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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斌,男,黎族,1973年生,贵州关岭人。作品散见于《民族文学》、《散文海外版》、《作品》、《红岩》、《鸭绿江》、《安徽文学》、《散文百家》、《天津文学》、《浙江文学》、《岁月》、《青年文摘》、《中外文摘》、《小品文选刊》等。获《民族文学》“祖国颂”征文三等奖。贵州省文学院签约作家。
本书为国内散文界新锐的作家李天斌的散文集,主要关注故乡、民生、山水等,原生态写作为其特色。故乡渐渐远去,旧人旧事渐渐消失,作者将这些珍贵的东西都一一留在美丽的文字里。在对往事的打捞里,读者可以从书里再次见到往日那些美好、真挚的事物。在隽永的叙述中,读者可以得到久久的回味和深刻的启发。本书文字优美,情感动人,思想深邃,对散文传统有继承和发展,对传统散文有颠覆和反拨作用。本书既可以陶冶青年读者的思想情操,也可以让他们学得文学写作的技巧,成为其写作的典范。
“我们原本是吃灰尘长大的。”“夫妻就是搭伙过日子。”“人生不就图个热闹吗?”“你终究该怎么办?”本书记录了很多这样的乡村俗语,这样的人生经验之谈,值得推荐。
自序
我生于村庄,长于村庄,离开村庄后想的还是村庄。
村庄于我而言,更像个梦境。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当我还在村庄行走的时候,我以为乡村的一切,便是我生命的地老天荒。那些人,那些山,那些河流,那些田野,那些谷物和大豆,那些玉米和高粱,甚至一只鸟和一朵桃花,便一定是我的一生。我从没有想到这些会改变,也从没想到我的生命里还会有其它故事。
在我*早的认知和期待里,从村庄到村庄,便是我的起点和归宿。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时代在变,我自己也在变。一切似乎都在跟村庄“过不去”,一切似乎都在想着要把村庄既定的秩序打乱,似乎唯有这样的改变,才是进步,才是发展。——这其实也无可厚非,甚至还是时代和个体生命的“正途”!只是另一方面,当我们在享受着“进步”与“发展”的同时,当我们在某个早晨或是黄昏或是子夜里回过头去,却一定会因为某些已经改变的秩序而失落,而孤独,一定会觉得那些失去的或许才是我们内心深处所渴望的,才是我们生命*妥帖的安慰。
我写作《秋天的孤独》,便是为了寻求这样的安慰。
写作《秋天的孤独》的时候,我离开乡村已经多年。
我读书,参加工作,一直到县城定居,其间只是偶尔回村看看父母,乡村于我,其实早已经变得陌生,除了一些年长的还熟悉外,新长起来的还把我当成了外乡人。而每一次抬头,那些几乎每一个角落均留得有我足印的山坡和土地都还像从前一样停在那里,这时候,我突然就会涌起深深的悲怆,在熟悉和陌生之间,在回忆和现实的夹缝里,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至今仍然生活在乡村的人们,至少他们还能够在一份“熟悉”里获得生命的安然,而我这个一直想着“求变”的不安分者,却注定只能在这样的“陌生”里忍受着失去故乡甚至是被故乡抛弃的失落与孤独。
所以,我决定回到过去,决定写作《秋天的孤独》。
过去的记忆,深切,却也恍惚。所有的人与事都是真实的,他们跟我一起都属于乡村的一部分,也都毫无疑问地跟我一起在后来的某天消失在了时间之中。从这个角度去观察和思考,我所写下的,或许也还是一个乡村的命运,以及一个人对那命运的记录和思考。
我相信,这跟所有以乡村为题材的写作者的情感如出一辙。这或许便属于我们现在所钟情也*难忘的公共词语——“乡愁”的范畴,在对“乡愁”的回望里,或许也还折射出一个时代共同的疼痛与无奈。
当然,每个人的“乡愁”都是不同的,那些情感的细节,永远只携带着个人的体温、气息,携带着不同地域、甚至是不同文化、宗教信仰的个体烙印。譬如在我而言,我写下的乡村里的人与事,我笔下对于乡村那一份既爱且恨又生死难离的情愫,我相信它就仅仅属于我,而不是你,也不是他。也正是这样的“个性”,成全了我们各自的写作。
我的乡村没有任何出奇厚重的历史,仅只是一个日常乡村。所有的人与事均只在日常中出生和死亡。可在那日常之中,却也随着时代的变迁而经历了由质朴到浮躁的嬗变,尤其是改革开放经济大潮来袭,一直到后来乡村拆迁,人心从此不古,凡事均以混乱之面目出现。无疑,我喜欢先前的质朴,可是对后来的浮躁我也不能不正视。虽然于那“混乱”之中,我也曾有过彷徨,有过焦虑,甚至有过厌恶和不屑,可是到后来,我都在内心完成了自我的妥协与和解,——我觉得错不在他们,他们其实也只是于“进步”与“发展”中沉浮的一根草,他们的命运,除了顺应“时势”之外,原本无能为力。
这或许就说到了乡村秩序被打乱的根由。“人心丧乱”是一切祸事的推动力,乡村一日三餐的生活秩序、精神道德秩序的改变,以及个体生命在其间的遭遇,幸与不幸,都与这不古之人心有着紧密的联系。作为一个优秀的写作者,我觉得他或她更应该把乡村今天的这一实质说出来,可是因为我的平庸,我虽意识到却无法实现自己的所想,我只能选取在我印象中比较深刻的那一部分,而且也仅是表象上的那一部分,如实地写下我内心的所思所想,甚至更多的只是一种情感的倾诉,跟思想已经隔了厚厚一堵墙。
但我还是写下了。在我离开乡村多年后,我还是断断续续写下了我对乡村的记忆,这记忆里有昨天的亲历,也有今天看到的和听到的故事,今天的故事在写下之后,又很快成为记忆,就像乡村本身,总在快速地改变,快速地坍塌,快速地消失,一切都显得飘忽不定,一切都在以“梦境”的方式,向我告别,向我提示时间与生命存在的本质形式。
又因为是断断续续写下的,所以文章并不成系列,不同时期文章的语言和叙事也迥然有别,但都同出一源,一方面是我对乡村的一纸深情,一方面是乡村给我的安慰,——再多年之后,一直到我在时间中彻底消失,我依然相信,这样的深情和安慰仍然会是我灵魂中不受时光局限的事物,在时光中长生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