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王小波杂文》王小波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8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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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1952年生于北京。1968年到云南插队。后在山东转插,做过民办教师。1973年在北京当工人。

1978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本科,1986年获得美国匹兹堡大学硕士学位。1988年回国,曾在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任教。1992年辞职,成为自由撰稿人。

1997年4月11日病逝于北京。

在当代中国作家中,从没有人像他那样获得数不清的赞誉和追捧,从没有人像他那样有无数青年自愿充当其 门下走狗 。他的小说为读者贡献了现代汉语小说的阅读快感,他让人们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别样的世界;他的杂文,幽默中充满智性,为读者打开一条通向智慧、理性的道路,被一代代年轻人奉为精神偶像。

他被誉为中国的乔伊斯兼卡夫卡,亦是两次获得世界华语文学界的重要奖项 台湾《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大奖 的中国大陆作家。

代表作有杂文集《沉默的大多数》,小说《黄金时代》《革命时期的爱情》。其中《黄金时代》《未来世界》分别获第十三届、第十六届《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大奖;电影剧本《东宫·西宫》获阿根廷国际电影节编剧奖。

【编辑推荐】

王小波很经典的四部杂文书信,李银河许可,纠正其他版本错误数十处,值得珍藏!

目前为止,李银河很为认可的版本。李银河亲自作序纪念王小波,并回答网友十大问题。

纪念王小波逝世二十周精装纪念版,赠送精美纪念信封及珍贵手稿。

赠送王小波、李银河写在五线谱上的手写情书稿各一封,完全还原原始手稿,首度曝光。

自由理性、特立独行、黑色幽默,王小波的文字像一面猎猎旌旗感召着一代代年轻人,是书店里从不消失的风景!

王蒙、王朔、李敬泽、章诒和、徐则臣、徐浩峰、麦家、冯唐、柴静,诸多文坛名家倾情推荐,致敬王小波。

【名人的书评】

在我心目中,小波是一位浪漫骑士,一位行吟诗人,一位自由思想者。——李银河

极其怀念王小波,一个真正的独立作家!——章诒和

王小波说过,你在家里,在单位、认识的人面前,你被当成一个人看,你被尊重,但在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你可能会被当成东西对待。我想在任何地方都被当成人,不是东西,这就是尊严。——柴静

王小波在我读过的白话文作家中绝对排第一,并且甩开第二名非常远,他在我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王小波是可以和卡夫卡媲美的。——高晓松

看了王的小说,你怀疑的是他王小波 真有那么坏吗? ……他写的那样天真本色率性顽皮还动不动撒点野,搞点恶作剧,不无一种 痞 味儿……如果说你在某些人的作品中常常看到感到假面的阻隔,那么他的小说使你觉得他常常戴起鬼脸。——王蒙

王小波是如此独特,绝无任何人可以行走在他左右。——蔡骏

王小波的书,就像在门窗紧闭的铁屋子的墙壁上画了一扇门,打开是另一个世界,你知道生活不只有当下这个铁屋子、这场昏睡瘟疫,还有另一种活法,在另一个世界有你的同类。——绿妖

中国当代的作家里,眼下享受到王小波这等荣光的可能没几个,他可能是当代在民间真正实现了经典化的为数不多的作家之一。一旦在民间被经典化,就成为了普罗大众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参与了我们日常精神背景的建构,像空气一样,须臾不可离开。——徐则臣

在当代文学史上,王小波大概是ZUI具风格化的作家之一。他解放了汉语小说的叙述,给当代汉语小说松了绑。——徐则臣

我不是批评家,我只能作为小波先生的粉丝说:感谢他拓宽了中文小说的边界和疆域,感谢他为中文小说增添了幽默感,和前所未有的智性的乐趣。——张天翼

王小波描述的 人应该过上的生活 ,还有很多人不仅没过上,而且根本不知道该那样过。他的文字和文字里的东西,仍然是很多人盼望已久,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盼望着的东西。让一个他这样的人给一代代少年人们当精神标尺,是一种 刚需 。——张天翼

【王小波杂文的书摘】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书摘

插队的时候,我喂过猪,也放过牛。假如没有人来管,这两种动物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春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这样一来,它们的生活层次很低,完全乏善可陈。人来了以后,给它们的生活做出了安排: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就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前者的主题是干活,后者的主题是长肉。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我当时的生活也不见得丰富了多少,除了八个样板戏,也没有什么消遣。有极少数的猪和牛,它们的生活另有安排。以猪为例,种猪和母猪除了吃,还有别的事可干。就我所见,它们对这些安排也不大喜欢。种猪的任务是交配,换言之,我们的政策准许它当个花花公子。但是疲惫的种猪往往摆出一种肉猪(肉猪是阉过的)才有的正人君子架势,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母猪的任务是生崽儿,但有些母猪却要把猪崽儿吃掉。总的来说,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但它们还是接受了:猪总是猪啊。

对生活做种种设置是人特有的品性。不光是设置动物,也设置自己。我们知道,在古希腊有个斯巴达,那里的生活被设置得了无生趣,其目的就是要使男人成为亡命战士,使女人成为生育机器,前者像些斗鸡,后者像些母猪。这两类动物是很特别的,但我以为,它们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以下谈到的一只猪有些与众不同。我喂猪时,它已经有四五岁了,从名分上说,它是肉猪,但长得又黑又瘦,两眼炯炯有光。这家伙像山羊一样敏捷,一米高的猪栏一跳就过;它还能跳上猪圈的房顶,这一点又像是猫—所以它总是到处游逛,根本就不在圈里待着。所有喂过猪的知青都把它当宠儿来对待,它也是我的宠儿—因为它只对知青好,容许他们走到三米之内,要是别的人,它早就跑了。它是公的,原本该劁掉。不过你去试试看,哪怕你把劁猪刀藏在身后,它也能嗅出来,朝你瞪大眼睛,嗷嗷地吼起来。我总是用细米糠熬的粥喂它,等它吃够了以后,才把糠兑到野草里喂别的猪。其他猪看了嫉妒,一起嚷起来。这时候整个猪场一片鬼哭狼嚎,但我和它都不在乎。吃饱了以后,它就跳上房顶去晒太阳,或者模仿各种声音。它会学汽车响、拖拉机响,学得都很像;有时整天不见踪影,我估计它到附近的村寨里找母猪去了。我们这里也有母猪,都关在圈里,被过度的生育搞得走了形,又脏又臭,它对它们不感兴趣;村寨里的母猪好看一些。它有很多精彩的事迹,但我喂猪的时间短,知道得有限,索性就不写了。总而言之,所有喂过猪的知青都喜欢它,喜欢它特立独行的派头儿,还说它活得潇洒。但老乡们就不这么浪漫,他们说,这猪不正经。领导则痛恨它,这一点以后还要谈到。我对它则不止是喜欢—我尊敬它,常常不顾自己虚长十几岁这一现实,把它叫做 猪兄 。

《沉默的大多数》书摘

君特·格拉斯在《铁皮鼓》里,写了一个不肯长大的人。小奥斯卡发现周围的世界太过荒诞,就暗下决心要永远做小孩子。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成全了他的决心,所以他就成了个侏儒。这个故事太过神奇,但很有意思。人要永远做小孩子虽办不到,但想要保持沉默是能办到的。在我周围,像我这种性格的人特多—在公众场合什么都不说,到了私下里则妙语连珠。换言之,对信得过的人什么都说,对信不过的人什么都不说。起初我以为这是因为经历了严酷的时期( 文革 ),后来才发现,这是中国人的通病。龙应台女士就大发感慨,问中国人为什么不说话。她在国外住了很多年,几乎变成了个心直口快的外国人。她把保持沉默看做怯懦,但这是不对的。沉默是一种生活方式,不但是中国人,外国人中也有选择这种生活方式的。

《爱你就像爱生命》选摘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小波离去竟然已经二十年了。午夜梦回,与他相濡以沫的日子历历在目,就像昨天。

想起苏轼记梦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自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读来真是令人一唱三叹,愁肠百结。我若与他相见,也会相顾无言泪千行吧。

小波真是幸运,斯人已去,却留下这些文字,令我们哭,令我们笑,令我们沉思,令我们反省。他的文学成就还是让文学史家去评论吧,我看重的只是他给我带来的当下的快乐。记得不久前翻看《2015》,数度狂笑,几乎引得哮喘旧病复发。在中国的文坛上,多有让人昏昏欲睡的文字,让人尴尬无比的文字,让人心境变得猥琐龌龊的文字,而小波的文字像一股清风,为人带来欢乐,带来纯粹,带来哲思。小波为我们构筑了一个绝对美好、绝对超凡脱俗的精神家园,在那里,有古希腊的哲人在大街上徜徉;有古中国的佳绝人物神采飞扬地在古长安城的空中像大鸟一样掠过;有我们的同龄人在街道工厂听老师傅吟唱令人捧腹的咏叹调;有未来人类在白银时代的惊悚遭遇。小波为我们创造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它是那么超凡脱俗,又跟我们所处的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形似,而是神似。

自华夏出版社一九九五年首次在国内出版小波的《黄金时代》以来,二十年过去了,小波的书有无数的版本,还有大量盗版书在市面流行。为了清理版权,自二〇一六年起,小波的著作版权将陆续全部收回,交给新经典出版。现在,这个由新经典精心策划的小波逝世二十周年的纪念版与读者见面了。希望有更多的年轻读者能够享受到王小波的文字之美,能够跟随他的笔,进入他用他的文学天才制造出来的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瑰丽无比的精神世界。

李银河

二〇一七年二月

致李银河

写在五线谱上的信

李银河,你好哇!

做梦也想不到我把信写到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不过我给你的信值得写在五线谱里呢。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谁也管不住我爱你,真的,谁管谁就真傻,我和你谁都管不住呢。你别怕,真的你谁也不要怕,最亲爱的好银河,要爱就爱个够吧,世界上没有比爱情更好的东西了。爱一回就够了,可以死了。什么也不需要了。这话傻不傻?我觉得我的话不能孤孤单单地写在这里,你要把你的信写在空白的地方。这可不是海誓山盟。海誓山盟是把现在的东西固定住。两个人都成了活化石。我们用不着它。我们要爱情长久。真的,它要长久我们就老在一块,不分开。你明白吗?你,你,真的,和你在一起就只知道有你了,没有我,有你,多快活!

我现在一想起有人写的爱情小说就觉得可怕极了。我决心不写爱情了。你看过缪塞的《提香的儿子》吗?提香的儿子给爱人画了一幅肖像,以后终身不作画了,他把画笔给了爱了。他做得对。噢,真的,我们为什么不早认识?那样我们到现在就已经爱了好多年。多么可惜啊!爱才没够呢。

傻子才以为过家家是爱情呢,世俗的心理真可怕。不听他们的,不听。不管天翻地覆也好,昏天黑地也好,我们到一起来寻找安谧。我觉得我提起笔来冥想的时候,还有坐在你面前的时候,都到了人所不知的世界。世界没有这个哪成呢?过去是没有它就活得没意思,现在没有你也没意思。

小波 星期一夜

《我的精神家园》书摘

有关贫穷国外有位研究发展的学者说:贫穷是一种生活方式——这话很有点意思。他的意思是说,穷人不单是缺钱。你给他钱他也富不起来,他的主要问题是陷到一种穷活法里去了。这话穷人肯定不爱听——我们穷就够倒霉的了,还说这是一种生活方式,这不是拿穷人寻开心又是什么。我本人过够了苦日子,到现在也不富裕,按说该有一个穷人的立场,但我总觉得这话是有道理的。贫穷的确是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还有很大的感召力。

我现在住在一楼,窗外平房住了一位退休的大师傅,所以有机会对一种生活方式作一番抵近的观察:这位老先生七十多岁了,是农村出来的,年轻时肯定受过穷,老了以后,这种生活又在他身上复苏了。每天早上五点,他准要起来把全大院的垃圾箱搜个遍,把所有的烂纸拣到他门前——也就是我的窗前。这地方变成了一片垃圾场,飞舞着大量的苍蝇。住在垃圾场里,可算是个标准穷光蛋,而且很不舒服。但这位师傅哪里都不想去,成天依恋着这堆垃圾,拨拉拨拉东,拨拉拨拉西,看样子还真舍不得把这些破烂卖出去。我的屋里气味很坏,但还不全是因为这些垃圾。老师傅还在门前种了些韭菜,把全家人的尿攒起来,经过发酵浇在地里。每回他浇过了韭菜,我就要害结膜炎。二十年前我在农村,有一回走在大路上,前面翻了一辆运氨水的车,熏得我头发都立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再没闻到过这么浓烈的臊味。这位老先生拣了一大堆废纸板,不停地往纸板里浇水——纸板吸了水会压秤。但据我所见,这些纸板有一部分很快就变成了霉菌,……我倒希望它长点蘑菇,蘑菇的气味好闻些,但它就是不长。我觉得这位师傅没穷到非拣垃圾不可的地步,劝他别拣了,但他就是不听。现在我也不劝了。不但如此,我见了垃圾堆就要多看上一眼——以前我没这种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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