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四三集》叶圣陶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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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编辑推荐】

《四三集(精)》是叶圣陶先生的一部短篇小说集,1936年由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次出版。这部小说集因为是在作者四十三岁这一年出版的,由而得名“四三集”。《四三集(精)》共收入1928至1936年间的小说20篇,包括《半年》、《一个练习生》、《火车头的经历》、《一篇宣言》、《逃难》、《一个小浪花》、《多收了三五斗》、《鸟言兽语》、《冥世别》、《英文教授》等篇目。这本集子的编排是“以类相从”,把大略有着关联的几篇排在一起,以增加读者的观感。此书内有小说,也有几篇童话,是童话和小说的“并家”。人物在叶圣陶的笔下鲜明活泼,他能以敏锐的视角深深的洞察到人物的内心世界。给人以语言美的同时享受着思想之深,之美。

【名人的书评】

《四三集(精)》是叶圣陶先生的一部短篇小说集,包含二十个短篇创作。1936年由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首次出版。这部小说集因为是在作者四十三岁这一年出版的,由而得名“四三集”。

【四三集的书摘】

印在这本集子里的几篇东西,同以前的东西一样,都是由杂志编者逼出来的。信来了不止一封,看过之后,记在心上,好比一笔债务,总得还清了才安心。于是提起笔来写作,虽说不愿意十分撤烂污,然而“半生不熟”“草率将事”的毛病总不能免。很想望有这么一个境界:不受别人的催逼,待一篇小说自自然然地结胎,发育,成形,然后从从容容地把它写出来。述样写成的小说,别人看来怎样且不要说,大概会教自己满意一点吧。可是,既已生在一个非催逼不可的时代,这种境界就只能想望,无从实现。应该修炼的是虽然受着催逼,却仍然能够自自然然地,从从容容地,写出至少教自己满意的东西来。这一套工夫完全不成,以后拟加以修炼。这本集子的编排,破例地废除了以前习用的“编年”的办法。新办法是“以类相从”,把大略有着关联的几篇排在一起,以增加读者的观感。——真是“大略”而已,要严格地寻求所谓“类”是很难的,小说集子不比“分类活叶文选”。其中多数是近一年来的习作。然而也有八九年前的旧稿,就是那篇《冥世别》。以前编集的当儿,那篇东西漏了网,未免有一点“敝帚自珍”的心情,觉得可惜。直到去年,才从一个纸包里检到了原稿,现在就把它收在这里。有少数的几篇是童话,在《新少年》登载过。童话本是儿童的小说,“文学概论”的编者固然要严定区别,但是实际上未尝不可和小说“并家”。这样想着,也就把它们收在这里。编一本集子,必须定个名字,以便称谓。定名字很不容易,于是想到取巧的办法:这本集子是四十三岁这一年出版的,就叫它《四三集》吧。四十三是“中国算法”,扣实足算,四十二还不到一点。然而“户口调查表”上是照“中国算法”填的,其他需要填具年龄的地方也一向这么填,因此,现在不再更改,以免不符。末了,对于“催逼”我出版这本集子的赵家璧先生谨致感谢。一九三六年八月,叶圣陶。

半年里头,我进了两个学校。下半年进那一个学校,现在还没有知道呢。年头上,我家搬到上海来,爸爸妈妈送我进那个文明小学。那个学校里的同学,有许多是包车送来的,中午吃饭,下午放学,也是包车来接。又有十来个同学,来回都是汽车。娘姨坐在旁边陪着,不然就是男用人。有几辆汽车,汽车夫旁边坐着罗宋人,头发同黄牛毛一样颜色。我家离开学校近,不用坐甚么车,不是爸爸就是妈妈带着我,走一会儿就到了。过了十来天以后,我可以一个人来去,不用爸爸妈妈带了。那个学校里只有校长是男先生,以外都是女先生。我在二年级,女先生叫做张先生,她披着一头的曲头发。她自己每天穿新衣服。她也喜欢我们穿新衣服。谁穿了新衣服到学校,她就“趣呀”“漂亮呀”说上一大堆,拉住他的手,把他抱在怀里。她常常对我们说:“你们家里有新衣服,不要舍不得穿。小朋友个个都穿新衣服,我们的学校才好了。”一天放学的时候,她对我说:“你这一件棉袍子,袖口都破了,还舍不得换一件吗?明天再不要把它穿来了。最好不要穿袍子,穿袍子没有精神。最好像江成他们那样,穿一身小西装,又好看,又有精神。”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棉袍子不好看,江成他们的小西装好看。回到家里,就把她的话告诉妈妈,我说我要赶快做一身小西装。妈妈说:“做一身小西装,那有这么容易?我替你把袖口缝一缝吧。”我说:“张先生对我说过,明天再不能把它穿去了。小西装不容易做,换穿一件别的衣服去吧。”妈妈说:“缝好了袖口,就没有甚么了。现在天气还冷,不穿棉袍子穿甚么呢?”我说:“随便甚么新衣服都好的。”妈妈拍拍我的肩膀,说:“孩子,你那里有甚么新衣服?”我着急了,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砖头。当天晚上我做了梦。梦见张先生抱住我,“趣呀”“漂亮呀”说上一大堆。我看自己身上,正是一身小西装,比江成他们的都好看。不知道怎么一来,我的小西装忽然没有了,骇得我拉直了喉咙哭起来……第二天早上,妈妈还是教我穿那件棉袍子。我真想赖学,只是没有名目,身上不发烧,嗽也不咳一声。爸爸说:“上学去吧,”我只好跟着他走。张先生看见我了,立刻拉住我的肩膀,骂我说:“怎么还是穿这一件棉袍子!昨天不是关照过你,教你再不要把它穿来吗?”她的面孔很可怕,像《图画故事》里的凶恶的狮子。我不敢看,看着地板,回答她说:“妈妈说的,现在天气还冷,只有穿棉袍子。袖口破的地方,她替我缝好了。”我把手举起来,让她看袖口。她把身子转过去,不要看我的袖口。她狠狠地说:“真要命!一件衣服都换不出,还读甚么书!”她跑开去了。几个同学站在我旁边笑。我很难过,只想躲到甚么地方去。过了两三个星期,张先生教我们捐钱买飞机。她说,谁捐满两块钱,就有一个很好看的徽章,金黄的底子,刻着一架小小的飞机。我回家就告诉爸爸妈妈,我也要捐两块钱。他们说:“我们不想捐。”我没有法子想,只好让别人去得到那很好看的徽章。我又想,说不定那徽章并不真好看,比我的嵌花玻璃球差得多呢。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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