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个全本精校的网站:修书网(hairstylefavorite.com)
(校对精校版:就是内容质量好,无乱码,无屏蔽字,无星号,无广告,章节目录完整)
本站更新推荐的所有文学作品和书籍《精选《半局:张晓风散文精选》张晓风的书评文摘》都是非常值得阅读赏析的,更有名家的精彩书评哦。
张晓风,笔名晓风、桑科、可叵,1941年出生于浙江金华。毕业于台湾东吴大学,教授国学及文学创作。晓风的散文淡然平和,兼具知性与深情,内在深沉广阔,富于哲思,兼具浓厚的文化情怀。代表作有《地毯的那一端》《步下红毯之后》《再生缘》《玉想》等。余光中称其文笔“扬之有豪气,抑之有秀气,而即使在柔婉的时候,也带有一点刚劲”,是“第三代散文家中的名家”。
生活就像一条河流,后浪推前浪,不断逝去,又不断涌来。散文名家张晓风的一支健笔,写尽了尘世的缘法和岁月的风沙。相逢有时,别离有时,怀着一颗欢喜温柔的心,记挂着人间无处不在的善与美、笑与泪。作者携一世的情缘、半生的收获,与读者一起,在一花一木、一饭一蔬中,参见万物的多情和柔软,收获岁月的丰盈和圆满。
生命是纯净的火焰,我们活在世上,心中有一轮无形的太阳。
1.名家作品精选,张晓风深情寄语。本书从台湾散文名家张晓风执笔50周年的丰硕成果中精挑细选50篇精华文章,旨在解答大众对人生、工作、家庭、成长的困惑和迷茫,图文结合、设计精美,意蕴深远。晓风签章向读者提出邀约:我们何不来谈谈各人的心愿?
2.这一次,让散文名家为你破解人生谜题。从出生到求学、工作,为了更好地生活,我们不仅要时时面临外部的竞争和击打,而且还有来自内心的纠结和挣扎。历经世事的张晓风用她的睿智通透,告诉读者在疾病、痛苦、孤独、失意、得意、学习、工作中如何步步为营,取得属于自己的生命荣光。
3.生活以平淡吻我,我却报以欢喜与温柔。在漫长的人生里,除了少数的沸腾时刻,我们终究要与平静如水的岁月和平相处。以一颗温柔欢喜的心,去观他人和世界,细品平凡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也会觉得颇有滋味。
4.世界原本很可爱,你要懂得欣赏。懂得是一种慈悲,也是消除偏见、打破隔阂的不二法宝。白天和黑夜来自地球、太阳的公转自转的规律,月亮却在规律之外洒向大地以清辉;懂得一颗种子发芽需要时间,懂得一朵花开需要灌溉,就会更加欣赏我们这个由微小事物构成的大千世界。
5.生生不息,永不言败。半局不是结局,胜败未分、输赢未定,生命之火未熄。半局就意味着还在路上,不管上半局是赢是输,都要鼓足斗志,再下一城。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在起起伏伏的命运中,只要生命之火还未熄灭,就要打起精神活下去。
6.篇目珍贵,值得收藏。本书收录晓风未在大陆发表作品《凡夫俗子的人生第一要务便是:活着》点明书中之义,同时收录入选教材作品《行道树》《我喜欢》《有些人》等,经典耐读,可反复阅读咀嚼。
晓风小传
我不喜欢写小传,因为,我并不在那里面。再怎么写,也只能写出一部分的我。
一
出生在浙江金华一个叫白龙桥的地方,这地方,我一岁离开后就没有再去过,但对它颇有好感。它有两件事令我着迷:其一是李清照住过此地,其二是它产一种美味的坚果,叫香榧子。
出生的年份是一九四一年,日子是三月二十九日。对这个生日,我也颇感自豪,因为这一天在台湾正逢节日,所以年年放假,令人有普天同庆的感觉。成年以后,偶然发现这一天刚好是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忌日,事实上她是一九四一年三月二十八日自杀的,但如果把时差算在内,已是我们东方的三月二十九日了。
有幸在时间上和弗吉尼亚.伍尔芙错肩而过的我,有幸在李清照晚年小居的地方出生的我,能对自己期许多一点吗?
二
父亲叫张家闲,几代以来住在徐州东南乡二陈集,但在这以前,他们是从安徽小张庄搬去的,小张庄十几年前一度被联合国选为模范村。
母亲叫谢庆欧,安徽灵璧县人(但她自小住在双蒲镇上),据说那里面的钟馗像zui灵。她是谢玄这一支传下的族人,这几年母亲一直想回乡找家谱。家谱用三个大樟木箱装着,在日本人占领的时期,因藏在壁中,得避一劫,不料后来却遭焚毁。一九九七年赴山东胶南想打听一个叫喜鹊窝的地方,那里有一个解家村(谢解同源,解姓是因避祸而改姓的),她听她父亲说,几百年前,他们是从喜鹊窝搬过去的。
我们在胶南什么也找不着,姓解的人倒碰上几个。仲秋时节,有位解姓女子,家有一株柿子树,柿叶和柿子竞红。她强拉我们坐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好柿子不是“吃”的,而是“喝”的,连喝了两个柿子,不能忘记那艳红香馥的流霞。
家谱是找不到了,胶南之行意外地拎着一包带壳的花生回来,是解姓女子送的。吃完了花生,我把花生壳送去照相馆,用拷贝的方法制成了两个书签,就姑且用它记忆那光荣的姓氏吧!
三
我出身于中文系,受“国故派”的国学教育,看起来眼见着就会跟写作绝缘了。当年,在我之前,写作几乎是外文系的专利,不料在我之后,情况完全改观,中文系成了写作的主力。我大概算是个“玩阴的”改革分子,当年教授不许我们写白话文,我就乖乖写文言文,就作旧诗,就填词,就度曲。谁怕谁啊,多读点旧文学怕什么,艺多不压身。那些玩意儿日后都成了我的新资源,都为我所用。
四
在台湾,有三个重要的文学大奖,吴三连文学奖、中山文艺奖、台湾文艺奖,前两项是官方的,后一项是民间的,我分别于1967年、1980年和1997年获得。我的丈夫笑我有“得奖的习惯”。
但我真正难忘的,却是《幼狮文艺》颁给我的一项散文首奖。
台湾地区刚解严的时候,有位美国电视记者来访问作家的反应,不知怎么找上我,他问我解严了,是否写作上比较自由了?我说没有,我写作一向
自由,如果有麻烦,那是编者的麻烦,我自己从来不麻烦。
唯一出事的是有次有个剧本遭禁演,剧本叫《自烹》,写的是易牙烹子献齐桓公的故事(此戏20世纪80年代曾在上海演出),也不知那些天才审核员是怎样想的,他们大概认为这种昏君佞臣的戏少碰为妙,出了事他们准丢官。其实身为编剧,我对讽刺时政毫无兴趣,我想写的只是人性。
据说我的另外一出戏《和氏璧》在北京演出时,座中也有人泣下,因为卞和两度献璧、两度刖足,刚好也让观众产生共鸣。其实,天知道,我写戏的时候哪里会想到这许多,我写的是春秋时代的酒杯啊!
五
我写杂文是我自己和别人都始料未及的事。躲在笔名背后嬉笑怒骂真是十分快乐。有时听友人猜测报上新冒出来的这位可叵是何许人也,不免十分得意。龙应台的《野火集》在20世纪80年代的台湾的确有燎原功能,不过在《野火集》之前,我以桑科和可叵为笔名,用插科打诨的方式进行我对权威的挑战,算是一种闷烧吧!
六
我的小说写得不多,1996年写的一篇《一千二百三十点》我比较喜欢
(也入选了当年的年度小说选),但我选了另一篇《潘渡娜》。“潘文”是旧作,是华文作品中第一篇发表的科幻小说。这件事也很意外,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原来还没有华人写过这种东西。
七
我的职业是教书,我不打算以写作为职,想象中如果为了疗饥而去煮字真是凄惨。我教两个学校,阳明大学和东吴大学。前者是医科大学,后者是我的母
校。我在阳明栖属于“通识教育中心”,在东吴属于中文系。
我的另一项职业是家庭主妇,生儿育女占掉我生命中zui精华的岁月。如今他们一个在美国西岸加州理工学院读化学,一个在美国东岸纽约大学攻文学,我则是每周末从长途电话中坐听“美国西岸与东岸汇报”的骄傲母亲。
我的丈夫叫林治平,湖南人,是我东吴大学的同学,他后来考入政大外交研究所,他的同学因职务关系分布在全球,但他还是选择了在中原大学教书,并且义务性地办了一份杂志。杂志至今持续了25年,也难为他了。
八
zui近流行一个名词叫“生涯规划”,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道理,无非是每隔几年换个名词唬人罢了!人生的事其实只能走着瞧,像以下几件事就完全不在我的规划掌控中:
1.我生在20世纪中叶。
2.我身为女子。
3.我身为黄肤黑发的中国人。
4.我因命运安排在台湾长大。
至于未来,我想也一样充满变数,我对命运采取不抵抗主义,反正,它也不曾对我太坏,我不知道我将来会写什么,一切随缘吧!如果万一我知道我要写什么呢?知道了也不告诉你,哪有酿酒之人在酒未酿好之前就频频掀盖子以示人的道理?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会跨步而行,或直奔,或趑趄,可彳亍,或一步一踬,或小伫观望,但至终,我还是会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去。
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