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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讲坛》是由河南省文化厅主管主办的一本文化刊物,创刊十年来以解读历史为主旨,集知识性、品位性、趣味性为一体,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兼顾文章的艺术个性,形成了“以故事讲人物、以人物讲历史、以历史讲文化、以文化讲人性”的独特风格。
《百家讲坛》杂志主力作者,温暖解读25种诗意人生。
读懂诗人的迷惘与坚持,与诗人自由浪漫的灵魂相逢。
愿你如他们般,拥有自己的诗意人生。
李白:人生就是不断告别朋友
小马连环
成长必然要离别
公元725年,李白在两岸的猿声中出巴蜀入荆襄。他带着剑,带着钱,告别巴蜀的山与水,也告别了巴蜀的朋与友。
*个告别的是养鸟耍剑的赵瑕。在前辈赵瑕的面前,李白就像一个小白,他跟在赵瑕的身后,学怎么唤鸟,怎么击剑,怎么潇洒。赵瑕说,但凡有点儿才华的人,怎么会去读《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但凡有点儿志气的人,怎么会去挤高考那座独木桥?天下这么宽,何事不逍遥?世界这么广,何处不快活?李白记住了这句话,记了一辈子。
第二个告别的人是蜀山上声乐八级的和尚阿浚。“他从蜀山而来,带着他的名琴绿绮。他为我弹奏,指尖里流淌万壑松涛。这一曲太走心了,我听到了夜色。”李白说,我想嗨起来,跟你的节奏。可李白终归是告别了。
几年前,少年李白等来了外放的前礼部尚书苏颋(tǐng)。面对这位文化圈的大腕,李白羞涩地递上自己的诗作。“小伙子,我看你行!你再努努力,就能跟司马相如一样牛了。”李白听着鼓励,全身热血沸腾起来—司马相如是什么人,简直就是所有淘宝店主眼中的马云。“不过,你要多去外面看看。”苏颋又说道。李白重重点头,脸色通红,全是对未来的憧憬。一个前辈的表扬,往往会成就一个人,没有遇到苏颋,李白可能就是蜀中一个有钱的阔少,一生胡吃海喝。遇到苏颋,他看到了更好的自己。
在蜀中游历了几年,李白开始称自己为大鹏,这也是他离开巴蜀的年纪。对“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来说,巴蜀太小。
此后的岁月,在看到某只奇异的大鸟时,他偶尔也会想起养了1000只鸟、每只鸟都有名字的赵瑕;当弹起琴时,他时时也会想起那个叫阿浚的蜀山和尚。但是,岁月在变迁,我们在成长。我们终究要去经未经的事件,见未见的风景,交未交的朋友。
离别有时是永别
李白也不是一下告别所有的朋友。出巴蜀后,李白跟以前的好友吴指南开始在湖南晃悠,看过湘水,攀过苍梧山,在洞庭湖激扬文字。
然后,吴指南死了,一场暴病,死在洞庭湖边。李白伏在他的尸体上哭,流光了眼泪,接着流血。行人路过,指指点点:悲剧啊。老虎过来,转转悠悠:晚餐有了。李白拔剑,怒喝:你敢过来,我弄死你!老虎终于走了,李白挖个坑,将吴指南葬下,然后走了。
这是李白*个永别的朋友,其间的痛*烈,痛却非*深。他还没有到那个年纪。
离开洞庭,李白继续前行。他在庐山下仰望,惊叹中写下“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离开庐山,他到了紫气横溢的金陵,写下“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更多时候,李白在跟新朋友喝酒吃烤串。
他在官员的微博下评论,也不管别人是不是说“哪里冒出个二百五妄议朝政”;他花大把的钱,看*美的妞,结识*潮的少年,还学会了掐架,下手没轻没重,砍完了嫌没有呈堂证供,还写到诗里:“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李白就不想过了。一来是倦了,二来是过不下去了—他没钱了。从老家带出来的千金终于散尽,“还复来”是不可能的,他还病倒了。可是没有一个朋友来看他。“黄金散尽交不成”,感慨的李白想起了跟吴指南交游的日子。
“我这两年都交了什么朋友?我要死了,人家别说替我守尸,不拿去肥田就是仗义了。”李白病好了,便回到当初埋吴指南的地方。当年他急于见新的风景、交新的朋友,一切都太潦草了。他将吴指南的尸体挖出,用刀将尸骨在江水中刮洗干净,背着骨骸来到武昌,借钱把朋友重新埋葬。
葬下老友,李白前往云梦隐居,与金陵的朋友再无联系。
好友不在乎朝朝暮暮
在云梦,李白碰到了出巴蜀后的*个真正的新朋友。他带着粉丝的心情站到孟浩然面前。
这时的李白还只是在江湖上喝酒掐架混名气的在野文人。孟浩然虽然也野着,但人家毕竟已经去长安混过,认识天下**的名士,还给一代文宗兼宰相递过名片。在李白眼里,今天的孟浩然简直就是明天的自己。
听李白说这些年到处交朋友,希望有人举荐自己,孟浩然笑着摇摇头:“没用的,那些高官有几个是容才举才的?明着点赞,背地里在后台删你的帖。要想入仕,还得去考。”李白点头,他绝不怀疑前辈的话。喝完之后,孟浩然说:“你有我的电话,可随时约哦。”
孟浩然没有相约,直到一年后,他们偶遇在江夏。李白还是四处混日子,孟浩然已经决定去长安应考。李白写下赠别诗“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目送着孟浩然走远。
孟浩然到了长安,在朋友圈晒朱雀大街,笔直的道路一眼望不到头。李白点赞:“孟哥加油,长安是你的!”孟浩然回复:“嗯,兄弟也快来啊。”过了两天,孟浩然晒高考成绩,他落榜了。李白评论:“孟哥别灰心,这考试制度就是这么无理!”
一个月后,孟浩然又晒朋友圈,是他的画像:“摩诘给我画的像,棒棒哒。”摩诘是谁?往下翻照片,李白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俊秀,英气,问了别人才知道是当红小鲜肉王维。李白评论:“帅!”孟浩然回了一个笑脸。
不久,孟浩然又发了朋友圈。这一次,李白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这是当时男人看到都想喊爸爸、女人看到都想喊干爹的人:李隆基。那是李隆基跟孟浩然的合影,想必是王维照的,王维很细心地替孟浩然PS过,孟哥脸上的皱纹都不见了。李白点赞,孟浩然没有回复。
我们渐行渐远,因为我们不再一起做同样的事情。你的朋友圈里有越来越多我不认识的人,你说的事情跟我越来越不搭,你的情绪,我越来越无法参与。
我心向山,君心向水。还好,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十年后,李白突然想起孟浩然,决定去看看他。这一年,李白也去长安朝圣过了,他突然对孟浩然当年的霸屏行为有了一些理解:人在江湖,就得装作很热闹的样子,他的彷徨,我却误解成了炫耀。
于是,他们又坐到了一张桌子前。他们在一起喝酒,聊诗,聊旅游,聊有趣的人和无趣的官,聊长安那些装腔的贵人。
如果重逢,你没变,我也没变,这美好得像蜜,值得浮一大白。李白心潮澎湃,提笔写下“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去他的基哥,我们爱花,爱姑娘,爱酒,爱高山,爱流水,爱诗,爱一切。孟哥,咱们去喝*烈的酒,去看*好的姑娘,你是诗中的中书令、诗中的左仆射!
李白赞美着孟浩然,嘲笑着李隆基。不过,他心里还是在嘀咕,基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交友得看三观
一天,一封私信跳了出来:“约不?”一看头像,李白揉了揉眼睛,心脏狂跳。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白大笑离家,来到长安。约他的人正是李隆基。
李隆基一看李白,立刻就爱上了,李白青衫飘飘,仿佛踏云而来。李隆基连忙从高高的殿上走下来,牵住李白的手,引到七宝床上坐下。
可是,李白注定跟基哥不是一路人。一个是用,一个是被用,你再欣赏我,我再仰慕你,也拉不近我们的差距。
李隆基无疑是李白*牌的朋友,但李白有个规矩,不能一起喝酒的都不能算真正的朋友。李隆基能喂他汤喝,却不能跟他一同喝酒掐架。这是巨大的鸿沟。
拿了买断工龄的补偿金,李白离开长安,越走越远,再也没有跟李隆基聊过。有的朋友,一转身就是永远。
还是孟哥说得对,长安,不是我们的江湖。
李白突然无比想念孟浩然,可是他再也找不到孟浩然了。四年前,孟浩然吃了两串海鲜,发病去世。他好坏也是死在酒桌上,李白叹道。
独行意味着成熟
见过了繁华,抛弃了金马,客人都跑了,酒倒是喝光了,那又怎么样,我依然是这世上的雄才。独自远去的李白,他的大牌范儿从这一刻开始丰满。
这时,他见到了小渣渣杜甫,领着杜甫行走江湖,写山水绘的诗,喝江湖酿的酒。李白指点江山,杜甫描绘李白。“诗成泣鬼神”“白也思无敌,飘然思不群”“李白斗酒诗百篇”,杜甫不惜余力地赞美李白,尽到了一个粉丝的本分。
但李白只把杜甫当作一个好的游伴,谁不喜欢与自己的崇拜者同行?
这是李白*热闹的时光,因为除了杜甫,后面还跑来了高适。他们骑着马在孟诸的大泽里乱窜,把草丛里的兔子惊得四处逃窜。傍晚,他们回到城里,将猎物扔到酒店的厨房,噌噌上楼看*红的姑娘唱歌。
再陌生的人,如果走同一段路,见同样的风景,爬同一座山,喝同一壶酒,也会成为*热闹的朋友。但这好像是一个旅行团,旅行团解散之时,就是大家疏远的时候—杜甫去了长安,高适去了边疆,李白继续流浪。
莫愁前路无知己
杜甫依旧为李白写诗,然后@李白发到朋友圈,看到李白称好,心里就要得意半天,如果没有,则要失落半天。那段旅行对杜甫而言是*珍贵的人生记忆:“我曾经跟这么牛的人在一起过!”而对李白,那不过是一次热闹的旅行。他总在结交新朋友,容易忽略老朋友。
渐渐地,杜甫@李白的时候也少了,当年那热闹的一年半被时间的水渐渐冲得冷清。
不管怎么说,唐朝诗坛还是一团和气,大家围着一个桌子,有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但谁写了*好的诗,还是会集体鼓掌,直到一个300斤的大汉冲进酒馆,掀了桌子。这个人是连打油诗也不会写的安禄山。
天下乱了,一家人突然分了好几拨。高适相信老干部,站到了李隆基身后;杜甫站到了太子一边;李白站到了永王旁边。
李白也没多想,都是打外来侵略者,大家枪口一致对外,太子、永王分什么彼此?
诗人毕竟是诗人。诗的江湖,用黑的墨写成,却是一汪清池;权力的庙堂,用红的绢装点,却比墨还要黑。这世界上*的矛盾不是国仇家恨,而是站错队伍。于是外敌还没打跑,李白就被打入狱中。
谁能救他?李白掐指算了算这么多年交的朋友,好像就高适*有把握了。
高适抓住了安史之乱的机会,成为地方军区司令,攻打永王的兵马里,有一路就是高适领导的。给不给李白平反,不就是高适一句话的事?可高适保持了沉默。他不想因为一句话惹上事。*后是郭子仪用自己的职务担保放出了李白。
曾经*熟的朋友成了*陌生的人,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却伸出了援手。再温馨的友情也经不起世故的炎凉。
李白没有骂高适,他只是承认,那段飞鹰逐兔、烈酒红尘的友情结束了。
有多少原因走到一起,就有多少原因渐行渐远。也许,对待渐行渐远的友情,用高适的这首唐诗形容*为合适:“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去吧,告别旧的朋友,去认识新的朋友,他会代我跟你喝那一壶浊酒。相聚时畅饮,分别时祝福。这就是友情,也是人生。
王安石:朋友圈不懂我伤悲
陈事美
大宋帝国,京师开封府。
1057年五月二十二日,烈日当空,酷热炎炎。王安石与老师欧阳修、好友曾巩和大诗人梅尧臣相聚在京城某洗浴中心把酒言欢,大家为即将去常州任职的王安石饯行。这一年,王安石36岁。
这也许是王安石一生中*开心的一天,不是因为他要去地方锻炼,而是志趣相投的朋友难得一聚。几个男人在水中“坦诚相对”,无话不谈,漫无边际地吹着牛皮。就连在山西的挚友司马光也发来贺电,朋友们的祝福让王安石很享受。他不断向朋友圈分享自己的喜悦心情,其他朋友也是点赞声一片。王安石没有意识到,这种朋友圈的美妙和谐今后将不会再有。
王安石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没事就喜欢在朋友圈探讨国家大事,提出一些大胆的建议。朋友嘲笑他是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王安石却不以为然。曾巩便给他差评,劝他说你这是病,得治!
王安石不服,直接回复曾巩,我思故我在!同时还配了一个很酷的表情。一条道走到黑的他在某天夜里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就万言书,要递交给皇上。宰相韩琦立马将万言书拦下了,说:“你小子要干嘛,想上访吗?”
王安石说他要建议改革,韩琦乐了;“芝麻绿豆的官也配谈改革?你是哪根葱啊,一边凉快去!”王安石郁闷至极,立即在朋友圈倾诉,他写道,汉恩自浅胡自深,此时我已泪纷纷。还是老师好,恩师欧阳修及时安慰了学生,他说,要不是我糖尿病犯了,我定会帮你一起上书。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不怕不得志,只要身体好,一直等到换领导。王安石也是这样想的,仁宗不同意改革,后来死了。英宗也不同意改革,后来也抵不过岁月,死了。王安石终于迎来神宗。其实,神宗久仰王安石大名,虽早已默默关注,但还没正式加为好友。1067年,神宗即位后,立刻加王安石私聊。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知音啊知音,神宗迅速起用王安石为江宁知府,旋即诏为翰林学士兼侍讲。
某天,王安石给神宗讲课,在朋友圈晒了一张图片。这大有炫耀之意,意思很明白,看我和皇帝关系多铁!此举立即招来一片差评。曾巩*个批评道:小样,真会摆谱,竟然坐着给皇上讲课,你知道不知道按老规矩,你是要站着讲课的。曾巩不光在自己朋友圈转发,还将对王安石的批评转发到各个群。王安石很郁闷。
苏轼反应更激烈,他给王安石留言:我忍你很久了。原来,苏轼与王安石在财税政策的改革上有很大的分歧,王安石搞了货币化改革,同时给农民提供小额贷款;而苏轼则主张保留出劳力代役等传统形式,认为朝廷不应当与小民争利。苏轼批评王安石成了大V就听不进别人意见,并放言,皇上若独断专行,任用王安石恐有亡国之忧。王安石大怒,立即回击,说,你就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
1070年,王安石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同宰相。坐上宰相宝座的王安石的朋友圈也日渐扩大,每天都有很多好友等待添加。相比以前,他刷新朋友圈更加频繁,每次都收到点赞声一片。
为摆脱宋朝所面临的政治、经济危机以及辽、西夏不断侵扰的困境,一天深夜,久久不能入眠的王安石在朋友圈留言:我还是要坚持变法!顿时,朋友圈炸开了锅。苏轼立即给差评:不应该变法,你等着瞧。王安石在朋友圈每说一句,苏轼就反驳一句。王安石说,我青苗大法惠于民;苏轼立即回击,污吏压榨负担重。王安石说,要开源;苏轼回击道,要节流。苏轼也没闲着,也写了一封万言书,也要上书皇上。同时,苏轼还发动朋友在各自的朋友圈转发自己的万言书。一时间,支持苏轼的粉丝大增。王安石怒不可遏,立即将苏轼拉黑,并告知神宗,苏轼乃小人,不能重用。
变法触到了官僚和大地主的利益,遭到韩琦、文彦博等保守派名臣的激烈反对。加上在实施过程中一些官吏借机敲诈盘剥,王安石处于“众疑群谤”之中。王安石的朋友圈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平日潜水的朋友纷纷出来说话,有的慷慨激昂,有的温婉含蓄。王安石慢慢发现,自己想与很多朋友私聊,结果都无法发送,原来,他们因政见不同,早就拉黑了自己。司马光不见了、文彦博没影了、韩琦消失了……就连欧阳修老师也不理解他的变法,很长时间都不回复他的信息。王安石极度苦闷,又隐约感觉后背发凉。
后来,终日郁郁寡欢的王安石与神宗有了一次私聊。王安石发现,神宗的脸上也是阴云密布。沉默半晌,神宗对王安石说,世界这么大,你应该去转转。神宗迫于皇亲贵戚和反对新法大臣的压力,于1074年四月,罢免了王安石的丞相之位。
让王安石没想到的是,自己亲手提拔重用的吕惠卿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后,便大肆在朋友圈诋毁自己。愤怒的王安石提醒吕惠卿,哥们儿,做人要厚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果然,次年,王安石又被起用为相,再次出山时,他重新换了一个崭新的头像。他首先拉黑了吕惠卿,并将其狠狠踢出群。然而,仅仅一年时光,已经物是人非。在王安石的朋友圈里,往日支持的朋友似乎也没有了热情。
王安石虽又被提为宰相,但因新法派内部分裂及保守派的挑拨离间,他感觉变法举步维艰。每晚回到家的王安石感觉出奇的压抑,深夜隔窗凝望明月,心底犹生万般凄凉。王安石病了,自己认为病得不轻。他托病不上朝,朋友圈也不再更新,群里潜水不发言。神宗关切地寻问,爱卿去哪儿了?人们忽然发现,王安石好像失踪了。这时,王安石给神宗留言,要请辞告退。
王安石心力交悴,又突遭重大打击,32岁的长子不幸病逝。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的悲痛莫过于此。王安石将自己的头像换成了黑白色。他老泪横流,仰天悲叹:“这难道是我一意孤行变法的报应吗?”朋友圈顿时一片肃穆,不过很多人还是摒弃前嫌,及时向王安石发出了慰问。
后来,神宗批准了王安石的辞职。王安石远离京师,隐居金陵,顿感如释重负。他再次更换了朋友圈头像,新头像是一幅诗酒田园的美景。他发出感慨,小人纷纷,不敢安职。曾巩批评道:心若君子,便无小人。沈括直接嘲讽:明明混不下去了,非要找借口。一向激烈反对王安石、被其拉黑的苏轼此时显得特别温情,托人捎话:老兄,约吗?
年迈的王安石闻此,主动添加了苏轼,两人再次成为互相关注的好友。王安石虽与苏轼在政见上有分歧,但一直欣赏苏轼的才华。心高气傲的苏轼此时也是倍感悲凉:一来因口不择言,吟诗惹祸被贬;二来与王安石有着痛失爱子的相同苦涩。两个老男人开始私聊不断,热火朝天。
有多恨就有多爱。苏轼专程赴金陵看望王安石。老友重逢,倍感亲切,相谈甚欢。二人常常抵足而眠,不喜欢品佛论禅的苏轼也乐于向王安石进行请教。王安石感慨,自从上次在澡堂子论道到现在,好像多年没有这样开心了。他再次刷起朋友圈,但很多好友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王安石心里五味杂陈。
司马光突然在群里活跃起来,保守派得势,新法被废除,忧伤写满了王安石的脸。王安石重发旧作于朋友圈:自古功名亦苦辛,行藏终欲付何人。当时黮黯犹承误,末俗纷纭更乱真。从此,他的朋友圈永远定格在那里,再也没有更新。此时的他,或悲愤或释然,但无论怎样,官场的纷纷扰扰都已离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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