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尾巴岛》石倦之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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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石倦之,毕业于安徽财经大学,广告人,现居于安徽省合肥市。

【编辑推荐】

【名人的书评】

1.两个命运坎坷的人在苍茫诡异的大离山相遇,一个埋藏了两千年的秘密在他们面前慢慢揭开。2.夏朝是外星人建立的?《山海经》描述的世界竟然是外星人的故乡。外星人在地球上隐藏2000多年,他们究竟在等待什么?3.登峰造极的想象力,脑洞大开的科幻故事,堪比好莱坞大片,让人欲罢不能。

【尾巴岛的书摘】

引子逄蒙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指了指前方。大羿按下逄蒙的手,摇摇头。跋涉20多天,大羿终于找到了这只怪兽,它正趴在离东海不远的树林里,盘踞在一大片空地上。怪兽太大了,大羿射猎过的所有猛兽加起来都没有这只巨大,它的头顶越过了巨树的树梢,连盘旋的鸟儿都未必能踩在上面,它的身体比尧帝的宫殿还要大10倍,封豚在它面前也如同蚂蚁。大羿的手从未离开过身侧的彤弓,那是尧帝赐给他的神弓,弓身以修蛇血浸泡,通体血红,箭头是凿齿的牙,大羿亲手磨制,锋锐无比,可射穿金石。而他带在身边的几个年轻人都是自己*得意的徒弟,尤其是逄蒙,射术精湛,与自己不相上下,只是性情急躁,匍匐在树荫处还不到半日便已按捺不住。“尧帝命。”逄蒙在大羿耳边说。大羿明白他的意思,如今妖兽四起,生灵涂炭,尧帝登山夜观,见东方有异光,疑为妖兽巢穴,命大羿前往剿灭。现在妖兽就在眼前,自己却无从下手,只能藏身在丛林里,静静地等待。“眼。”大羿对逄蒙说。逄蒙把箭背了回去。师傅曾经教过他,如果没有找到猎物的眼,就等于没有发现猎物。眼前这个如山一般的庞然大物,通体五彩斑斓,说不出像什么野兽,唯独有一根像蛇一样的尾巴,蜿蜒盘旋而下。尾巴的末端深幽而紧闭,仿佛是住着鬼魅的山洞。除此之外,妖兽就像是一堆鳞甲堆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身,也没有眼耳鼻口。从他们发现这头妖兽开始,它就没有移动过,如果不是它一直在微微蠕动,和死尸也没什么区别。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太阳沉向了尧帝所在的西方。妖兽蠕动的幅度大了起来,全身都在摇摆,发出像泉水一样的声音。那些蹲在树梢和妖兽顶上的飞鸟活跃了起来,带着蜂鸣声盘旋在妖兽附近。妖兽的尾巴开始剧烈地收缩和抖动,猛然间张开了幽闭的尾门,混合着黏稠的液体,喷涌出大小无数的活物。它们在薄光中翻滚跳跃,刹那间被盘旋的飞鸟抓起,飞向四方。那些鸟儿看似精巧,身长只有半臂左右,却力大无穷,无论大小肥瘦的活物,轻轻一抓便腾空而起,转瞬间便毫无踪影。“豚鱼!”逄蒙惊叫。“还有长鱼!”“蛟龙!”“好多鱼!”其他几个徒弟也惊呼道。大羿没有说话,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身为尧帝身边的*射师,大羿征战多年,只见过凶禽猛兽吃人,没见过妖兽喷鱼的。妖兽渐渐恢复了蠕动的节奏,长尾安静了下来。随着夜幕的降临,妖兽的身体开始发出白色的光。白光源自妖兽体内,穿过鳞甲的缝隙照射而出,越来越刺眼,到四周完全入夜时,妖兽已然像一个吞噬了太阳的躯壳,如同白昼一般耀眼,引得那些已经飞走的鸟儿从四面八方聚了回来,仍停留在原来的树梢上。“这就是尧帝所见之异光。”逄蒙说。“射光!”大羿从草丛中跃起,借着树荫的遮蔽,迅速跳到妖兽长尾附近,取弓搭箭。弦响之时,带着凿齿利牙的飞箭已如疾风射出,不偏不倚地扎进*近的一道光束中。那光束抖动了一下,消失了。“光就是眼!”逄蒙跟着大羿跳了出去,同样是搭弓落箭。风声起,又一道光消失了。整整9道光,大羿和徒弟们围着妖兽奔袭了一圈,才将妖兽的眼全数射尽,黑暗再次笼罩了森林,依稀只有浅薄的月光落在林荫间的缝隙里。妖兽再一次剧烈地抖动起来,蜂鸣声呼啸而至,原本停留在树梢的飞鸟密布了整个天空,潮水一般涌向了入侵者。大羿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飞鸟撞上胸口,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向了空中。还没等落地,他又被一只飞鸟抓住肩膀,随着飞鸟冲向了夜空。大羿这才发现飞鸟并没有翅膀,却能飞行,抓住自己的也并非鸟爪。这是从没见过的一种鸟,圆球一般的身体,三条腿,腿上有肉球,自己的肩膀就是被三个肉球粘住而被迫跟着鸟儿飞翔。大羿被鸟儿带出了树林,天旋地转,也看不清方向,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肩膀一松,自己就被丢了出去,随即摔落在沙滩上。潮水淹没大羿的身体,冰冷刺骨。大羿醒来的时候,潮水声在阵阵轰鸣,火红的朝阳正从地平线升起。大羿捂住双眼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渐渐地从全身的痛苦中缓过劲,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大羿朝东海望去,鲜红色的朝霞中,一座巨山耸立在海面上,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隐没在海水和雾气中。大羿清楚地看见山顶白色的积雪,飘袅的云环罩在山尖,它就像浮在无尽的大海上,仿佛自始至终就在那里。“山?”大羿自言自语,翻身站了起来,却又再次倒了下去。剧痛来自胸口,一支箭带着血液穿过了他的身体,停在眼下一尺的地方,大羿记得那是出征前自己亲手为徒弟们打磨过的箭头。海浪声渐渐消失在大羿的耳边,远方云与海之间的高山正发出扭曲却无比耀眼的光芒……01回家吴畏突然发现脚下踩着的地方,就是自己每年除夕来上坟时磕头的地方。但比起除夕,这会儿阳光正好,也没有风,坟头的草动都不动。虽然是自己每年都来烧纸的祖坟,吴畏也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海袅下山的步伐异常快速,和上山时的娇柔完全不同。眼看自己*次带回老家的女朋友越走越远,吴畏想追上去,双腿却感到被什么力量牵住了一样,沉重无比。吴畏回过头。时间凝固了,仿佛阴间和阳间都在对吴畏表达不满。“我为什么要说这是我爷爷的坟呢,我又不跟他姓。”吴畏下山的时候一直在骂自己。吴畏回到家的时候,吴父正在看电视上播的《斗地主》。这是一款深受中老年人喜爱的综艺节目,主要特点是接地气,主持人以及所有嘉宾都说本地方言。由于电视节目时间太过珍贵,一次播出只能打三局,这就导致吴父经常对着电视痛骂剧组完全不懂斗地主的艺术,赛制制定得极其幼稚。痛骂规则是当下*容易达成普世共识的一件事,尤其是在与人相处的时候,实在找不到话题时就可以随便找个规则出来骂,往往能打开尴尬的局面。吴畏每次回家,吴父都是借助《斗地主》节目的赛制逾越了几十年的代沟,生造了一个亲爹孝子合家欢乐的场面。节目组也很配合忠实观众吴父的需求,几乎每个赛季都在更换赛制,而每一次更换都会让吴父想要骂街,积极地贡献收视率。吴父沉迷于破解节目规则,拿了纸笔又写又画,完全忘了融入紧张激烈的地主斗争,当然也忘了观察吴畏。反倒是吴母在厨房瞟了一眼,拿着大葱出来,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海袅呢?”“她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吴畏假装冷静地陈述。当然这也不是说谎,对海袅而言,此时离开吴畏和他的家乡的确像是件要紧的事。“连饭也不吃啊,背包还在这儿呢。”吴母说。“没事,我回头带回去就好。”吴畏把海袅的背包拿进自己的房间。背对父母,吴畏的勇气似乎恢复了一些,“本来就是挤时间来的,谁知道公司突然有急事,等下次吧。”吴父放下手里的破解成果,对吴母不耐烦地喊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快去做饭,都饿死了!”吴母掰着葱回了厨房,吴畏感觉自己仿佛被爹看穿了一切。吴畏瘫倒在自己曾经睡了十几年的床上,感觉被人生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在自己18岁高考那年也有过,但和此刻相比,那年压在吴畏身上的应该被称作幸福的青春。青春在吴畏考上大学之后就仿佛走进了股市,一路稳步下滑,时不时地断崖崩盘一次,一直崩到毕业。在社会摸爬了几年,勉强能饿不死的时候,吴畏遇见了海袅,一个并不惊艳却很特别的女子,一个让他觉得青春重生的人。海袅连自己的背包都不拿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说明她并不喜欢这里,但凡有一点点耐性,好歹会礼貌地吃顿饭再走。吃顿饭能有多难呢?吴畏迷迷糊糊地躺着,疑惑很快就解开了——吴母叫他起来吃饭,他觉得这顿饭对他来说吃起来很难。幸好,吴父和吴母似乎是达成了默契,只字未提海袅的事,只是饭菜的规模比起吴畏回家之前嘱咐的“要按照儿媳妇上门的标准准备”要低了许多。吴父时不时用眼角观察一下吴畏。从小到大,吴父都特别在意儿子的情绪变化,由于在其他方面自己能培养儿子的不多,情感上的关心就成了吴父*主要的育儿手段。吴父极其恐惧吴畏长大后成为像自己一样的男人,生活在社会*底层,没有技术,没有资源,更没有改变人生的勇气,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就已经沉迷在低成本的中老年游戏中无法自拔。为此吴父十几年来一直感到深深的自责,怨恨自己能给儿子的不多。在整个糖厂大院里,和吴畏同龄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点儿家里的支持,而吴畏只能靠自己。每当吴父想起儿子在外漂泊,自己读书,自己找工作,自己面对生活,就忍不住老泪纵横,把一腔父爱全身心地投入打麻将和观看《斗地主》的行动中才能稍有缓解。看到儿子吃饭的兴致并不是很高,吴父开始把上午的作业成果与儿子同享。《斗地主》栏目换了新的赞助商,场面比以前气派了很多。新的赛制里,地主选手赢一局可以得三分,输了则扣三分,农民选手赢一局可以得一分,输了则扣一分,一场节目下来,分数*的就被淘汰。这个赛制颇有几分与国际足坛接轨的意思,但依然被吴父横眉怒斥。吴父手嘴并用对吴畏解释他的观点,讲解了20多分钟吴畏也没听明白,只能频频点头,对爹的钻研精神表示钦佩。斗地主是吴畏的弱项,几乎没有任何实践经验,吴父只顾着自己分享成果,饭也忘了吃,引得吴母很不高兴。烧了一桌子吴畏爱吃的菜,眼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赌博抢了风头,吴母忍不住用筷子敲打吴父挥舞的臂膀。“江老四的事你还没跟小畏讲吧,人家还在等你回话。”“哪个江老四?”吴畏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对斗地主的探讨,进入一个自己也许知道的领域。“就是你江叔江思哲,以前住对面楼上的,退休后搞了个糖厂老年俱乐部。”吴母答道,“其实就是打麻将。”吴父一拍桌子,“你妈不说我都忘了,你江叔想请你去搞个讲座,都是糖厂退休职工、老干部。”“我能搞什么讲座,我不去。”“嘿嘿,儿子,这你得去,你江叔对你有恩,别人不去你也要去。”“我都不记得这个人,他能对我有什么恩?”“你那年考大学,糖厂又派车送你去学校,放假又派车去接你回家,厂里还发了1000块钱奖励,这就是你江叔提的意见,叫重视厂职子女学习,为厂培育下一代知识分子精英。江叔退休之后呢,就在退休干部活动中心当主任,组织活动。他前几天来找我,说趁这几天放假,小孩们都回家,搞一个系列讲座,就是请这些年像你们考上大学的职工子女讲讲课,随便讲什么,学的专业,在外面干了什么事,都可以,题材不限。到时候糖厂领导班子也来,你要好好准备。”“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吴畏没好气地回应。“你爹还指望你露脸呢。”吴母一边收拾剩菜,一边瞪了吴父一眼,“小孩在外面都累死了,回家了还不让好好歇歇,那1000块钱还不够他们起哄请客的,又不是考上北大、清华。那江老四是喝多了,大半夜来讲胡话。”“行吧,那我准备准备,我去睡会儿。”吴畏明白这是他爹无法拒绝的大事。吴父在糖厂工作了30多年,起初在仓库做保管员,每天的工作就是清点仓货,记上搬进来的,记上搬出去的,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是仔细严谨,从不出错。慢慢习惯了,吴父就发现仓库管理流程里有不少问题,于是写信给领导班子汇报,建议改良,免得出事。持续写了一年的信,领导班子始终没有任何响应,吴父很沮丧,又夹杂着对国有资产危在旦夕的痛心,一不小心在一次酒席上喝多了,感慨了20分钟。结果厂领导班子立刻有了响应,把吴父从仓库调到了传达室做门卫,以鼓励他将保管事业从保管一个仓库上升为保管整个糖厂。上任刚半年,吴父就发现了传达门卫岗位上的诸多问题,于是又开始写信给领导班子建议改良,防患于未然。这次领导班子反应很快,立刻委派厂生活主任和吴父进行了一次交心的谈话,谈完之后,吴父就跟随厂里组织的“好糖下基层”工作小组去了农村,一去就是半年。这半年里,梅镇先是发生了轰动全镇的糖厂厂资失窃案。一个不知名的团伙在大半个月的时间里盗窃了糖厂大量物资,直到当时的仓库管理员觉得仓库开始走穿堂风了,才发现原来眼皮子底下少了那么多东西。然而在案件侦破的过程中,糖厂领导神奇地发现丢失的物资都不在自己的账目上,这些被盗去的东西原则上都不是糖厂的。领导班子陷入了长达好几天的沉思——并不是沉思这些物资去哪儿了,而是沉思自己接下来要去哪儿。案件*终不了了之,有人说是贼逃出了法网,有人说是没两天就抓住了,但是被糖厂压住,没对外说。总之,大家都看到的是,新领导班子迅速取代了旧领导班子,糖厂很快就恢复了慢悠悠的节奏,丢了很多糖也没有让糖厂苦很多。吴父在农村的草棚子里得知这一消息,流了一夜悲愤的眼泪,回厂之后被安排在销售批发部,主要工作是给各个前来进货的批发商出货,一直出到吴畏考上大学。用吴父自己在“热烈祝贺吴畏喜获本科通知书庆功宴”上讲的话说,是“儿子考上本科了,整个糖厂才知道有我老吴这个人”。看到儿子给了自己在厂里露脸的机会,吴父很是喜悦,当即就通知了江思哲。江主任也很开心,立刻就把通知发了出去:第二天晚上《新闻联播》之后,在糖厂大礼堂召开*届“常回家看看,常回家讲讲”座谈大会。整个下午吴畏都是浑浑噩噩的,仿佛分手的痛苦迟到了三个小时,他很想给海袅打电话,问问她到了没有,有没有吃饭,还想不想和他在一起。恋爱的人和失恋的人都像在看相亲节目:恋爱的人在台上,看每一个异性嘉宾幻想出的场景,主角都是自己;而失恋的人在台下,看每一个异性嘉宾幻想出的场景,主角都是别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吴畏给海袅发了个短信:“你的包还在家里。”海袅很快就回了消息:“寄到我公司。”以吴畏普通二本的学历,也明白了这是不想再见面的意思。吴畏陷入了被分手的深渊,黑暗先是无情地吞噬了他的全部,又把过往每一个和海袅在一起的场景一帧一帧地吐出来,呈现在眼前,慢慢拼凑出一个句号。晚饭吴畏没有去吃,吴父很激动,觉得儿子这么努力准备,真是有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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