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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随想录(繁体竖排版)(套装共5册)》是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
三年前我答应三联书店在适当的时候出版《随想录》的合订本当时我是否能完成我的五卷书,自己并没有信心。说实话,我感到吃力,又好像出了门在半路上,感到进退两难。我知道老是唠唠叨叨,不会讨人喜欢,但是有话不说,将骨头全吞在肚裹化掉,我并无这种本领。经常有一个声音催促我:「写吧!」我不断地安慰自己:「试试看。」只要有精神,有力气,能指挥笔,我就「试试看,写写停停,停停写写,终于写完了最后一篇「随想气我担心见不了天日的第五卷《无题集》也在叽叽喳喳的噪音伴送中,穿过荆棘丛生的泥泞小路,进入灯烛辉煌的 文明 书市和读者见面了。我做了我可以做的事。我做了我应当做的事。今后呢,五卷书会走它们自己的路,我无能为力了。这大概是我所说的「适当的时候」吧。那么我答应为合订本写的「新记」不能不交卷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一百五十篇长短文章全是小人物的喜怒哀乐,自己说是「无力的叫喊,其实大都是不曾愈合的伤口出来的脓血。我挤出它们不是为了消磨时间,我想减轻自己的痛苦。写第一篇「随想」,我拿着笔并不觉得沉重。
《随想录》第五集三十篇写成,我给这个集子起一个名字:《无题》。三十篇 随想 篇篇有题目,收在一起我却称它们「无题气其实我只是借用这个名字说明:绝非照题作文。我常常写好文章才加上题目,它们不过是文章的注解,所以最初三十篇《随想录》发表时,并没有小标题。那还是一九七八年年底的事,已经过了八年了。当初预定五年写成的书,到今天才勉强完成,更没有想到一九八二年起我又患了病。有人不相信我有病,他们认为我的生命力很强,经受十年的折磨后还可以精力充沛地做许多事。的确还有许多事留给我做,可是一旦生病,我就什么都完了。我真的生了病,一九八二年是我生病最多、最痛苦的一年,接着一九八三年又是我治病,养病的一年。这些情况在前一个集子(《病中集》》裹我已经讲过了。当时的困难比我在书中写的多,但想到「文革一十年的遭遇,我却又乐观起来。(只要「文革」不再来,我什么都不怕!》朋友们劝我少写或者不写,这是他们对我的关心。的确我写字十分吃力,连一管圆珠笔也几乎移动(的确是移动》不了,但思想不肯停,一直等着笔动。
她不仅分担了我的痛苦,还给了我不少的安慰和鼓励。在「四害」横行的时候,我在原单位(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给人当做「罪人」和「贱民」看待,日子十分难过,有时到晚上九十点钟才能回家。我进了门看到她的面容,满脑子的乌云都消散了。我有什么委屈、牢骚,都可以向她尽情倾吐。有一个时期我和她每晚临睡前要服两粒眠尔通才能够闭眼,可是天刚刚发白就都醒了。我唤她,她也唤我。我诉苦般地说:「日子难过啊!」她也用同样的声音回答:「日子难过啊!」但是她马上加一句:「要坚持下去。」或者再加一句:「坚持就是胜利。」我说「日子难过气因为在那一段时间裹,我每天在「牛棚」裹面劳动、学习、写交代、写检查、写思想汇报。任何人都可以责骂我、教训我、指挥我。从外地到「作协分会莱串联的人可以随意点名叫我出去二不众下还要自报罪行。上下班不限时间,由管理「牛棚」的「监督组」随意决定。任何人都可以闯进我家裹来,高兴拿什么就拿走什么。这个时候大规模的羣众性批斗和电视批斗大会还没有开始,但已经越来越逼近了。她说「日子难过气因为她给两次揪到机关,靠边劳动,后来也常常参加陪斗。在淮海中路 大批判专栏 上张贴着批判我的罪行的大字报,我一家人的名字都给写出来二不众气不用说 臭婆娘 的大名占着显著的地位。这些文字像虫子一样咬痛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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