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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戴佩思·斯温妮美国本宁顿学院艺术创作硕士,目前与家人居住在洛杉矶。
普拉姆一家四兄妹,每一个都终于活成了一无是处的中年人。大哥利奥的婚姻只剩躯壳;二姐碧翠丝仍沉浸在十年前取得的辉煌里;三弟杰克用谎言编织的生活即将崩塌;小妹梅乐蒂则完全是"好母亲"身份的奴隶……能够拯救这一家子绝望人生的,唯有老爹留下的一大笔信托基金。偏偏遗嘱规定,必须等梅乐蒂40岁生日,大家才能拿到钱。眼看生日近在眼前,利奥却因为一场荒唐的意外,赔光了老爹几乎全部遗产。原本翘首企盼幸福下半生的兄妹们,突然被迫面对那个所有人都惧怕的问题:失去全部希望之后,我们该怎么活下去?
◆2016上半年美国亚马逊年度选书◆那些苦难,是天赐的恩宠,是难以启齿的……爱◆四个自欺欺人的破产兄妹,一部永远长不大的成长小说◆家人是摆脱不了的羁绊,让彼此失望,给彼此力量◆讲述一个分崩离析的家庭齐心协力的故事,落下眼泪以后让人涌起勇气与希望◆每一种苦难都是恩典,所有家庭都是恩宠之家◆蝉联《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出版人周刊》"邦诺书店(Barnes&Noble)"畅销排行榜◆亚马逊2016上半年年度选书◆亚马逊读者票选、编辑精选*图书◆美国图书馆协会(LibraryReads)选书◆独立书商协会(IndieNext)选书◆出版者市场网站(BuzzBooks)2016年度选书◆出版三个月,在美国狂销30万册◆2016耀眼的新人作品,令人惊喜◆我还能说什么,就真的还挺好看的
暮色初临时,仲夏蓝天下,一众宾客在海滩俱乐部的露天平台上施施然漫步,时而轻啜鸡尾酒,琢磨着调酒师用的是不是价格不菲的好酒;时而小心翼翼地把玲珑的蟹肉饼在餐巾纸上摆好,嘴里感叹大家真是吉星高照(因为明天只怕又是个阴雨天);时而悄声八卦起新娘的紧身绸缎裙--新人那对酥胸简直呼之欲出,究竟是因为礼服裁剪不当、主人品味堪忧(宾客自己的女儿或许会把它叫作一种"时尚"吧),还是因为新娘的体重出乎意料地暴增呢?众人边说边挤眼,开着老掉牙的笑话,打趣新人要把婚礼收到的烤面包机换成尿布。正在这时,利奥·普拉姆却领着一名女招待从表亲的婚礼上溜了号。利奥一直在躲两个女人:他的太太维多利亚--她几乎没跟利奥搭过腔,还有他的妹妹碧翠丝--她倒是一直在跟利奥闲扯,一张嘴简直没歇过,喋喋不休地非要家里人在感恩节聚一聚。这可是盛夏七月,居然商量感恩节?要是没记错,自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利奥恐怕已有整整二十年没有老老实实地跟家人一起过节了,他才不打算冷不丁儿浪子回头呢。正"嗨"的利奥四下搜寻,想找找传闻中空荡荡的露天酒吧,谁知一眼望见玛蒂尔达·罗德里格斯正手托整整一盘香槟酒杯,从人群中穿梭而过,通身艳光四射--一方面要怪西沉的夕阳,它正将长岛东侧染上一层粉色,惹人遐想联翩;另一方面要怪那些品质上乘的可卡因,它害得利奥心潮澎湃,难以自已。香槟泡泡在玛蒂尔达托着的盘碟上浮沉,仿佛声声令人心醉的召唤,又像一份秘而不宣的独家邀请。她那一头浓密的乌发结结实实地挽了个髻,露出宽宽的脸庞,只显得双眸漆黑,一对红唇盈盈欲滴。利奥定睛遥望女招待曲线动人的美臀,她从婚礼宾客中蹁跹而过,已空的托盘高高举过头顶,仿佛一支火炬。利奥匆匆从身边一名侍者手中夺过一杯马提尼酒,紧跟着那位美貌女招待,穿过摆动的不锈钢门,闪身进了厨房。对玛蒂尔达来说(这位生性羞怯的女招待芳龄十九,立志当一名歌手),前一秒自己明明还在给姓"普拉姆"的一家七十五口及其好友端香槟,后一秒却乘上了利奥租来的那辆全新"保时捷",风驰电掣地向长岛海湾驶去。她的一只手探进了他的紧身亚麻长裤,不太熟练地用拇指抚着他的阴茎底侧。利奥刚开始把玛蒂尔达往储藏室里拉时,她也曾推托过一番。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连珠炮般问了她一串问题:"你是什么人呀?""是从哪里来的?""还兼任其他什么职业?""你是个模特?""还是个艺人?""你知道你有多美吗?"玛蒂尔达对利奥的小算盘一清二楚:在这种场合,一天到晚有人勾搭她,但通常是些年轻许多的男子(不然就是些老男人,老得一塌糊涂),搭讪的套话蹩脚得很,还一门心思非要拍几句马屁(尽管玛蒂尔达跟詹妮弗·洛佩兹没有半点相像之处,那些男人却常用詹妮弗·洛佩兹的美名称颂她;可玛蒂尔达的父母明明是墨西哥裔,不是波多黎各裔嘛)。即使在这群腰包鼓鼓的富人中间,利奥也算俊朗得没道理的。玛蒂尔达很笃定,在那些看得上眼的追求者里,自己还从来没用"俊朗"一词夸过谁呢。她或许会觉得对方"帅",觉得对方"可爱",甚至觉得人家"惹火到爆",但说到"俊朗",她认识的那些小子还没长开,没到称得上"俊朗"的时候。玛蒂尔达发觉自己正抬头凝望利奥的面孔,苦苦寻思究竟哪点让他显得如此"俊朗"。跟玛蒂尔达一样,他长着一双黑眸,一头乌发,一对浓眉。但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她的轮廓则珠圆玉润。要是上电视,他只怕会出演某位杰出人士,或许是位外科医师吧,而她则是亟待回春妙手的绝症病患。透过储藏室的门,玛蒂尔达听见乐队正在演奏常见婚礼曲目:一定是管弦乐团无疑,演奏的乐器一定至少有十六件。利奥一把攥住她的手,拉她跳起了两步舞。他贴着她的耳朵哼唱,嗓音明快浑厚,十分悦耳。"总有一天,当我无比消沉,当世界冰寒入骨,我会哒-哒-嘟一心想起你,想起你今夜的容颜......"玛蒂尔达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挣脱对方的怀抱。这人示好让人心神不宁,惹得她内心深处小鹿乱撞。再说,比起在厨房里用意大利熏火腿裹芦笋,在储藏室里跟利奥半推半就,多多少少要有意思些;她本来不就该在厨房裹芦笋嘛。当她羞答答地告诉利奥,自己想当个歌手,对方立刻提出:他在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有些人脉,有不少一向对发掘新人颇为热衷的朋友。他又再次贴了过来。若说刚才他绊了一跤,似乎不得不用手撑墙免得跌倒时,玛蒂尔达心里打起了鼓,那当他问起玛蒂尔达是否有样带,是否有什么曲子可以上他车里放来听一听,她的担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要是我中意的话,"利奥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玛蒂尔达修长的纤纤玉指,"那何不说干就干呢?帮你把样带交到能办正经事的人手上嘛。"利奥轻车熟路地领玛蒂尔达从代客泊车的侍者身边经过,她扭头望了望厨房门。这份活是表兄费尔南多帮玛蒂尔达张罗的,要是发现她偷偷溜了号,他只怕会火冒三丈。可是,利奥刚红口白牙提到了"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呀。他还说,人家"一向对发掘新人颇为热衷"呢。上哪儿去找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机缘?也就溜号一小会儿,留个好印象就回来。"被汤米·莫托拉发掘的时候,人家玛丽亚也在做女招待嘛。"她说道,半是开玩笑,半是为自己正名。"是么?"利奥一边拉着她匆匆走向自己的汽车,一边瞥了一眼海滩俱乐部那几扇俯瞰着停车场的窗户。或许有可能,维多利亚会从阳台望见他的身影,毕竟一大群人正聚在阳台上;很有可能,她已经注意到利奥不见了踪迹,正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玛蒂尔达在车门旁停下脚步,脱下工作时穿的黑色帆布鞋,从一只破旧的塑料购物袋里取出一双银色高跟鞋。"用不着大动干戈换双鞋吧。"利奥忍住欲火,免得当着宾客们的面伸手握住她的纤腰。"我们不是要去喝一杯么,对不对?"玛蒂尔达说。利奥说过要去"喝一杯"吗?那可万万不行。在他这个丁点儿大的家乡,没有谁不认识他,不认识他的家人、他的母亲、他的太太。他一口喝干那杯马提尼酒,把空酒杯扔进了灌木丛。"要是女士想要喝一杯,那定当如你所愿。"利奥说。玛蒂尔达穿上鞋,轻轻将一根金属色细搭扣绕过脚踝,右脚系上搭扣。她直起腰,与利奥的双眼齐平。"我恨死穿平底鞋了。"玛蒂尔达将合身的白衬衫往下拉了拉,"平底鞋害我觉得整个人黯然失色。"利奥几乎是把玛蒂尔达推进了车前座,推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安全地躲到了有色玻璃后面。坐在前座上,玛蒂尔达听见汽车十分高档的扬声器中传出自己那蚊子叫般带着鼻音的歌声,不由惊呆了。听上去,姐姐那台老掉牙的"戴尔"播出的歌声跟这简直有天壤之别,要美妙得多。利奥一边听歌,一边用手轻敲着方向盘。在车内灯光的映照下,他的结婚戒指熠熠生辉。毋庸置疑,玛蒂尔达不碰已婚男人。她能看出利奥千方百计想要专心听,好歹对她的歌声培养几分胃口,找几句马屁拍拍。"我还有比这更好的录音,肯定是下载错了版本。"玛蒂尔达说。她能感觉到,羞耻害得自己耳朵发烫。利奥放眼眺望着窗外。"我还是回去吧。"玛蒂尔达伸手去握汽车门把手。"别走啊。"利奥说着伸手搁上她的腿。玛蒂尔达忍住抽身的冲动,腰挺得更直了些,一时思绪万千。怎样才能牢牢勾住这个男人?她恨死了当女招待,但要是在上正餐的时候开溜,费尔南多一定会要她的小命。利奥正放肆地盯着她的酥胸。她低头望望自己的大腿,却在黑色长裤上发现了一小团污渍。她用指甲刮着那团油醋汁,今天她调了好几加仑这种酱汁。屋里一群人也许正在把法式蔬菜沙拉和烤虾装盘,绕着每个碟子的边缘从酱汁瓶里挤出沙拉酱,布置成波浪纹--小孩们会画出这种波浪纹,用来代表汪洋大海。"我想看海。"她轻声说。于是,慢慢地(如此之慢,慢得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利奥伸手握住她的手,搁在了自己的腿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犯了傻,以为他要在自己的手上印下一吻,跟母亲看的电视剧中的角色一样。她将永远记得这一幕:自始至终,他一直凝神望着她。他没有合上双眸,把头往后一仰,没有扑过来不合时宜地索吻,没有毛手毛脚地解她的衬衫纽扣。他久久地定睛凝望,直视她的双眸。他眼中有她。她能感觉到对方在她的手中起了反应,好一番销魂动魄。利奥与她对视着,她则在手上加了把劲儿,于是一时间,车里的权柄猛然易了手。"我还以为,我们要去看海呢。"玛蒂尔达说,想要躲开厨房里那些人的耳目。他粲然一笑,挂入倒挡。他的安全带还没有系好,她已经拉开了对方的长裤拉链。不能怪利奥的高潮来得太快。早在几周前,当他太太撞破他在某朋友家避暑宅邸屋后的走廊里对一个保姆上下其手,她就不让利奥碰了。驾车向海边驶去时,利奥一心指望酒精、可卡因加上抗抑郁药安非他酮会让自己多"威风"一会儿,但当玛蒂尔达的纤手颇有用意地来来去去,他便心知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闭上双眸,以便镇定心神--就闭上了那么片刻,好把她那令人飘飘欲仙的纤手赶出脑海:在那一幕里,玛蒂尔达蓝色的指甲油有些斑驳,指甲上下移动。利奥压根没有望见那辆SUV风驰电掣地驶下海洋大道,从右边驶过来,车头正冲着他这辆车的侧面。等他回过神,发现耳边的"吱嘎"声并非音响里播放的玛蒂尔达的歌声,却彻底是另一码事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两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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