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傩神》阮德胜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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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阮德胜,男,安徽池州人。1971年出生,1991年入伍,2012年转业。曾就读于第二炮兵指挥学院新闻干部班、鲁迅文学院第十四届高研班、解放军艺术学院。艺术硕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理事,安徽省文学艺术院签约作家。1987年开始创作,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报》《清明》《作品》《飞天》《绿洲》《山花》《解放军文艺》等报刊发表作品千余篇。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一二一》《父子连》《大富水》(上下),中短篇小说集《靓嫂》,随笔集《血的蒸气》《血的方向》,散文诗集《红太阳永不落》,报章文学集《热爱》,文化读本《贵池傩》等14部。先后获中国当代小说奖、全国梁斌小说奖、中国人口文化奖、全军战士文艺奖、全军军事题材中短篇小说评奖一等奖等60多个奖项。

【编辑推荐】

《傩神》是青年作家阮德胜继长篇小说《大富水》之后的新作。《傩神》是一部以反映古老神秘的池州傩戏为主要内容的长篇小说。主人公傩傩从秋浦滩上一个懵懂调皮的孩童,经历双亲早逝、十年学艺、家族纷争、时代磨难等一系列人生坎坷遭际,但始终不渝的秉承对傩戏的热爱,一生执着于研究、传播傩戏。小说以家族敬祖请神的傩戏祭祀活动为线索,串起秋浦滩上金、钱、梁等几大家族在时代变迁中的沉浮,书稿架构完整,人物形象鲜明生动,故事叙述不疾不徐,充满浓浓的地方民俗色彩。

【名人的书评】

《傩神》是青年作家阮德胜继长篇小说《大富水》之后的新作。小说以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池州傩戏为叙事背景,围绕着办傩仪、跳傩舞、唱傩戏的人展开,在民俗的傩神境遇变迁中,通过主人公傩傩80年的成长视域和生命历程,及其父亲、姑姑和女儿三代人与傩的不同命运纠结,写出了生存的挣扎、命运的定数和被命运捉弄的无奈。小说展现和探索了“傩”在乡野里与宗族群落的“形而上”的互动、与社会历史的“形而下”的离合,力图揭示“人即神、神即人”的文化之源。

【傩神的书摘】

《傩神》:女儿金三红是十月初三的生日。从小到大,我只叫她一个字:“红。”按时间算,红有可能是“傩神”的女儿,这一年还真办了傩,不过年首不是我。即使后来复傩,“傩神送子”再也不办了。到给女儿起名落户时,傩是白水河*的“四旧”,提都不敢提半个字。但是,女儿在法国留学的时候,自己却给自己起了网名:傩喜儿。她那中文说得比羊拉屎好不了多少的男朋友劳森,还特别喜欢憋着劲地喊她“傩喜儿”,听着就像在田畈里驱赶偷吃粮食的鸦雀:哕唏——哕唏儿!金姓村和钱姓村的人,咒骂过我的人不在少数。金姓村*早还是骂我这一门子里触犯傩神的事,姑姑跑到了山外的青阳,我大埋到我姆身边的土堆里,他们只有骂我这个有人生无人养、有人养无人教的孩子。待我给钱姓人当了子孙,他们骂得*狠的是说我“见个坟包乱磕头”,现尽了这支八代祖宗达九代的世。钱姓村里有两个人从骨子里咒我,一个是我老婆钱谷子,一个是钱运刚的老婆梁腊梅。钱谷子咒我不出声,她专门从香纸厂找来一块松树桩子当菜墩,拿着菜刀剁一下咒我一回,见咒不死我,她把自己吊上了屋后的柿子树。梁腊梅是点名道姓地骂我,在背后,只要有人提到“傩傩”两个字,她张口就骂:“他那昃样子,一辈子也就能那么九天!”要是不巧,我和她有个照面,她用手掰也得掰个茬子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骡子货,除了那九天,你要是能多雄挺一天,老娘把脑壳砍下给你当尿壶。”人到了这个岁数,日子是在往回路上过了。梁腊梅的骨头早已烂成了土,有时想想她骂我的话,还真是那么回事:这辈子,我只活了九天。“真好啊!”豁牙老汉摇着头,拿袖头摁了摁眼眶。傩傩看不出什么好,倒是惦记着戏还有多长,四周多是跟他差不多的秧把长的孩子们,可刚刚用硬话顶了人家豁牙老汉,没脸去问他,假装空对着人问了一句:“唉,这出快完了吧?”豁牙老汉哪计较一个孩子的话,很快接住嘴:“只剩几句白啰!”很惋惜戏太短的意味。傩傩还是打算从“喜门”走,挤到“龙床”前时,他对金高棣说:“叔,待会儿,我送脸子过来。”金高棣两只眼拴在戏柱子上,用乌黑的大手往后拨拉了两下,跟在茅草地里找野鸡蛋似的。傩傩无趣地出了门,不小心一脚踩落到屋檐淌水沟里,咔吱,天!上冻了。一股阴风顺着沟底钻到他的裤管里,在裤裆里打了旋又往肚子上爬。傩傩并起双脚,在淌水沟里跳着,“咔吱——咔吱——”他要踩碎这里的薄冰。祠堂后边伸出一个人头,头上包着黑围裙,见到是傩傩,又很快缩了回去。傩傩不怕,他走了过去,“黑布头”推了推他,还了“嗯”了一声,是个女人。“深更半夜,不在家,不看戏,撂在屋角里做什么事呢?也不怕鬼。”傩傩心里犯嘀咕。他转身的时候,“喜门”开了,一块光板子倒在了地上,随即门关了,光板子又竖了起来。“萧氏女”立于光板倒在地上的痕迹里,来回扭着头在看。“小表叔!”傩傩喊。“萧氏女”指指方凳子,快步走向反手边上的一处厕所。这时,祠堂后边的“黑布头”跑将出来,“萧氏女”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没有进厕所,一折身,隐进了巷子,“黑布头”也拎着裤脚跟着追。傩傩不晓得这是在做什么事?“多大的人了还在躲猫猫呢?”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吴根旺过来,脚冻得仿佛被鳖啃了。他跑到祠堂前,孩子们把火塘围得跟好木匠箍的火桶一样,里边的火苗也大。“你们家的柴呢,想怎么烧就怎么烧?”他抓出一把鞭炮甩进火塘里,噼噼啪啪,吓得孩子直往后退,有个女孩还一屁股退倒在地上,手又被人踩着了,嗷嗷直哭。傩傩笑了,自语道:“这火烘得好吧?!”傩傩趁机靠近火塘,把脚伸了进去,布鞋起着湿烟,远看还以为烧着了呢,他倒换了两次脚,有了热气。他再次回到“喜门”边,“萧氏女”的脸子和团花女帔已叠放在方凳上。金双美从茅厕边上走过来:“外边冷,赶紧送进去。”“小表叔呢?”傩傩问。“你舅爷病了。”金双美说。“这么晚还翻山回青阳啊!”“有傩神送他,没有事的。快去吧!”傩傩抱着脸子和戏服进去,戏台上在插演傩舞“魁星点斗”,它既是对傩戏《刘文龙》情节的延续,期盼“刘文龙”及第,也是祈愿前山金村读书人科场传捷。相比较傩戏,有几个傩舞傩傩挺喜欢,“魁星点斗”算一个。“魁星”戴着“张龙”的青面獠牙、双角赤发的脸子,凶巴巴的却不吓人,他上身穿着花披肩,披肩里襟襟条条地挂着跟箭头一样的绣有花头的短片,腰里扎着围裙,下边穿的是黑绿色的老布裤,赤着胳膊光着脚。他右手握着一头漆着红的大木笔,左手捏有红布包着的墨斗。他在台上,时而跷着冻得红火火的大脚在踢斗,时而举起大木笔在点点写写。他就这么顺着锣鼓点子满台子地踢呀点呀……直到全身起着热烟时,锣鼓才肯罢休。“傩傩,”金高榆在喊,一声不应,又喊一声,“傩傩!”傩傩转头对上了金高榆的眼,看到那里边也在冒着热烟,金高榆远远地用指头点着傩傩:“你还在看呢,上台来吧?!”傩傩缩进了人群,小声自语:“要不是你办傩,我就是在台上呢。”往年,傩傩站在锣鼓家伙后边看戏,大人以为他准备学打点子,其实就是图个看台子无遮无挡的舒服。“包家戏”《陈州放粮》年年演、村村演,演的是:宋朝仁宗年间,陈州三县遭灾,皇亲国戚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饿死灾民无数,民怨鼎沸,在老臣王丞相的保荐之下,宋仁宗重新启用被罢官当了和尚的包拯到陈州放粮。“宋仁宗”头一个出场,佩戴的是“皇帝”脸子,后边打有罗伞,威风凛凛。这回傩傩没有再趴在门框看“宋仁宗”出场,而是金大杉。如果没有金大杉,傩傩也不准备靠着门框跟要饭似的,他只要看着司铳的放铳就行,既然金大杉主动来了,那就让他“报场子”吧。金大杉报得很准,傩傩将两节粗大的竹节丢在半空时,铳响了,接着祠堂里鞭炮齐鸣。傩堂里的鞭不能捡,俩人便没有动弹了,在火塘边烤了一会儿火。不一会,傩傩对金大杉说:“我看见了傩神。在社坛‘启圣’的时候。”不想这话被过来凑着火塘点烟的两个司铳听见了。“小屌孩子瞎讲什么话呢?”是哪个司铳在说,傩傩没有看清。金大杉扭着头看着傩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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