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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赖斯,曾在图书出版行业从事营销工作近三十年,四次获《出版人周刊》年度销售代表提名,并曾在新英格兰独立书商协会与南方书商联盟任职多年。目前是一位出版业顾问。
实体书店曾是人们获取图书的主要途径。虽然在网络竞争之下,实体书店不复往日繁盛之势,但在爱书人眼中,这些散布于城市或者乡村各个角落的书店,始终是*温情的理想之地。
在《我的书店》中,数十位当代美国作家各自选取一家自己钟爱的书店,将他们与书店之间甚至长达数十年的情谊凝结为文字。这些书店支持了作家的写作之路,让其作品为更多读者所接受;同时,书店也作为社区中心融入作家的个人生活,变成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东北的佛蒙特,到西南的加利福尼亚;从大都会纽约,到爱达荷州小城凯彻姆,遍布全美的一家家书店联结起一个个社区,默默支撑着文学世界的繁盛。
网络时代中,作家写给实体书店的一封封感人情书
一个个真实的书店故事,揭示书店在作家生涯与文学世界中的重要作用
序
我生平所遇见的*家好书店说不上是真正的书店。这家名叫“奥尔沃德与史密斯”的书店地处纽约州格罗弗斯维尔市北大街;如果我记得没错,店里的人自称是一家文具店。记得那里面没有空调,但即使在*难熬的炎夏也总是昏暗阴凉。除了有限的几排书摆在那儿,这家店还卖盒装信纸、日记本、记录册、成套的高档钢笔和圆珠笔,以及制图和画画的家什,比如画笔、尺子、圆规、计算尺、速写本、画布以及管装颜料。货架一层层向上顶着天花板,记得当时总思忖着自己够不着的盒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玩意儿。下面架子上封起来的盒子里装的又是些什么东西?让人浮想联翩。尽管当时我没有搞清楚,但是奥尔沃德与史密斯的确是给身处脏乱工业区却有着别样人生梦想的人们提供了一个精神归宿。这里从来都是那么从容悠闲。
母亲每天都要工作,周六一大早我还得陪她一起跑些差事,奥尔沃德与史密斯通常是我们的*站。我总是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摆放儿童书籍的那两个架子前,如饥似渴地翻阅着那一长排整齐的推理小说,有“哈迪男孩”和“神探南希”系列,还有不太有名但是对我而言却更有吸引力的“肯·霍尔特”和“瑞克·布兰特”系列。我依然记得偶遇自己钟爱的系列中难以捉摸的第十一或第十七册时,心里那种无与伦比的激动——我找寻了那册书几年,现在终于发现了它,而就在前一周,它还踪影难觅。这使得我惊叹人世之妙,大有“踏破铁鞋无觅处”之后的惊喜。(此种童年的惊喜,等到半个世纪后亚马逊带着它移动鼠标、点击购买的网站出现时才被比下去。)和那些书的出现一样神秘的是将其买回的钱从哪儿来。母亲永远在提醒我金钱不会长在树上,至少不会长在我们家的树上;假如我盯着伍尔沃斯商店的玩具手枪目不转睛,她就会说可以用我辛苦攒下的零用钱买。否则,那就得等生日或者圣诞节到了再说。但是如果我买书时还差一美元,她总是会从她的钱包里找出来给我补上,我就不用为此再去等上一周的时间,也许那时其他男孩子就会捷足先登了。
出了奥尔沃德与史密斯,在明媚的阳光下,你能一眼望到这条街的尽头。穿过十字路口,街道那头是南大街,那里尽是些低级酒吧和台球室,外面站的尽是些吊儿郎当、无精打采的懒汉,猥琐地冲面前走过的漂亮女人乱吹口哨。有时候我父亲也在当中。后来我年满十八岁成人之后,在那时的纽约可以合法地喝酒了,我也会混迹当中。如同那家文具店,那些低级酒吧凉爽、阴暗而又神秘,有段时间我还挺爱进去的,但是我从来就不属于那儿。像在孩童时代一样,我还是喜欢坐在奥尔沃德与史密斯的地板上,充满欣喜地抚摸店里图书的书脊:这里才是我的心之所属。
时光又匆匆过了二十年。我现在成了一名英语助理教授,结了婚,有了两个女儿,住在康涅狄格州的纽黑文,全职教书,拼命想成为一名作家。我和太太几乎像我和母亲以前在格罗弗斯维尔时一样清贫。我们住在一间公寓里,在此社区生活,经验告诉我,要在我们破旧的老车前后窗都贴上标签,告知周边的小偷们车门未锁,千万别砸车玻璃。标签上写明车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车载收音机和喇叭早就被偷走了。不过那当然是骗人的。作为一个大学教授,我总是把书忘在车里。有时早上出门,明显发现有人进去过,但是我的书还在老地方,没谁去动它们。
每过个把月,如果攒了些钱,我和太太会在周六晚上去伍斯特大街找一家意大利餐馆吃一顿廉价晚餐——这对我们来说已经算奢侈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总是会在阿提库斯书店停一下,那里奇迹般地有一份星期天的《时报》清晨版等着我们。怎么可能?明天的报纸,今晚就见到了。阿提库斯书店是个干净、照明很好的去处,是美国较早地认识到了把卖书和卖好喝的咖啡结合起来的好处的书店。刚刚在餐馆奢侈了一把,让我们的预算有些紧张,不过我们还是买了咖啡,找张小桌子坐下来,从身边的书架上取卷翻阅。这是书啊。我那时已经发表了几篇短篇小说,但是从未出过书。从我坐的地方可以看到名字以“R”开头的作者的书,如果我也能出版一本书的话,也应该放在那个位置。有一天,我也会像抚摸着印有菲利普·罗斯的名字的书脊一样摸着自己的作品啊。从某个方面讲,这样想过头了点儿。不过,我禁不住感觉到自己属于这里,正和多年以前我在格罗弗斯维尔那家叫奥尔沃德的书店里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许多人喜欢好的书店,作家呢?我们爱书店可是爱得忘乎所以,而且相互交流心得体会。对自己的*爱那可是钟爱一生,毫无理智。每家独立书店关张,我们都感同身受。当然我们也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们一般不会排斥网上购买的电子书(好吧,有些人也许会排斥),但是至少我们这代人常常会将自己的作家生涯归功于一些伟大的独立书店——这些书店中许多已不复存在了。那些顽强地幸存下来的书店,继续为生存而战,即使光顾的客人越来越多地把它们当成样品陈列室,把书店工作人员当成专家来咨询,使用它们上缴的销售税去资助学校,然后回家,投向网上商店冰冷的怀抱。他们只用移动鼠标轻轻一点;尽管是无意,但通过这个简单的动作,他们还是毁掉了下一代及之后的作家的前程。因为帮助作家宣传的正是那些独立的实体书店,以前替我宣传的也正是它们。假如这些实体书店还存在,有了它们的帮助,你尚无了解的那些了不起的年轻作家,他们的作品将能与从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到埃米尔·左拉那样的英雄前辈们的书摆在一起。这也是我曾设法做到的。没了这些书店,哎呀,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当然,我是个老古董,更喜欢用纸和笔,而不是在电脑屏幕前做事。我也同意,像有人所说的那样,不管用何种方式创作,关键还是要看书里写的东西。一本优秀的电子书总要比装帧精美却索然无味的纸质书好。但对我而言,像我所去的*家书店那样,所有的实体书店依然是我们任想象驰骋的居所。发现我自己的书在店里,总能给我带来自豪,也带来卑微。犹如图书馆一样,实体书店永远是实实在在的场所,给我们带来漫长岁月里,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长、*好、*令人心动的对话。里面的店员会耐心地告诉你谁在讲什么话。假如你问,他们会告诉你*近理查德·拉索又有什么新作品。更重要的是,他们会把你就是一定要读的书放在你的手心,也许这作家你从未听说过,他马上就会开始与你对话,告诉你他认为重要的事情。
假如读者诸君*近有些日子没进过一家中意的好书店了,现在你手上的这本书在亲切地对你讲,欢迎回家。
理查德·拉索
2012
伊莎贝尔·阿连德
书之廊
加利福尼亚州,科特马德拉
我是个老派的人。在我看来,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医生、牙医和理发师。当然,还得有一家值得信赖的书店。我不随便买书,不论人们对一本书的评价有多高,除非我的书商向我推荐。二十五年前,我疯狂迷恋上了一个男人,并且逼婚成功,从此移民到美国,*终定居在加州马林县。寻找合适的医生、牙医和理发师花了我好些时间,但幸运的是,几乎刚到这儿我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书店。它在科特马德拉,叫“书之廊”(BookPassage),是一家独立书店,离我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那儿很快就成了我的避风港和第二个办公室。书店由彼得罗切利夫妇所有,妻子叫伊莱恩,丈夫叫比尔。他们张开双臂热情地欢迎我,并不因为我是一个作家,而是因为我是他们的邻居。
自1987年起,我每本新书巡回宣传的*站都设在书之廊。这儿同样是许多作家巡回宣传途中*爱的一站。这里有热情的观众,大家都众星捧月般对待所有作家,即便有的并不太出名。我在这儿参加了许多朗读会,见到了在别处不可能见到的大人物,有作家、政治家、科学家、明星,还有各路专家。得益于书店举办的“厨师与书”系列活动,我也在不少高级餐厅享受过大餐。由于工作需要,我经常出门在外,如同游牧民族般四处游历。每次出发前,我都会先去一趟书之廊,在那儿的旅游区选购地图、查阅攻略,比如在摩纳哥买珠子*好去哪儿,在佛罗伦萨哪里能吃到*美味的意大利面。
书之廊对我来说不仅是一个商店而已。我在这里跟朋友见面,接受记者采访,也跟学生和读者聊天,与作家同行讨论交流;我在书店有自己的信箱,开设了自己的账户,我和家人的所有书籍都在这里预订和购买。我的孙子孙女们刚学会拨号,就打电话给书之廊预订童书;如果第二天他们没拿到书,就会再打一遍。这么多年来,书店举办的周日故事会他们一场不落;在哈利·波特午夜派对中,他们也总是身着主题装扮排在入场队伍的*前面。
我的丈夫威利·戈登(是的,就是我二十五年前遇上的那个男人)是一位退休律师,后来他决定要当一名作家。我从未料到他想要与我竞争,但他仍坚持自己的想法。他参加了书之廊举办的悬疑作家大会,选择犯罪小说作为自己的方向。这并非由于他性格阴暗,而是因为他懂得许多法律和法庭取证知识。他参加了写作课程,阅读书店员工推荐给他的书。过去几年,威利完成了五部小说,这些小说被译成多种语言销往世界各地,这可让我很是不安。伊莱恩十分希望看到曾经在作家大会上学习的人几年后以作家身份回到大会授课。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威利便是其中一个。伊莱恩是威利书稿的*位读者,也是*位给出评价的人。比尔则帮助威利在美国出版小说。
书之廊的采购员会为我挑选合适的小说和有声书籍,还会向我赠送试读本。我甚至都不需要亲自挑选阅读材料。卡勒德·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黛博拉·迪安的《列宁格勒的圣母像》,还有亚伯拉罕·维盖瑟的《双生石》,早在这些书出版之前,它们的手稿便已经递到了我跟前。书店的员工都知识渊博,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仔细研读了十六本书,其中包括几本历史题材的小说,还有一本(你肯定想不到!)关于催情药的论著。我参加了书之廊举办的儿童作家大会,之后便开始写少年奇幻探险三部曲。后来书店还组织了为期一年的童书俱乐部,我也因此有机会了解孩子们真正爱看什么。
对我们这个庞大的社区来说,书之廊就是我们的文化灵魂。人们在这里学习写作和语言、出席会议、参加图书俱乐部和演讲系列活动。如果你是青少年,你还可以参与推特活动(虽然我完全搞不明白那是什么)。彼得罗切利夫妇跟许多学校、社区组织和餐厅都有合作,组织过多次募捐。他们还和多明尼克大学建立了合作关系,学生参加书店的课程和会议也可以拿学分。书之廊的客户们都非常忠实,亚马逊和许多连锁书店都没能让它关门歇业。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它们真的做过这样的尝试。
在这世上,除了祖母的厨房之外,大概没有别的地方能比一家气氛融洽的书店更让人舒心了。看着摆满各式书籍的书架,闻着油墨味和咖啡味,听着故事里的人物在书页间发出沙沙的动静,你的心便渐渐暖起来。我常去书之廊消磨时间,或阅读,或闲聊,让心情愉悦。但是,我的女儿去世时,我也曾去那里倾诉悲痛。我发现书店的书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描写痛苦回忆的,那时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写下葆拉的故事,正如那些记录下伤心往事的作者一样。那一年充满痛苦与哀悼,我久久地呆在书之廊用笔写作,不时抿一口茶,或擦去溢出的眼泪。书店的朋友们一直陪在我身边,尽力给我支持,但很注意尊重我的隐私。
有时我会跟威利吵架,有时我也会特别想家,那时我就会想回到智利。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这样做,因为我的狗没法去那么远的地方,而我也不愿离开我亲爱的书之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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