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草木生》刘创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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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创,职业撰稿人,省级作协会员,豆瓣阅读撰稿人。在国内多家刊物及新加坡、马来西亚华文刊物开设专栏,内容涉及民俗、科普、影视、历史人物等,曾获东南亚*人文气息文学奖。多篇散文入选初高中语文试卷及辅导资料。

著作有《黑客简史--棱镜中的帝国》《听首老歌,怀念我们一去不回的青春》《电脑史记之骇客列传》等多部。

【编辑推荐】

本书以植物写人物,通过植物的性态,以花寓人。取历代文人笔下的典型人物形象,以轻松清新的笔调叙述,谈古论今,有说有笑,既有沉重的历史反思,又有轻快的现代感;既不失教育意义,又不显沉闷枯燥。通过以植物入手的写法,重新解读人们眼中那些似曾相识的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是一部让人感觉花香四溢、耳目一新的作品。

【名人的书评】

本书为轻阅读类散文集,具有创意地将历史及文学人物性格鉴赏品评与草木品性相结合,使二者在某种特性上产生共鸣;将草木之情与人生之意糅合于一体,抒发了对真善美的追求、对生命意义的追索之意。

草木凋放间透视人性多彩,人性开合处见识草木精神。

【草木生的书摘】

以草木为名,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杜鹃盛放

(代前言)

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

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

据说杜鹃鸟是啼血而鸣的,像个征袍溅血死战不退的剑客,不言败。那些血,随着凄厉的鸟鸣溅到花上,把杜鹃花染得绯红。

花与鸟同用一个称谓,也就只有杜鹃了吧?传说蜀帝杜宇,每年春种秋收时总要与民同累亲事农桑,死后化为一鸟,名杜鹃,在春耕夏播之时仍日夜啼鸣,提醒他的子民勿忘农事。杜鹃鸟悲鸣溅血,落地成花,遂有同名杜鹃的那种花。落红催悲事,绽绿动春心,那些从春天开始的故事,总是让人心惊,一夜春风吹过,千树万树花开。是这样盛大的欢喜。

我喜欢杜鹃鸟与杜鹃花一起绚丽张扬着的三月,像是一

本书的*章,或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一个出场。三月是一个开始,饱含了生命萌动的*初喜悦。三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叶长。熬过了冬残,日子

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萌芽了。花红红,叶细细,落在眼里的一切生命都放开了身段疯长着,再没有杜鹃鸟啼血的悲烈,满怀满心只放肆着喜悦和鲜活,这个暖春在杜鹃花纤细的枝头绽开,灿烂热烈得像是春天的一个序幕。

草木有性情,一树杜鹃,也是性情中人。

旖旎春光就像是一匹华丽的锦缎在大地上张扬地铺开。

日子已掘好了清凉的井,用清冽甘美的井水浇灌着生活。四

季里那些谢了开、开了谢的花交替着一个往复循环的生命历

程,绿肥红瘦,枯荣自知,兜兜转转地途经了冬雪春融,尊

贵与卑微、快乐与悲哀、疲惫与欢欣都可以暂且放下了。春

风吹过,在草木葳蕤,百鸟鸣唱里,尽情享受生命的欢欣和

愉悦。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都说要“多闻草木少识人”,这话听起来未免太过避世。觉得人如草木生,植物是世界给予人类*美好的礼物,

就像那些性情各异的人。

我们看植物,也看别人的人生,他们曾经在书里,在这个世界上,热烈丰富地活过,用心地爱过,如今也依然鲜活地活在我们的记忆中,像这些草木一样,带给我们对爱与美的认知,行走于自然,会想起他们,就像想起一个个老朋友。

所有经过的日子,都像开过的花。如果这样想,他们或者我们的一生,就像一直走在开满鲜花的路上。芳草清美,树木葳蕤,百花盛开,这是一条一直在盛放的生命之路,大家都是旅人也是归人。

如果你愿意坐下来喝一杯茶,春色如许,我想讲一段故事给你听,以草木为名,讲一段他们的故事,缅怀他们的一生,或悲或喜,或笑或泪……

1.灵芝:白娘子

“取天地之精华”,这几乎是一个搭配灵芝的专用短语,朋友送的武夷山灵芝的包装盒上醒目地印着这一句。

据说,武夷山灵芝有“芝中之圣”的美誉。武夷山是彭祖的两个一名叫“武”一名叫“夷”的儿子引水截流开山堆土而成的,故名武夷山,又据说,他们的父亲彭祖就是以灵芝之力才得以活到760岁,成为寿祖。

可见人们对灵芝的推崇。

嫦娥因为误食了灵芝而飘飘成仙住进了月宫;《水经注》里更是说炎帝的二女儿瑶姬未嫁而死,归葬巫山,其精魂不死,化为灵芝,从此人间有了一味妙手回春的灵药。传说很美,也都赋予灵芝一种近乎神物的传奇,似乎此物只应天上有。而其包含的强大的功效更是足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西湖上的白娘子便是为了救丈夫的性命而冒着生命危险去偷灵芝,也真的让许仙回魂。

撑了船顺着狮峰山的水势走,远远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塔挑出斗角飞檐。同行的朋友说,那便是雷峰塔,民国时倒掉了,为此鲁迅还特地写了千把字大批特批,似乎雷峰塔一倒,就倒掉了三从四德的旧风尚。后来被人重新修过,还安了电梯,按一下电钮就升到塔尖,不必像白娘子那样每晚一步三叩地爬上去。

下了船,想把白蛇当年的囚禁生活端详个清楚。先是在塔下的石阶上看到了宣传画,几笔浅浅的墨,描了欲飞的蛇妖,旁边几个规规矩矩的字:雷峰塔倒了,白娘子还在吗?

是个落了俗套的传奇了,实在翻不出太多的兴趣:一见钟情、突生变兀、为情舍己、花好月圆。一把伞借了还还了借的实在太小儿科。然后老公丢了,女人找来找去不耐烦就施了法,金山寺下白浪滔天民不聊生。法海出场亮相,拼一拼魔高还是道高,于是邪不压正。

只是,要先把磨难尝个透彻吧,要不然怎么赚观众的泪?

那就待在雷峰塔里数你的念珠吧,左三圈右三圈,数到天荒地老。直到那一天,雷峰塔都耐不住寂寞,自顾自地倒了,招呼也没打一个。

白娘子去了哪里呢?史书上语焉不详没个交代。金山寺的水早退了,法海也作了古。白娘子的出身实在不好,蛇怕雄黄,而白娘子怕日子仓皇过去,怕故人不在而美人白头。

她怕过死吗?似乎反倒没有。女人不怕死,只怕老,只怕爱情流逝。去翻《白蛇传》,盗库银、闯昆仑、偷仙草、斗法海,哪一桩不够惊天地?胆大包天九死一生。只是那结局太烂了,为一个偏听偏信、胆小如鼠、懦弱寡情的男人披肝沥胆,值不值?

本就是许仙一杯雄黄酒逼出原形,平白地惹出事端。原来仙师说的不假,这女人果真是妖。妖便妖吧,居然被这个昨晚还与自己同床共枕的蛇妖吓死。可怜白素贞还颠颠地跑到昆仑山上盗仙草灵芝。嫦娥应悔偷灵药,白娘子偷了灵芝后悔吗?

灵芝又称“不死药”,民间的验方里传得神乎其神,是不是能起死回生倒没人见过,只是听说过一个叫白素贞的蛇妖曾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是用一株灵芝还了丈夫的魂。

果然是药到病除啊,不愧是“不死草”。那灵芝采自仙山昆仑,想必是沾了仙气。千年,该有多古老?老树上一圈圈的年轮糙糙叠叠,每熬一年,就加一圈细细的纹。白蛇也是每年要蜕一层皮吧?活生生撕裂着肌肤,只为与那个等得到的人见一面、爱一回。只是,只是那书生丈夫不争气,又跑到金山寺去,结果被一个叫法海的大和尚关了起来,那条蛇精一路找啊找,找了来,施一场大水,救一场爱。

只是,她还是没懂啊,爱,本是禁不起试探的。许仙不放心妻子的过去,于是听信人言,试图用一杯酒试试真伪,哪承想真的就显了原形,任你几番救命之恩也断断是不敢再续前缘了,一方小院几缕炊烟的日子终是过不下去的了。一介书生,终也只是安于卑贱的命,跟一条蛇白头共老,显然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有些难度。

谁说爱不讲出身?可以无条件地爱,但生活却不能没有条件。对许仙来讲,底线是,人形的动物,而不能是一条蛇,即使是千辛万苦修炼成人形也不行,约等于发现共枕的女人做过变性手术。

其实倒是觉着雷峰塔未倒之前的故事就足够赚人眼泪了,也许是人间见不得悲情吧,就像见不得美人白头,毕竟大团圆的结局才更让人可以长吁口气,后来不知是谁狗尾续貂地弄了一出“许士林祭塔”的折子来,这一祭,把塔祭倒了,于是一家团圆。

团圆真的有那么好吗?不死的仙草救了许仙的身,白娘子的心却早死了,小小一株灵芝终究是谁的解药又是谁的毒药?反正许仙活过来之后先是大叫一声,然后起身就跑,比兔子还快。

心如槁木,何妨刀割香涂。那一刻,什么灵丹妙药都救不了白蛇。

修行千年为的是蜕尽蛇皮修炼成人身,像一株灵芝,默默地长在深山,耐得住寂寞风蚀只图一个正果。

而灵芝之所以名贵,除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缓慢生长,还在于即便是侥幸修得了真身,却也可能被鹰啄了去、浪浸了去、雪埋了去、雨打风吹了去,浪费千年,终也是没等到红尘梦醒,伊人笑来。

因为这诸多不可知的因素,如重重劫难,九死一生,才能修成的正果,自当弥足珍贵。这是白娘子的一生,需要懂得珍重的人来承载她的感情。

世人只知团圆好,谁知白蛇不祈祷。这世界上真正懂白蛇的人不多,于是千百年来,世间人更愿意口口相传着一个大团圆结局的《白蛇传》,以为那样,就可不辜负白蛇一片痴心。

2.莲花:周伯通

午后,莲在寂静的阳光下沉默不语,像一个合掌端坐的修士。想安静到极深处,一定要有颗细致淡然的心。忍得住薄凉,耐得住寂寞,世上万物,都与己无关。

它一个人,开在水波深处,身边是红尘万丈的纷扰,而它青茎白花,依旧开得不张扬不讨好不绝艳不香腻,清清瘦瘦荣辱不惊,干净自在无悲无喜。莲的圣洁不是清纯,而是端庄,是淡然心性中的清凉从容。那是个尘埃遍布的世界,唯有莲,心如明镜。

该是多高深的修行才能修炼到五蕴皆空?这该是个绝顶高手。

从李连杰的《少林寺》开始,打小背熟了太多的招式和人名,九阴白骨爪,梅超风;降龙十八掌,郭靖……小时候就这么一路唱着跳着上学去;后来又听说了小李飞刀川中唐门什么什么的,似乎摘花取叶俱可伤人。于是也总有种错觉,似乎刚刚还在街角流着鼻涕弹玻璃球的后生小子也随时可能长身而起,吟一首诗,拔一把刀,凌波微步所向披靡。

黄药师的“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似乎是*诗意的武功了,比起少林和尚的大力金刚掌或是如意环霸王枪,那儒雅简直不可相提并论。那时候想象不出一种诗一样美得心疼的武功会是怎样的凌厉。

直到黄药师将周伯通困在桃花岛上15年,才真的发觉功入化境之时,一管看上去弱不禁风很草根的箫居然也无所不能。后来想想,黄药师的箫或许无非只是种排场而已,困住了周伯通也更多的是耍机巧聪明而不是真材实料的高人一等,倒是逼得周伯通闲来无事,机缘巧合练成了左右互搏。

左右互搏,说穿了就是左手打右手自己哄自己玩到嗨。于是,合上《射雕英雄传》时终于明白,虽然全真教中每一个都道风仙骨很有修行的样子,其实都还只是形似,反倒是不修边幅浪荡形骸的老顽童,那豁达和自在,是真的参透了道家真义。

“道”即“无为”,顺自然而不强求,而“道”之一物又生出万物,所以“道”又是“无不为”。全真七子的修为也只是到了“无为”之境,老顽童周伯通早已修到了“无为而无不为”。任是天大的事端也事不关己一笑置之,也并非天降大任于斯人的凡事强出头,而是不急不躁,兵来将挡,以不变应万变,顺应发展,坦然接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算摸得到了“道”的皮毛。

和老顽童周伯通拜把子一定很有趣。试想,一个被困孤岛15年依然笑若春风悠然自得的人,若非得道,也定是人间至圣。

耐得住寂寞,虽然凡心未了。实在无聊,左手打右手的消遣足够博自己开怀,没有大抱负大胸襟,却*的大自在大欢乐,那不正是至高境界中的大自由和大智慧?

那是个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快乐的人。不求与人互动,只求自己耍得开心,实在睿智得不得了。

放得下的人,在日子里觉醒;放不下的人,在日子里凋零。如此说来,没有追求并非低级趣味,反倒成就了大解脱大幸福。因为他们不会无聊到把所有的恩怨对错都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之后,还在揪住问题的本质不放。

一个词:通透。

左右互搏,聪明绝顶如黄蓉之辈却真的搞不懂,倒是傻小子郭靖一教就会。一句话,杂念少。

心无杂念自然水到渠成。执什么手啊?泪什么眼啊?不过浮云,于是,左右手打过过瘾,玩得开心*重要。

责任是一个伟大至极的借口,甚至激情也是。快乐就像清溪中的小鱼,只要留心,总会发现。

韩非子说,一手画方一手画圆是做不到的,周伯通做到了。孟子说:“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结果,孟子的思想和政治主张始终未能得到实行,*后退居讲学。蒲松龄说:“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结果,也无非是小文人一枚,街边摆了茶摊讨人讲鬼故事罢了。

可见话说得漂亮,事儿不一定能做得漂亮,胸无点墨又无大志实在也没什么理由发“蹉跎此生”之慨,你能说周伯通被困桃花岛的这15年过得郁闷无用吗?

历史上是确有其人的。周伯通是不是真的开创了左右互搏的神奇武功已无据可查,只凭一部武侠小说也显然难以服众,不过周伯通倒是真的帮助道教始祖王重阳创立了无为而修无为而立的道教,并资助其成立了三教莲花会。

道教祖师王重阳诗云: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莲花以红艳为主色,荷叶是青绿色,藕是白色,莲的3个部位形色不同,却是有机的统一整体。王重阳的诗意是儒释道三家就如同红莲、白藕、青叶一样,皆为修身之本。可见,道教并非排斥异己,而是大度地倡导兼收并蓄、和谐统一。据说王重阳当年对于道教的这个宗教团体的名字很是犯难,周伯通说,就叫莲花会吧,花、叶、根虽各不相干,总是一道之根本。遂有了王重阳的诗。

可见,周伯通是喜莲的。

据说,莲是道家圣物,道袍发冠拂尘等装扮都有莲的影子和寓意。当枯则枯当荣则荣,不争宠不喧闹,安安静静的很有仙气。“身处污泥未染泥,白茎埋地没人知。生机红绿清澄里,不待风来香满池。”高深的境界仅凭一池青叶就说了个明明白白,《群芳谱》中说:“凡物先华而后实,独此华实齐生。百节疏通,万窍玲珑,亭亭物华,出淤泥而不染,花中之君子也。”

莲并不高深,就像道家从没想把一种宗教弄得深不可测的来蒙蔽众生,相反,道家就是想把一切简单化,复杂可以让日子精细,而简单则离快乐更近一些。

想把日子过得立体一点,去看周伯通,然后醍醐灌顶,说一声:简单,真的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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