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更新推荐的所有文学作品和书籍《精选《舞文弄墨卷:江湖阔处多奇遇》朴素主编的书评文摘》都是非常值得阅读赏析的,更有名家的精彩书评哦。
天下无人不识天涯。??本书为“天涯社区”10周年作品精选,分“舞文弄墨”、“莲蓬鬼话”、“煮酒论史”三卷,代表着独立写作和民间立场的*姿态,见证着中国文字民主化的卓越进程,堪称中国网络原创文学跨世纪盛典。??在本卷里,来自天涯的民间高手们纵情演绎着别开生面的文字江湖:《一头知识分子的猪》的命运让人啼笑皆非,阐释着王小波式的睿智诙谐;《爱情与十个苹果》里爱情是晃过面前的一个个苹果,象征着现代人普遍的迷离和失落;《虚构:》置身于礼崩乐坏的大时代思索着人的存在,《佛裂》则用禅意浓厚的文字穿透了诱惑的真相;《铁原以北》与《虚构的一场战争》同样写战争,一个写得残酷惨烈,一个却写得辛辣嬉皮………这里面有缥缈的西藏,有都市的爱情,有惊人的阴谋,也有人性的残酷。??——江湖阔处多奇遇,让我们从这里一段惊心动魄的文字之旅吧。
天涯社区10周年精品华丽奉献,著名文学评论家、作家:于坚、谢有顺、洪治纲、葛红兵、陈村鼎力推荐。有见识的文学皆在此。我以为网络上的“世界大道”就是精神领域的自由思考、创造、发言并且这种言论是引导世界向着人性之善、之博爱、之深厚、之复杂幽微的。自由主义是伟大文明的基础,传统中国*辉煌的时代,无不是*宽容的时代,百家争鸣而大道不废的时代。我希望天涯社区稳重而固执地坚持。——于坚(诗人)天涯社区在中国是一个标志性的存在!——谢有顺(中山大学博士生导师)天涯很遥远,但天涯社区却离我们很近。它让我们看到了人间的智慧、思想、良知和爱,也看到了人类的自由、平等和梦想。它不仅仅是我们心灵狂欢的舞台,还是我们克服焦虑、抚慰心灵的寓所,更是我们反抗遮蔽、彰显自尊的窗的口。——洪治纲(暨南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我非常欣赏天涯社区,常去探看。这论坛的存在是中文网络的骄傲与幸事。一些人,和你我一样的人在辛勤耕作。他们不是大佬,他们也是网民。——陈村(作家)要想了解中国网络文学的发展动向,不上天涯社区就无法发言。——葛红兵(上海大学教授)
一头知识分子的猪古清生“说白了你们是养头猪玩,俺挑水的时候看见了,你们喂它喝牛奶……现在你们的猪饱暖生淫欲,吃饱喝足了要出来泡妞。俺家的母猪,是一本正经的母猪,它不愿当坐台小姐的。”王民工摇摇头,忽然有一些愤怒的表情。在地质队里,竞赛意识是比较强的,一分队做到了的事情,二分队就一定要做到,否则会感觉没有面子。某年一分队除完成勘探进尺和储量以外,还养了一头猪,过年大伙分了肉,这是很刺激人的事,二分队决定也要养猪。陈技术员被我们叫做陈技,他跟分队司务长一块到几十公里外的八豆镇去买猪娃。买回来的猪娃是六头,分队五头,陈技自己买了一头。在分队上养狗是比较普遍的事情,但是个人养猪只有带农业户口家属的人干,陈技是单身,但他决计要养。陈技在分队是唯一享受单间宿舍的人,因为他掌管一台计算机,这台计算机比一个铝饭盒稍长稍宽一点,却薄一些,属于单片机,可以输入简单程序供其运算,比如钻孔的倾料度控制的偏差值,又比如岩层结合带的水平运动的波峰值等,挺牛的,因为有计算机,公家给他的宿舍兼办公室安装了一台窗式空调,印象中以前的空调就是为设备而安的,人一般都只配备蒲扇。小猪就被陈技安置在小屋的左角,睡在一个岩芯箱垫志来的棉被上。小猪除眼圈和尾巴稍上有一点黑,其通身长得白里透红,粉嫩粉嫩,小嘴是红红的一圆,轻柔地印在人的脚或手上,有一种异样的舒适。陈技因此就有了事,他买了红星奶粉、玻璃奶瓶和橡胶奶咀,每天从食堂买来稀饭喂小猪,间隔喂牛奶,老分队长见状把眼睛都鼓出来了,说:活见鬼,你给它上个户口吧。他的意思是,陈技把个猪当人养。那一段时间,分队的三台钻机在南山钻进,都是厚达500米的大理岩,岩层完整,所以地质方面没有什么事,陈技又去买来两盒磁带,一盒是邓丽君的《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一盒是苏小明的《军港之夜》,陈技放磁带给小猪听,教小猪跳探戈,还有摇摆舞和华尔滋,但是小猪都没有学会,小猪唯一学会了一个舞:扭秧歌。小猪扭秧歌摇头摆尾,前后脚交叉踩着节奏进退,音乐节奏一快,它就扭得猛,节奏舒缓一些,它就悠悠的,厥起嘴两面打量一下。地质队有一头会跳舞的猪,轰动了周边几个山村,农民都来看,渐渐大场合见得多,小猪也不怯场,只要在红星奶粉中再加两匙白砂糖喂它,它就肯随音乐起舞。为了小猪的表演更加引人入胜,陈技给小猪的尾巴上扎了一根红绸子,小猪也知道红绸子美,它很配合,陈技偶尔忘了给它扎红绸子时,小猪便扭怩地不肯上场。陈技后来又给小猪添制了一副眼镜,是用铝质电线扭成的,眼镜挂在耳根卡在大鼻子上,看上去斯文极了,它这样跟着陈技走,就把山民引着跟着走。山乡有时候是会有那种16毫米的小电影的,有时候则是地质队的电影队来放,但不论是谁放,都要早早地去占位置,通常情况下,是到放映场地找好地方搁一个凳子或者多个凳子。当然得守着,不然别人就会把你的凳子往后移。陈技每次去占位置,都带小猪去,自己要离开时就让小猪坐在那里,可以说在电影放映之前,小猪都是明星。它知道很端正地坐着,间或哼哼两声,透过眼镜向观众们扫视两眼,它好像有话要向观众说又懒得说了,因为有可能曲高和寡。小猪透出的端庄、优雅、高贵的气质将纯朴的山民震慑住了,他们中间有人高呼:这是一头知识分子的猪啊!从这时候起,地质队的人就正式叫起小猪的名字:知识分子。陈技对这个名字感到非常满意,为了名副其实,他又给知识分子赶编了一个节目:读书。陈技让我帮他做了一个类似乐谱架子的一个小矮铁架子,上面搁一本班报表,班报表的纸质厚,好翻。陈技让知识分子翻班报表,翻一页,就哼哼哼哼头一点一点的,长嘴筒从左至右移动,再又回过头来重复一遍,这就是读书,架式摆得比博士还足。从此知识分子表演节目,第一个是〈读书〉,第二个才是〈扭秧歌〉,知识分子真是才华横溢,表演什么都惟妙惟肖,特别是它还喜欢装饰,有一次饮事班长趁陈技不在,拿一只小的黑铝锅扣过来,当帽子给知识分子戴,两个手柄系上松紧带,俨然博士帽,知识分子就把这只锅霸占了,再不肯还给饮事班长,凡到表演读书节目的时候,知识分子就要求戴上黑铝锅。陈技在地质队养猪的光荣事迹被省大队政治部知道后,就派了一个摄影记者来采访,这是让人开眼界的事情。记者姓常,我们都叫他常记者,也都让他在钻机前拍了几张王铁人式的格式化照片,接下来拍陈技。常记者指挥人把钻塔上半腰的塔布搞开一块,让太阳光斜照一束在大排的钻杆上,只此一招就让我们感到高人来了,这是电影里面的氛围呢。然后,他又弯腰从钻机的回转器上弄了一些黑机油,给陈技的脸上擦了一圆一长条,鼻子上也擦了一下,顿时陈技就像一个劳动者了。此时,常记者还没有拍,他调调镜头,对对焦,然后又转身拿来一壶水,这是五磅的军用水壶,旋开盖子,哗啦啦倒在陈技的身上,这样陈技的红背心就湿透了大半,连腰间也湿了一些,还不够,常记者又用手掌接了一些水,往陈技的脖子和臂膀上洒一些水珠,看上去像晶莹的汗滴。好了,常记者叫班长把一盏探照灯的光对着钻机,陈技握着钻机的提升把与刹把假装操作钻机,常记者给陈技各个角度拍了一组照。然后再让陈技蹲在岩芯箱前面,用地质队锤敲打岩芯,这里又拍了一组照片(后来,我们在报纸上看到了那组照片,确实照得好),再回到驻地拍了一组知识分子的照片,知识分子比陈技牛多了,人家有上场经验,一样没有弄好比如尾巴上的红绸子没扎好,它就扭头不让照。常记者拍完照,就为陈技的事迹采访了分队的同事与领导,大家都使劲吹陈技,因为二分队的陈技如果真当了典型,一分队的马方就没有戏了。我们二分队只有钻工出身的业务队长毫不隐瞒地表达出满脸不快。等常记者的专车一走,他就对我说:妈的什么世道,老子钻探进尺8000米无事故无废井没人报道一下,人家养头小猪就专门派记者来采访,你看见吧,就是一头猪被叫成知识分子都能大红大紫!我说:这是矫枉过正吧,以前对知识分子照顾不周。我这话原想是给业务分队长消消气,他却更加的火了,一转身睁大眼睛使劲瞪着我:矫枉就要过正?你说……的?业务分队长的嗓音有一些吓人,我都想走开。他又说:假如我这样钻孔,不是按预定的正确方向进尺,而是在进尺中不停地矫枉……那不是钻井,那是打老鼠洞!我没话说了,业务分队长是管我的,我得罪他的直接结果就是在工作时间不许我进山去打猎,这可是要命的。常记者采访走了,又有人来找陈技,是个阉猪匠,司务长去请来的,他已经给分队的五头猪做了计划生育的结扎手术,来找陈技是想顺带多做一头猪的生意。陈技一听,特别地生气,他说:你要把我的猪阉了?那它不成了太监?你不是把它的猪格毁了?阉猪匠有些结巴,眼睛眨巴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是为你好……明显尚未从昨天的荣光中走出来的陈技,一下了脸胀得通红,他一抬手往山坳上一指:你赶快从我的视野消失,否则我让全分队的人痛打你一顿,再要不服就把你给阉了。阉猪匠听这一说,吓得连滚带爬就跑了,他是听说过地质队的人的厉害的。奇了,知识分子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它的神情黯然,忽然变得有如满腹心思,它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蹲在陈技的脚边一动不动。陈技抚摸一下它的额头,它的眉心居然是紧皱着的。知识分子是一头公猪。阉猪匠走后,给陈技留下一个阴影,他也照样跟知识分子出去散步,带知识分子去看电影,但是陈技与知识分子都显得心思重重,不象是刚刚接受过记者采访的明星。山中的日子过得也快也慢,总之是过去了一些日月,忽然,知识分子在屋里乱钻,或者用嘴巴使劲拱门,出门以后在院子里奔突,如果谁有意阻挡它,它居然露出满嘴的白森森的牙齿相威胁,简直是斯文扫地,令人大骇。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点点症兆也没有,没有外界的刺激,知识分子的突然变化,吓了陈技一大跳,他跑去向分队长请假,要带知识分子到协和医院检查身体,分队长说,你小心知识分子的身体没有检查,别人把你给送到安定医院去了,我看知识分子是孤独造成的,你让它去跟分队的猪一起过过集本生活就好了。陈技一想,是呀,猪也不能没有同类沟通呀。陈技就将知识分子身上的饰品都摘除了,送它去到分队的猪圈,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嗅到一种亲切的气息,知识分子怔了一下,但马上安宁了,这些原本是它的兄弟姐妹,但它已经不认识了,然而,知识分子悠悠地走到一头睡着的猪身边,也轻轻地躺下,知识分子看了陈技一眼,陈技满意地笑了,心想,果然是因为孤独,有了伙伴它就安宁了。这一段时间,在南山西向断裂带的负300米岩层中,打出了闪长岩,并且见到了硫铁矿和氧化铜,这是整个分队都兴奋的事情,试想二分队探出一个大储量的矿体,没什么话说肯定要载入史册。因为李四光说过,长江中游是中国金属矿藏的蜜罐子地带,那里必须好生勘探。我们这里往东北去130公里就是长江呢。呵呵。好好干吧,奇迹就要诞生。因此,我都天天跑到钻机上去,以确保机械毫无故障而打出优质孔,所谓优质孔,就是一按设计的角度进尺无偏差,二岩芯的采取率必须达到85%以上,矿带采取率达到95%。一个下午,司务长押着浑身裹着臭哄哄的猪粪尿、已经精瘦如柴、贼眼碌碌的知识分子找陈技来了,此刻知识分子低着头,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连习惯性的哼哼都懒哼了,低头盯着一只立在马齿苋的黄花上的蝴蝶发愣。司务长忍无可忍地说:你没给知识分子阉了啊?我都告诉人家来找你了,你不阉了它!哼,我说我们的猪一直不长膘呢,仔细一看,原来是知识分子发情了,整天让它们不安宁,老想强奸它们,但它们都是阉了的猪啊。这么着吧,你还是自己带回去养,猪圈里溶不下它了。说罢,司务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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