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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子,生于重庆,长于长春。早年曾下乡插队8年,其间开始阅读文学作品并写作。努力写诗约十年,曾有一诗收入《朦胧诗选》。80年代末以来,南下打工。十数年中,曾任公司职员、报刊编辑及执行主编,辗转于南北。从2001年起,定居海口,现供职于某媒体。2003
这是一段苦涩的回忆,是一段不能忘怀的历史。在早已经逝去的灰色年代,曾有几千万生龙活虎的青少年,把自己的青春投放在凋敝无望的农村。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如何,不知道自己准确的社会定位。这就是“知识青年”。拿现在的眼光看,加于他们身上的“知识青年”这个称号,是非常可疑的。因为他们在几乎小学刚毕业后不久,就中断了学业。等于刚刚脱盲,何来“知识”一说?他们完全是童心未泯的一群少年。他们有着如同今天的“80后”一样的顽皮、反叛和探究姿态。可是,岁月的灰尘太过厚重,把他们完全掩埋了。以往的所谓“知青文学”,只是演绎了某种伪理想主义的概念,而历史的真实则被轻易地盖住。本文就是以的笔法,描写了当年的一群少年,在通向人生绝境时的真实命运。当没有多少文化的城市初中毕业生,满怀好奇地来到东北敦化的大山里时,等待着他们的是雪原中的狼群、暗夜里可疑的信号弹,还有周遭农民的歧视与冷嘲……这样的青春,还会不会有欢笑?还会不会有明天?这样的一群无辜少年,将会是茁壮成长还是最终毁灭?如此的疑问,当年已在他们心中滋生。作品以轻松诙谐的语言,举重若轻地演绎了一段刻骨的颠覆一代人命运的历史,是一个令人唏嘘不已的“黑色幽默”。让读者在欢笑中落泪,在泪水中微笑。
Forbidden关于那个时代的声音和记载。都像烟一样飘散得无迹可寻。作为一个生在70年代末的孩子,我只能从各种小说影视和长辈的转述中揣摩那个年代的轮廓。隐约觉得,悲剧的根源在于人的狂热与人性中根植的恶。Ty98写得太好啦,我像找到了自己的一点影子。虽然我和作者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很感人,滋味很多。读的时候,有甘甜也有苦涩。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啊!橘子回忆被往事打动的,往往不是往事本身,而是往事中的自己。流莲是啊,幸福,只与青春有关。一口气看完了,谢谢!你让我想起过去的岁月。MicNYC苦是苦,年青就会有欢乐。我没赶上下乡,但去过集体户。晚上跟知一去生产队的鸡场偷鸡,大雪天躲在臭哄哄的宿舍里炖鸡汤,真是少年时代一美好的记忆。现在吃什么大餐也没有当时的鲜美了,呵呵!
序幕那一年,天塌了,我们还挺乐,是不是有点儿傻啊?但那时我们不这样认为。我们认为是赶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时代。我们那时代,算算距今已足有37年,好家伙,民国才多少年哪!遥远的年代呀。在座的百分之九十九,在那时都还不是人,连细胞都不是,仅仅是基因罢了。在你们还只是基因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听我细细讲来。37年前,论风气、论价值观、论城市风貌,与今天可差了远去了。要搁你们看,那时候人都是山顶洞人,灰不溜秋,要吃没吃,要喝没喝,面有菜色,就知道唱语录歌。这其实都是瞎扯,是那一帮子少壮派学者吓唬你们呢。那时候,好啊!不过,我得边讲边穿插着介绍基本情况,不然先讲基本情况,大伙没听完就得睡着了。言归正传,话说1966年4月底,学校停了我们年级一个月的课,干嘛?让我们下厂劳动。那时候其实也是应试教育,不过没有现在狠。那时候讲究德智体全面发展,生怕培养出书呆子,没法儿担当时代大任。中学里每天最多五节课,下午基本是踢足球。女生踢不了,就跳大绳。总之是逼着你上露天操场。学校又怕我们四体不勤,一年两三次,要我们下厂下乡,干活儿,说是不能做温室花朵,要做大风大浪里的雄鹰。那么,这回雄鹰要去哪儿呢?离我们学校不远,一个木制文具厂。小厂不大,在郊外,后面就是庄稼地,用现在的眼光看,挺环保的。我们那时候是初一,小孩儿。小孩儿能劳什么动,瞎扯呗。不过那时候可没人敢说。假模假式的班主任动员时讲的挺严肃,向工人师傅学习,怕苦不行,出废品也不行。那时候人简单,说干就干。搁现在,你给停一个月课,那家长还不得揣着菜刀找校长玩命?那时候不,咋说咋有理。我家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家里没工人,因此,我没有工作服。我姥姥那时候挺神,不知道打哪儿给我弄了一套来。没准儿是花三块钱跟哪个工人家买的,那时候阶级阵线还不大清晰,大伙都相处得不错,阶级阵线上胡里八涂。这工作服一穿,松松垮垮,还真有点儿工人样儿。那时候工人挺牛,主人哪!一穿上工人衣服是不同,走在大街上人都瞧我:这小童工还挺精神啊!现在想起来,那厂子整个是一手工作坊,八成是街道办的。有几个技术上过硬的老工人,都三、四十岁吧,剩下是一帮老娘们。说老娘们,是我那时的眼光,其实没多老,二十五六而已。以我今天的眼光看,那就是含苞欲放的花(我那时太不会看人)。她们整天叽叽喳喳,张家长李家短。我们去了,她们就研究谁家有钱、谁家官儿大。对家里官儿大的,挺尊重。对家里有钱的,挺蔑视(是嫉妒也说不定)。这些问题都不大,因为都搁不到桌面上来,心照不宣而已。主要是那个时代品评人,有个重要标准,是能干不能干,就是手巧不巧。笨手笨脚的人最受歧视。像现在的这些小孩儿,娇生惯养,要搁那时候就得让人歧视死,不等考上清华就得自个儿窝囊死。我就是个天生的笨人,给文具制品刷漆,弄得满身是油漆,人一看就是个废物。那时候没让人给窝囊死,还真是因为心理素质还比较好。这手工作坊嘛,就谈不上什么规范了,工人等于工匠,技术标准就是手艺。俩老工人,一个喜欢刷薄漆,一个喜欢刷厚漆,这个看着合格的,那个看着就不合格。我们也不傻,刷厚了就交给爱厚的那师傅去检查,刷薄了就交给爱薄的那师傅去检查——准成。那年头,老工人厉害,一看你刷的不好,脸一拉,跟现在的老板似的,要吃人的样子。想起来,我们那时的小孩儿也挺不容易,那么小,就得看人脸色。工厂虽小,倒像模像样,有黑板报,篮球场。厂子给工人发工作服、劳保手套。这些东西工人用的省,用不了的,自己拿废品站换钱去。总的说,工人还是穷啊,多一毛钱是一毛钱。日子就这么过,干干活,工间休息打打篮球,下午休息还读读报。那报纸内容本来就没意思,还正经八本地念,搁现在看,撑的八成是!P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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