称丞相,掌管国政;同时任命刘牢之为会稽内史,收了他的兵权。刘牢之惊叹道:“桓玄一入京城,便夺去我的兵权,这可怎么办?”刘敬宣劝刘牢之袭击桓玄,刘牢之担心兵力不足,忙召来刘裕商议:“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以至于被桓玄逼到这个地步。如果现在去攻打广陵,匡扶社稷,你还愿意追随我吗?”刘裕回答说:“将军率领数万禁兵,却没能讨伐叛贼,反而为虎作伥。如今贼人得志,威震天下,全天下都对将军失望透了,将军还能得到广陵吗?我情愿回京口,也不忍心见到将军孤危的局面。”说完就走了。刘牢之又召集幕僚商议,说是想占据江北,讨伐桓玄。幕僚因刘牢之反复多变,都萌生离意,尽管当时勉强赞成,但一到起程之际,他们都陆续散去。何无忌也不愿追随刘牢之,与刘裕密议以后的打算。刘裕说:“刘将军此去必定失败,你就跟我回京口吧。桓玄如果能谨守做臣子的本分,你我二人不妨去投靠他,不然的话,就设法除掉他。”何无忌点头称是,没和刘牢之打招呼,就跟着刘裕去了京口。刘牢之到了新洲,见部众都已离散,感叹一番,拔刀自尽;他的儿子刘敬宣逃往山阳。唯独回到京口的刘裕被徐、兖刺史桓修召为中书参军。永嘉太守卢循表面上虽听命于桓玄,但贼性不改,暗地里派党羽徐道复偷袭东阳。得到情报后,刘裕及时领兵截击,杀退徐道复,然后回军。不久,桓玄篡位,把晋安帝废为平固王,并将都城迁到寻阳,改国号为楚,建元永始。桓修是桓玄的堂兄,桓玄令桓修入朝。刘裕也只得随着桓修前往建康,跟随桓修谒见桓玄。桓玄和颜悦色地接见他们,慰劳备至,并对司徒王谧说:“刘裕风骨非凡,的确是当今的人杰啊!”王谧趁机献媚说:“上天特意把刘裕赐给陛下,就是让他来匡辅新朝的!”桓玄听后,更加欢喜,每逢宴会,必召刘裕前来,殷勤款待。桓玄的妻子刘氏聪慧敏锐,她曾躲在屏后窥探,见刘裕相貌奇伟,知道刘裕非等闲之辈,忙找机会对桓玄说:“刘裕龙行虎步,气度不凡,在朝的所有臣子竟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大王不可不防!”桓玄说:“我也觉得刘裕气度不凡,所以格外优待他,想让他知恩图报,效忠于我。”刘氏说:“臣妾见他器宇深沉,未必会甘为人下,陛下不如趁早灭掉他,免得养虎为患!”桓玄慢慢回答道:“我正想靠他来荡平中原,等到关陇平定,再除掉他也不迟。”刘氏着急地说:“恐怕到那时,已经来不及了!”桓玄始终不听,仍让桓修回去镇守丹徒。桓修想邀刘裕一同回去。刘裕托词旧伤复发,无法骑马,没有随桓修一起回去,却与何无忌一同坐船返回京口。二人在船上密谋许久,制定了讨伐逆贼的计划。到了京口,何无忌立即去拜见沛人刘毅,与他商议规复事宜。刘毅说:“以顺讨逆,还怕不会成功吗?只是军中没有主帅。”何无忌没有立即说出刘裕的名字,只是试探道:“你也太轻视天下人了,难道草泽中就没有英雄?”刘毅奋然道:“据我看来,只有一个刘裕!”何无忌微笑不答,回来禀报刘裕。来京城办事的青州主簿孟昶。回青州时刚好经过京口,便与刘裕叙谈起来,二人说得很是投机。刘裕问盂昶:“草泽间有英雄崛起,您知道是谁吗?”孟昶回答道:“当今的英雄,除了阁下还有谁?”刘裕不禁大笑,随即与他一同谋划起兵事宜。刘裕的弟弟刘道规是青州中兵参军,青州刺史桓弘是桓修的表弟。刘裕便让孟昶回去嘱咐刘道规谋杀桓弘。交代妥当之后,刘裕一面让刘毅前往历阳,约同豫州参军诸葛长民谋取豫州刺史刁逵的性命:一面致信建康,让朋友王元德、辛扈兴、童厚之等人做内应,以便自己与何无忌刺杀桓修。这就是刘裕奋身建功的第一步!刘裕的发家史:主意已定,刘裕当即与何无忌召集一百多名义士。何无忌假称是朝廷派去的使臣,一骑当先,扬鞭驰人丹徒城。桓修丝毫没有察觉,他听说朝廷派来的使臣已到,忙出署相迎。见了面,还没开口,就被何无忌一刀结束了性命。紧接着何无忌一声令下,党徒大呼讨逆,桓修的部下惊骇不已,霎时溃散,没有一人敢反抗。刘裕驰入府署后,安抚百姓,并将桓修安葬在城外。然后任命东莞人刘穆之为府主簿,让刘毅前往广陵嘱咐孟昶、刘道规即日响应。孟昶与刘道规立即杀掉桓弘,渡江前往丹徒,与刘裕会合。徐州司马刁弘听说丹徒有变,忙率部下赶到丹徒城,探问虚实。刘裕登城对刁弘说:“我们奉旨拨乱反正,除掉逆党。现在贼人桓玄的首级已经高挂城门。你们都是大晋的臣民,现在无故纠众来此,到底是何居心?”刁弘等人信以为真,当下退去。碰巧刘道规、孟昶已率一千人马赶来,刘裕当即让刘毅去追杀刁弘。刘毅回来报捷,刘裕又致信在京中任职的兄长刘迈,让他立即起事。没想到,刘迈做贼心虚,竟如实禀告桓玄。桓玄听说刘裕已经发难,不禁十分惊惧,忙任命刘迈为重安侯。刘迈拜谢而出。然而有人对桓玄说:“刘迈说不定是刘裕的同谋。”桓玄随即将刘迈打入大牢,并捕获刘裕的党朋王元德、辛扈兴、童厚之三人,将他们三人与刘迈一同斩首。又召来弟弟桓谦及丹阳尹卞范之等人商议御敌之策。桓谦建议立即发兵,桓玄则想屯兵覆舟山,以守为攻。经桓谦等人再三力请,桓玄才令顿邱太守吴甫之与右卫将军皇甫敷北上遏制刘裕军。刘裕得知桓玄已经发兵,也锐意进取。他先是封自己为徐州总督,任命孟昶为长史,让盂昶守住京口;然后召集两千名讨逆义士,南下进军:同时令何无忌写好檄文,声讨桓玄。刘裕起兵后,桓玄天天惊慌万分。有人对桓玄说:“像刘裕这种乌合之众,一定干不出什么大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桓玄摇头说:“刘裕是当世的英雄,而刘毅家底虽薄,赌博时却能一掷百万,何无忌也是一员有谋略的勇将。这三个人凑在一块儿,怎么能说他们干不出大事呢?,,果然警报连连传来,先是吴甫之战死江乘,随后皇甫敷在罗洛桥战亡,而刘裕军中只损失了一个檀凭之,并且兵锋越发锐利。桓玄急忙让桓谦屯驻东陵,卞范之屯驻覆舟山的西面,两军共计两万人。刘裕率军来到覆舟山东面,令各军饱餐一顿,然后丢掉所有存粮,誓死作战。刘毅持长矛做先驱。刘裕也握刀随后接应,众将士踊跃冲入敌阵,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呼声惊天动地。凑巧一阵顺风吹过,刘裕军趁风纵火。霎时烟焰蔽天,将桓谦、卞范之两军烧得焦头烂额,与鬼为邻。桓玄料知刘裕军不好对付,已先派殷仲文在石头城准备船只。一接到桓谦战败的消息,他就策马出都前往石头城,乘船逃往江南。刘裕乘胜长驱,直人建康。刘裕入城安定民众后,让刘毅追捕桓玄,又让尚书王嘏率百官去迎进晋安帝,同时下令诛杀桓氏宗族。司徒王谧本是桓玄的爪牙,桓玄篡位时,王谧曾亲手把晋安帝的印玺夺去,捧给桓玄。众人都视他为罪魁,劝刘裕杀掉王谧,但是刘裕不答应。原来,刘裕少年孤贫时,王谧曾代他偿还债务,所以刘裕不忍心杀掉他,仍让他在朝中做事。王谧对刘裕大献殷勤,举荐刘裕统领扬州军事。刘裕一再推辞,任命王谧为侍中,兼任扬州刺史。感恩的王谧更是大力推举刘裕督领八州军事,兼任徐州刺史。这次,刘裕不再推辞。受任后,刘裕任命刘毅为青州刺史,何无忌为琅砑内史,孟昶为丹阳令,刘道规为义昌太守,并将所有军政,交由刘穆之审定。与此同时,诸葛长民与趁机起事的历阳军民围攻刁逵。刁逵虽然逞刁,最终也是落得饮刀毙命的下场。桓玄逃到寻阳,在刺史郭昶之的支持下,仍自称楚帝,威福依旧。随后听说刘毅率军追来,将到城下,桓玄惊慌失措,急忙派部将庾雅祖、何澹之堵住湓口,然后挟持晋安帝以及皇后王氏、穆帝后何氏西逃江陵。刘毅与何无忌、刘道规诸将在桑落洲大破何澹之的水军,夺下湓口、寻阳,然后派使者回去报捷。刘裕因为晋安帝被桓玄劫走,于是迎奉武陵王司马遵为大将军,请他入居东宫,同时令刘毅等人继续追击桓玄。桓玄在江陵召集了两万多名荆州兵,挟持晋安帝东下。在峥嵘洲被刘毅军烧得一塌糊涂,狼狈的他慌忙改乘小船,带着晋安帝逃回江陵。桓玄的部将殷仲文向刘裕投降,带着两位皇后回京。跑回江陵的桓玄众叛亲离,只得乘夜逃往汉中。南郡太守王腾之、荆州别驾王康产将晋安帝迎入南郡府,不久又迁到江陵。益州刺史毛璩有个侄子叫毛修之,是桓玄的屯骑校尉。毛修之诱骗桓玄去四川,桓玄听从他的建议西行。走到枚回洲,碰到几只从上游来的丧船,船头立着一员大将,与毛修之打了一个照面。大将厉声喝道:“你们船上有没有窝藏逆贼?”毛修之没有回答。桓玄却颤声说道:“朕是当今的新天子,哪里来的盗贼,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话还没说完,对面船上又跳出两员大将,搭弓上箭,将护在桓玄面前的人全部射倒。桓玄正惊慌失措,突然见数人持刀跃入自己的坐船,为首的正是刚刚问话的大将。桓玄惊骇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天子无礼!”那员大将应声道:“我们来杀天子的贼臣!”说到这里,只见刀光一闪,桓玄身首分离。这员大将正是益州督护冯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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