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小月迢迢》沈乔生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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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沈乔生(原名沈侨生),男,1951年生。历任南京邮电学院教师,钟山杂志社编辑部主任,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创作组专业作家。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股民日记》《白楼梦》《就赌这一次》,中短篇小说集《黑房子》《娲石》《儒林故事》等,中篇小说《苦涩的收获》获首届《小说界》优秀作品奖,短篇小说《小月迢迢》获1993年《人民文学》优秀作品奖。曾获“人民文学奖”、“小说界奖”、紫金山长篇小说奖”等各种文学奖。

【编辑推荐】

这本书收录了作者的六篇短篇小说、三部中篇小说,除了《小月迢迢》,其他的都是在二十一世纪写的。这些作品以其特有的美学追求和深邃的思考,描绘出一辈知识人的独特灵魂。它是灵魂的独白,是精神的飞翔。把人类的内心细腻、透彻而深刻地展现出来,不管是真还是假,是美还是丑,是恶还是善,都展示得淋漓尽致。

【名人的书评】

“紫金文库”丛书由江苏省作家协会、中国书籍出版社共同策划出版,为“紫金山文学奖”获奖作家作品合集,有国内知名作家苏童、叶兆言、范小青、黄蓓佳、毕飞宇、金曾豪等,也有诸多江苏文学新秀、新锐。“中国书籍文学馆·紫金文库”*辑,十人十卷,异彩纷呈,展示了江苏文学低调内敛而又个性鲜明的强劲活力。

【小月迢迢的书摘】

哪想到天空会变得如此狭窄。常汝北走出阳台,禁不住吃惊。四边的楼越造越高了,早超过他的头顶,又密密一圈围着,他犹如跌进井里一样。他搬来住的时候,周围是一片平地,铺着平房拆迁后的碎砖断瓦。在孤零零立着的楼房里,他携着儿子住在六楼,放眼望,是城里难得的开阔天地,尤其是东南角的一派山脉,粗犷雄壮,萦绕着紫色的烟霭,叫他神往。没想到纯属一时景象。打桩机、起吊机、挖掘机雄赳赳地赶来集结,四壁的楼一起齐刷刷地往上涨,漫过他胸,齐他颈,淹过他的头顶。只在楼房的豁口里,还能隐约见到山脉的一段影子,和他艰难地照面,不肯隐去。常汝北在阳台上踱步,他看了房子的造势,心想,照这样下去,窗口很可能要填没。他不知道,一旦看不见山情绪会怎样。背后有卡哧卡哧的声音,他回过头去,是他刚及五岁的儿子,捧住一个遮住他的大半个脸的苹果,津津有味地啃。他说:“怎么又吃了?放下。”嗯——儿子说的是一个含混的滑音,来表示他的抗议。常汝北摇头,说:“吃东西有像你这样的?吃一个,吃两个,就一路吃下去,非要吃个精光才放心。”他想,怪不得刚才屋里有椅子拖动声,他是把剩下的苹果放在橱顶上的,儿子一定是拖动椅子。爬上去才拿到的。现在的父母都怕孩子得厌食症,非要填鸭一样塞进去才脸上乐开花。偏偏他相反,或者说他的儿子相反。他犹如饿死鬼投人生,一投到他家,就张开喇叭一样的小嘴,嗷嗷欲吃,吃又没有尽头,再多的东西拿来,都要一时吃光。好像吃进的是燃料,把炉子点旺,但炉子又是不熄的,那火苗急呼呼地伸出手来,拉着新的燃料往里填。常汝北只会尴尬地笑。起先他高兴,看看你们家的儿子喂点东西多困难。接着他困惑,除了吃三顿饭一杯茶几根烟之外,他什么都捞不到吃了,不过他情愿。接下来他慌张了,他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才有一个雏子,他在北疆凛冽的风雪中度过了生命中的*宝贵的时光,他可以不给衰弱的身子增添多的营养,但是他的那点收入是*对付不了那些要源源不断购买的苹果、雪碧、饼干、巧克力的。到*后,他想,这个状况是否和他的经历、精神构成一个悖论。这时他严肃了,心头沉甸甸的。常汝北看造房子的工人,东边的房子靠得*近,那个小间可能是厨房,将来搬进人家,烧起饭菜,香气会飘过来。他看得聚精会神。儿子把苹果吃成核,甩手扔出去,两手对拍一下,走过来,问:“爸爸,你看什么呀?”“我看这个。”“这个是什么?”他回过头,见儿子的眼里黑的黑,白的白,没有一点杂质,他的脸光得像剥掉壳的熟鸡蛋。他说:“你来看。”伸出手去,指的是一个工人,他像壁虎一样贴在外墙上,两脚踩着一根发亮的粗竹管,在往墙上抹什么,动作熟练,像在平地上一样自如。常汝北却悬着心,不知为自己还是为他,想想没有道理,自己稳稳站在阳台上,他么,身后有一个很大的安全网。他问儿子:“你长大了做什么?”吹来一阵风,安全网悠悠晃动。儿子嘟起鼻子,狡狯地笑。他觉得儿子有一股奇异的气,说不清是灵气还是鬼气,他大概本能地觉得老子的问话有用意。常汝北重复问话。儿子说:“什么也不干。”他又伸手指着对面墙上的工人,说:“长大了当农民工好吗?”心里也吃惊,怎么问出这话。“不当。”儿子说。“为什么不当?”“农民工苦死了。”他想这个儿子一点都不傻,他才五岁呀。他经常回想在北疆度过的日子,醒着时想,梦中也会想,想着时身子失去了重量,同一根羽毛一样,随同思想飘开了。这时候他总要怀疑这段生活究竟有过吗,这种痴人般的追问常常弄得他脸煞白。如果那段日子是梦,那么现在就是醒着,反之,现在是梦,那段日子就是非梦。那段日子是根,它的叶子就一直长到现在;如果现在是根,那么它的枝叶就逆向伸回已经流失的时空中去了。搬了几次家,多次清理行李,北大荒的遗物收拾得差不多了,可是他脊骨上的疼痛是一个无法消磨的证据。每逢他在梦和非梦的境界间折腾徘徊,脊骨上痛了,这犹如响起一个警铃,一声呼啸的鞭响,追问就自然而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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