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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瑶1960年生于江苏南京,自幼爱花草爱裁衣。生性敏感,喜独自行事。2009年底开始接触摄影,2O15年,55岁的刘瑶在网络上发布了一组与众不同的自拍照,从而被网友熟知,并被誉为中国版“塔莎奶奶”,受到粉丝们的喜爱。
《这会儿的太阳好温暖》是森女系奶奶刘瑶在非常困难的身体境况下,跌跌撞撞写出来的人生记录。2015年,她因一组与众不同的自拍照被大家熟知,那些摄影作品情绪各异,故事感强烈,充满艺术与先锋色彩,完全不像出自一位50岁才拿起相机的平凡的老人之手。在这本书里,刘瑶细细讲述她与摄影的关系,以及摄影中那些有意思的故事。追本溯源,生于60年代的她,回望所经历过的经济困难的年代,是苦中寻乐;在生病的日子里,虽历尽苦痛,却自在从容。走进老年生活的她,更加洒脱随性,种花、裁衣、做帽子、和朋友出行游玩、写字……当然,也一直在拍摄各种各样的自己。这是刘瑶奶奶对抗岁月的另一种鲜活的人生活法。这本书中的摄影作品与文字,让人开始重新审视孤独、热情、我们是谁以及如何去度过这一生。
★中国版“塔莎奶奶”刘瑶因2015年在网络发布一组与众不同的照片备受网友关注,这是她初次出版散文随笔集,书中包含大量未公开摄影作品和文字。★50岁学习摄影,55岁办家庭影展,中间经历三次手术,现在的她种花、做衣服、写字,把苦痛都熬过,却依然温暖从容。森女系奶奶刘瑶讲述藏在影像里的本位人生,分享半生经历过的喜怒哀乐。★这本书让人们重新审视孤独、热情、我们是谁,以及如何去度过这短暂的一生。
序:谢谢女儿隔着卫生间的门说:“刘瑶同志,米娜写你的那篇文章出来了,要不要看看?”饱含着浓浓睡意的我坐在马桶上打开了那篇文章。咦,图片拍得还真不错,文字也实在,不花哨。此时在深夜十二点,以这坐在马桶上的形式,看别人写的关于自己的文章,我是有点迷糊的,是有点怪怪的感觉的,生来*次被媒体述及,有点恍惚。好似是在看别人的东西,有种局外人的感觉。米娜图选得好,我虽然迷糊,但还是被吸引着看了好几遍。不停地问自己:是我拍的吗?真是我拍的吗?反反复复,终于把自己看清醒了,真的是自己拍的图片呢。“哈,点击率还蛮高的呢!”女儿隔着门又说,“点击率两万多哎。”啊,点击率两万多?两万多,是很多的概念吗?我感觉是。两万多哎。那时候的自己不会想到,这篇文章的热度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持续发酵。从登上各个网络平台的头条、电视媒体新闻,到被真人秀邀约。一波波地,扑向了我。时至今日,回忆一下当时的心境成为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开始是兴奋的。慢慢地,高兴的劲儿渐渐淡去。不安,怀疑,甚至惶恐,这些负面情绪一股脑儿地向我袭来,折腾着我,让我不知所措。那颗安于现状,敏感又脆弱的心脏似乎接受不了这突至的网红“荣耀”。就是现在写这些文字时,想想那些发生的,那些中央的、地方的电视台,那些媒体、广告、出版社、书店及各路人马,纷至沓来……恍惚……恍惚……没出息的我……现在还是……恍惚!那晚,沉醉在兴奋中的我,一直刷屏直至凌晨4点。文章下面的留言出乎意料地友善,励志。我一遍遍地看着那些文字,想象着这些文字的主人的样子与神态,内心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满足和安慰,愉悦。啊,谢谢!谢谢……只是,来势太猛了啊。我真的很受宠若惊,很惶恐啊……2016年1月因为甲状腺癌开刀,精气神好像也被开走了。医院诊断为轻度抑郁。那段时间一直寄望着有个能让我兴奋、振作起来的事情发生。后来就接到出书的消息。一个普通、平常的市井女人,就因为一组图片便被邀写书,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像小说里虚构的故事。情绪低落消沉的我,突然就被激励了。做学生时,我就向往过,热烈追寻过“作家”梦。所以写书这事让我激动、兴奋和振作,也让我忐忑。我自知文笔拙劣,担心无法把一些事情和内心的情绪很好地表述出来,不能让别人看明白、看透彻,恨不得将读者摁进我的脑子里,去目睹我的那些经历。那段时期也曾犹豫纠结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来写书。女儿见我焦虑烦躁,劝慰我说怎么发生的就怎么写,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就算原始的记录吧。就是本自传,尊重事实为大。这些话让我轻松了许多,是啊,我不需要斟字酌句,因为我没那境界。老老实实回忆,写真实的文字即可。这本七万多字的书在12月终于结稿。它写得很不顺利,是在非常困难的境况下跌跌撞撞写出来的。特别是童年那段,是趴在医院的病床上写的。回忆很艰难,所有不快乐的经历被强行从记忆里给翻倒出来,那些伤人的对白,嫌弃、冷漠的眼神,人生境遇所感受到的冷酷、无助,被动带来的痛心、失望、后悔、遗憾,以及病痛带来的心理压力。各式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这是非常折磨人的一个痛苦过程。那段时间,情绪又再次低落消沉。跌入低谷。任何事情都激不起我的兴趣,感觉活得好累好没趣……写写停停……后来发展到有些段落写好后去复看时,莫名地感到害怕、心慌。以至于不敢去看那些文字。再次抑郁。我不得不删掉那让我极度敏感的近万字的段落。米娜写我的那篇文章,有很多朋友的留言,让我非常感动。我很想在书里给他们一个非常阳光、朝气向上的形象,好不辜负他们对我美好的想象和对我的那些祝福。但是,一下笔,我脑海里更多浮现的是那些沉重、困惑、不堪和无奈的生活过往。写起这些,虽然压抑,但有起伏,竟然出乎意料地流畅顺手。也许我生来就倾心于悲悯怆然的事物。写至动情处,忍不住流泪悲戚。我也很想写些高兴的、让人振奋的故事,以此来让读者得到正面积极的激励。朋友圈里看到一些很美很积极的文字,也跟朋友打了招呼,说要借来用在我的书里。然而,*终我还是放弃了。那不是我写作的风格,不是我的。放进我的书里只会让我汗颜,不安。生活中,我是直来直去眼里只有黑白的人,写文字,仍喜直来直去,仍喜黑白分明。我,还做自己吧。但我还是挺惶恐,觉得惭愧,辜负了那些善良、怀揣友爱的人,辜负了他们对我的期望。生活就是这样的,人要真,要顺着自己的心走。活得才踏实。我想做个踏实的人。刘瑶2016年12月30日于南京独来独往的女孩中学有段时间,我常一个人翻过两座山,去火车站的出口处,趴在栏杆上,兴致盎然地,捕捉那些背着大包小包的旅人在出站时东张西望焦急渴盼的眼神。看接站的人垂头丧气来回踱步翘首以盼,摇头晃脑唉声叹气或是欣喜若狂,拥抱哭泣,或牵手急匆而去。我乐于去想这些情绪背后的故事。揣摩他们的背景,他们的现状,他们可能的喜怒哀乐,有钱无钱,胆大胆小,邪恶善良,愚笨聪明,学识如何。我还会想他们各自的家庭,甚至彼此间的对话。来兴致的时候,甚至连他们眼角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眼屎,激动时嘴里飞出的吐沫星子都编排好了。我会想很多很多,不着边际地想。过瘾。我基本上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从小我就习惯和自己相处。现在老了,很害怕独处,非常害怕。摄影前,几乎没朋友。曾有一段时间,我担心极了,担心自己死后没人来开追悼会。在80年代初,女孩单身出游是少见并不被理解和接受的。会招来很多非议。他们担心*多的是一个女孩单独远行很不安全,在外容易上当受骗。21岁那年我独自游玩青岛回来,有个女同事见到我,竟用她高度近视的眼晴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快有半分钟。我以为我身上哪不对劲,衣服没扣好还是皮带拖出来了呢,也低头上下检查了自己。她说:“你——”她这个“你”字拖了很长,像在犹豫什么似的,然后才说:“青岛好玩吧?”还没等我回答,她已经快速走到后面去了。我奇怪她的举动,向后望去。我看见三个人,是三个女人,她们坐在椅子上,和我说话的那人站在他们旁边,低着头和她们耳语着什么。有趣的是这三个人的眼神,游离闪烁,相互对视一眼又岔开朝向我,我径直向着她们走去。见状大家有点不自然。有人起身离去。沉默了几秒钟,有人终于问我:“你不害怕啊?一个人去青岛……”我说:“光天化日下有啥好怕的。”那人又问:“没遇到坏人啊?”瞧这话问的。倒像希望我有点事似的。气氛陡然有点尴尬。还没等我回答。那人头向前伸一下又缩回去,眉毛纠结在一起,眼神里分明显示出不相信,语气却如此认真讨好关心般地说:“我们担心你哦,一个人去外地玩,碰到坏人上当受骗怎么办!”我没有一丁点儿想谢谢她的意思。她的神情不仅漫溢着鬼祟,还有点意味深长,让我既好笑又觉得讨厌。“我不会去拿不属于我的东西,但,你若想,你自然会上当受骗了。”我轻描淡写地说。不知她有无听出我后面这句话的意思。童年生活的境遇,造就了我敏感,害羞,孤僻的性格。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倔强独立,常耐不住寂寞见缝插针向外展示,宣战。我常一个人骑个单车顺湖而行,那感觉是惬意的,行人少,风景好,思绪可以海阔天空地乱飞。可以自言自语,不受左右牵绊,你可以无所顾虑,和任何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你感兴趣的人说话聊天。那种自由的感觉,像荡秋千一样舒畅。我写随笔*狂热的时期就是工作后,在休息日独自骑车去湖边和东郊那段岁月。那段时期我经常遇到一些让我驻足并想主动去攀谈的人。印象*深的是在湖边遇见一个留有胡子的放羊老人。他的胡子漂亮极了,有近一尺长,花白,垂在胸前。他一定也知道自己的胡子漂亮并以此为傲,因为他在和我闲聊中,总是时不时地去用手捏他的胡子。动作很轻很慢也很优美。老人是附近一个工厂的病退职工,因为没钱补身体,养了十几只羊,每天挤羊奶喝。他有一个儿子远在西北,少有联系。每次聊天,老人总会担心再老下去,会没人管他。想去西北找儿子,又舍不得这个熟悉的城市。老人在纠结中度过一日又一日。身体越来越虚弱,他问我,不知政府有没有可以收留他的地方。后来我为老人写了首诗,给老人看。老人说他不识字,我就念给他听。念完,老人沉默了一会儿问:“是写我的吗?”我说:“是呀。”记得老人穿着已泛白色的老式陈旧的蓝色卡其布上衣,靠着柳树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握着赶羊的鞭子。眼睛望着地下,好像在找东西,他又说自己落成这样,都是自己不好。说完他有点不好意思笑了。头一直没抬起来,眼睛始终看着地下。这个故事过去好多年了,那首诗我早已淡忘,唯有老人这几句话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这是个善良朴实本分的老人,他不因自己落魄的境况而想着去怪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