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我有一切的美妙》尔尼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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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尔尼

四川成都人,现居法国。毕业于成都美院油画系,在法国完成艺术硕士。现为独立电影导演、撰稿人和摄影师,曾为《城市画报》《Kinfolk》《南方周末》《生活月刊》《私家地理》等知名报刊撰稿。

她在学习工作之余满世界晃荡,曾在NGO工作,给印度孤儿院感染HIV的小朋友上课,去采集绝壁采蜜人、斗牛士画师、艺术家的奇妙故事。

2014年到2016年每年的夏天,她受邀参加欧盟文化部发起的“遇见奥德赛”帆船航海艺术项目,与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奔赴一个月的航海冒险。

现致力于欧洲重要文化艺术节的中外文化交流工作。同时与路易威登、施华洛世奇、巴黎时装周、戛纳电影节等合作。

【编辑推荐】

我是尔尼,大多数时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有心跳的人。

这本书记录我在旅途中遇到的“他们”的生活。

在我的世界里,居住着许多不愿随波逐流的闪亮的生命。他们是这个主流世界的异乡人,是人云亦云的人群中一个美丽的失败者,是明哲保身的社会里一个会飞的鸟人。

他们是一群尝试飞翔的人。

印度恒河边,沙度眼睛微闭,在日常中修行

喜马拉雅,奥斯卡提名导演悬挂在绝壁半空,学习古老的采蜜法

从北京到莫斯科,一辆穿越八个时区的国际列车正在行驶

日本东京,黑帮结束了惊心动魄的一天,他们沉默不语地前往海边禅坐

西班牙竞技场,斗牛士单膝跪地,泪流满面,亲吻脚下的沙土

印度有机农场,象群从我们面前慢慢经过

法国的吉卜赛社区,我们弹琴饮酒

地中海上,和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一起航行,风暴来袭,我们放声高歌

……

我经历他们流动着的、生生不息的生命。

此刻,我有一切的美妙。

【名人的书评】

★当你跳出你的安全区域时,生命的魔法就会发生!

★她是过上“海贼王”生活的中国女孩,《城市画报》《私家地理》《生活月刊》、凤凰网、网易旅游、开始吧等多家媒体专访报道!

★我们不曾了解的一些人,他们的世界和生活。

★5年时间,27个故事,精心编排150余张照片,身临其境体验作者路上的奇遇。

【我有一切的美妙的书摘】

另一种生活

尔尼

总有一些人,一些生活,我们不曾了解。过去几年的时间里,在世界各地不同的角落,我遇到了一些特别的人,他们让我看见了生活的另外一种可能。我试着去了解他们的生活,写下对生活的理解,描绘出一个个不同的故事,感受来自远方世界的诗意。

我是尔尼。20岁,从老挝湄公河开始,体验美妙又残酷的世界。在泰国曼谷,我与红衫军一起泼水调戏警察。在以色列的街头画画卖艺,与当地人一起游行抗议。在法国,我和当地农民到海里抓章鱼,在蓬皮杜摆摊卖画。在印度乡村孤儿院,给一群感染HIV的小朋友上课,与本地性工作者在NGO(Non-GovernmentOrganization,非政府组织)里八卦人生。在荒无人烟的有机农场,象群从我眼前慢慢地走过,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从中国到法国,11960公里的旅程,我乘坐火车穿越西伯利亚到达莫斯科,最后一路搭车到法国。一路上我曾遭遇嘲笑、失败与危险,再爬起来继续前行。在波罗的海,我跟随艺术家与水手一起航行了一个月,学习海洋的哲学、风暴的伟大、孤独的丰盛、艺术的谦逊……

我们为什么旅行?

因为世界不是政治家和媒体的谎言与游戏,不是新闻里那短暂的几分钟报道,不是杂志里摆拍的几页漂亮的照片。大千世界,冥冥之中仍然需要坚定勇敢的自我。无论在路上热血旅行,还是在社会中拼命奋斗,如果没有一点自我,那就是一种绑架,一种重复的系统模式。旅行的名字很好听,很光鲜,但如果只是为了复制别人的风景,那无非只是背负了一个美丽的名字而已。

记得导演赫尔佐格的学生有一次问他:“没有人愿意投资我的电影怎么办?”赫尔佐格说,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最不用考虑的就是钱,如果你真的想做,就得用尽一切办法把它做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但这本书并不讲“我的”,不讲我的旅程,不讲我干了什么。我试图描述旅途中遇到的“他们”的生活,那一个个不愿随波逐流的闪亮的生命。他们也许是这个主流世界的异乡人,是人云亦云的人群中一个美丽的失败者,是明哲保身的社会里一个会飞的鸟人——正如希腊神话里所说,伊卡洛斯的世界就是一个虚幻美丽的迷宫,要想看清世界的真相,你只有学会飞。他们就是一群尝试飞翔的人。

这是一本浸透着我对世界的理解方式的书。一个个与我相遇的人们,构筑成了我的生命。当我开始去描写别人,理解那些在旅途中、在世界尽头与我相遇的人们的时候,魔法发生了。我写下他们的人生百态、自由与梦想、脆弱和恐惧,写下这个大世界里千万种小自由,写下那些深植在泥土里的朴实无华的理想人生。他们打动我,让我放声大笑,让我觉得我活着,像他们一样。用我的生活,讲别人的故事。

也是从那时起,我做起了自由撰稿的工作。这本书收录的一部分文章,曾经刊登在《门里》《MIND艺术美学》《私家地理》《生活月刊》《南方周末》《旅行者》等多家媒体。感谢这些报刊,是你们让我的文字散发出梦想的光芒。感谢每一位相遇的朋友,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发酵成了浓香的故事,以铅字为证,留驻在此。

于是,我们在此相遇。

一个爱情故事

那年我刚满20岁,读大学,画油画,每天的生活都是昨日的重复。我做着别人强加给我的梦,学校的梦,父母的梦,众人的梦。我的未来仿佛是一扇既定的光明大门,无可奈何,也无从选择。那扇大门里的光芒是那么高尚,照耀着我,也刺痛着我,让我只想寻找光芒之下的阴影。

我在光芒中成长,在光芒中陷落,在光芒中寻找着自己的影子。我如同柏拉图《理想国》中那个山洞里的人。从小到大,我总是不知所措,当我看到身旁的人结众扎群,分享众人荒唐的快乐,而我只能在光芒下对影成双。我有我的嫉妒,却不知道在嫉妒什么。更多的时候,我像个舞台上孤独表演的小丑,对隔离在台下的观众嗤之以鼻。生活单调得仿佛可以一眼望穿,从生到死,如死水微澜。我不知道我能够做出怎样的改变。

那年春节,在成都寒冷的冬天里,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去什么地方”。那个“什么地方”也许是心灵的某方净土,也许是世界的某个角落,它是青春的某种绮丽的梦想,也是对现实的某种挣扎。没有疯狂过、心碎过、迷失过的青春也许不该叫作青春。

很快,我决定出发,前往与云南接壤的老挝。我乘上除夕夜晚飞往昆明的廉价班机,隔天又搭上开往琅勃拉邦的长途夜班车。我期望在面对这样的未知之后,未来的我将不再惧怕,不再担忧,不再卑躬屈膝,也不再养尊处优。

然而,刚刚到达琅勃拉邦的第三天,一场灾难就毁灭了我所有的期望。

上厕所时,我把随身携带的包留在了房间里,回来后发现所有的现金被盗了,我的身上只剩下二十多块钱,也没有信用卡。我找到老板娘哭诉,由于我的英文讲得很烂,她还以为我失恋了,同屋的人也不愿意帮助我。我像一个绝望的受害者,所有的人都像是帮凶。我哭了整整一夜,脸都哭肿了。

第二天,隔壁房间来自成都的小伙子听到我的哭声,跑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怎么办?”得知原委后,他问我。

还能怎么办?此时的我连房钱都无法结清。

“去警察局吧,然后被遣送回中国。从此被父母、老师、同学、好友扣上大笨蛋的帽子,留下心理阴影,一辈子不再出国旅行。”?

他听后笑了一下,二话不说就把身上一半的现金分给了我。我们只认识一天而已,没有留下电话,只互相加了个豆瓣。吃过早饭,他就像风一样地离去了。此时,我才知道,什么叫作江湖义气。数了数,一共1200块钱,这足够救我的命了。

这时候,我的旅行才真正开始。

没有钱了,贫穷的限制反而让一切拥有更多的可能。在丢钱之前,我已经买好了从万象回昆明的机票,离那时还有两个星期,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旅途中将没有任何景点,也没有餐厅、酒吧等不必要的消费,我要像一个流浪汉一样去旅行了。?第四天,我在琅勃拉邦遇见了一群刚刚认识的朋友。我们是在成都做麻糖摆摊时相识的,他们是白菜、海豚和Siena。我搬过去和他们住在一起。每天清晨,喝过老挝新鲜的咖啡,我就去市集买一些当地的水果和蔬菜,然后切好煮汤。炎热的午后,我们脱掉衣服跳进湄公河里游泳,直到河流的尽头出现晚霞。

旅程还剩下一周的时候,我来到万象等候回中国的飞机。我找到一家带早餐的青年旅社,除去没有空调的床位租金,我还剩下300多块人民币。半夜去往机场的出租车需要80元,一瓶路边的矿泉水2元……这样粗算下来,我已经没有钱吃饭了。于是,每天早晨8点到10点的自助早餐时间里,我都会默默地坐在餐厅里慢慢地吃全天唯一一顿免费餐,整整两个小时。从第一批起床的客人到最后打扫餐厅的清洁工,都知道我被盗的事情,他们也经常请我喝咖啡、吃饼干。我饿了就喝水,闲了就聊天。我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聊天,聊得来的朋友也会请我喝酒、吃米粉。到了下午,我就与本地人一起四处游荡,去本地人才去的不要门票的地方。就这样,我认识了一群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朋友。在酒桌上,我们用不同的语言,高声呼喊:“老挝万岁!中国万岁!印度尼西亚万岁!法国万岁!以色列万岁!……生命万岁!”

一个全新的世界正迎面扑来。刚满20岁的我,仿佛一个找到拐杖的残疾人,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黑暗的尽头。一扇全新的门缓缓地打开,那瞬间的光芒耀眼得让我近乎眩晕。

在万象的第五天清晨,我遇见了托马。

那时,他留着长发,扎了马尾,蓄着一小撮胡子。他住在我隔壁,我出门时碰见他正要去洗澡,他对我打招呼。

“你的帽子很可爱。”他指着我的渔夫帽说。

“你是从哪儿来的?”我问。

“法国和以色列。”他回答道。?

“Bonjour(法语的‘你好’)。”我用蹩脚的口音说道,他听了三次才明白。?

“çava?(你好吗?)”他回答道,我听了五次才明白。

我们互相笑了笑。

他问道:“你从哪儿来?”

“中国。”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简短的寒暄之后,我就急匆匆地下楼开始我的早饭了。在慢吞吞地吃了两个小时的免费早餐后,我步行到附近一个免费的佛像公园去。傍晚,我回到旅社,坐在门口休憩。慢慢的,门口木桌旁坐满了晚归的旅行者。我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用漏洞百出的英文与周围的人聊天,每个人都在说着各自旅行的趣事,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不知怎么,我们说到了年龄和星座。我说,我猜我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这时,忽然有人说,不可能,我猜你比我大。我寻声望去,正是今天早晨遇见的托马,他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对面,拿出他的ID给我看,我们的生日竟然只差一天,而他正好比我小一岁。

我们相视而笑。他十九岁,我二十岁,此时,许多人的青春都在被窝里或者校园里,很少碰见年少就出来的人。?

他问道:“你是学生吗?”

“是的,逃课的学生。你呢?”

“比你还严重,我是退学的学生。”他说。

我们又笑了。

“那我们都是美丽的失败者。”我说。

我们的对白如同骤雨下的湖面,意兴盎然,波澜起伏。他说他是电影专业的学生,有一天忽然迷失了人生,不知道该去哪里,索性退学去了泰国。我们聊电影,聊那些少年时代陪伴我们长大的影像。我不记得电影的英文名,他便耐心地复述电影情节。我们还聊宫崎骏、大卫·林奇、小津安二郎、乔治·奥威尔、王尔德……我英文不好,需要随时打开手机词典查询单词,还总是念错,而他总能听明白。我们聊到凌晨,聊到喝醉的客人们回家睡觉,聊到老板忍无可忍地赶我们出去。

我们坐在湄公河边,陪伴我们的是虫鸣、晚风、星空,还有整个寂静无声的城市。我们聊彼此怎样长大,怎样抵达此地。不经意间,他躺在草丛里开始哼起一首歌,而那刚好是我最烂熟于心的一首,那熟悉的旋律让我在陌生的国度里心醉神迷。

这是一个魔法转动的时刻,我不知道该不该叫它“一见钟情”。

半夜,我们回到旅店,回到各自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开的玩笑,同房的一个美国女生跑到门口哭,说房间里有个长相可怕的男人,她不敢回去睡觉。美国女生请求托马换个床位。我们看了看那个美国女孩,心有灵犀地一笑。于是我们便睡在同一个多人间里。

第二天早晨醒来,我看见托马拿着一本书坐在我的床前,我的一只手垂落在床边。看到我醒来,他拉起我的手吻了吻手背,说:“我推迟了车票,我会一直陪你,直到你离开。”

我们度过了短暂而又快乐的两天。他带我去吃他爱的泰国菜和法国面包,他背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尤涅斯库的《犀牛》里的台词和他曾表演过的桥段,教我怎么用法语和泰语骂人。我带他逛街展示我厚脸皮的砍价绝技,我给他画画,教他唱歌。某个瞬间,因为我的歌声中蹦出一个发音奇怪的单词,我们会开怀地大笑,随即又静默下来,长久地凝视着对方。

记得离开的时候,是当地时间凌晨四点,我们拥抱在一起哭出声来。我执意让他不要送我。冒险结束,我要回家了,既然是独自出发的旅行,就让我独自走出这个旅馆的大门。我失魂落魄地坐上一辆开往机场的拖拉机,又一路从老挝哭回了中国。这个人如同一场台风海啸,席卷过我少不更事的心灵荒原。我似乎第一次明白了爱情的感觉,那是想要注视却又移开的目光,是想触碰而又缩回的指尖,是想向你走去却又转身离开的步伐。

傍晚,飞机终于抵达我生活的城市,灰蒙蒙的成都迎接着灰蒙蒙的我。我知道,机窗外,每一盏灯火后面,都是年年岁岁相似的人生,和岁岁年年不变的生活。

我们开始写信。在写了两百多封邮件,打了三百多个小时的视频电话以后,春天来了。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只是一次平淡无奇的艳遇而已。朋友们都劝我放手,劝我不要异想天开,所谓的“爱情”只是荷尔蒙作祟的狗血剧情。他们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我和托马在一起不到72小时的记忆。

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

那时,我正在排练一个舞台剧,也在存钱准备下一次的旅行。那时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好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但那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事情更重要的呢?

我用尽积蓄,偷偷地买了一张去泰国的机票,背着朋友、家人搭上了飞往曼谷的飞机。那正是红衫军闹事的时候,我买的第一张机票被航空公司取消了,我又买了第二张。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冒险了,也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觉得自己活着,充满勇气地活着,仿佛可以面对世界上所有的灾难。因为,这是我自己的第一次选择,既不是学校的选择,也不是父母的选择。我害怕着,这也许是个糟糕的决定,只为一个认识两天的人,我竟让自己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国度。但至少,我能够不在几十年后白发苍苍的时刻,后悔地回忆起一个胎死腹中的爱情故事,一场相安无事的平淡青春。即使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我也可以告诉自己,你已经试过了,不必后悔和叹息。忠于自己,就是最好的生活。

走出机场,一只温柔的手掌遮住了我的眼睛,托马靠在我的耳边说:“嘿,我把你绑架到泰国了。”我们在满城硝烟、人人自危的曼谷度过了无比美好的一周。我从泰国回来以后,托马也不顾家人的反对,拿上所有的行李搬到了中国,到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也从来不了解的地方生活。这一切是多么困难,却又如此简单。他说:“我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想做一件事。这件事便是去爱一个人,和她在一起。”

然后,我们相爱了。

此后,我们一起在这个世界里旅行。搭车,当沙发客,摆地摊,拍电影,写剧本,演戏剧。2012年的夏天,我们搬到了法国里尔;2013年,我们搬到了蒙彼利埃;2015年的今天,我们仍然在一起。现实里有许多人会咋舌,就像当初劝我忘记的人一样,有人对中国女孩有一个外国男友这件事充满偏见,有人对我走的一条“歪路”充满怀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争,这也许就是我们一直旅行、一直流浪的原因。带着一颗不肿胀也不萎缩的心,不卑不亢地去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同,无论学历、国籍、文化,无论另类或平庸,平凡的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星球,都有朴质的美丽和勇敢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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