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今月集:国学与杂学随笔》邵毅平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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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邵毅平,现任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著有《论衡研究》《中国古典文学论集》《诗骚一百句》《中国诗歌:智慧的水珠》《中日文学关系论集》《中国文学中的商人世界》等数十部专著,发表有近百篇论文。

【编辑推荐】

这本书与国学相关,但不仅限于国学。作者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研究的是国学名著、古典名篇,解读视角是现代的、全球的、新鲜的,力图打破古今中外的隔阂,赋予国学经典、传统文化以这个时代的知识风尚和思想旨趣。收入本书的文章,写作时间跨度很大,反映的是作者长期以来将国学与现代精神结合的成果,具体分为“雅言俗讲”“今月古照”“宇内域外”“日影韩流”“文前书后”“西云东雨”等六大辑。这些学术随笔读来言之有物,启迪思想,富有时代新意,对国学的研究纵横古今、超越国别。

【名人的书评】

这本书与国学相关,但不仅限于国学。作者为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研究的是国学名著、古典名篇,解读视角是现代的、全球的、新鲜的,力图打破古今中外的隔阂,赋予国学经典、传统文化以这个时代的知识风尚和思想旨趣。收入本书的文章,写作时间跨度很大,反映的是作者长期以来将国学与现代精神结合的成果,具体分为“雅言俗讲”“今月古照”“宇内域外”“日影韩流”“文前书后”“西云东雨”等六大辑。这些学术随笔读来言之有物,启迪思想,富有时代新意,对国学的研究纵横古今、超越国别。

【今月集:国学与杂学随笔的书摘】

跋收入本书的约六十篇文章,部分曾蒙祝鸣华先生的美意,发表于《新民晚报》的“国学论谭”版,其余的则散发于其他报刊杂志。它们的内容拉拉杂杂,虽大都与“国学”有关,却并不仅限于“国学”,也有些只是“杂学”。尤其是视角的设定,参照系的选择,都或与习见的不同。苏轼《题西林壁》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只希望通过让自己置身于山外,能够把山看得更清楚一些。但也只是希望而已,效果到底如何,却是毫无把握的。写法当然更是五花八门,并无统一的体例格式。这些文章在收入本书时,都有不同程度的修订或增补。大致按内容性质归类,而附记写作发表时间。格式上尽可能作了一些统一,但不尽一致处恐在所难免。西历日期用阿拉伯数字,中历日期用汉字数字(引文里的照旧)。所参考之古今文献,凡古籍出处,紧随引文前后,或以括号括出,依国学传统,仅示篇卷回目;今籍首次出现,详注出版信息,二次起从简,均用脚注形式,详细至页码;西籍则依西洋习惯。其中的英文文献资料,多承李岑君帮忙查核,在此谨致衷心的谢意。这些文章中,*早的写于1979年,*晚的则是近年之作,时间跨度长达近四十年,我自己也由过弱冠而至耳顺,猛然回首,自不免触目惊心,其感受诚有如阿根廷小说家里卡多·吉拉尔德斯所说者:“我好像生活在一个永恒的早晨之中,它有着强烈的愿望要到达中午,然而在这个时候,却已经像是到了下午。”(《堂塞贡多·松布拉》)又或如英国诗人哈代所说的:“可叹时间偷走一半,/却让一半留存,/被时间摇撼的黄昏之躯中/搏动着正午的心。”(《对镜》)蒋逸征君有意“刻舟求剑”,想帮我留一点时间的印痕,那就多谢她的又一番美意了!《闲情赋》:十个浪漫愿望(摘录两节)一中国文学具有悠久的情诗传统,*部诗歌总集《诗经》的开卷之作《关雎》,就是一首脍炙人口两千多年的经典情诗。《诗经》中*精彩动人的诗歌大都是情诗。情诗发展到汉魏六朝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新的表现手法,其中之一,就是希望成为某种物件,与爱人身体亲密接触。较早运用这种手法的,是汉代女诗人班婕妤(约前48—2后),其《怨歌行》唱道: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这是一种很新颖的表现,诗人把自己拟物化了,想象自己是一把团扇(当时还没有折扇,折扇是后来传入的),爱人需要时不离左右,时节一变却横遭弃捐。其中包含了两层心思,一是希望与爱人亲密无间,二是担心感情随时事变迁。汉魏诗人很喜欢这种新的表现,他们在想象力上争奇斗胜,在比喻的物件上推陈出新。如张衡(78—139)的《同声歌》唱道:“思为苑蒻席,在下蔽匡床;愿为罗衾帱,在上卫风霜。”表示愿意成为爱人的席子、被子或帐子,看起来颇具忘我的牺牲精神,其实还是为了亲近爱人身体。不过,其中只表达了目前的愿望,没有流露对未来的担心。大概因为这是一首结婚诗,重在表现新娘的幸福感,不好说不吉利的话吧。又如曹植(192—232)的《七哀诗》唱道:“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这次愿意成为“西南风”了——为什么不是别的什么风呢?大概西南风比较暖和?风的好处,是可以一直钻入爱人怀里;可爱人却闹别扭不配合,采取闭关主义,锁国政策,风也没辙了。其中愿望和担心两层心思都出现了。也许因为这种新的表现创始于女子(如上引班婕妤的《怨歌行》),所以尽管以上两首诗歌都是男子所作,却一律假冒女子的口吻说话,引出后来男子代女子“闺怨”的奇特现象,不免有点男子这方面的一厢情愿,让现代读者读来感觉比较别扭。后人常说汉魏是文学的自觉时代,其实那也是感情的自觉时代。感情这东西很美好,但也很难掌控,一旦失控,泛滥无归,就比较可怕。这一点,那时的人就深有体会,于是,就出现了一种特别的赋,题目大都是动宾结构,译成现代语就是“掌控感情”,要把感情“吼得(hold)住”,其中借用了班婕妤式的表现。陶渊明后来总结道:初,张衡作《定情赋》,蔡邕作《静情赋》,检逸辞而宗澹泊,始则荡以思虑,而终归闲正,将以抑流宕之邪心,谅有助于讽谏。缀文之士,奕代继作,并因触类,广其辞义。(《闲情赋序》)张衡《定情赋》、蔡邕(133—192)《静情赋》(一名《检逸赋》)都已散佚,现在仅剩若干残句:“思在面为铅华兮,患离尘而无光。”“思在口而为簧鸣,哀声独不敢聆。”诗人想变成化妆品和口琴,兴趣集中在爱人面部。先希望后担心,两种心思都有了。张衡、蔡邕只是开了个头,后来又有魏陈琳(约157—217)、阮瑀(约167—212)的《止欲赋》(阮赋有句曰“思在体为素粉,悲随衣以消除”),王粲(177-217)的《闲邪赋》(有句曰“愿为环以约腕”),应玚(约175—217)的《正情赋》(有句曰“思在前为明镜,哀既餙于替□”),曹植的《静思赋》,晋张华(232—300)的《永怀赋》等。此外,刘桢(约175—217)有《清虑赋》,繁钦(?—218)有《抑检赋》,可能也是这一类作品。看来创作这种赋是当时的风气。二陶渊明(约365—427)承此风气,变本而加厉之,“余园闾多暇,复染翰为之,虽文妙不足,庶不谬作者之意乎”(《闲情赋序》),在种豆锄草之余,作《闲情赋》,一口气写出十个浪漫愿望,在同类作品中堪称登峰造极: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以枯煎。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悲文茵之代御,方经年而见求。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有时而不同。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飚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缅邈。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以哀来,终推我而辍音。陶渊明是什么意思,用力这么猛,想把浪漫一网打尽?——其中愿做扇子来自班婕妤,愿做席子、化妆品来自张衡……看来他还真是个多面手,既有闲情逸致,也会金刚怒目,还很浪漫多情(所以种不好地,“草盛豆苗稀”)。鲁迅(1881—1936)就很佩服他的大胆与摩登:“又如被选家录取了《归去来辞》和《桃花源记》,被论客赞赏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潜先生,在后人的心目中,实在飘逸得太久了,但在全集里,他却有时很摩登,‘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竟想摇身一变,化为‘阿呀呀,我的爱人呀’的鞋子,虽然后来自说因为‘止于礼义’,未能进攻到底,但那些胡思乱想的自白,究竟是大胆的。”(《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六》)当然又觉得他有点迂阔:“(《文选》)不收陶潜《闲情赋》,掩去了他也是一个既取民间《子夜歌》意,而又拒以圣道的迂士。”(《集外集·选本》)还值得注意的是,在此赋中,陶渊明没有假冒女子的口吻,而是直接用男子的口吻说话。都说中国古代诗人不会直接向女子献殷勤,陶渊明可是珍稀的例外,在这一点上他颇像西方诗人。也就难怪,“十愿”深受现代学生(尤其是女生)的欢迎,让他们惊讶古人也可以这么浪漫。记得我课上讲过《闲情赋》后,“十愿”便被分解为手机短信,在学生情侣间传来传去。看不懂的学生一脸失落,后悔没有早点来听此课。也不是没有争议的。比陶渊明稍后的萧统(501—531),很喜欢陶渊明的文章,对《闲情赋》却不满意:“白璧微瑕者,惟在《闲情》一赋。扬雄所谓劝百而讽一者,卒无讽谏,何必摇其笔端?惜哉,无是可也!”(《陶渊明集序》)一般认为,萧统是觉得《闲情赋》浪漫有余,讽谏不足,以致成了陶渊明的败笔(也有学者认为,萧统是不满于《闲情赋》的“曲终奏雅”才这么说的,即他以为不要讽谏,浪漫到底才好)。但挺陶派显然更强势,为他打抱不平者甚多。晚明的袁宏道(1568—1610)骂萧统:“昭明,文人之腐者,观其以《闲情赋》为‘白璧微瑕’,其陋可知。夫世果有不好色之人哉?若果有不好色之人,尼父亦不必借之以明不欺矣!”(《兰亭记》)钱谦益(1582—1664)也忿忿然道:“‘白璧微瑕,惟在《闲情》一赋。’其然岂其然乎!”(《列朝诗集》乙集第五《李布政祯》)我基本上同意晚明人的看法,觉得《闲情赋》不失为陶渊明的佳作。(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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