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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陇上人士,现居岭南。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后汉文化传播公司创意总监。主要作品有:《西出阳关》《奔向湄公河》《去缅甸,带上佛的微笑》《伊朗,五月的蔷薇》《埃及,尼罗河西岸》
《去印度,与诸神同行》一书以散文笔法,描述了作者前往印度的旅程,分别写出了旧德里、杰伊瑟尔梅尔、焦特布尔、乌代布尔、斋普尔、阿格拉、奥尔恰、克久拉霍、瓦拉纳西、拘尸那迦、菩提迦耶和新德里12个印度城市的历史、文化与旅游景点,以历史衬托现实,表现出了印度的现状与文化的源流,详细记录了北印度的民族风情、城市风貌和自然风光,其间穿插了大量的历史典故和神话传说,完整地勾勒了徘徊在古文明和新时期十字路口的印度斯坦。
这里是救赎灵魂的神之国度,这里是新旧交替的迷离之境;
有人心向往之,有人心存偏见——印度
是落入凡间的圣境,亦是诸神行走的喧嚣尘世
与诸神同行
提到印度,我总喜欢跟人打嘴仗。有人说,印度是人类生存的原点,盛产思想和哲学;也有人说,印度人活在自己编织的神话中,恒河里充斥着愚昧和迷信。要我说,对印度所有的描述都是正确的,因为每一种观点都能找到相应的实例佐证。
中国网民对印度的评价可不怎么好,甚至贴上让人哭笑不得的标签。有个流行语叫“开挂”,*初就是评价印度人的专用词,源自几张火车上挂满当地人的照片;还有一句是“干了这碗恒河水”,指印度人“饮恒河水”的习惯;再者“神一样的左手”,似乎不用过多解释。对这些幸灾乐祸似的段子,我要为印度辩白几句。
我在印度旅行时,从来没见过车顶车外都挂满人的情况。*多两节车厢衔接处人堆人,夸张时乘客从窗口出入。和我们的春运相比,应该半斤八两,似乎没有笑点。至于“恒河水”与“左手”,只是不同民族的不同习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也不全是编排。有些人又极力夸赞印度的民主自由及免费医疗、免费教育,似乎印度就是人间天堂,就是西方乐土,又将印度捧上了天。
其实,印度与中国极其相似,如家庭观念、乡土情结、鬼神崇拜等。因为山水相依,两国自古就有密切的来往。坦白地说,更多时候我们在向印度学习。佛教理论及其所蕴含的生活哲学,就源于印度,影响着每一个中国人。所以,我们应该正确认知印度,而不宜盲目自大。我们都有着值得自豪的古代和不堪回首的近代,中国因为*近三十年的发展,才引起世界的关注。
无论如何,放下偏见,去印度旅行都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我们可尽情于《摩诃婆罗多》所记载的王国中徜徉,或者与中世纪吟游诗人笔下的悲情骑士对话。走进拉贾斯坦的古堡、德里苏丹的皇宫、阿格拉的陵墓、恒河岸边的祭礼、菩提伽耶的佛迹。这一切,都令人流连忘返,一咏三叹。
诚然,印度的确有令人不安的一面,落后的基础设施、脏乱的卫生环境、神出鬼没的小偷骗子,尤其整体社会对女性的歧视,甚至被评为“对女性来讲*不安全的国家”。可见世间本没有完美的风景,印度也同样在错综复杂的矛盾中前进。
那么,真实的印度到底如何?我还是推崇眼见为实。如果你没有机会去印度旅行,不妨跟随我的文字和镜头,去感知不可思议的印度。
旧德里
欢迎来到婆罗多
新德里英迪拉·甘地(IndiraGandhi)国际机场。
刚下飞机,吴茱萸和徐长卿就扔下行李,迫不及待地去找卫生间。回来时笑逐颜开,像发现了新大陆,鼓动我前去参观。原来,机场卫生间的标识是身着印度传统服饰的大画幅清纯玉女和络腮胡子猛男肖像,刚柔相济,夸张幽默,确实是别样的异国风情。甫一抬头,我甚至误以为风月场,就算在宽衣解带不胜“唏嘘”的时候,也忍不住咧嘴一笑。
严格来说,尚未入境呢。但是,不可思议的婆罗多就让人非常期待,正如印度旅游局官方的全球宣传口号:“IncredibleIndia!”
入境大厅边检柜台上面镶嵌着铜饰的墙壁里伸出许多动作各异的手势。印度人发明了阿拉伯数字,但他们又用这些手势代表这些数字,以表明柜台的编号。手势掌心莲花绽放,姿势优雅神秘,仿佛谁人微笑着说,“哦,亲爱的,欢迎来到婆罗多!”
印度人称自己的国家为“婆罗多”(Bharata),而“印度”(India)源自梵文,得名于印度河(Indus)。中文“印度”则是唐代高僧玄奘所著《大唐西域记》里的译法,此前中国典籍里称其为“天竺”、“身毒”。
办完入境手续,才算真正走进了印度。机场门口有换汇的柜台。知情人说,汇率较市内为低,1美元可换60卢比。我先换来20美元,以支付前往旧德里的出租车费。近些年卢比贬值,人民币升值,虽然印度物价也上涨,但1人民币能换10卢比,相当于没有涨价。
一行六人,吴茱萸和徐长卿将与我走完全程。徐眼镜明天会被他的组织“搭救”,金樱子很不走运,却捡了个更不幸的谭姑娘。谭姑娘拖着巨大的箱子,步履维艰,怎不让人怜香惜玉?金樱子来自东北,遇到无良代理商,签证迟迟不能下来,导致旅行计划完全被打乱。*终成行时,已经晚了好几天,恰好和我同时抵达德里,便相约一起到旧德里的帕哈甘吉(PaharGanj)区寻找住宿。因为有位巴豆先生早就到了德里,我们就打算住在他落脚的客栈,免得半夜再去找房间。
门口值勤的警察说,地铁已经停止营运,可以搭乘计程车前往市区。穿过马路,我们到车站对面寻找预付费的出租车。
新德里的天气较南中国暖和,但印度人似乎异常怕冷,不是戴了帽子,就是包着围巾,或者干脆裹上一条毯子。连荷枪实弹的军人,也拉起棉外套领子,不停地搓手跺脚。几个出租车司机过来招揽生意,也许时间太晚,并没有过多纠缠。
办理预付费出租车手续的小亭子实在很不起眼,正面窗口提供旅游咨询机票代售之类的服务,说明来意,工作人员指指后面。转过去,老旧的窗口里面有几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六人两辆车,每辆375卢比。
出租车可乘四人,司机胡子拉碴,高瘦弯曲如虾米。车身就像烤糊了的方块面包,没有观后镜,满身补丁,赤橙黄绿,抽象写意。出于习惯,我拉开右侧车门欲上副驾驶位,孰料却是驾驶座。后面的人笑起来,我才恍然醒悟,印度是左向行驶,与中国相反。不过,管理似乎甚为严格,出停车场门口,有人检查单据,并需要司机签字。
车子慢悠悠地驶出机场,路边有个瘦高男子顺手拉开车门想上来。车内已满员,他上来干吗?我吃了一惊,大声对司机说“No,No”,男子就像干坏事被当场捉住一样,讪笑着松手。于是,我们就由这辆“烤糊了的”面包车载着,左冲右突,往旧德里驶去。
新德里是印度的首都,但机场到旧德里的路况实在不敢恭维,坑坑洼洼,破破烂烂。路上挤满了“TATA”牌的大卡车和小汽车,还有突突车(Tuk-Tuk)、人力车、自行车,见缝插针,拼命争道。奇怪的是,这些车子多数没有观后镜,偶有鲜亮的新车,观后镜也会打下来,俯首帖耳。即使尘土飞扬,也都摇下车窗,有说为了便于观察后面的情况,转向拐弯要依靠手势,驾校培训课中也包括行车手势和动作。
不时见到慢吞吞横穿马路、背上长着大瘤子的神牛,或者干脆站在路中央昂首甩尾,细嚼慢咽,骄傲得像出巡的国王,懒散的样子让人恨不得踹它几脚。但是,司机们似乎毫不介意,放慢了速度小心绕过。
游荡在马路上的神牛,带来的不仅仅是简单的交通堵塞问题。因其在印度教中神圣的地位而不能宰杀,导致数量急剧上升,成为都市的老大难。尤其失去劳动和供给能力的老牛,被主人抛弃,只好流浪在没有草料的城市里,以垃圾果腹,瘦骨嶙峋,步履蹒跚。据说,妥善处理神牛问题都成了政治筹码,哪个党派如果能够拿出解决“牛满为患”的方案,在大选中获胜的几率就越高。但是,获胜方进驻总理府后,神牛的处境还是得不到改善,只能继续做城市的流浪者,不停地在垃圾堆里翻腾,等待下次大选的到来。
不可思议的婆罗多,究竟有多神奇?还没开头呢,就让人跌破眼镜。
旧德里在新德里以北,由印度的伊斯兰王朝莫卧儿帝国所建。新旧德里以市区中心的康诺特广场(ConnaughtPlace)为界,路边有画着神牛“Stop”的牌子,大概算是界线了。其实并没有严格的划分,只是以城区的新老风貌在心理上区分罢了。依我看,统称为德里更为贴切。但是,如果要买机票火车票,都要输入“NewDelhi”。
新德里城由英国建筑师鲁琴斯(EdwinLandseerLutyens)主持修建。20世纪初,因了殖民的方便,英国人将首都从加尔各答(Kolkata)迁到德里。印度独立后,定都新德里,在原来鲁琴斯的建筑基础上向南扩展,而将老城完整地保留下来,成为人们寻访旧时光的所在。
车子跑了一个多小时,在路口停下来,司机说找不到具体的旅馆。我跳下来问路,热情的印度人有的指东,有的指西,让人茫然不知所措。突然看到火车站站台,以及站台正对的两个框架建筑,便叫大家下车走过去。巴豆曾说过详细的线路,所订旅馆离那两个框架建筑不足500米。
后来才发觉,司机根本在耍滑头。因为很多背包客都遇到同样的情况,有些坚持的人,赖在车上不走,*后都被拉到了旅馆门口。
帕哈甘吉区的街道清冷寂寥,仿佛繁华过后的舞台。昏黄的路灯将夜行者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边几个披着毯子的人正在烤火,火光忽明忽暗,周围的几张脸便相应地阴晴不定。左顾右盼间,却听到路边有人叫喊,原来前辆车上的人早到,正在旅馆门口喝茶呢。
因为我们在走廊里喧哗,隔壁的客人敲打墙壁以示抗议,我们便迅速回房歇息。房间的毛毯单薄,再要两条,犹是不够。我和巴豆背了睡袋,将多出来的毯子给徐眼镜。惊喜的是,热水充足,可尽情冲洗。来过印度的朋友曾再三告诫,千万不能饮用自来水,即使刷牙,也尽量用瓶装水。我倒不以为然,直接用自来水刷牙。我想,如果连刷牙都谨而慎之,旅行的乐趣将会大打折扣。反过来,如果刷牙会出问题,那洗澡又当如何?
巴豆是台湾人,早到几天,从阿姆利则(Amritsar)回来之后,将德里逛了个遍。余下的旅程,将和我们一道,*后在格雅(Gaya)分手,经加尔各答回家。我心里嘀咕,此公真是健谈。从见面时起,他的嘴巴一直就没有闲着,关灯欲睡的时候,犹自滔滔不绝,我只得含糊应过几声,在他和三轮车夫的“斗争”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