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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我,著名先锋作家。曾留学日本,现任教于国内某大学,硕士生导师。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博士。主要作品有小说《抓痒》《冒犯书》《大势》《移民》《我疼》,随笔集《真日本》,学术专著《文学中享虐现象》等。曾获人民文学奖等多种奖项,作品多次上排行榜。部分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意、日等文字。
先锋作家陈希我的首部散文集。全书内容共分三辑:我界;他界;世界。我界,谈自我的生活、创作与诸多内心感触。他界,谈身边富有个性的人与事。世界,放眼中国之外的地域,谈别国的人、人性、文学与文化。陈希我以对生活真相的不懈探求与坦率揭示著称。写散文随笔,他的表达更为直接、尽兴。陈希我对存在的书写,在当代作家中首屈一指。他以尖锐之笔,冒犯我们的常态世界,拷问肉身的沉重、灵魂的痛楚以及存在的真相。他总是以一种*的叙述方式,把他对人生对社会对精神的忧思推到极zhi。这也正是他文字的个性与价值之所在。他文字中表现的一个作家内心的荒芜、绝望与黑暗,也正是为了抵达光亮、澄明与希望。
★著名先锋作家、人民文学奖获得者陈希我的散文集。★由4次获得“中国美的书”称号的设计师制作,32开精装,典雅精巧,世界大师的绘画做封面图。★小说家的散文——不虚妄的文字不做作的性情不雕琢的思想不掩饰的本色★“小说家的散文”丛书,打开另一扇窗,呈现小说家的本色。在散文里,小说家是藏不住的。他们把自己和盘托出,与真实的灵魂照面。
我总是遭到责问:这是真实的吗?对我写作的争议,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关于“真”其实是“正”的争议。但我自信文学与“正”是什么关系的。当初开始写作时,也跟几乎所有中国写作者一样,自欺欺人地觉得是负有什么使命的:为社会、为真理、为人生。到现在逃脱不出来了,才发现,还真是冥冥之中有个东西逮住了你,让你只能去写作。你不能逃脱,你也坏脾气地不想逃脱。性格决定命运,你的命运就是你的坏脾气。其实作家就是那种有着坏脾气的人,所谓作家的正义感只是坏脾气。他像一只疯狗,见了贼咬,见了主人也咬。恰好它咬到贼了,就被认为是忠诚、有是非判别力了。但其实他也咬主人,还咬自己。人的本性是求快乐的,因为麻醉,所以快乐。我们人体有阿片样物质,要是没有它,我们时刻都会感觉到身体里神经在闪射,血管里血在奔突,我们一刻也得不到安宁。作家的目的,就是让这种阿片样物质失效,让你感受到生命的苦痛。这简直是个愚蠢的举动。像飞蛾扑火,明知要毁灭,可是不能自已。有人说,你为什么要去毁灭自己?你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去写?可是写作已经成了宿命。有人赞赏:你是真实的,因为真实,你写作,你展现了真实的黑暗。但我问我自己,我要真实吗?我不过是沉溺于黑暗,黑暗成了我的生存方式。黑暗是我的生命之痛,但是就像牙疼,越是怕痛,就越是要拿舌头去顶伤口,在痛中得到了确认,在痛中得到慰籍。文学就是与苦难调情,从而使苦难变得迷人,产生出*的欣悦,从而超越苦难。从艺术的起源看,所谓“举大木者,前呼‘邪许’,后亦应之”,这与其说是“劝力”,毋宁说是狷介,是对真实生活的反弹。艺术不是用来规训人们回到真实生活之中的,而是用来放纵人们游离于真实生活之外。其实,从根本上说,我们的生命就是对痛苦既压制又发掘的产物,一方面在本能上逃离痛苦,另一方面,又在精神上捍卫痛苦,保持遭受痛苦的刺激和再生产。有道是,对痛感的体验,对悲剧感的阐释,使得我们的生命从自然状态中区分开来,我们的精神生命才得到了的呈现。正如乌纳穆诺所说:“只要我们不曾感受到不舒服、苦难或者悲痛,我们就不会知道我们拥有心、肺、胃等器官。生理上的苦难或怆痛,它能向我们展现自己内心的精髓。而精神上的苦难或怆痛也同样真切。因为除非我们受到刺痛,否则我们从来不注意我们曾经拥有一颗灵魂。”在对痛感没有知觉的快乐境界里,我们是不能深刻感受到生命存在的。那么,与其说我沉溺于黑暗,勿宁说是我探寻黑暗底下的光。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安得烈耶夫那里就有这种光,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那里也有。相比川端康成,我其实更欣赏谷崎润一郎。恶之下的美(《刺青》),虐之下的恋(《春琴抄》),绝望之下的希望(《钥匙》)……读谷崎,我的灵魂获得了撞击。注意,不是影响,而是撞击。但似乎不只是在谷崎那里,在日本文学那里,那是游离于主流之外的人类另一种文学传统,只不过长期不被认可。但这种传统一直存在,首先发酵于人的心灵,然后展示在文学中,那就是在法国人萨德和奥地利人莫索克那里所展现的,同样奥地利人的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里所展现的。那不是法国的,或是奥地利的,或是日本的,或是俄国的,它应该是整个人类的,是被遮蔽的人类的另一种思潮。它被遮蔽,但是它异常的精彩,那是黑暗之下的璀璨。这也直接决定了我的博士论文的研究方向。有人说,写作与搞学术研究是冲突的,文学研究会把一个作家毁掉。某种意义上说,是的,但我的论文写作,却厘清了我的文学思路。自文艺复兴以来,人类就以光荣和尊严自居——人不是自己“原罪”的奴隶,人是自由的,人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人是仅次于上帝的创造者,人的灵魂是不朽的,人向往追求和能够取得个人的荣耀。蒙田叫喊:“我从来还没有见到比我自身更伟大的奇迹。”这种对人的肯定,成为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基础。但是在莫索克笔下,情形并非如此。在《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里,贵族男子萨乌宁自愿成为女人旺达的奴隶。他愿意受旺达驱使,愿意被她惩罚,把对自己的生死大权交给她,和她订了奴隶协议。这个萨乌宁叫道:“请鞭打我吧,这样我才感到快乐。”名誉——奴隶,多么奇怪的逻辑关联!不是逃避鞭打,而是请求鞭打;不视被鞭打为屈辱,而视被鞭打为快乐。假如只是施暴,并不可怕。有施暴必然有被施暴者,只要我们对被施暴者加以同情和怜悯,我们的尊严就得到了保存;只要被害者控诉暴力,或者只要老老实实被置于被同情被怜悯地位,屈辱就得以洗刷。否定邪恶就是弘扬正气,惩恶就是扬善。但是莫索克却告诉人们,他需要暴力,需要被虐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存在,才有欢愉。其实,作为有别于古希腊传统的萨德们的传统,也一直冲击着道貌岸然的主流,在主流的文学思想中闪烁。博克说,凡是能以某种方式适宜于能引起苦痛或危险观念的事物,即凡是能以某种方式令人恐怖的,涉及可恐怖对象的,或是类似恐怖那样发挥作用的事物,都可以激发出崇高之美。康德的“崇高美”更是众所周知。这是人类神秘的世界,黑暗而光亮,痛苦而欣悦,这是我们灵魂的黑暗地带,我们的本质。只不过我们害怕面对,我们要回避。长期的回避形成了能力的缺乏,中国的文化缺乏理解黑暗的能力。在中国人的理解里,黑暗就是黑暗,恶就是恶,痛就是痛,虽然中国也有“痛苦”一词。曾经,在一个我的作品研讨会上,与会者谈到了《抓痒》,“真实”“黑暗”“变态”“欲望”“悲哀”“可叹”“批判”等词满场飞。作品经常被误读,所以就自己赤膊上阵,跑出来阐述,但是没办法。我说,《抓痒》写的是爱的坚守,没有人回应。也许,他们中有人会在心里笑: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爱是这样的吗?但是,一对夫妻,理想的世界坍塌了,彼此厌倦了,他们不分手,他们用另一种方式,也许是非道德的、变态的、恐怖的方式来激发爱,不是爱的坚守是什么?只不过是立足于黑暗的坚守。这就是他们的理想主义,也是我的理想主义,唉,常跟人说不清。理想主义者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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