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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被誉为 30年代的文学洛神 ,民国四大才女之一。原名张廼莹,黑龙江省呼兰县人。1932年在哈尔滨与萧军相识,1933年与萧军自费出版第一本作品合集《跋涉》。1934年到上海,与鲁迅相识。1935以萧红的笔名发表成名作《生死场》。1936年东渡日本,在东京写下了散文《孤独的生活》、长篇组诗《砂粒》等。1940年与端木蕻良同抵香港,之后发表了中篇小说《马伯乐》和著名长篇小说《呼兰河传》。
《萧红散文集:我有着青春的时候》编辑推荐:有人形容萧红,她不是烟花,却比烟花更寂寞,她不是海棠,却比海棠花更为苦恋断肠。萧红,这个东北女子,犹如一朵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海棠花,孤傲冰洁在那个零落纷扰的三十年代,是一抹凄艳亮丽的红。戴望舒悼念她: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我等待着,长夜漫漫,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卧听着海涛声音的她,短暂生命里是如何承受这寂寞长途的呢?从她的文字里,或许可以找到零星解答。
我挽救和发现了一个伟大的女作家。她单纯、倔强有才华,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
——萧军
萧红可爱之处,在于写作态度赤诚,不作自欺欺人之谈。……常常具有一种不能同日而语的天然的美质。
——孙犁
当今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
——鲁迅
有人形容萧红,她不是烟花,却比烟花更寂寞,她不是海棠,却比海棠花更为苦恋断肠。
萧红,这个东北女子,犹如一朵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海棠花,孤傲冰洁在那个零落纷扰的三十年代,是一抹凄艳亮丽的红。
萧红的一生是从异乡到异乡的孤单旅程。她说: 我总是一个人走路,从前在东北,到了上海后去日本,从日本回来,现在到重庆,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走路。我好像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 这么孤单的旅途,不是没有人陪,但她身边最亲的人往往是带给她最深伤害的人。
她短促苍凉的生命是和男人紧紧连在一起的,童年受尽家庭冷落,唯一带给他温暖的是祖父。可祖父老得那么快,他只陪伴萧红到她18岁。祖父去世后,她对家庭已没有任何留恋,为反抗父亲封建专制的包办婚姻,从家里出走。从呼兰逃至哈尔滨,再逃到北京,到上海,到香港,不停地迁徙,每一步都惊心动魄,异常艰险。逃出家后的萧红,先是被未婚夫王恩甲诱骗,即将临盆遭其无情遗弃。在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遇到了英雄一般的萧军,两人陷入热恋,随即同居。这个勇敢刚毅的男人本来是她心中一生的依靠,却对她实施家庭暴力并且背叛她。在身心都受到巨大创伤后,虽然依然爱着萧军,萧红依然选择和他决绝地分离,彼时,她还怀着萧军的孩子。
后来孩子不保,再嫁端木蕻良,仍难逃疾病疼痛的折磨,31岁时便在香港孤寂地早逝。
她的一生凄楚坎坷,像是风雪中那枝凄婉的红海棠,红颜易逝,只留刹那芳华。
因为有如此不幸的遭遇,所以她的文字不似冰心般清秀纤丽,也不似张爱玲般华丽苍凉,却有别样的情致。
她没有受过系统的文字训练,可语言天然地灵秀,是熹微艘柔和的光线,晕染着每个灰暗的晨昏。带着原野和丛林里幽谧的青草香,有着史诗般的辽阔旷远和心照不宣的幽微心绪。就像悲剧,流露着令人鼻酸的伟大与感动。
这个寂寞忧郁的女子,敏感脆弱却又不乏男子的英气,专注于自身写作的她,不受当时社会主流写作风向标的影响,是文坛里难得的一泓清泉,涤荡纷乱世情。
但也因为如此,萧红在世时,她的作品并没有受到大众的推崇。若没有鲁迅的认可,或许她的作品早已湮没在浩瀚的民国文坛里。鲁迅看中她,就是嗅到她文字里的泥土气息诗情画意地游走。在荒蛮的东北土地上,幼时的后花园,充沛的日光,愚昧而质朴的家乡人民是她文字中眷恋的记忆。
欧罗巴旅馆
楼梯是那样长,好像让我顺着一条小道爬上天顶。其实只是三层楼,也实在无力了。手扶着楼栏,努力拔着两条颤颤的,不属于我的腿,升上几步,手也开始和腿一般颤。
等我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和受辱的孩子似的偎上床去,用袖口慢慢擦着脸。他——郎华,我的情人,那时候他还是我的情人,他问我了: 你哭了吗?
为什么哭呢?我擦的是汗呀,不是眼泪呀!
不知是几分钟过后,我才发现这个房间是如此的白,棚顶是斜坡的棚顶,除了一张床,地下有一张桌子,一围藤椅。离开床沿用不到两步可以摸到桌子和椅子。开门时,那更方便,一张门扇躺在床上可以打开。住在这白色的小室,我好像住在幔帐中一般。我口渴,我说: 我应该喝一点水吧!
他要为我倒水时,他非常着慌,两条眉毛好像要连接起来,在鼻子的上端扭动了好几下: 怎样喝呢?用什么喝?
桌子上除了一块洁白的桌布,干净得连灰尘都不存在。
我有点昏迷,躺在床上听他和茶房在过道说了些话,又听到门响,他来到床边。我想他一定举着杯子在床边,却不,他的手两面却分张着:
用什么喝?用脸盆来喝吧!
他去拿藤椅上放着才带来的脸盆时,毛巾下面刷牙缸被他发现,于是拿着刷牙缸走去。
旅馆的过道是那样寂静,我听他踏着地板来了。
正在喝着水,一只手指抵在白床单上,我用发颤的手指抚来抚去。他说:
你躺下吧!太累了。
我躺下也是用手指抚来抚去,床单有突起的花纹,并且白得有些闪我的眼睛,心想:不错的,自己正是没有床单。我心想的话他却说出了!
我想我们是要睡空床板的,现在连枕头都有。 说着,他拍打我枕在头下的枕头。
咯咯—— 有人打门,进来一个高大的俄国女茶房,身后又进来一个中国茶房:
也租铺盖吗?
租的。
五角钱一天。
不租。 不租。 我也说不租,郎华也说不租。
那女人动手去收拾:软枕,床单,就连桌布她也从桌子扯下去。床单夹在她的腋下。一切都夹在她的腋下。一秒钟,这洁白的小室跟随她花色的包头巾一同消失去。
我虽然是腿颤,虽然肚子饿得那样空,我也要站起来,打开柳条箱去拿自己的被子。
小室被劫了一样,床上一张肿胀的草褥赤现在那里,破木桌一些黑点和白圈显露出来,大藤椅也好像跟着变了颜色。
晚饭以前,我们就在草褥上吻着抱着过的。
晚饭就在桌子上摆着,黑 列巴 和白盐。
晚饭以后,事件就开始了:
开门进来三四个人,黑衣裳,挂着枪,挂着刀。进来先拿住郎华的两臂,他正赤着胸膛在洗脸,两手还是湿着。他们那些人,把箱子弄开,翻扬了一阵:
旅馆报告你带枪,没带吗? 那个挂刀的人问。随后那人在床下扒得了一个长纸卷,里面卷的是一支剑。他打开,抖着剑柄的红穗头:
你哪里来的这个?
停在门口那个去报告的俄国管事,挥着手,急得涨红了脸。
警察要带郎华到局子里去。他也预备跟他们去,嘴里不住地说: 为什么单独用这种方式检查我?妨碍我?
最后警察温和下来,他的两臂被放开,可是他忘记了穿衣裳,他湿水的手也干了。
原因日间那白俄来取房钱,一日两元,一月六十元。我们只有五元钱。马车钱来时去掉五角。那白俄说:
你的房钱,给! 他好像知道我们没有钱似的,他好像是很着忙,怕是我们跑走一样。他拿到手中两元票子又说: 六十元一月,明天给! 原来包租一月三十元,为了松花江涨水才有这样的房价。如此,他摇手瞪眼地说: 你的明天搬走,你的明天走!
郎华说: 不走,不走……
不走不行,我是经理。
郎华从床下取出剑来,指着白俄:
你快给我走开,不然,我宰了你。
他慌张着跑出去了,去报告警察,说我们带着凶器,其实剑裹在纸里,那人以为是大枪,而不知是一支剑。
结果警察带剑走了,他说: 日本宪兵若是发现你有剑,那你非吃亏不可,了不得的,说你是大刀会。我替你寄存一夜,明天你来取。
警察走了以后,闭了灯,锁上门,街灯的光亮从小窗口跑下来,凄凄淡淡的,我们睡了。在睡中不住想:警察是中国人,倒比日本宪兵强得多啊!
天明了,是第二天,从朋友处被逐出来是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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