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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亲子教养中的角色分配,似乎总是母亲多于父亲。传统里父亲似乎总是要威严、扮演“黑脸”,比较不善于表达对子女的关爱、思念之情。梁启超则不然,他对子女的“爱”是形诸笔墨的,用“笔锋常带感情”笔调,来表述他对子女的关心和爱,殷殷皆见真情。在家书中,他对子女说:“你们须知你爹爹是*富于情感的人,对于你们的爱情,十二分热烈。”这种“十二分热烈”的“爱情”,散见于他给子女的四百余封家书中。梁启超以“宝贝”来称呼他的子女,如:大宝贝(长女思顺)、小宝贝庄庄(三女思庄),有时则称“大大小小的一群孩子们”,每封书信皆蕴含浓浓的父爱,与深明通达的思想。本书是目前收罗梁启超家书*多,资料*宏富的一本,书里,家书里的梁启超非常细致地掌握每个孩子的特点,因材施教,对每位子女都有周到的考虑和安排,从学业、人生、情感到健康与理财观念,细细叮咛,反复讨论,以自己努力生活的身影与爱,为孩子建立信心,既有生命的大方向感,又有生活细腻感的胸怀,皆真诚可感,真挚动人。
收罗家书*多、资料*宏富一位父亲的信,演示百年家族的立世之道不加掩饰的爱,是现代育儿的典范,更是超越时代的教育思想和方法
1927年5月5日与孩子们书孩子们:这个礼拜寄了一封公信,又另外两封(内一封由坎转)寄思永,一封寄思忠,都是商量他们回国的事,想都收到了。近来连接思忠的信,思想一天天趋到激烈,而且对于党军胜利似起了无限兴奋,这也难怪。本来中国十几年来,时局太沉闷了,军阀们罪恶太贯盈了,人人都痛苦到极,厌倦到极,想一个新局面发生,以为无论如何总比旧日好,虽以年辈狠老的人尚多半如此,何况青年们!所以你们这种变化,我绝不以为怪,但是这种希望,只怕还是落空。我说话狠容易发生误会,因为我向来和国民党有那些历史在前头,其实我是*没有党见的人,只要有人能把中国弄好,我绝不惜和他表深厚的同情,我从不采那“非自己干来的都不好”那种偏狭嫉妒的态度。平心而论,这回初出来的一部分党军,的确是好的——但也只是一部分。可惜在江西把好的军队损伤不少,现存好的计不过二三万人——但行军以外的一切事情,都被极坏的党人把持,所以党军所至之地,弄得民不聊生。孟子有几句话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他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热,亦运而已矣。”这几句话真可以写尽现在两湖、江浙人的心理了。“党军可爱,党人可杀”,这两句早已成为南方极流行的格言,连*近吴稚晖弹劾共产党的呈文上都已引及。但近来党人可杀的怨声虽日日增加,而党军可爱的颂声却日日减少,因为附和日多,军队的素质远不如前了。受病的总根原,在把社会上*下层的人翻过来,握*主权。我所谓上层下层者,并非指富贵贫贱等阶级而言,乃指人的品格而言,贫贱而好的人,当然我们该*欢迎也。今也不然,握权者都是向来*凶恶阴险龌龊的分子,质言之,强盗、小偷、土棍、流氓之类,个个得意,善良之人都变了俎上肉。这种实例,真是举不胜举,我也没有恁么闲工夫来列举他。总而言之,所谓工会、农会等等,整天价任意宣告人的死刑,其他没收财产等更是家常茶饭。而在这种会中主持的人,都是社会上*恶劣分子,(完全拿来报私怨,他们打的是“打倒土豪劣绅”旗号,其实,真的土豪劣绅,早已变做党人了,被打者只是无告的良民。)(报上所记几次妇女裸体游行,的确的确是真的,诸如此类之举动,真举不胜举。)半年以来的两湖,*近两个月的江西,(今年年底两湖人非全数饿死不可,因为田已全部没有人耕,工商业更连根拔起。)凡是稍为安分守己的人,简直是不容有生存之余地。(今日见着一位湖南人,说他们家乡有两句极通行话,说道:今年湖南人没有饭吃,只怕明年湖南便没有人吃饭。这句真一点不错。)其他各省受害程度,虽有浅深,然这种现象实日日有蔓延之势。本来军事时代,未遑建设,我们原可以为相当的原谅;但他们完全不是走的想要好的路,简直是认作恶为天经地义,所有一切关于国计民生的建设,他们固然没有怀抱,也并没有往这条路上着想。这种罪恶当然十有九是由共产党主动,但共产党早已成了国民党附骨之疽——或者还可以说是国民党的灵魂——所以国民党也不能不跟着陷在罪恶之海了。原来在第三国际指挥之下的共产党,他们*的目的就是牺牲了中国,来做世界革命的*步。在俄国人当然以此为得计,非如此他便不能自存,却是对于中国太辣手了。近来南北两方同时破获共产党机关——即俄使馆及领馆发现出那些文件(现在发表的还不到十分一),真真可怕,真真可恨。现在国内各种恐怖情形完全是第三国际的预先计画,中国人简直是他们的机械。即如这回南京事件,思永来信痛恨美国报纸造谣。不错,欧美人免不了有些夸大其词(把事情格外放大些)。然而抢领事馆等等类似义和团的举动谁也不能否认。(据说被奸淫的外国妇女至少有两起,还有些男人被鸡奸,说起来真是中国人的耻辱)这种事的确是预定计画,由正式军队发命令干的。为什么如此呢?就是因共产党和蒋介石过不去,要开他顽笑,毁他信用。共产党中央执行会的议决,“要在反对派势力范围内,起*排外运动,杀人放火,奸淫抢掠手段,一切皆可应用”,这个议案近来在俄使馆发现,已经将全文影印出来了。(俄人阴谋本来大家猜着许多分,这回破获的文件其狠毒却真意想不到,大家从前所猜还不到十分之二三哩。)他们本来要在北方这样闹,但一时未能下手。蒋介石当然也是他们的“反对派”,所以在南京先试—下。他们*盼望帝国主义者高压中国,愈高压则他们的运动愈顺利。自五卅惨案以来,英国完全上了他们的当,简直是替他们做工作。他们的战略真周密极了,巧妙极了,但到他们计画全部实现时,中国全部土地变成沙漠、全部人民变成饿殍罢了。共产党如此,国民党又怎么样呢?近年来的国民党本是共产党跑入去借尸还魂的。民国十二三年间,国民党已经到日落西山的境遇,孙文东和这个军阀勾结,西和那个军阀勾结——如段祺瑞、张作霖等——依然是不能发展。适值俄人在波兰、土耳其连次失败,决定“西守东进”方针,倾全力以谋中国,看着这垂死的国民党,大可利用,于是拿八十万块钱和一大票军火做钓饵。那不择手段的孙文,日暮途远,倒行逆施,竟甘心引狼入室。孙文晚年已整个做了苏俄傀儡,没有丝毫自由。(孙文病倒在北京时,一切行动都在鲍罗庭和汪精卫监视之下,凡见一客都先要得鲍的许可,每天早半天鲍或鲍妻在病榻前总要两三点钟之久,鲍出后孙便长太息一声,天天如是,此是近来国民党人才说出来的,千真万真。)自黄埔军官成立以来,只有共产党的活动,那里有国民党的活动。即专以这回北伐而论,从广东出发到上海占领,那一役不是靠俄人指挥而成功者。(说来真可耻,简直是俄人来替我们革命。)党中口号皆由第三国际指定,什么打倒帝国主义,打倒资本阶级等等,那一句不是由莫斯科的喊筒吹出来。除了这些之外,国民党还有什么目标来指导民众?所以从国民党中把共党剔去,国民党简直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了。(这几天五一节、五四节等,不惟北方销声匿迹,即党军所在地,也奄奄无生气,可以窥见此中消息。)(前面那几张纸都是十天以前陆续写的,现在情形天天剧变,狠有些成了废话了。)近来蒋介石们不堪共党的压迫,已经翻过脸,宣言“讨赤”,而且残杀的程度比北方利害多少倍。同时共党势力范围内也天天残杀右派。据各方面的报告,*近下个礼拜内双方党人杀党人——明杀暗杀合计——差不多一万人送掉了,中间多半是纯洁的青年。可怜这些人胡里胡涂死了,连自己也报不出帐,一般良民之入枉死城者,更不用说了。尤可骇怪者,他们自左右派火并以来,各各分头去勾结北方军阀:蒋介石勾孙传芳,唐生智勾吴佩孚(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双方又都勾张作霖。北军阀固然不要脸,南党阀也还像个人吗?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可见所谓什么为主义而战,都是骗人,现在揭开假面孔,原形毕露了。现在军事上,形势蒋派似颇有利,其实他们党的内部,早已是共产党做了主人翁,共党也断不肯抛弃“国党”这件外套。*后的胜利,只怕还是共党。共党也不能得真的胜利——不会像俄国那样,但是这种毒菌深入社会,把全国搅到一塌糊涂,人民死一大半,土地变成沙漠,便算完事。现在南方大多数人都天天盼望外国人来收拾。这种卑劣心理之可耻可痛,自无待言。其实外国人又何能收拾,只有增加扰乱的成分,把垂死的国命民命,更加上些痛苦罢了。在这种状态之下,于是乎我个人的出处进退发生极大问题。近一个月以来,我天天被人(却没有奉派军阀在内)包围,弄得我十分为难。简单说许多部分人太息痛恨于共党,而对于国党又绝望,觉得非有别的团体出来收拾不可,而这种团体不能不求首领,于是乎都想到我身上。其中进行*猛烈者,当然是所谓“国家主义”者那许多团体,次则国党右派的一部分人,次则所谓“实业界”的人。(次则无数骑墙或已经投降党军而实在是假的那些南方二三等军阀)这些人想在我的统率之下,成一种大同盟。他们因为团结不起来,以为我肯挺身而出,便团结了,所以对于我用全力运动。除直接找我外,对于我的朋友、门生都进行不遗余力,(研究院学生也在他们运动之列,因为国家主义青年团多半是学生。)我的朋友、门生对这问题也分两派:张君励、陈博生、胡石青等是*赞成的,丁在君、林宰平是*反对的。他们双方的理由,我也不必详细列举。总之,赞成派认为这回事情比洪宪更重大万倍,断断不能旁观;反对派也承认这是一种理由。其所以反对,专就我本人身上,说,*是身体支持不了这种劳苦,第二是性质不宜于政党活动。我一个月以来,天天在内心交战苦痛中。我实在讨厌政党生活,一提起来便头痛。因为既做政党,便有许多不愿见的人也要见,不愿做的事也要做,这种日子我实在过不了。若完全旁观畏难躲懒,自己对于国家实在良心上过不去。所以一个月来我为这件事几乎天天睡不着,(却是白天的学校功课没有一天旷废,精神依然十分健旺。)但现在我已决定自己的立场了。我一个月来,天天把我关于经济制度(多年来)的断片思想,整理一番。自己有确信的主张,(我已经有两三个礼拜在储才馆、清华两处讲演我的主张。)同时对于政治上的具体办法,虽未能有狠惬心贵当的,但确信代议制和政党政治断不适用,非打破不可。所以我打算在*近期间内把我全部分的主张堂堂正正著出一两部书来,却是团体组织我*不加入,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那种东西能救中国。*近几天,季常从南方回来,狠赞成我这个态度。(丁在君们是主张我全不谈政治,专做我几年来所做的工作,这样实在对不起我的良心。)我再过两礼拜,本学年功课便已结束,我便离开清华,用两个月做成我这项新工作。(煜生听见高兴极了,今将他的信寄上,谅来你们都同此感想罢。)思永来信说狠表同情于共产主义,我看了不禁一惊,并非是怕我们家里有共产党,实在看见像我们思永这样洁白的青年,也会中了这种迷药,即全国青年之类此者何限,真不能不替中国前途担惊受怕。因此越发感觉有做文章之必要。你们别要以为我反对共产,便是赞成资本主义。我反对资本主义比共产党还利害。我所论断现代的经济病态和共产同一的“脉论”,但我确信这个病非共产那剂药所能医的。我倒有个方子,这方子也许由中国先服了,把病医好,将来全世界都要跟我们学。我这方子大概三个月后便可以到你们眼边了。思永不是经济学专门家,当然会误认毒药为良方;但国内青年像思永这样的百分中居九十九,所以可怕。等我的方子出来后看可以挽回多少罢。以下的话专教训忠忠。三个礼拜前,接忠忠信,商量回国,在我万千心事中又增加一重心事。我有好多天把这问题在我脑里盘旋。因为你要求我秘密,我尊重你的意思,在你二叔、你娘娘跟前也未提起,我回你的信也不由你姊姊那里转。但是关于你终身一件大事情,本来应该和你姊姊、哥哥们商量,(因为你姊姊哥哥不同别家,他们都是有程度的人。)现在得姊姊信,知道你有一部分秘密已经向姊姊吐露了,所以我就在这公信内把我替你打算的和盘说出,顺便等姊姊、哥哥们都替你筹画一下。你想自己改造环境,吃苦冒险,这种精神是狠值得夸奖的,我看见你这信非常喜欢。你们谅来都知道,爹爹虽然是挚爱你们,却从不肯姑息溺爱,常常盼望你们在苦困危险中把人格能磨练出来。你看这回西域冒险旅行,我想你三哥加入,不知多少起劲,就这一件事也狠可以证明你爹爹爱你们是如何的爱法了。所以我*初接你的信,倒有六七分赞成的意思,所费商量者,就只在投奔什么人——详情已见前信,想早已收到——我当时回你信过后,我便立刻找蒋慰堂叫他去商量白崇禧那里,又找林宰平商量李济琛那里。你的秘密我就只告诉这两个人。(前天季常来问起这件事,我大吃一惊,连你二叔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呢?原来是宰平告诉他,宰平也颇赞成)现在都还没有回信——因为交通梗塞,通信极慢——但现在我主张已全变,*的反对你回来了。因为三个礼拜前情形不同,对他们还有相当的希望,觉得你到那边阅历一年总是好的。现在呢?对于白、李两人虽依然不绝望——假使你现在国内,也许我还相当的主张你去——但觉得老远跑回来一趟,太犯不着了。头一件,现在所谓北伐,已完全停顿,参加他们军队,不外是参加他们火拼,所为何来?第二件,自从党军发展之后,素质一天坏一天,现在迥非前比。白祟禧军队算是极好的,到上海后纪律已大坏,人人都说远不如孙传芳军哩。跑进去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学得来。第三件,他们正火拼得起劲——李济琛在粤,一天内杀左派二千人,两湖那边杀右派也是一样的起劲——人人都有自危之心,你们跑进去立刻便卷在这种危险漩涡中。危险固然不必避,但须有目的才犯得着冒险。现这样不分皂白切葱一般杀人,死了真报不出帐来。冒险总不是这种冒法。这是我近来对于你的行止变更主张的理由,也许你自己亦已经变更了。我知道你当初的计画,是几经考虑才定的,并不是一时的冲动。但因为你在远,不知事实,当时几视党人为神圣,想参加进去,*少也认为是自己历练事情的*机会。这也难怪。北京的智识阶级,从教授到学生,纷纷南下者,几个月以前不知若干百千人;但他们大多数都极狼狈,极失望而归了,你若现成在中国,倒不妨去试一试(他们也一定有人欢迎你),长点眼识,但老远跑回来,在极懊丧极狼狈中白费一年光阴却太不值了。至于你那种改造环境的计画,我始终是*赞成的,早晚总要实行三几年,但不争在这一时。你说:“照这样舒服几年下去,便会把人格送掉。”这是没出息的话!一个人若是在舒服的环境中会消磨志气,那么在困苦懊丧的环境中也一定会消磨志气。你看你爹爹困苦日子也过过多少,舒服日子也经过多少,老是那样子,到底志气消磨了没有?——也许你们有时会感觉爹爹是怠惰了(我自己常常有这种警惧),不过你再转眼一看,一定会仍旧看清楚不是这样——我自己常常感觉我要拿自己做青年的人格模范,*少也要不愧做你们姊妹弟兄的模范。我又狠相信我的孩子们,个个都会受我这种遗传和教训,不会因为环境的困苦或舒服而堕落的。你若有这种自信力,便“随遇而安”的做。现在所该做的工作,将来绝不怕没有地方没有机会去磨练,你放心罢。你明年能进西点便进去,不能也没有什么可懊恼,进南部的“打人学校”也可,到日本也可,回来入黄埔也可,(假使那时还有黄埔)我总尽力替你设法。就是明年不行,把政治经济学学得可以自信回来,再入那个军队当排长,乃至当兵,我都赞成。但现在殊不必牺牲光阴,太勉强去干。所以无论宰平们回信如何,我都替你取消前议了。你试和姊姊、哥哥们切实商量,只怕也和我同一见解。这封信前后经过十几天,才陆续写成,要说的话还不到十分之一。电灯久灭了,点着洋蜡,赶紧写成,明天又要进城去。你们看这信,也该看出我近来生活情形的一斑了。我虽然为政治问题狠绞些脑髓,却是我本来的工作并没有停,每礼拜四堂讲义都讲得极得意,(因为《清华周刊》被党人把持,周传儒们不肯把讲义笔记给他们登载)每次总讲两点钟以上,又要看学生们成绩,每天写字时候仍极多。昨今两天给庄庄、桂儿写了两把小楷扇子。每天还和老白鼻顽得极热闹,陆续写给你们的信也真不少。你们可以想见爹爹精神何等健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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