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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1899.2.5-1966.8.24),我国现代文豪,小说家,戏剧作家。原名舒庆春,字舍予,满族,北京人。出身寒苦,自幼丧父,北京师范学校毕业,早年任小学校长、劝学员。1924年赴英在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教中文,开始写作,连续在《小说月报》上发表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赵子曰》、《二马》,成为我国现代长篇小说奠基人之一。归国后先后在齐鲁大学、山东大学任教,同时从事写作,其间代表作有长篇小说《猫城记》、《离婚》、《骆驼祥子》,中篇小说《月牙儿》、《我这一辈子》,短篇小说《微神》、《断魂枪》等。抗日战争爆发后到武汉和重庆组织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对内总理会务,对外代表 文协 ,创作长篇小说《四世同堂》,并对现代曲艺进行改良。1946年赴美讲学,四年后回国,主要从事话剧剧本创作,代表作有《龙须沟》、《茶馆》,荣获 人民艺术家 称号,被誉为语言大师。曾任全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全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及北京文联主席。1966年 文革 初受严重迫害后自沉于太平湖中。有《老舍全集》十九卷。
《幽默小品集》收录了老舍的六十余篇幽默诗文,以纪念老舍诞辰110周年。为纪念老舍诞辰110周年隆重推出《老舍小说精汇》。
什么是幽默?幽默就是开心,如电影中的胖哈台与瘦劳莱,如国剧中的《打沙锅》与《瞎子逛灯》,都是使人开心的玩艺。笑为化食糖,所以幽默也不无价值。
不断的有人问我:什么是幽默?我不是美国的幽默学博士,所以回答不出。
可是从实际上看,也能看出一点意思来,虽然不见得正确,但 有此一说 也就不坏。有人这么说: 幽默就是讽刺,讽刺是大不该当;所以幽默的文字该禁止,而写这样文字的人该杀头。 这很有理。杀头是好玩的事。被杀者自然也许觉到点痛苦,可是死后或者也就没什么了。所以说,这很有理。
也有人这么说: 幽默是将来世界大战的总因;往小处说,至少是文艺的致命伤。 这也很有理。凡是一句话,就有些道理,故此语也有理。
可是有位朋友,大概因为是朋友,这么告诉我: 幽默就是开心,如电影中的胖哈台与瘦劳莱,如国剧中的《打沙锅》与《瞎子逛灯》,都是使人开心的玩艺。笑为化食糖,所以幽默也不无价值。 这很有理,因为我自己也爱看胖哈台与瘦劳菜。
另一位朋友——他去年借了五十块钱去,至今没还给我——说: 幽默就是讨厌,贫嘴恶舌,和说‘相声’的一样下贱! 这很有理。不过我打算告诉他: 五十块钱不要了。 这也许能使他换换口气。可是这未必实现;那么,我得说他有理;不然,他更不愿还债了。万一我明天急需五十元钱呢?无论怎样吧,不得罪人为妙。
这些都很有理。只有王二哥说的使我怀疑。他是喝过不少墨水的人,一肚子莎士比亚与李太白。他说: 幽默是伟大文艺的一特征。 我不敢深信这句话,虽然也觉得怪有理。
更有位学生,不知由哪里听来这么一句: 幽默是种人生的态度,是种宽宏大度的表现。 他问我这对不对。我自然说,这很有理了。学生到底是学生,他往下死钉, 为什么很有理呢? 我想了半天才答出来: 为什么没有理呢?
以上各家之说,都是近一二年来我实际听到的,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公式,大家都对——说谁不对,谁也瞪眼,不是吗?
此外我还见到一些理论的介绍,什么西班牙的某人对幽默的解释,什么东班牙的某太太对幽默的研究,……也都很有理;西班牙人说的还能没理么?
我保管你能明白了何为幽默,假如你把上面提到那些说法仔细琢磨一下。设若你还不明白,那么,不客气的说,你真和我一样的胡涂了。
说起 胡涂 来,我近几日非常的高兴,因为在某画报上看见一段文字——题目是《老舍》,里边有这么两句: 听说他的性情非常胡涂,抽经抽得很厉害。从他的作品看来,说他性情胡涂,也许是很对的。 抽经 的 经 字或者是个错字,我不记得曾抽过《书经》或《易经》。至于 性情非常胡涂 ,在这个年月,是很不易得的夸赞。在如今文明的世界,朋友见面有几个不是 嘴里说好话,脚底下使绊儿 的?彼此不都是暗伸大指,嫉羡对方的精明,而自己拉好架式,以便随时还个 窝里发炮 么?而我居然落了个 非常胡涂 ,我大概是要走好运了!
有了这段胡涂论,就省了许多的麻烦。是这么回事;人们不但问我,什么是幽默;而且进一步的问:你怎么写的那些诗文?你为什么写它们?谁教给你的?你只是文字幽默呢,还是连行为也幽默呢?我没法回答这些问题,可是也没法子只说 你问的很有理 ,而无下回分解。现在我有了办法: 这些所谓的幽默诗文,根本是些胡涂东西——‘从他的作品看来,说他性情胡涂,也许是很对的。’ 设若你开恩,把这里的 也许 除去,你也就无须乎和个胡涂人捣乱了。你看这干脆不?
这本小书的印成,多蒙陶亢德与林语堂两先生的帮忙,在此声谢;礼多人不怪。
舍猫小球昨与情郎同逃,胡涂入有胡涂猫,合并声明。
大发议论
过年是一种艺术。咱们的先人就懂得贴春联,点红灯,换灶王像,馒头上印红梅花点,都是为使一切艺术化。爆竹虽然是噪音,但 灯儿带炮 便给声音加上彩色,有如感觉派诗人所用的字眼儿。盖自有史以来,中国人本是最艺术的,其过年比任何民族都更复杂,热闹,美好,自是民族之光,亦理所当然。
比烹调而言,上自龙肝凤肺,下至姜蒜大葱,无所不吃,且都有奇妙的味道。拿板凳腿作冰激凌,只要是中国人做的,给欧西的化学家吃,他也得莫名其妙,而连声夸好;即使稍有缺点,亦不过使肚子微痛一阵而已。吃了老鼠而再吃猫,既不辨其为鼠为猫,且不在肚中表演猫捕鼠的游戏,是之谓巧夺天工,烹调的方法既巧夺天工,新年便没法儿不火炽,没法儿不是艺术的。一碗清汤,两片牛肉,而后来个硬凉苹果,如西洋红毛鬼子的办法,只足引起伤心,哪里还有心肠去快活。反之,酒有茵陈玫瑰和佛手露,佐以蜜饯果儿——红的是山楂糕,绿的是青梅,黄的是桔饼,紫的是金丝蜜枣,有如长虹吹落,碎在桌上,斑斑块块如灿艳群星,而到了口中都甜津津的,不亦乐乎!加以八碟八碗,或更倍之,各发异香,连冒出的气儿都婉转缓腻,不像馒头揭锅,热气立散;于是吃一看二,咽一块不能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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