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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鼐(1731—1815)
清代著名的桐城派文学家、教育家。字姬传,又字梦谷,室名惜抱轩,世称惜抱先生,安徽桐城人。
姚鼐出生于世代官宦之家,从小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进士及第,授翰林院庶吉士,曾历任兵部主事、礼部仪制司主事、山东乡试副考官、湖南乡试副考官、恩科会试同考官、刑部广东司郎中、四库全书纂修官等职。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辞职南归,后陆续在扬州梅花书院、安庆敬敷书院、歙县紫阳书院、南京钟山书院等地主讲,余生致力于治学和教育事业。
姚鼐在诗文的创作上成就卓著,是桐城派文学的集大成者,与方苞、刘大櫆并称为“桐城三祖”。他的一生著述很多,汇为《惜抱轩全集》八十八卷。所编纂的这部《古文辞类纂》影响很大。
《古文辞类纂》是清代姚鼐编纂的一部古文总集,它体现了桐城派文学的主张,是一部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古文选本。此书选录从先秦时代到清代的古文名家散文、辞赋作品七百余篇,按文体分为论辨、序跋、奏议、书说、赠序、诏令、传状、碑志、杂记、箴铭、颂赞、辞赋、哀祭等十三类,每篇文章都略加校勘和点评。
桐城派文学大家姚鼐,精挑细选*类700篇历代汉语范文
姚鼐所选文章,以“唐宋八大家”作品为主,唐代有韩愈、柳宗元,宋代有欧阳修、曾巩、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其前选入战国、秦汉的部分作品,其后选入明代归有光、清代方苞、刘大櫆的作品,中间选入元结、张载等人的作品。魏晋六朝之作,只选入辞赋若干篇,颂赞若干篇。全书分为论辨、序跋、奏议、书说、赠序、诏令、传状、碑志、杂记、箴铭、颂赞、辞赋、哀祭*类,文约700篇,合为75卷。
姚鼐逐篇点评,详解汉语写作的基本方法
姚鼐不仅精选出历代范文,还逐篇进行点评校勘。这些点评不仅指出了每篇文章的流变线索,使读者可以纵览汉语文学的发展变化并了解文学大家之间的渊源;而且对作品进行了解释和分析,辅助读者把握文章的主旨大意,学习汉语写作的基本方法。
姚鼐作文的基本观点:
①作文要将义理、考证、辞章三者融会贯通,方能“得其美之大者”。
②文章是写作才能(“艺”)的体现,而自然规律(“道”)是诗文的本源。故“道与艺合,天与人一”,才能写成优秀的文学作品。
③姚鼐将作文的属性分为神、理、气、味、格、律、声、色八个方面。神、理、气、味属于文章“精”的一面,格、律、声、色属于文章“粗”的一面,想要写出好文章,就要注意二者的统一。
光绪32年求要堂刻姚鼐晚年定本,补全姚鼐批注,简体横排易读本
《古文辞类纂》在姚鼐生前仅以钞本的形式流传。嘉庆年间,康绍镛据姚鼐中年所订钞本刻印成书,世称康本。道光年间,吴启昌又据姚鼐晚年定本刻印成书,世称吴本。光绪年间,滁州李承渊得姚鼐晚年传其幼子姚雉的圈点本,请桐城萧穆取康、吴二本详细勘校后刻印成书,世称求要堂本。求要堂本堪称集大成的定本。
本次整理出版,即选取根据求要堂本刊印的中华书局四部备要1924年铅印本为底本,并补全姚鼐所有批注,以简体横排易读本的面貌呈献给读者。
曾国藩推荐儿子一定要读的8种书之一
曾国藩咸丰9年给儿子曾纪泽写信时,曾谈到自己的读书法门:“余于四书五经以外,*好《史记》《汉书》《庄子》《韩文》四种,好之十余年,惜不能熟读精攻。又好《通鉴》《文选》及姚惜抱所选《古文辞类纂》、余所选《十八家诗钞》四种,共不过十余种。……泽儿若能成吾之志,将四书五经及余所好之八种一一熟读而深思之,略作札记,以志所得,以著所疑,则余欢欣快慰,夜得甘寝,此外别无所求矣!”
钱锺书16岁熟读《古文辞类纂》
钱锺书的父亲钱基博先生是国学大家。他对《古文辞类纂》极为推崇,认为其“分类必溯其源而不为杜撰;选辞务择其雅而不为钩棘。荟斯文于简编,诏来者以途辙”。他曾选择《古文辞类纂》作为少年钱锺书的文学读物。对此钱锺书在《谈艺录》中回忆道:“余十六岁与从弟钟韩自苏州一美国教会中学返家度暑假,先君适自北京归,命同为文课,乃得知《古文辞类纂》……等书。”阅读《古文辞类纂》对钱锺书打下坚实的国学基础很有帮助。
序(姚鼐)
鼐少闻古文法于伯父姜坞先生及同乡刘耕南先生,少究其义,未知深学也。其后游宦数十年,益不得暇,独以幼所闻者,置之胸臆而已。乾隆四十年,以疾请归,伯父前卒,不得见矣。刘先生年八十,犹喜谈说,见则必论古文。后又二年,余来扬州,少年或从问古文法。夫文无所谓古今也,惟其当而已。得其当,则《六经》至于今日,其为道也一。知其所以当,则于古虽远,而于今取法,如衣食之不可释;不知其所以当,而敝弃于时,则存一家之言,以资来者,容有俟焉。于是以所闻习者,编次论说,为《古文辞类纂》。其类十三:曰论辨类、序跋类、奏议类、书说类、赠序类、诏令类、传状类、碑志类、杂记类、箴铭类、颂赞类、辞赋类、哀祭类。一类内而为用不同者,别之为上下编云。
论辨类者,盖原于古之诸子,各以所学著书诏后世。孔孟之道与文,至矣。自老、庄以降,道有是非,文有工拙。今悉以子家不录,录自贾生始。盖退之著论,取于《六经》、孟子,子厚取于韩非、贾生,明允杂以苏、张之流,子瞻兼及于庄子。学之至善者神合焉;善而不至者貌存焉。惜乎子厚之才,可以为其至,而不及至者,年为之也。
序跋类者,昔前圣作《易》,孔子为作《系辞》《说卦》《文言》《序卦》《杂卦》之传,以推论本原,广大其义。《诗》《书》皆有序,而《仪礼》篇后有记,皆儒者所为。其馀诸子,或自序其意,或弟子作之,《庄子·天下篇》《荀子》末篇皆是也。余撰次古文辞,不载史传,以不可胜录也。惟载太史公、欧阳永叔表、志、叙、论数首,序之*工者也。向、歆奏校,书各有序,世不尽传,传者或伪。今存子政《战国策序》一篇,著其概。其后目录之序,子固独优已。
奏议类者,盖唐、虞、三代圣贤陈说其君之辞,《尚书》具之矣。周衰,列国臣子为国谋者,谊忠而辞美,皆本《谟》《诰》之遗,学者多诵之。其载《春秋》内外传者不录,录自战国以下。汉以来有表、奏、疏、议、上书、封事之异名,其实一类。惟对策虽亦臣下告君之辞,而其体少别,故置之下编。两苏应制举时所进《时务策》,又以附对策之后。
书说类者,昔周公之告召公,有《君奭》之篇。春秋之世,列国士大夫或面相告语,或为书相遗,其义一也。战国说士,说其时主,当委质为臣,则入之奏议;其已去国,或说异国之君,则入此编。
赠序类者,老子曰:“君子赠人以言。”颜渊、子路之相违,则以言相赠处。梁王觞诸侯于范台,鲁君择言而进,所以致敬爱陈忠告之谊也。唐初赠人始以序名,作者亦众。至于昌黎,乃得古人之意,其文冠绝前后作者。苏明允之考名“序”,故苏氏讳“序”,或曰引,或曰说。今悉依其体,编之于此。
诏令类者,原于《尚书》之《誓》《诰》。周之衰也,文诰犹存。昭王制,肃强侯,所以悦人心而胜于三军之众,犹有赖焉。秦*无道,而辞则伟。汉至文、景,意与辞皆美矣,后世无以逮之。光武以降,人主虽有善意,而辞气何其衰薄也?檄令皆谕下之辞,韩退之《鳄鱼文》,檄令类也,故悉附之。
传状类者,虽原于史氏,而义不同。刘先生云:“古之为达官名人传者,史官职之。文士作传,凡为圬者、种树之流而已。其人既稍显,即不当为之传,为之行状,上史氏而已。”余谓先生之言是也。虽然,古之国史立传,不甚拘品位,所记事犹详。又实录书人臣卒,必撮序其平生贤否。今实录不纪臣下之事,史馆凡仕非赐谥及死事者,不得为传。乾隆四十年定一品官乃赐谥,然则史之传者,亦无几矣。余录古传状之文,并纪兹义,使后之文士得择之。昌黎《毛颖传》,嬉戏之文,其体传也,故亦附焉。
碑志类者,其体本于《诗》,歌颂功德,其用施于金石。周之时,有石鼓刻文,秦刻石于巡狩所经过,汉人作碑文,又加以序。序之体,盖秦刻琅邪具之矣。茅顺甫讥韩文公碑序异史迁,此非知言。金石之文,自与史家异体,如文公作文,岂必以效司马氏为工耶?志者,识也。或立石墓上,或埋之圹中,古人皆曰志。为之铭者,所以识之之辞也。然恐人观之不详,故又为序。世或以石立墓上曰碑,曰表,埋乃曰志,及分志、铭二之,独呼前序曰志者,皆失其义。盖自欧阳公不能辨矣。墓志文,录者尤多,今别为下编。
杂记类者,亦碑文之属。碑主于称颂功德,记则所记大小事殊,取义各异,故有作序与铭诗全用碑文体者,又有为纪事而不以刻石者。柳子厚纪事小文,或谓之序,然实记之类也。
箴铭类者,三代以来,有其体矣。圣贤所以自戒警之义,其辞尤质,而意尤深。若张子作《西铭》,岂独其理之美耶?其文固未易几也。
颂赞类者,亦《诗·颂》之流,而不必施之金石者也。
辞赋类者,《风》《雅》之变体也,楚人*工为之,盖非独屈子而已。余尝谓《渔父》及《楚人以弋说襄王》《宋玉对王问遗行》,皆设辞无事实,皆辞赋类耳。太史公、刘子政不辨,而以事载之,盖非是。辞赋固当有韵,然古人亦有无韵者,以义在托讽,亦谓之赋耳。汉世校书,有《辞赋略》,其所列者甚当。昭明太子《文选》,分体碎杂,其立名多可笑者,后之编集者,或不知其陋而仍之。余今编辞赋,一以汉略为法。古文不取六朝人,恶其靡也。独辞赋则晋、宋人犹有古人韵格存焉。惟齐、梁以下,则辞益俳而气益卑,故不录耳。
哀祭类者,《诗》有《颂》,《风》有《黄鸟》《二子乘舟》,皆其原也。楚人之辞至工,后世惟退之、介甫而已。
凡文之体类十三,而所以为文者八:曰神、理、气、味、格、律、声、色。神、理、气、味者,文之精也;格、律、声、色者,文之粗也。然苟舍其粗,则精者亦胡以寓焉?学者之于古人,必始而遇其粗,中而遇其精,终则御其精者而遗其粗者。文士之效法古人,莫善于退之,尽变古人之形貌,虽有摹拟,不可得而寻其迹也。其他虽工于学古,而迹不能忘,扬子云、柳子厚,于斯盖尤甚焉,以其形貌之过于似古人也。而遽摈之谓不足与于文章之事,则过矣。然遂谓非学者之一病,则不可也。
乾隆四十四年秋七月,桐城姚鼐纂集序目(选自序第1—3页)
过秦论上贾生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备;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没,惠王、武王蒙故业,因遗册,南兼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之地,收要害之郡。诸侯恐惧,会盟而谋弱秦,不爱珍器、重宝、肥美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从缔交,相与为一。当是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重士,约从离横,并韩、魏、燕、楚、齐、赵、宋、卫、中山之众。于是六国之士,有宁越、徐尚、苏秦、杜赫之属为之谋,齐明、周*、陈轸、昭滑、楼缓、翟景、苏厉、乐毅之徒通其意,吴起、孙膑、带佗、兒良、王廖、田忌、廉颇、赵奢之朋制其兵。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汉书》作仰关,《史记》作叩。鼐按:对下开关,字作叩为当。师古乃讥作叩字是流俗本,非也。)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遁逃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于是从散约解,争割地而奉秦。秦有余力而制其敝,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卤。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河山。强国请服,弱国入朝。
延及孝文王、庄襄王,享国日浅,国家无事。及至秦王,(篇中秦王字,《史记》本如此,《汉书》俱作始皇。鼐按:《陈政事疏》亦称始皇为秦王,似谊恶暴秦,不称其谥。)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棰柎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堕名城,杀豪俊,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黔首之民。然后斩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溪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秦王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秦王既没,馀威震于殊俗。陈涉瓮牖绳枢之子,甿隶之人,而迁徙之徒,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而倔起什伯之中,率罢散之卒,将数百之众,而转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锄耰棘矜,非锬于句戟长铩也;适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乡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千乘之权,招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固是合后二篇,义乃完,然首篇为特雄骏闳肆。)
(选自第1—2页)
师说韩退之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授句读及巫、医、乐师、百工,未尝非授业,但非传道、解惑耳。此两段明是以授业之师,陪传道解惑之师,而用笔变化,使之不觉。)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此段承“圣人犹且从师”意申说,以终首句“必有师”之意。)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选自第14—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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