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南极之南,远方之远》葛芳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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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葛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获江苏省紫金山文学奖。鲁迅文学院第十九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著有散文集《空庭》《隐约江南》《行走苏州古镇乡村》和中短篇小说集《纸飞机》。现居苏州。

【编辑推荐】

南极,那壮美而辽阔的荒野蕴藏着震撼人心的美丽。那里寒风肆虐,冰雪覆盖,是世界上*后一片净土。踏上南极圣土,人世间凡俗倦顿之意即可消失殆尽。作者从上海出发,飞越30多个小时抵达世界*南端城市——阿根廷的乌斯怀亚,十几天海上漂流,亲眼目睹了南极遗世独立的仙境:*座冰山、雪崩、浮冰上的阿黛利企鹅、纳克湾法师坐禅……作者以轻盈灵动、富有哲思的文笔记录了四大内容:城市记、航海记、人物记、随想记。圣洁的南极已成为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伴我跨越林林总总的哀伤。因为它,心灵会渐趋深厚、宽容。到南极去!这成了千万人的梦想,而真正踏上净土的人们由衷感受到的是对大自然的敬畏,感知到这个星球的伟大和脆弱。阅读本书,不仅能领略到作者在南极独有的*体验,还能品读南极史上探险家们悲壮雄浑的故事,并体会到天人合一的空旷悠然。

【名人的书评】

★本书文字清新感人,内容丰富多彩,涵盖了地理、历史、人文等众多方面,关注环保和科普,呵护心灵,迷恋行走,放飞心情,是送给成年人和学生们的一份厚礼。★书中收录作者亲自拍摄的大量珍贵照片,冰山、海豹、企鹅、雪崩、暴风雪、鲸鱼、科考站,冰封雪藏的极地环境,瑰丽庄严的自然景观,让我们零距离、身临其境感受南极的神秘和震撼。★本书彩色印刷,装帧精美,图文并茂,是读者深入了解南极的纯美,感悟南极探险故事的悲壮,深思南极未来发展和全球气候变化以及切实保护全人类的共同利益,收藏和馈赠的佳品。

【南极之南,远方之远的书摘】

序言罗伟章几年前,葛芳的散文集《隐约江南》出版后,我写过这样一段文字:“葛芳的江南很迷人,然而跳动在迷人风物中的心脏,却相当不安。是的,葛芳是不安的。这里的‘安’,可勉强理解为安分。她不安分。她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江南,却在江南里不安分,孤独感便产生了。孤独感是个好东西,就看你有没有福分消受。葛芳是有的,她常常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喜欢落寞与空寂’‘一个人比很多人丰富’,证明她已走向自觉。她要让你知道,她热爱江南,但绝不躺在江南的软风和烟波里抒情,更不偎在江南的小桥流水上撒娇,她的眼里有远方,魂里有天涯。”作家终归在文字里藏不住自己,也正因此,见证了作家自我的存在。这是好文章特别是好散文产生的前提。一度时期,这个前提被质疑,被消解,被抛弃,认为不如此就做不出纯粹的文学。葛芳似乎没赶过这样的时髦,她秉承“五四”以来散文创作的传统:作文,是为宣情达意。与很多作家的区别在于,很多作家可能是分裂的,内心生活与外在生活,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如刀厘一般的清,葛芳不,她坚信自己内心生活的“正当性”,不惮于让内心生活洋溢而出,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她的文字不是寓言,而是回眺和预言,只要那样写过,她就那样生活过,或即将那样生活。她的内心生活与外在生活,是汇流的河,有着方向一致的人生目标。如此,我几年前在她文字里读到的远方和天涯,终于有了明确的指向:南极。也终于有了对南极之旅的倾情梳理:《南极之南,远方之远》。读这部书稿,老实说,我是警惕的。对一切游历归来写成的文字,我都深怀警惕。搜奇猎异,曾经滋养过我们的逼仄,但而今,空间感正在遭遇剥夺,甚至已经剥夺,远方之远发生的事,我们可以迅速得知,“科学缩短了距离”,《百年孤独》这样说。除内在星空,几乎再无奇迹可言。但即便这样,写作者照旧抵抗不了那种诱惑,远游一趟,落笔成文,兴致勃勃地将常识性的浅表印象,当成自己的发现。葛芳也会落入这种圈套吗?阅读的过程让我很快打消了顾虑。这不是地理学上的南极,而是葛芳的南极,是用葛芳之眼沐浴和关照过的南极。我读这部书,与读《隐约江南》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江南是葛芳的本源地,她浸淫其中,水汽淋漓,你需要适应一阵,才能看见被弥漫的风景,那是诗酒,是昆曲,是断桥,是芦苇,是男人和女人;还可能啥也没有,但无关紧要,水汽本身,就足够感性和瑰丽。而葛芳写南极,是试探的,内里有一种怯——不是胆怯,是高于理智的珍爱,是闯入者的自豪、愧疚与审视。这种复杂情绪,构成了《南极之南,远方之远》的精神品格,也是她为散文开疆拓土做出的努力。散文的宣情达意,是对文以载道的叛逃,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否定,但在*深处,两者从来就没有矛盾过,我们的古代散文精品,既是载道的,也是性灵的;现当代散文精品,则反过来说:既是性灵的,也是载道的。尤其重要的是,越是张扬宣情达意的性灵书写,越是要用文以载道做底子。葛芳做到了这些,尽管还可以做得更好,但她对物象和自我的审视,无处不在,仅此一点,就令人感佩。阿甘本在论述“当代人”时,认为不能审视当代,就不配称为当代人,葛芳显然是配的。她不仅是一个当代人,我简直认为她还是一个“刹那主义”者。她要求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场”,且随时张开渴望的眼,探望深远和辽阔。于是,她歌颂海燕不知疲惫的欢乐号叫,景仰信天翁流浪天空不肯俯就的傲然。大自然昭示的生命尊严,成为她的启示录,激发她呼唤出自身内部的力,挣脱日常,让灵魂做“致命的飞翔”。飞翔已经不易,致命的飞翔更是一种修辞,一种高蹈的理想。她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感受探戈舞,已觉悟到心灵的脱逃总是受到行动的钳制——身体的钳制。无论身体里埋藏着多么惊人的秘密,也是血肉之躯,是必须为之妥协的坚固和脆弱。她只好自我劝解:“人不是来征服世界的,人是来世界里适得其所的。”并且只在海上颠摇几天,就已经“习惯”了,提醒说“在此岸就该享受此岸的美好”。远行并不构成目的,而是学会跟自己独处,是对自我的发现,是重返童年似的回归,是时光之水漫流而来又漫流而去的往复。她这样暂时地安放自己,也表达着面对世界的无力。类似的书写,使她的这本集子有了宽度,也找到了走进读者心灵的路径。去南极之前和途中,葛芳恶补了相关知识,做了充分的准备,但南美、大海和南极,毕竟不是她的江南,临时结伴的“极友”,也毕竟不是她的故交和街坊邻舍,每遇盲点,她就用想象填补,这是诚实,也是不诚实,艺术便在诚实与不诚实之间,与现实形成走路和跳舞的关系。这种关系很美妙,但在散文中是要慎用的,否则就会模糊了文体的面貌。当散文以英勇的姿态向小说跨界,就必须承担跨界带来的后果。我相信,到未来的某一天,人们在论述时下流行的“非虚构”写作时,已很难将它归类为散文;“非虚构”这定义本身,就暗含着鼓励虚构的意思。当然,散文要不要虚构,能不能虚构,是被争论的。文体身份感强的作家,认为不能。但悖论在于,一切写作其实又都是虚构,文字与事实和真实之间,存在着咫尺天涯的距离。我想葛芳大概也为此思考过、纠结过,因此她自觉地维护着一种分寸感,在觉察到想象可能失度的地方,及时收笔,去眺望和感知扑面而来的另一处风景。葛芳走过不少地界,但看得出来,南极之行被她特别珍视。她自己坦承:回想那段旅途,“几乎成了一种依赖,一种治疗被日常生活纠缠偏头痛的药方,一种走入梦境的咒语”,还说圣洁的南极已成为“一个象征”。看完书稿,我在想,象征什么?仅仅因为南极的圣洁?我觉得,不是圣洁本身,而是圣洁揭示的可能和不可能,是“静静的澄怀观望”之后,在目力尽头寻觅到的乌托邦。对此,她在书中也是言明的。乌托邦是个好词,从古至今,各个时期有各个时期的乌托邦,如果没有,很难设想人类将如何去构建生命的意义。南极的“白”,是圣洁的白,也是虚无的白,虚无同样是个好词,有这个词做底色,就能摆脱心为物役的困境,就能旷达和宽博。正如葛芳的这本书,始于探视,终于眷恋和祝福。当然,既然“每一条道路都寄生在每一个人身上”,就不是人人都要像葛芳一样去做南极似的天涯远游。人的养气,有的动,有的静,葛芳是动的,而你,或许是静的。我们只需要跟随她意象丰沛的文字,去品读南极的气味和色彩、暴烈和安详、伟大和易碎。也正因为南极的易碎,我*后要说的是,如果你真的爱南极,就不要去南极。1.寻找博尔赫斯向中心汇聚过来的街道,五条街道,六条街道,我在水中央。仿佛一朵莲花盛开,有千万片花瓣在摇曳舒展。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黄昏,飘满了咖啡味道,还有精茶的幽香。高大的紫槐树簌簌而响,花朵在营造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我一个人游走,我既不清楚来时的路,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要去的方向。阿根廷人在我身边穿梭,他们说着西班牙文,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如同缤纷的烟花四射,然而它的节奏、韵律、情绪随着街道的方向延伸,形成一种恍惚的镜像。是的,我在寻找,寻找一个人,寻找大文豪、哲学家博尔赫斯。他对这座城市有着太多的情感,他喜欢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黄昏、荒郊和忧伤,也向往清晨、市区和宁静。他喜欢一个人四处漫步,低头匆匆走路,或者研究地图,在咖啡馆里慵懒地思索。“没有人知道他自己是谁,没有人本质上是某个人。”他常常用自我否定的方式来思考。我能想象出他的面容,腼腆、忧郁,微侧着点头,洁净的手,一个典型的阿根廷老绅士。如同我在加州酒店电梯里遇上的男子,他伸出手,示意我先进去,明白我是亚洲人后,他用英语和我简单交流,微笑,颔首,再见。从酒店出来,瓦蓝的天空含着温馨的意趣,12月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正是明朗的夏日。美丽的花裙子和街道上的紫丁香相衬,谐美芬芳。记得小时候地理课为了要记住这世界上*长的城市名时,挖空心思想了句“玻璃木梳眼泪水”。玻璃、木梳、眼泪水,仿佛童话里的公主有了一点小小的委屈,在撒娇,在扭着花裙子啪嗒啪嗒踮起脚尖独自跳舞。后来知道这样一个传说:16世纪初,远道而来的探险船西班牙队驶入拉普拉塔河口,只见阳光普照、绿野千里,空气清新,一名船员不禁高呼:“布宜诺斯艾利斯!”(西班牙语“多新鲜的空气啊!”)这一感叹日后成了在这里所建城市的名称。此刻,我张开心肺用力呼吸,街市像无边的梦境,为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停留打开了无数种可能。我在图库曼大街。阳光下有些炙热,阿根廷女郎身材曼妙,手捧马黛茶,裸露着肌肤,在浓荫下与男子说着话。我窥见那小楼,庭院里有幽深的天井,种植着藤蔓植物,贮水池里有乌龟在游动。也许,这就是博尔赫斯的老宅。当年他出生在外祖母家里,时值冬天,潮湿、阴冷。这个地道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出生者,从出生那天起,就遗传了父亲典型的身体缺陷和遗传疾病:近视加失明。“失明是被禁止的黑暗,我生活在发光的薄雾中心。”他在黑暗中行走,用大量背诵的诗歌和散文来与暗黑对抗。街道,仍是他*的自由,在他视力还允许他独自漫步时,他渴望与女人随意地轻微地接触,以满足“眼睛的情欲”。在空荡荡的街道中心,他从内心触摸这恬静的城市。“在我的梦里,我过去在,以后也将一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我坐下来,喝一杯咖啡。30比索。我效仿着我的追随者,低头沉思。乘坐了将近30个小时的飞机,我从亚洲的东部,穿过欧洲、越过茫茫大西洋,跋涉千万里来到南美洲,因为雾气,飞机还在乌拉圭停留了半个小时。乘坐的是德国汉莎航空公司的班机。德国空姐长得像《朗读者》中的女主人公。那个15岁的男孩得了猩红热,在公交车上碰到了30多岁的售票员汉娜。对,想起来了,名字也是如此相似。从此,人生的朗读在不伦之恋中展开。成年后的男孩总是被人生的*初始所笼罩。高鼻梁,忧郁的眼神,在文字与声音中跳跃。性,德国,二战,赎罪,人性的复苏,所有的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小说特有的基调。我的邻座是德国男孩,可惜没有交流。飞鹰乐队,略带沙哑的嗓子,舒缓地拉长那茕茕之音。黑夜已经悄然来临。分不清身处何方。醒来之后,天涯就在脚下。到南方去,到南方去,到世界的*南端,几天之后不再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受到气流阻碍,飞机有轻微的颠簸。——阿根廷的两个城市布宜诺斯艾利斯、乌斯怀亚,在悄然等我。走到世界的尽头,什么都可以不想,静静地,坐在海湾边上观赏落日,那一刻,不再恍惚,澄净空远。布宜诺斯艾利斯,此刻,我在。街角处的雕塑昂然挺立,他们是阿根廷的民族英雄,为了独立,为了自由,他们被阿根廷人民铭记。我只能依靠这些雕塑来辨识我曾经是否走过这些街道。建筑上画着各色图案。罢工、游行是日常景象。他们在街道慷慨陈词,有媒体在采访,也有恋人在紫槐树下热情相拥。他们表情丰富、夸张,手势有力。置身于这样一个完全陌生但极富音韵感的语言环境里,感觉非常独特,我仿佛懂得他们所有的语言——他们要表达的是爱,是自由,是生活,是蓝天,是内心的孤独,是一种绵密的情绪。街道向我汇聚过来。我轻轻一搭手,便乘上了一艘梦想之舟。我读着博尔赫斯的诗歌,继续游荡:“就在曙色/潜进所有朝东的窗口的同时/召唤晨祷的呼喊/从高高的塔台/飞向初明的天际/向这众神聚居的城市宣告/上帝的孤寂。”2.生命是一座玫瑰花园生命可以是一座玫瑰花园。而玫瑰园里,有济慈的夜莺在歌唱。它唱啊唱啊,倾尽全力,它飞上玫瑰枝,将一枚刺深深扎进自己的胸膛。阿多尼斯说,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玫瑰旅行,去往的*美所在,是眼睛的疆域。身置玫瑰的海洋,我仿佛寻找到一个秘密通道,我触摸到了白玫瑰的高洁孤僻、黄玫瑰的痴情零落、红玫瑰的热烈赤胆以及粉色玫瑰善于周旋的暧昧之态。它们和我心照不宣。在南美气候宜人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它们色彩丰腴、艳丽、性感,它们把快乐引向*,把美存留在让人要窒息的地步。我无法判断自己,目光总流连于似是而非的物象上。这是一座宫廷花园,精巧、别致。可以想象当年皇亲国戚在闲暇时刻踱步,女子窸窸窣窣的裙裾声牵动了男子的情思。水池里喷着水,鹅和野鸭在湖边撒欢,周围的赛波花灿若朝霞——那是印第安部落酋长的女儿阿娜依为了反抗西班牙殖民者统治,慷慨就义时满树开出如火如血的红花。玫瑰在这番土地里滋养,有着更莫名的芬芳与警觉的利刺。一个老者,睡在玫瑰园的长椅上,裸露着上身,充分享受日光浴。他被女孩们的笑声唤醒,坐起身,在阳光下眯缝着眼,眼镜差点从鼻梁上脱落。七八个女孩,前后簇拥着,金色长发闪耀出动人的光泽。修长的腿,弹跳有力,她们奔跑、跳跃、嬉笑。她们就是纳博科夫笔下的洛丽塔,是让人兴奋而沮丧,娱乐而折磨的混合体——纳博科夫承认,写作也是,混合的双重体,但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我在如此明媚的天光下有些猝不及防。我听见玫瑰的鼻息与呢喃,既撩人又高雅,我甚至感到略微的眩晕。作家博尔赫斯,一定也在此,深深呼吸过。他是个害羞胆怯的男子,他渴望并沉溺恋爱,可是可怜的,总不尽如人意。他似乎只能与女子经历柏拉图式爱情,而一旦归于肉体时,他经常会为爱所伤,孤独地退回精神领域,饱含痛楚拼命读书。“一只受伤的貘”,这是他无可奈何的自嘲。不知道玫瑰花园的小仙女们是否聆听过他自闭、孤独的心语?不知道月下的博尔赫斯是否会如夜莺将鲜血涂满玫瑰的面颊?我凝神,驻足。在玫瑰花园打个盹,只觉阿根廷人的生活状态十分悠然自在、宁谧。孩子们只需要上半天学校,就可以绕着玫瑰园玩轮滑、跑步或者踢球。恋人们在树荫下肆无忌惮热吻表达爱情。更多人躺在茵茵草坪上,仰面看蓝天,浮云并不多变,狗儿忠贞相依。灵魂在飞,如玫瑰园里萦绕不息的微风,借着香气,借着朦胧,借着暧昧,奔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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