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国民阅读经典:呐喊(典藏对照本)》鲁迅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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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编辑推荐】

《国民阅读经典:呐喊(典藏对照本)》是鲁迅先生1918年至1922年间所创作的短篇小说的结集,集中收有《狂人日记》、《药》、《明天》等十四篇小说,出版后即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作品真实地描绘了从辛亥革命到五四时期中国的社会生活,揭示了种种深层次的社会矛盾,对封建制度及陈腐的传统观念进行了深刻地剖析和彻底地否定,表现了作者对民族生存的强烈关怀和对社会变革的深刻思考。

【名人的书评】

【国民阅读经典:呐喊(典藏对照本)的书摘】

在二十一世纪的当代中国,国民的阅读生活中最迫切的事情是什么?我们的回答是:阅读经典!

在承担着国民基础知识体系构建的中国基础教育被功利和应试扭曲了的今天,我们要阅读经典;当数字化、网络化带来的 信息爆炸 占领人们的头脑、占用人们的时间时,我们要阅读经典;当中华民族迈向和平崛起、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时,我们更要阅读经典。

经典是我们知识体系的根基,是精神世界的家园,是走向未来的起点。这就是我们编选这套《国民阅读经典》丛书的缘起,也因此决定了这套丛书的几个特点:

首先,入选的经典是指古今中外人文社科领域的名著。世界的眼光、历史的观点和中国的根基,是我们编选这套丛书的三个基本的立足点。

第二,入选的经典,不是指某时某地某一专业领域之内的重要著作,而是指历经岁月的淘洗、汇聚人类最重要的精神创造和知识积累的基础名著,都是人人应读、必读和常读的名著。我们从中精选出一百部,分辑出版。

第三,入选的经典,我们坚持优中选优的原则,尽量选择最好的版本,选择最好的注本或译本。

我们真诚地希望,这套经典丛书能够进入你的生活,相伴你的左右。

中华书局编辑部

二○一二年四月

十年前我汇编周作人所著《鲁迅的故家》、《鲁迅小说里的人物》、《鲁迅的青年时代》及关于鲁迅的零散文章,共得五十万言。如今又成此书,并非找到了什么新材料,但也不是简单的 炒冷饭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解说鲁迅的《呐喊》、《彷徨》和《朝花夕拾》,而《鲁迅的故家》中的《百草园》也 差不多可以说是《朝花夕拾衍义》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彷徨衍义·狗》)。料想此老当年必是鲁迅一书在手,有话可说,即著之笔墨。 这只是像《四书典林》之类,假如用了庸俗的旧书来比方,讲说一点相关的人地事物四项的故事,有没有用处不能知道,但不是望着题目说空话,所以与《味根录》之类是有些不同的。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呐喊衍义·开端》)作者本是基于原著某一具体内容, 凭了我所知道的和记得的说来 ;但《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和《鲁迅的故家》虽然各自出过几个版本,却始终是独立成书。读者读了周作人的解说,须得觅鲁迅著作对照;或者反过来,读了鲁迅的小说、散文,再另外看周作人如何讲法。这未免太麻烦了,估计少有人实行。于是这些 衍义 的效用,就要打些折扣了。现在我把周作人的相关文字,附在《呐喊》、《彷徨》和《朝花夕拾》各篇之后。便于读者阅读,如此而已。

《鲁迅的故家》、《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向被列作 鲁迅研究资料 ,——此亦为周作人自己所认可: 我很自幸能够不俗,对于鲁迅研究供给了两种资料,也可以说对得起他的了。 (《知堂回想录·不辩解说下》)其间可能就是他所谓《四书典林》与《味根录》的区别,而后者不免如其所说, 是夸夸其谈的在讲章旨、节旨,谈得比本篇原文更长,印出来徒耗物力,要看的人也不会多的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呐喊衍义·开端》)。或许他之 供给资料 ,正为了使 研究 不成那个样子。也可以说 研究资料 与 研究 关注点有所不同。对《呐喊》、《彷徨》这类小说来说,其一在 来 ,其一在 去 。周作人讲过两段话: 这所谓索隐,与《红楼梦》索隐并不相同,只是就小说中所记的事情,有些是有事实根据的,记录下来,当作轶事看看,对于小说本身并无什么关系,作者运用材料本极自由,无论虚构或是实事,或虚实混合,都无不可,写成小说之后,读者只把它作整个艺术作品看,对于虚实问题没有研究的必要。 (《(呐喊)索隐》) 文学家所写,艺术家所画的人物,自然不必全要照原样,但是实物的比较有时也还不是无用。 (《秉烛后谈·关于阿Q》)是乃拘于虚实,则 没有研究的必要 ;着眼创造,则 实物的比较有时也还不是无用 。他讲了很多,归结到一点,就是鲁迅作为小说家,是怎样 运用材料 ,从而创造出 艺术作品 的。这给我们很多启示;其作为 研究资料 的价值,就在这里。

前引两段话,体现了周作人对于小说本质的深刻认识。他之无意 研究 , 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举个例子,《阿Q正传》刚刚发表不久,他评论说: 阿Q这人是中国一切的‘谱’——新名词称作‘传统’——的结晶,没有自己的意志而以社会的因袭的惯例为其意志的人,所以在实社会里是不存在而又到处存在的。……他像神话里的‘众赐’(Pandora)一样,承受了恶梦似的四千年来的经验所造成的一切‘谱’上的规则,包含对于生命幸福名誉道德各种意见,提炼精粹,凝为个体,所以实在是一幅中国人品性的‘混合照相’。 只是著者本意似乎想把阿Q痛骂一顿,做到临了却觉得在未庄里阿Q还是唯一可爱的人物,比别人还要正直些,所以终于被‘正法’了;正如托尔斯泰批评契诃夫所说,他想撞倒阿Q,将注意力集中于他,却反将他扶起了,这或者可以说是著者的失败的地方。 (《阿Q正传》)以 研究 论,恐怕较他人此后种种说法高明得多。《鲁迅小说里的人物》中一再声明 专说社会事实 , 不谈文艺思想 ,其实偶尔涉及写作动机,主题思想,艺术特色,均不乏精辟见解。——附带说一句,前引文章有云: 至于或者以为讽刺过分,‘有伤真实’,我并不觉得如此,因为世间往往‘事实奇于小说’,就是在我的灰色的故乡里,我也亲见到这一类脚色的活模型,其中还有一个缩小的真的可爱的阿桂,虽然他至今还是健在。 周氏 衍义 鲁迅小说,实即肇始于此。

周作人说: 读者虽不把小说当作事实,但可能有人会得去从其中想寻传记的资料,这里也就给予他们一点帮助,免得乱寻瞎找,以致虚实混淆在一起。这不但是小说,便是文艺性的自叙记录也常是如此,德国文豪歌德写有自叙传,题名日《诗与真实》,说得正好,表示里边含有这两类性质的东西。两者截然分开的固然也有,但大半或者是混合在一起,即是事实而有点诗化了,读去是很好的文章,当作传记资料去用时又有些出入,要经过点琢磨才能够适合的嵌上去。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呐喊衍义·搬家》)所关心的是《呐喊》、《彷徨》和《朝花夕拾》的 读法 问题。这里前两本虚构乃属必须,读者只要当它们作 小说 去看;后一本是 文艺性的自叙记录 ,有必要分辨其中何者为 诗 ,何者为 真 。所以谈论起来,态度略有区别。周作人曾说: 豫才早年的事实大约我要算知道得顶多。 (《瓜豆集·关于鲁迅之二》)他记述了许多事实,也谈到什么不是事实;所谓 对于鲁迅研究供给了两种资料,也可以说对得起他的了 ,应该从这两方面去理解。此外他说: 有些物事特别是属于乡土的,土物方言,外方人不容易了解,有说明的必要,此外因为时地间隔,或有个别的事情环境已经变迁,一般读者不很明了的,也就所知略加解说。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总序》)这是他的兴趣,也是他的长项,记述事实时不免有所侧重;而对 有点诗化 者加以订正,亦多在此等方面。

以上所说 周作人讲解鲁迅 的特色,与我从前的看法相去不远,当时写过一万字的文章,在我的出品中算是长篇了,是以无须辞费。只再交代一点:选录的是《鲁迅的故家》和《鲁迅小说里的人物》中直接 衍义 鲁迅作品的内容,并非两本书的全部;此外仅从《鲁迅的青年时代》和《知堂回想录》中各取了一节,以为补充。周氏还有不少文章涉及鲁迅作品,为免重复,不复收入了。

版权页:

明天

没有声音——小东西怎了?

红鼻子老拱手里擎了一碗黄酒,说着,向间壁努一努嘴。蓝皮阿五便放下酒碗,在他脊梁上用死劲的打了一掌,含含糊糊嚷道:

你……你你又在想心思……

原来鲁镇是僻静地方,还有些古风:不上一更,大家便都关门睡觉。深更半夜没有睡的只有两家:一家是成亨酒店,几个酒肉朋友围着柜台,吃喝得正高兴;一家便是间壁的单四嫂子,他自从前年守了寡,便须专靠着自己的一双手纺出绵纱来,养活他自己和他三岁的儿子,所以睡的也迟。

这几天,确凿没有纺纱的声音了。但夜深没有睡的既然只有两家,这单四嫂子家有声音,便自然只有老拱们听到,没有声音,也只有老拱们听到。

老拱挨了打,仿佛很舒服似的喝了一大口酒,呜呜的唱起小曲来。

这时候,单四嫂子正抱着他的宝儿,坐在床沿上,纺车静静的立在地上。黑沉沉的灯光,照着宝儿的脸,绯红里带一点青。单四嫂子心里计算:神签也求过了,愿心也许过了,单方也吃过了,要是还不见效,怎么好?——那只有去诊何小仙了。但宝儿也许是日轻夜重,到了明天,太阳一出,热也会退,气喘也会平的:这实在是病人常有的事。

单四嫂子是一个粗笨女人,不明白这 但 字的可怕:许多坏事固然幸亏有了他才变好,许多好事却也因为有了他都弄糟。夏天夜短,老拱们呜呜的唱完了不多时,东方已经发白;不一会,窗缝里透进了银白色的曙光。

单四嫂子等候天明,却不像别人这样容易,觉得非常之慢,宝儿的一呼吸,几乎长过一年。现在居然明亮了;天的明亮,压倒了灯光——看见宝儿的鼻翼,已经一放一收的扇动。

单四嫂子知道不妙,暗暗叫一声 阿呀! 心里计算:怎么好?只有去诊何小仙这一条路了。他虽然是粗笨女人,心里却有决断,便站起身,从木柜子里掏出每天节省下来的十三个小银元和一百八十铜钱,都装在衣袋里,锁上门,抱着宝儿直向何家奔过去。

天气还早,何家已经坐着四个病人了。他摸出四角银元,买了号签,第五个便轮到宝儿。何小仙伸开两个指头按脉,指甲足有四寸多长,单四嫂子暗地纳罕,心里计算:宝儿该有活命了。但总免不了着急,忍不住要问,便局局促促的说:

先生——我家的宝儿什么病呀?

他中焦塞着。

不妨事么?他……

先去吃两帖。

他喘不过气来,鼻翅子都扇着呢。

这是火克金……

何小仙说了半句话,便闭上眼睛;单四嫂子也不好意思再问。在何小仙对面坐着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此时已经开好一张药方,指着纸角上的几个字说道:

这第一味保婴活命丸,须是贾家济世老店才有!

单四嫂子接过药方,一面走,一面想。他虽是粗笨女人,却知道何家与济世老店与自己的家,正是一个三角点;自然是买了药回去便宜了。于是又径向济世老店奔过去。店伙也翘了长指甲慢慢的看方,慢慢的包药。单四嫂子抱了宝儿等着;宝儿忽然擎起小手来,用力拔他散乱着的一绺头发,这是从来没有的举动,单四嫂子怕得发怔。

太阳早出了。单四嫂子抱了孩子,带着药包,越走觉得越重;孩子又不住的挣扎,路也觉得越长。没奈何坐在路旁一家公馆的门槛上,休息了一会,衣服渐渐的冰着肌肤,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身汗;宝儿却仿佛睡着了。他再起来慢慢地走,仍然支撑不得,耳朵边忽然听得人说:

单四嫂子,我替你哕! 似乎是蓝皮阿五的声音。

他抬头看时,正是蓝皮阿五,睡眼朦胧的跟着他走。

单四嫂子在这时候,虽然很希望降下一员天将,助他一臂之力,却不愿是阿五。但阿五有些侠气,无论如何,总是偏要帮忙,所以推让了一会,终于得了许可了。他便伸开臂膊,从单四嫂子的乳房和孩子中间,直伸下去,抱去了孩子。单四嫂子便觉乳房上发了一条热,刹时间直热到脸上和耳根。

他们两人离开了二尺五寸多地,一同走着。阿五说些话,单四嫂子却大半没有答。走了不多时候,阿五又将孩子还给他,说是昨天与朋友约定的吃饭时候到了;单四嫂子便接了孩子。幸而不远便是家,早看见对门的王九妈在街边坐着,远远地说话:

单四嫂子,孩子怎么了?——看过先生了么?

看是看了——王九妈,你有年纪,见的多,不如请你老法眼看一看,怎样……

唔……

怎样……?

唔…… 王九妈端详了一番,把头点了两点,摇了两摇。

宝儿吃下药,已经是午后了。单四嫂子留心看他神情,似乎仿佛平稳了不少;到得下午,忽然睁开眼叫一声 妈! 又仍然合上眼,像是睡去了。他睡了一刻,额上鼻尖都沁出一粒一粒的汗珠,单四嫂子轻轻一摸,胶水般粘着手;慌忙去摸胸口,便禁不住呜咽起来。

宝儿的呼吸从平稳到没有,单四嫂子的声音也就从呜咽变成号眺。这时聚集了几堆人:门内是王九妈蓝皮阿五之类,门外是成亨的掌柜和红鼻子老拱之类。王九妈便发命令,烧了一串纸钱;又将两条板凳和五件衣服作抵,替单四嫂子借了两块洋钱,给帮忙的人备饭。

第一个问题是棺木。单四嫂子还有一副银耳环和一支裹金的银簪,都交给了成亨的掌柜,托他作一个保,半现半赊的买一具棺木。蓝皮阿五也伸出手来,很愿意自告奋勇;王九妈却不许他,只准他明天抬棺材的差使,阿五骂了一声 老畜生 ,怏怏的努了嘴站着。掌柜便自去了;晚上回来,说棺木须得现做,后半夜才成功。

掌柜回来的时候,帮忙的人早吃过饭;因为鲁镇还有些古风,所以不上一更,便都回家睡觉了。只有阿五还靠着成亨的柜台喝酒,老拱也呜呜的唱。

这时候,单四嫂子坐在床沿上哭着,宝儿在床上躺着,纺车静静的在地上立着。许多工夫,单四嫂子的眼泪宣告完结了,眼睛张得很大,看看四面的情形,觉得奇怪:所有的都是不会有的事。他心里计算:不过是梦罢了,这些事都是梦。明天醒过来,自己好好的睡在床上,宝儿也好好的睡在自己身边。他也醒过来,叫一声 妈 ,生龙活虎似的跳去玩了。

老拱的歌声早经寂静,成亨也熄了灯。单四嫂子张着眼,总不信所有的事——鸡也叫了;东方渐渐发白,窗缝里透进了银白色的曙光。

银白的曙光又渐渐显出绯红,太阳光接着照到屋脊。单四嫂子张着眼,呆呆坐着;听得打门声音,才吃了一吓,跑出去开门。门外一个不认识的人,背了一件东西;后面站着王九妈。

哦,他们背了棺材来了。

下半天,棺木才合上盖:因为单四嫂子哭一回,看一回,总不肯死心塌地的盖上;幸亏王九妈等得不耐烦,气愤愤的跑上前,一把拖开他,才七手八脚的盖上了。

但单四嫂子待他的宝儿,实在已经尽了心,再没有什么缺陷。昨天烧过一串纸钱,上午又烧了四十九卷《大悲咒》;收敛的时候,给他穿上顶新的衣裳,平日喜欢的玩意儿——一个泥人,两个小木碗,两个玻璃瓶——都放在枕头旁边。后来王九妈掐着指头仔细推敲,也终于想不出一些什么缺陷。

这一日里,蓝皮阿五简直整天没有到;成亨掌柜便替单四嫂子雇了两名脚夫,每名二百另十个大钱,抬棺木到义冢地上安放。王九妈又帮他煮了饭,凡是动过手开过口的人都吃了饭。太阳渐渐显出要落山的颜色;吃过饭的人也不觉都显出要回家的颜色——于是他们终于都回了家。

单四嫂子很觉得头眩,歇息了一会,倒居然有点平稳了。但他接连着便觉得很异样:遇到了平生没有遇到过的事,不像会有的事,然而的确出现了。他越想越奇,又感到一件异样的事——这屋子忽然太静了。

他站起身,点上灯火,屋子越显得静。他昏昏的走去关上门,回来坐在床沿上,纺车静静的立在地上。他定一定神,四面一看,更觉得坐立不得,屋子不但太静,而且也太大了,东西也太空了。太大的屋子四面包围着他,太空的东西四面压着他,叫他喘气不得。

他现在知道他的宝儿确乎死了;不愿意见这屋子,吹熄了灯,躺着。他一面哭,一面想:想那时候,自己纺着棉纱,宝儿坐在身边吃茴香豆,瞪着一双小黑眼睛想了一刻,便说, 妈!爹卖馄饨,我大了也卖馄饨,卖许多许多钱——我都给你。 那时候,真是连纺出的棉纱,也仿佛寸寸都有意思,寸寸都活着。但现在怎么了?现在的事,单四嫂子却实在没有想到什么——我早经说过:他是粗笨女人。他能想出什么呢?他单觉得这屋子太静,太大,太空罢了。

但单四嫂子虽然粗笨,却知道还魂是不能有的事,他的宝儿也的确不能再见了。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 宝儿,你该还在这里,你给我梦里见见罢。 于是合上眼,想赶快睡去,会他的宝儿,苦苦的呼吸通过了静和大和空虚,自己听得明白。

单四嫂子终于朦朦胧胧的走入睡乡,全屋子都很静。这时红鼻子老拱的小曲,也早经唱完;跄跄踉踉出了成亨,却又提尖了喉咙,唱道:

我的冤家呀!——可怜你——孤另另的……

蓝皮阿五便伸手揪住了老拱的肩头,两个人七歪八斜的笑着挤着走去。

单四嫂子早睡着了,老拱们也走了,成亨也关上门了。这时的鲁镇,便完全落在寂静里。只有那暗夜为想变成明天,却仍在这寂静里奔波;另有几条狗,也躲在暗地里呜呜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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