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枕边闲书:古典中的雅趣》·沈复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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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编辑推荐】

《浮生六记》真实地展示了作者沈复的家庭生活,曲折委婉地写出了夫妻之间的恩爱之情。

《秋灯琐忆》是一篇表现家庭生活乐趣的回忆性散文,作者蒋坦讲述了与爱妻关锳充满意趣的日常琐事。《影梅庵忆语》是作者为了悼念死去的爱妾董小宛而作的一篇回忆性的文章。文中追忆了他与原是秦淮名姝的董小宛从相识相爱到共同生活九年的种种生活情景。《香畹楼忆语》讲述了陈裴之和青楼女子紫姬一见钟情、一往情深的爱情故事。《项脊轩志》是明代著名文学家归有光所做的一篇回忆性记事散文,以归家几代人的人事变迁层层铺开,真切地再现了祖母、母亲、妻子三位已故亲人的音容笑貌。《与妻书》是清朝末年革命烈士林觉民于1911年广州起义前夕写给妻子陈意映的一封绝笔信,饱含深情又委婉曲折地表达了自己对妻子和对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祖国深沉的爱。

【名人的书评】

★《浮生六记》《秋灯琐忆》《影梅庵忆语》《香畹楼忆语》《项脊轩志》《与妻书》是体现中国人生活美学的经典作品。这些名篇来自明清著名文人回忆家庭生活或夫妻感情的内容,在20世纪曾风靡一时。它们无关实用,不涉功利,只讲求心灵相通,或令人会心一笑,或让人掩卷沉思。

★所选书目历经百年畅销不衰,备受名家推崇。《浮生六记》与《秋灯琐忆》被誉为“美化文学”代表作。林语堂赞其:我真诚地相信,一个谦卑渺小的生命能快乐地过一辈子,是宇宙间之至美!★这些古典中的雅趣,是我们在浮躁生活中安定下来的一个提醒,是给生命的一件礼物,让我们的脚步慢下来,即使事与愿违也要有从容文雅的姿态,且行且美,且行且惜。

【枕边闲书:古典中的雅趣的书摘】

北宋文学家钱惟演善于利用散碎时间来读书,终成一代文学大家。对于零碎阅读,他曾有枕上、厕上和马上读书之说。马上读书,于我们而言早已成为历史;而厕上读书现在则更多为手机代之;只剩下枕上读书,沿袭至今,既方便,又接地气。

当夜晚的宁静取代白昼的纷扰,当躺到床上卸去一身的疲惫时,捧一本闲书,打开通往古今的门,跨进这扇门,便可与遥远时空的智者先贤们促膝谈心。无须正襟危坐,想斜躺也可,想靠着床头也可。是何等的安逸自在啊!

那些闲书,非商海,非股票,非鸡汤,无关实用,不涉功利。只讲求与心灵相通,或让人会心一笑;或让人掩卷沉思。可以是唐宋的诗词,明清的小说、散文等,这些骚客文人或深邃或豪放或婉约或飘逸的文字,如美酒清茶,让捧卷的人,沉醉其中。

本书中入选的《浮生六记》《秋灯琐忆》《影梅庵忆语》《香畹楼忆语》《项脊轩志》《与妻书》便属于这样的闲书名篇。这些名篇来自明清一些著名文人回忆家庭生活或夫妻感情的内容,在20世纪曾风靡一时。

入选的文字是中国传统文化中较为罕见的追求个人幸福与自由的文字,且极具灵气。作者以传统文人极为少见的率真与坦诚,抒写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记录了许多伉俪共度的快乐时光,向世人描绘了一幅幅充满文人韵致的家庭生活画面……

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这些男女主人公可谓是超凡脱俗,他们用极其浪漫的情怀去呼唤人间的爱与美,字里行间流露出渴望战胜死亡、超越时空、永葆幸福的美好愿望。这些也是当时个人意识觉醒的标志,体现了他们对个人幸福自由的大胆追求。

这些回忆往昔、充满感情的文字,自问世以来,便受到广大读者,尤其是知识界读者的喜爱。人们口碑相传,会心欣赏,几百年来,流传不衰。

为方便读者阅读,编者对前面四篇进行了白话翻译,并附有导读。而《项脊轩志》《与妻书》因较为通俗易懂,本书便不再对其翻译。

浮生六记

导读

沈复的《浮生六记》的艺术魅力在于真实地展示了作者的家庭生活,曲折委婉地写出了夫妻之间的恩爱之情。沈复夫妻虽然相爱相知,却命蹇时乖,他们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家规甚严而又充满矛盾和利害之争。而芸娘天性纯真,对人真诚,无设防之心,因而遭到公婆误解、小叔欺骗,两度被逐出家门,别离儿女,以致*后饥寒交迫,无钱治病,*终被贫病和忧愤夺去了生命。芸娘死后,沈复痛苦得无以自拔,说出:“奉劝世间夫妇,固不可彼此相仇,亦不可过于情笃。”

有趣的是,沈复并非文人出身。他虽出身于“衣冠之家”,从师读过几年书,但不久即习幕经商,后又以卖画为生,浪迹天涯,充其量,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而已。而他所写的《浮生六记》却极为真实地记录了自己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下笔率真自然,不拘俗套,达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效果,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篇文字会传之后世,并经久不衰吧!

著名作家林语堂将沈复的《浮生六记》译成英语介绍到美国,盛赞书中女主人公是中国文学*可爱的女人;中国香港也把书中片段载入中学语文课本中;俞平伯在《校点重印〈浮生六记〉》中,则惊叹它“俨如一块纯美的水晶,只见明莹,不见衬露明莹的颜色;只见精微,不见制作精微的痕迹”这种评价,并非过誉之词。

众所周知,《浮生六记》是六卷,如今仅存四卷,后两卷遗失。本书选入的即为前四卷。

卷一闺房记乐

余生乾隆癸未冬卜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居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因思《关雎》冠三百篇之首,故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垢鉴矣。

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夭。娶陈氏。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脩脯无缺。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此乾隆乙未七月十六日也。

是年冬,值其堂姊出阁,余又随母往。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时但见满室鲜衣,芸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余戏题其签曰“锦囊佳句”。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余亦负气,挈老仆先归。自吃粥被嘲,再往,芸即避匿,余知其恐贻人笑也。

——————————————————————————下篇译文

卷一闺房记乐

我出生于乾隆二十八年的十一月二十二日,即癸未年的冬天。恰逢盛世,处处太平,出身于家境殷实的官宦之家,居住在苏州沧浪亭畔,苍天对我的厚爱,可谓是到了极致。苏东坡曾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若不将过往之事,用笔墨记下来,那些过往便会消散,未免太过辜负苍天对我的厚爱。

因思及表现夫妇之德的典范《关雎》,位列《诗经》三百篇之首,我便承继古例,按此顺序来写。所惭愧的是,年少时我未发愤念书,知识很是有限,以下描写不过记录一些实情实事而已。若是谁人必要考究订正其中的文法修辞,那便极似在责怪一面脏镜子,缘何不够明亮。

我年幼时,与金沙的于氏订了亲事,她在八岁那年不幸夭折。后来我娶了陈氏做妻子,名芸,字淑珍,是我舅舅心余先生的女儿。她生来超颖聪慧,牙牙学语时,口授一遍《琵琶行》,她即能背诵。四岁时,她失去了父亲,家中只有母亲金氏、弟弟克昌两位亲人,况家境贫困,日渐潦倒。芸稍大一点后,娴熟女红,接下很多针线活计,一家三口,便都依靠她的十指维持生计;在她的操劳之下,克昌得以从师读书,应付给老师的酬金,不曾短缺。

一日,芸在书簏上翻到了《琵琶行》,因幼时会诵,便以音与字相对照,逐字逐字地认下来,开始识字。在做刺绣的闲暇时间里,她渐渐通晓了吟咏之事,写下了“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这般诗句。我十三岁时,跟随母亲回家做客,与芸两小无猜,很是亲密,得以见她诗作,虽然惊叹她才思过人,有隽秀之气,私心里却担忧她福泽不够深厚,非天佑之人。然而我已经全心全意投注于她,无法释怀,便告诉母亲说:“若为儿择妻,非淑姐不娶。”

母亲也喜爱芸的柔和,当下便脱下金约指作为订礼,为我和她缔结了姻约。这天,是乾隆四十年七月十六日。

同年冬天,正值芸的堂姐出阁,我又随母亲一起去了她家。芸与我同年而生,长我十个月,自幼都以姐弟相称,因此我仍称呼她淑姐。当时,只见满室皆是鲜亮衣裳,唯独芸通体素淡,只鞋子簇新。我见那鞋子绣制精巧,问她,方知出自她手,这才明晓她的聪慧心思,不只流于笔墨上。偷偷打量,见她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如柳,目秀似月,顾盼之时,神采飞扬,唯有那微微外露的两齿,略不符合美人的标准。那种自然流露的缠绵之态,令人神思都消融在她身上。

我索要她的诗稿来看,有的仅一联,有的是三四句,多是不成整篇的。问她缘由,笑答:“没有老师指点的诗作,只能是这般的了,但愿遇到能为我师的知己,把诗句都推敲补全了。”我一时兴起,戏将零散诗句题了“锦囊佳句”的签,这个典故,源于唐朝早逝诗人李贺。没能想及,不经意的玩笑,竟是她夭寿逝去之命运的早早伏笔。

八龄而夭。娶陈氏。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即能成诵。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壁立。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脩脯无缺。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此乾隆乙未七月十六日也。

是年冬,值其堂姊出阁,余又随母往。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自幼姊弟相呼,故仍呼之曰淑姊。时但见满室鲜衣,芸独通体素淡,仅新其鞋而已。见其绣制精巧,询为己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一种缠绵之态,令人之意也消。索观诗稿,有仅一联,或三四句,多未成篇者,询其故,笑曰:“无师之作,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余戏题其签曰“锦囊佳句”。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是夜,送亲城外,返已漏三下,腹饥索饵,婢妪以枣脯进,余嫌其甜。芸暗牵余袖,随至其室,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余欣然举箸。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淑妹速来!”芸急闭门曰:“已疲乏,将卧矣。”玉衡挤身而入,见余将吃粥,乃笑睨芸曰:“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耶?”芸大窘避去,上下哗笑之。余亦负气,挈老仆先归。自吃粥被嘲,再往,芸即避匿,余知其恐贻人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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