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台湾名家经典散文》陈义芝 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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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义芝,1953年生于台湾花莲,祖籍四川忠县。台湾师大国文学系毕业,香港新亚研究所文学硕士,高雄师大中国文学博士。1972年开始创作,以现代诗及散文为主。曾获文艺创作奖、新诗推荐奖、金鼎奖、文艺奖、荣后基金会台湾诗人奖。历任《诗人季刊》主编、《联合文学》资深编辑、联合报高级资深记者、《联合报副刊》主任。曾在多所大学讲授文学课程。现执教于台湾师范大学文学系。著作有现代诗集《新婚别》《不安的居住》《我年轻的恋人》《边界》《掩映》等10册,散文集《在温暖的土地上》《为了下一次的重逢》《歌声越过山丘》等。诗选集有英译本、日译本。

【编辑推荐】

陈义芝系台湾知名作家。本书是作者在大陆首次出版的自选散文集。陈义芝的散文内蕴丰富,文字温暖而雅致,笔端所及,或至情至性的思乡情愁,或世事无常的生命领悟,或血脉根缘的情感共相,无不透着岁月沧桑的人生体认。

【名人的书评】

散文名家笔下:台湾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台湾著名诗人、曾任台湾联合报副总编辑痖弦推荐:“他的作品不时流露出中国结、台湾情的大乡土意识,让人充分体受到土地、血缘之间无形牵系的力量,其次是他的文学背景,传统古典的训练与承续发扬,使他在文字上有丰美的语汇,在精神上更充满了一脉而下的抒情基调。”正如台湾作家王盛弘所感慨:“掩卷时候,感觉心被涤净了。”

【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台湾名家经典散文的书摘】

序言

大池的性格——陈义芝散文作品印象痖弦“他的作品不时流露出中国结、台湾情的大乡土意识,让人充分体受到土地、血缘之间无形牵系的力量,其次是他的文学背景,传统古典的训练与承续发扬,使他在文字上有丰美的语汇,在精神上更充满了一脉而下的抒情基调”。这些,是我读陈义芝散文时最感到欣喜的。其中大乡土意识的形成,我想,除了来自他父母长辈间关千里渡海来台的经历之外,应该也源流干他在文学与历史之中深受熏陶的学院经验吧。他幼年时代的台湾,自己经验中那片摇曳的防风林、泥泞的小路、竹林外的田野……在他朴素的描摹下,三十年前的农村,仿佛是一幅幅黑白版画,三刀两笔、线条简单,引人深恩;然而陈义芝却不仅是眷恋这样的土地,他隐隐约约怀想的,是另一个抽象的、广义的乡土,他对父母亲遥远跋涉的移民精神从来不忘致意,从这里、从那里,点点滴滴地写出了四五十年代来台定居的人们对于新地的认同,以及他们辛勤开拓垦殖的形象,对于父母亲的故乡,他也在他们的乡愁中日渐濡柒,逐渐有了恋幕与向往。因而,陈义芝对土地的执着,不仅是地理的乡土,也是历史的乡土——一个大乡土,在他的世界里,中国结、台湾情如一体两面,是糅合在一起的。陈义芝这样的心境,很能代表这一代在台湾成长的青年,一方面脚踏实质的乡土——台湾,另一方面却在他父母的乡愁情怀中长大。这种种牵系相连的情感,可以从陈义芝拜访金门的心情里得到印证:“想父亲从四川转徙台湾;母亲从山东万里相随;而我生在花莲,长在彰化,现在又从台北来到金门。血脉根缘究竟是川蜀还是齐鲁?何尝不永远纪念长养我的台湾及二度登临过的金门!”(《木麻黄的家乡》)而同时,我相信,在他成长之后所接受的古典文学教育中,中国文学里那些特有的纯粹美感经验、诗词文章中的大陆山水,都和父母口中的故土风情掺和在一起,成为他作品中动人的一部分。对陈义芝来说,中国古典文学的正统训练,更扩大了他的精神视域,也丰富了他的表达方式和语汇;前者是塑造他大乡土精神的源头之一,后者正足以显现古典传统在文学的创造与进化中的坚实基础与生长力量。从陈义芝作品的语言来看,有许多是从中国文学中转化加工而来,由此,我们可以发现中文强韧的生命力,它还在不停地生长,还有很大的弹性和变化能力,从这样鲜活的生命中演化出来的语言风格,恐怕才是从事文学创作者应该着力的方向之一吧。陈义芝在这一点上,是走对了路。至于连带古典而来的抒情传统,则是陈义芝作品中的基调。《在温暖的土地上》全书涌动的,正是一股绵延不绝的、抒情的生命力量,在每一篇文章中,为自己所来之处、为自己温柔敦厚的情操、为自己典型中国的恩想,作了最好的注解。然而最让人动心的,还是在各种背景考察之外作品本身所呈现的人生关照,在这个自足的世界里,过去的日子诚然艰辛、大自然也似乎相当严苛,哺育他的土地更没有特别爱顾他,而人情也有冷有暖、不是绝对的宽和,但是三十年后回首眷顾,在陈义芝不忘本、永远感恩的赤子心情下,全部化为成长过程中的鞭策力量,有力,辛辣,但却温馨。我们在这样淳厚的态度里,看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最有韧性、也最具大地性格的一面:以温柔以包容,逐渐化解人生的霜寒,成全生命的春暖。1987年5月《洪范杂志》第31期

战池断鸿今夜我在灯下想着父亲。在灯下,我翻阅《滇西抗日血战纪实》,想起抗战后期,父亲在五十四军强渡怒江、仰攻高黎贡山的经历,清楚地又在各段硝烟文字看到他当连长的身影。卢沟桥事变,父亲被拉夫而出川。在上海的交通壕沟里,他搬枕木、抬铁条,赤足棉花田被长铁钉贯穿过脚板。守卫南翔桥一役,以汽油、稻草设防,火焰冲天中凭一挺轻机枪击退一排敌兵,当上中士班长。在这之前,他是效法桃园三结义仁字旗下的“袍哥”;是陈家山一家木厂、一大片梯田的三少爷;是长江上游忠州水岸贩卖川芎、虫草、贝母的商旅。民国初年的四川,军阀交争地盘,土匪收粮收饷,父亲白天上私塾,夜晚逃土匪。及长,进过“边防一路军事学校”受训,也参加过四川军。原有机会保送中央军校,却随一陕西人学铸币,荒游各地。等积攒了钱想回家,不料夜半发生如《石壕吏》“有吏夜捉人”的情景,领了一套粗布军服、一个新编的队号,直拉到上海,从二等兵干起。我在灯下想着父亲辞世前几年,由于握笔的手颤抖,不再写字、写信;长日坐在背窗的一张躺椅,一摇一晃地假寐。屋子没开灯,有些暗,他的脸背光,更显模糊,总要靠近才知道他是睁着眼或闭着。额头满载岁月的疲惫,薄唇紧抿而微凹,浑不觉客厅人声的喧哗。假日,我想带他外出走走,多半时候他回答:“带你妈妈出去散散心吧。我留着看家!”“随他!——”母亲往往赌气道:“一辈子就只喜欢和外人在一起。”外人,指的是父亲的旧日同袍。我知道,母亲并不了解父亲。一个生于四川,一个长于山东,因战争逃难而结婚,婚后不数日,军人父亲即开拔上火线,年轻的母亲随一群眷属,辗转流徙,先到台湾,半年后才遇见被解放军俘虏、凭一纸路条中途逃亡海南岛、渡过海峡归来的父亲。命运曲折,生死折磨,会使一个人的心房像蜂巢层岩,一格一格储存的不是蜜,是苦楚的沉积物。问题是谁能脱开现实的捆束,带老去的他回到青年人生还没有碎裂、憾恨还来得及收拾的时代。一九八七年,台湾宣布开放大陆探亲,我计划陪父亲回四川。有一天,他在同样未开灯而昏暗的屋里,讲了一段一辈子令他怆痛的恨别。“一九三八年,最艰苦的作战期,日军攻下九江、马当,国军在江西与湖北交界筑防御工事,日军随即又从武汉背后来袭。你祖母病危,家中连催九封信。我全未收到,只字不悉,直到战事告一段落,无意中听一文书提及……”父亲用四川话,讲武汉失守之际鄂北那场战役。国军在武汉整训,他代理排长由徐家棚东行,渡江,防守田家镇,隶属五十四军八十三团第三营第九连。“在敌机舰艇轰击及毒气危害下,苦战兼旬,伤亡极大。九月底,九连奉命掩护五十四军全军撤退,在江边的山头布下三个排阵地,各领一挺机关枪……”我讶异已隔了半个世纪的事,他仍分明记得,如乡音,如不断温习的郁结。“天麻麻亮时,哨兵传报,江上有一群鸭子。”父亲用望远镜凝望,发现日军水陆两用装甲车上百辆浮在微明的江面,很快就会靠岸。但国军在江边挖有三公尺宽的暗壕沟,装甲车上岸将陷住,暂时可以挡一阵。他重新查看自己这一排构筑的工事:机枪在石崖底下,洞口有一大丛黄金柴掩蔽,射击及装弹匣的人都可躲在壕洞里。阵地前另有一条河,听到河里的涉渡声音,即“叭、叭、叭”三发点放。由于黄金柴挡烟,敌人不易发现机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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