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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璇,女,推理小说作家,中国高校推理联合会副秘书长,大中华推理协会理事,英国推理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加拿大。
本书是对2015年中国(包含港澳台地区)各大期刊或媒体上公开发表的华语原创侦探推理类小说的年度精选,时间跨度从2014年11月到2015年11月,所选刊物包括《啄木鸟》、《岁月?推理》、《推理世界》、《*推理》、《推理志》等国内知名侦探推理类期刊。
2015年度华语侦探推理类原创文学的超级盛宴,国内具有深远影响的侦探推理类期刊及作者的倾力奉献。
濒死的女人妖刀小宝地狱的风景过去几年,我遇到过无数经历过“濒死体验”的人们。我和他们交谈,把他们的故事编辑成册,以《濒死体验典型案例》为名出版,至今已有十年。在这十年里,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花在了研究人类死亡之后何去何从的问题上。从一开始被人嘲笑,直至如今小有成就,我所面对过的困境恐怕是大多数人无法理解的。至今为止,我手上大约有三百多个关于该现象的案例。面对这样庞大的材料,我严格挑选其中一百多起我认为可信的案例发表。尽管受访者有着不同的宗教信仰和社会教育背景,可是他们的说法却非常类似。这更让我坚信我的研究是有意义的。……一“陈爝,你相信人有灵魂吗?”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躺在沙发上看书的陈爝显得有些懵然。不得已,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陈爝挠了挠后脑勺,思考了片刻,才回道:“或许这么说会令你失望,可是,人类如果有灵魂,那很多事会讲不通。所以我认为没有。”作为一个数学教授,陈爝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一向避而不谈。偶尔被我逼问到不行,也都是含糊其辞,敷衍了事。他应该是个真正的无神论者吧。我失望道:“你真是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我倒认为,人死后会到达另一个地方,和死去的亲人团聚。对了,你知道灵魂离体的濒死体验吧?”陈爝合上书本,对我笑道:“知道啊,不过我是不相信的。其实心脏骤停之后大脑也是具有较高活跃性的,人们在垂死边缘,推动大脑意识达到一个较高的觉醒状态,潜在引发濒死体验相关的视觉和知觉。这就是所谓的濒死体验。这是一种物理反应,而不是精神反应。”这个解释显然没有让我满意,我继续发问道:“你的意思是这种离体体验是大脑自我调节的结果吗?”“不一定是大脑,也可能是对危险期病患投以治疗的药物所致。”陈爝把书随手丢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比如氯胺酮(Ketamine)或者环己酮(cyclo-hexanone)是静脉注射的麻醉剂,其副作用类似于出现脱离身体的幻觉。所以这类药物被冠上‘解离型’麻醉药,使用之后,患者不仅是减少痛觉,就连身体部位都会出现‘解离’的现象。怎么样?这样的解释可以消除你内心的疑惑了吧?”无论什么事,陈爝似乎总能找出答案,然后用一种不可置疑的口气来说教。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他这样的个性。我拿出新买的《神秘探索》杂志,放到他面前,说道:“那如果有人见到了地狱呢?”听我这么一说,陈爝微微皱起了眉,反问道:“你说什么?”“有个女人,在车祸之后出现了濒死体验,灵魂出窍,跟随指引者来到了地狱。怎么样,这种情况难道也是你所谓药剂所致的幻觉吗?如果是使用了麻醉剂,为什么记忆会如此清晰呢?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一下这篇文章。”我把杂志翻至刊登郭泰麟教授写的《地狱的风景》那一页。陈爝接过杂志,开始认真地读了起来。趁这个空隙,我先为读者简单介绍一下我和陈爝。我的名字叫韩晋,今年三十岁,是一个普通的历史老师,由于经济上遇到了困难,所以求助于陈爝,和他合租在思南路上的一栋洋房里。说起这个洋房,其实是一栋凶宅,发生过杀人事件。这栋房子原来不是陈爝的房产,是他在美国教书时认识的一位朋友的。陈爝胆子颇大,对这种事也不放在心上,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他朋友也不要他房租,就当陈爝是免费替他看管房产的管理员。而陈爝这个人更是有意思,他小我两岁,原本是美国某知名大学的数学系教授,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被校方开除,从此远离学术界。回国之后,曾协助上海警方破获了几起杀人事件,受到市局刑侦队长宋伯雄的赏识,偶尔会得到一些咨询费。现在想起来,**次见识到陈爝非凡的推理能力,是在今年夏天发生在上海郊区的“黑曜馆杀人事件”。他以干净利落的逻辑推理,破解了二十年前的谋杀案,令现场所有人都深深折服。陈爝把手上这本杂志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才缓缓抬起头。“韩晋,你去把上海地图给我拿来。”“你要地图做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废话,快点拿来。”陈爝目不转睛地看着杂志,嘴上催促道。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我立刻起身,跑上二楼取来他要的上海地图,然后递给聚精会神看杂志的陈爝。明明在讨论濒死体验的事,突然要地图做什么?陈爝经常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熟悉他的人也见怪不怪了。陈爝摊开地图,移动指尖,像在地图上寻找着什么。突然,手指的动作停顿下来。我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是栖山路和罗山路的交界点。这不是吴茜出车祸的地点吗?为什么陈爝要寻找这个地址呢?我正打算开口询问,陈爝却抢先开口了:“韩晋,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什么?”我问道。“*近的报纸,大约从12月5日到今天,所有的社会版新闻,都整理出来。”说完,他又从牛仔裤口袋中取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喂,宋伯雄队长在吗?我是陈爝,我想麻烦他办个事。好,他回来你替我转告他,事情是这样的……”之后他压低声音交谈,我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我把他要的报纸整理完毕,堆到他面前。见他如此忙碌地寻找着什么,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陈爝没有理会我,在一堆报纸里寻找着什么。“我说……”“你上网查一下,近日上海市区内有没有报道发现女人的尸体?而且是全裸的女尸,死亡时间应该有好几天了。”“什么?尸体?”我瞪大双眼看着陈爝。“是啊,你还磨蹭什么,快去查啊!”“好,好,我这就去!”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我跑上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开始登陆各大新闻网站查找起来。为什么要找尸体呢?陈爝怎么会知道,会有人被杀呢?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可是即便我现在去问,他也不会把实情告诉我的。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滑动鼠标,翻了几页,有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1月6号上午5点20分,上海宝山区公安局接到一位拾荒者的报警电话,在顾北东路路段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警方随即派出了警力封锁了事发现场,并对现场进行勘察处理。经民警调查,死者为女性,年龄30岁左右,黑色直发,身高160厘米,浑身赤裸。经法医检查,发现尸体时尸身出现腐败绿斑,初步断定死者已经死亡五天以上。死者的死因为心肌梗塞,并非谋杀。到目前为止死者身份还没有查清,借此机会希望广大群众能够积极给警方提供线索。“我找到了!在宝山区真的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我对着楼下喊道。陈爝听到我的呼唤,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他看着电脑显示器,难掩脸上兴奋的神色,说道:“韩晋,干得漂亮!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错,真的发生杀人事件了!”“哪有杀人事件?你仔细看新闻,写得清清楚楚,死因是心肌梗塞。难道是用某种手法让她心肌梗塞的?比如用针管把空气注射入动脉这种?”“那是电影情节,现实中这点空气是行不通的。”陈爝笑道,“这位死者确实是心肌梗塞死亡的。我说的杀人事件,可不是这件。现在几点?”我看了一眼手表,回答道:“下午两点。”陈爝直了直身子,亢奋地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行动?去哪儿?”“当然是去抓杀人凶手啦!”陈爝冲着我神秘一笑。我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二平凉路综合医院住院大楼四楼。透过窗户可以看见窗外雾蒙蒙的天气。阳光无法穿透厚实的云层与重重雾霾,412特需病房的光线少得可怜。纯白色的病房显得阴沉,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得病房里的人都喘不过气来,情绪压抑。或许是多了两位不速之客,此时,病房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我想,如果不是有刑侦队宋伯雄警官的陪同,吴茜的父母是不会让我们走进这里的。毕竟她刚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精神状态和身体机能还未恢复,不能再受刺激。面对着我们的吴茜斜躺在病床上,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前,始终低着头。吴茜的侧脸很美,长长的睫毛微颤,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鼻梁和下巴勾勒出一道柔和的曲线。虽说不上绝色倾城,但也足以让我这样的单身汉心生好感。正因为她低着头没有看我,才给了我这样仔细观察她相貌的机会。面对这样的美女,陈爝却把注意力放在了病房四周的摆设,扫视一遍后,才收拢目光,看着吴茜。“我要说的,都告诉郭教授了,杂志上都有。”或许是内心尚有防备,吴茜说话的时候,也没抬起头。“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人命关天,希望吴小姐能再回忆一下,是否还有什么细节能够记起来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低沉儒雅。“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什么了。甚至不敢肯定,我是否像我所说的那样,有过这些稀奇古怪的经历。或许我是真的被车撞坏了脑袋。而且,我实在难以明白,一次噩梦般的体验,为什么会和杀人事件挂钩?”吴茜终于缓缓抬起头,对着我们说道。“拇指上的伤口,也是幻觉吗?”突然开口询问的是陈爝。“我……我不知道……”吴茜轻咬下唇,皱起了眉头。陈爝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忽然在窗口处停了下来。他看着窗台上那几盆仿真花,轻声说道:“你看见的是彼岸花吧?”“你说什么?”吴茜歪着头,神情迷茫地看着陈爝。“我看了杂志。当指引者带你穿过隧道的时候,你在忘川河边,看到的那些猩红色的花朵,就是彼岸花。”原本背对吴茜的陈爝,此刻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来源于《法华经》。一般认为是生长在阴阳界河边的接引之花,相传此花只开于冥界,你一定读过不少佛经故事吧?”吴茜点了点头。“正如我猜想的,南人不梦驼,北人不梦象。”陈爝耸了耸肩膀,似乎知道今天注定无功而返,释然道,“既然你什么都记不起来,我们也只能打道回府了。不过还是有个忠告,*近你会处于危险之中,要小心。我已经吩咐了宋警官,他会加派几个人手在医院保护你,直到风头过去。”“危险?什么危险?”吴茜不安道。“目前我不敢确定,不过你**听我的话。”说着,陈爝径直走出了病房。留下一脸惊慌的吴茜。见他离开病房,我赶紧跟在他身后,问道:“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来龙去脉了吧?为什么吴茜会有危险呢?”“如果郭泰麟教授那篇文章没有发表,或许吴茜可以躲过一劫……”陈爝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迎面走来的宋伯雄,忙问道,“宋警官,那具无名女尸的资料有没有带来?”“当然,我办事你放一百个心。我拍了好多张照片,够你看的。”宋警官边说边挥舞手里那一沓案卷资料。宋伯雄今年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壮硕,普通的匪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性情勇敢无畏,办事果断利落以及对案件追查到底的态度,非常受上级的赏识。由于和陈爝联手破获过许多案件,他对陈爝的建议可说是言听计从。当然,他们之间的故事,我知道的也仅仅是少数。如今,陈爝能成为市公安局的刑侦顾问,宋伯雄警官对他的信赖可见一斑。“我女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警察守在病房门口?”正当陈爝接过案件资料时,一位年近六旬的阿姨走到我们跟前,满面愁容地说道。她是吴茜的母亲,刚才进病房时见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警察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难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我的女儿?你们倒是说话啊!”吴阿姨紧紧拽着陈爝的衣袖,情绪非常激动。“我们体谅你担心女儿的心,可是现在正在办案,许多细节不可细说。阿姨,请你先放手,我们派警察来保护你的女儿,只是以防万一,你不需太过紧张。来,先把手放开。”宋伯雄在一旁安抚道。陈爝却毫不在意,反而问道:“你女儿昏迷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任何小事都可以,你还记得吗?”吴阿姨被他一问,呆了片刻,怔怔道:“没啊……没发生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的注意力被陈爝的问题吸引,松开了手。“请务必回忆一下,事关你女儿的安危。”这是陈爝经常用的伎俩,恐吓加威胁,但总能起效。吴阿姨歪着头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似的摇头道:“一切都很正常。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暂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害怕地哭了出来。之后护士给她换了件白色的病服,就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直到第二天早上,人忽然就清醒过来了,医生都说是奇迹!我女儿福大命大啊!”随后宋警官又对吴阿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摆脱了她的纠缠。走在嘈杂的医院走廊里,噪音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看病的人还真多啊。这时,我看见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童,不住地安慰道:“出院了妈妈给你再买个新的鱼缸,好不好?”那孩子蹬踏着小腿,哭得很是伤心。“不好嘛,我就要那个大玻璃鱼缸,就要那个嘛!”陈爝朝他们看了一眼。“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我问道。“去找这儿的护士长,不出所料,这里果然发生了不得了的事。”陈爝答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都要崩溃了!你能不能把前因后果跟我说一说?你看我都跟着你忙了一天了!”我停下脚步,带着情绪向陈爝抱怨。“是啊,你干脆把想法和我们讲一讲,省得我和韩晋一直问。”陈爝喜欢故弄玄虚,我们都知道,可是这次,连好脾气的宋警官也看不下去了。“好吧,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陈爝无奈地摊开双手,“我一定知无不言,这样总可以了吧?”三“开始吧,我们从哪儿说起呢?”陈爝斜靠在走廊的墙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显得很不耐烦。“一开始!从一开始你发神经病时说起!为什么看了那本杂志,你就开始满世界找尸体了呢?”我没好气地问道。“刚开始也只是个猜测,没想到被我猜中了。”陈爝叹道。“我不想听你说废话。”我催促道,“快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韩晋,其实一开始我就不信什么灵魂出窍。郭教授是二元论的支持者,他坚信肉体之外还有心灵,或者用他们的话来讲,亦即灵魂。肉体和灵魂组成了人。但我不这么认为,我打个比方,对我来说,肉体和心灵的关系,就像是脸和微笑的关系,我们有脸,有五官,自然可以微笑,如果我们死了,微笑也会消失,仅此而已。好,既然吴茜接受郭教授采访时没有理由说谎,那我就假定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起初看这篇采访记录,我只是单纯把它当做吴茜的幻想而已。但是,吴茜却说拇指被划伤了,而且伤口很深,直到这里我开始起了疑心。脑内的幻想是不能幻化出实体伤害的,吴茜拇指的划伤,必定是有人在重症监护室里,伤到了她!“我开始查询上海地图,发现在浦东栖山路罗山路周围,没有大型的综合医院,于是救护车便把重伤的吴茜送至*近的浦西平凉路综合医院。其实,吴茜在受伤后,神志虽然不清,却也看见了一些东西。从栖山路到平凉路,需要经过哪里?答案是跨过黄浦江。如何跨过黄浦江呢?*近的路程就是走杨浦大桥。吴茜在混乱的意识中,把杨浦大桥当成了奈何桥,而黄浦江则是地狱的忘川河。我突然意识到,吴茜很可能在濒死状态下,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把一切外部的信息,转化成自己大脑内部所能理解的幻想了。“接下来,吴茜在‘小方格’中目睹了一起杀人案。这起发生在地狱的杀人案,讲述的是一头野兽把利爪刺入女人身上企图杀害她。吴茜听见了她的尖叫。抱歉,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果把这些幻想中的隐喻排列组合,你会发现非常符合现实。首先,有人在吴茜面前杀死了一个女人,那人的咆哮声在吴茜听来,恰似野兽;而那个无形的女人,自然只有尖叫声,吴茜看不到她的相貌,因为此时的吴茜正闭着眼睛。当然,隐喻中得出的信息远远不止这些,我还有其他证据,稍后会告诉你们。我开始怀疑,有人在吴茜的病房中,在昏迷不醒的吴茜身边,杀死了一个女人。而吴茜拇指的伤口,正是凶手与死者搏斗时,无意间划破的……”“那女人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宋伯雄忽然问道。“如果凶手是在重症监护室中杀人,那么凶手会把尸体运往何方呢?据说,上周住院大楼顶楼电路出现了问题,这里的摄像头正在维修,凶手不怕会被拍到自己杀人移尸的景象。可是毕竟是一具尸体,凶手如果此刻把被害者背负在身上,运出医院,即便是夜晚,也难免会被人察觉。”陈爝解释道。确实,平凉路综合医院的住院部有两栋楼,此时我们所在的是一号楼,重症监护室则是在二号楼的五楼。如果凶手在吴茜的病房内杀死了一个女人,那么他要处理这具尸体,就必须用某种手法瞒过一楼的保安,把尸体搬运出去。尽管二号住院楼里,三、四、五楼层的摄像头有损坏,可是,要将一具成年人的尸体搬运出去,恐怕也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正当陈爝准备继续讲下去时,忽然走来一位女护士,叫住了我们。这女护士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人很高挑,可惜相貌不佳,总让我联想到乡村河边的大白鹅。“对不起,是你们找我?”她显然是认出了身着警察制服的宋警官。“你就是这里的护士长许月霞吧?”宋警官问道,“我刚才去你办公室找过你,你同事说你不在。”“有点私人的事情需要处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呢?”“我们想打听一下,你们医院*近……”“失踪。”陈爝问,“有没有人失踪?”许月霞的面色一变,然后结巴道:“有是有一个,但……但是也就一个礼拜不到。兴许是去哪里玩儿了。现在的小孩,工作都三分钟热度,你们也知道。”听她这么说,陈爝和宋警官对视了一眼。看来是问对人了。“有人失踪,难道不报警吗!”宋警官厉声喝道,“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失踪的人是谁?在你们医院什么职位?”“是我手下的护士,名叫戴小兰。”“几时不见的?”“大约是12月8日早上,7日夜里她值夜班,早上就不知所踪了。”“她的父母知道这事吗?”“戴小兰并非本地人,在老家的父母可能还不知道吧……”许月霞像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担忧道,“她不会出什么事吧……戴小兰老是逃班,这也不是**次了,上次……上次也是过了好久才出现的,医院都差点开除她……”“她外面的朋友是不是很多?”“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宋警官一把夺过陈爝手中的案卷,抽出几张照片,在许月霞面前晃了晃。“你看看,这人是不是戴小兰?”许月霞把脸凑近照片,仔细端详了片刻。忽然之间,原本紧绷的五官瞬间松散开来,指着照片说道:“这女人是谁?我完全不认识!”“这人不是戴小兰?你确定?”宋警官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何止宋警官难以置信,就连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如果这女的不是戴小兰,那么她是谁?为什么会在吴茜梦游地狱之后,突然出现?或者只是巧合?毕竟上海滩这么大,按几率算,恐怕每天都会有猝死的人。“什么事这么吵?”这时又走来一个身披白大褂的男子,看上去像是这里的医生。“没什么,警察来调查失踪案。”许月霞对男医生解释道,“不过看样子是搞错了。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林浩医生,是吴茜的主治医生。”随后我们相互之间又做了自我介绍。林浩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相当年轻,个子又高,这样的青年医生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吧,我心里这样想。“原来是戴护士失踪的事啊,唉,希望她别出什么事才好。不过既然搞错了,我也就放心了。警察真是辛苦啊,看来还得继续……”“没有搞错。”说话的人是陈爝。“可是照片上的女尸并不是戴小兰啊?”我说。“不是就对了。”“什么?”“因为戴小兰的尸体,还在医院里。”陈爝胸有成竹地看着众人,大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宋警官惊愕得已经说不出话了。林浩也皱起眉头,追问道:“陈先生,你说在我们医院,可是医院里没有人见到戴护士啊?如果她在医院,那么现在她身在何处呢?”“如果你要藏一片树叶,**的地点是树林。问题来了,如果你要匿藏一具尸体,**的地方是哪里呢?”陈爝露出了狡黠的表情。“难道……难道是医院的停尸房?”这次轮到林浩医生惊讶了。“Yousaidit!”陈爝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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