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日月洞》宁可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6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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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宁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百名优秀文学艺术家扶持计划”入选者,陕西文学研究所首批重点研究作家。曾在《延河》《天津文学》《青年文学》《飞天》《小说界》《山花》《青海湖》《当代小说》《滇池》《红豆》《满族文学》《厦门文学》《延安文学》等二十多家文学期刊发表六十余篇中、短篇小说。短篇小说《左右》被《中华文学选刊》转载。短篇小说《羊》列入2018年文学AI榜单第38位。出版长篇小说《日月河》(北方文艺出版社)、中短篇小说集《明天是今天的药》(中国青年出版社)。第六届秦岭文学奖小说奖获得者。现居西安。

【编辑推荐】

山里有个洞,洞中还有洞;山外有个镇,镇中亦有“镇”。洞叫日月洞,镇为日月镇。日月洞的主人黑娃也是日月镇的镇长黑娃。黑娃白天是镇长,晚上是洞主。镇上有个机械厂,是日月镇的纳税大户。机械厂的厂长姚栓牢就成了日月镇呼风唤雨的人物。日月镇根据地势分为三块,镇东为平民区,镇西为文化区,镇中为经济区。日月镇的三朵金花大凤、二丫、三美分别住在镇东、镇中和镇西。三个人情同姐妹。日月镇以生产陈醋而闻名,大锁是个陈醋作坊的个体户。

因了醋的声名远播,日月镇瞬间变得寸土寸金,开发商搅得昔日宁静的日月镇风起云涌。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隐藏在日月洞洞中洞的秘密。小说围绕陈醋的代言人大锁、日月镇镇长黑娃、机械厂厂长姚栓牢以及三朵金花大凤、二丫、三美在面对金钱、爱情、欲望时不同表现,试图刻画出现阶段下小镇人们的迷茫、彷徨和价值取向,从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勾勒出小镇不同阶层人们的灵魂动影。

【名人的书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好演义。

大凤的丈夫是大锁,大凤的梦中情人是姚栓牢;二丫的丈夫是姚栓牢,二丫的梦中情郎是大锁;姚栓牢的续弦是二丫,姚栓牢的地下情人是三美。大凤、二丫、三美,这日月镇上的三枝花,尽管花季的绽放不争迟与早,但重情有义是她们三姐妹的好。

姚栓牢有钱,但他怕大锁,只因年少时调戏二丫被大锁一脚踢下山崖窝;大锁怕黑娃镇长,只要黑娃咳嗽一下,大锁就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黑娃镇长有权,却差点被姚栓牢的钱财套牢,幸好赃物都藏之日月洞,方能悬崖勒马、弃暗投明……有道是:三个女人唱大戏,三个男人三国杀。这戏中戏,梦非梦,纠缠不休,按下葫芦浮起瓢,怎一个“乱”字了得!

小说家宁可就像一个善于编织罗网的能工巧匠一般,以醋为媒,以情做线,把地处偏僻的日月镇三女三男硬是串起来,编织了一个另类的“世外桃源”:人分三六九等,地分镇东、镇中、镇西,一棵硕大的老柳树,见证了一个小镇的兴衰起落、喜怒哀乐。小说细节出乎意料,又始终在情理之中,把一个农村小镇在经济大潮冲击下的人性蜕变刻画得淋漓尽致、活灵活现,读起来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宁可还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家,善于把虚无缥缈的梦境涂抹得五彩缤纷,令人深入其境、眼花缭乱而又流连忘返,久久不愿醒来。

日月洞,洞中善恶自留存;日月镇,镇里姐妹情谊真;日月寨,寨子平淡藏乾坤。正所谓:世俗红尘善恶皆有报,胸中丘壑喜怒何时休。宁可的长篇小说《日月洞》语言幽默风趣,描摹状物精准深刻,细节安排曲里拐弯,既有大起大落、怒发冲冠之怒,又有柔情蜜意、刻骨铭心之恋,实实在在一幅醋海扬波、情天恨海的人生百态世相图,值得欢迎各位关注、收藏。

【日月洞的书摘】

神秘女人

傍晚时分,日月街上来了一个时尚的年轻女人。从打扮的新潮程度来看,日月镇的人还以为是大凤换了一副衣着又回来了。仔细看了,才发现不是。大凤虽然蛮横,但只是外表上的一种装模作样。这个女人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脸色冷、气势冷、全身冷,是由骨子里发出来的那种。她身着一件黑皮大衣,脚蹬一双黑皮靴,浓密而又长长的头发搭在肩上,戴着一副黑色眼睛,遮住了大半个脸。她不说话,从日月镇东头的大柳树下显身,在大柳树下站了很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干冷的柳条有意无意地拂在她的身上,她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她一直盯着二丫家的大门,但却没有靠近门口一步。她终于又往前走了,从她在镇东头一下车,已经吸引住日月镇人的目光。她从东往西走的时候,日月镇上的人都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有年龄大的人看着看着,突然半张开了嘴,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她不开口,就没有人敢上前舔着说话。她往前走一步,她身后的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无声地移一步,始终和她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在日月镇上,姚栓牢也没有这么大的谱。

神秘的女人却对日月镇上的人没有兴趣,她好像看不见站立在街道两旁的人,或者说,她的目光从这些人的头顶越过,盯着每一个院落,每一间房屋,看一会儿,就沉思一会儿,好像里面有她的故人,或者她熟悉每一个院落里面的布置和它里面发生的故事。偶尔有挡住视线的,她墨镜框上面的眉头就有些烦躁地跳一下。尽管如此,她的双唇一直紧闭着,好像傍晚时分的两片红了脸的月牙儿重叠在了一起。日月镇上的人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冷漠和傲慢。

直到走到镇中心的时候,她在大锁的门前停了下来。大锁的醋坊已经形同虚设,除了空中飘荡的一个“醋”字,醋坊的门板上脏兮兮的。醋坊门前,更是砖块突兀、纸屑乱飞,显然很长时间没有营业了。院落更是大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有人还是无人。日月镇上的人们跟随着年轻女人都把目光都落在了大锁家的大门上,他们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他们只知道她在看着,他们跟着看就行了。大门光秃秃的,除了斑驳的油漆,什么也没有,但有眼尖的镇上人发现,女人的眼眶红了,红得黑色的镜框都没有遮住。这个女人肯定和大锁有关系,难怪看着面熟。人群重新变得叽叽喳喳,人们又开始交头接耳。女人看了一会儿,转过了身,目光投向了大锁家的对门,也就是大凤的家。站在大凤家门口的人看见女人的目光扫了过来,赶紧让开了地方,这样,女人的目光就无遮挡地落在了大凤家的门上。大凤家由于长期没人,已经很破败了,门是木板的,而且板与板之间的缝隙很大,显露出来的房屋也很陈旧。女人看着看着,一行泪珠蚯蚓般地在白皙的脸上爬出了弯弯曲曲的泪痕。就在人们诧异的瞬间,女人站正了身体,恭恭敬敬地向着大凤家的大门鞠了一个躬。围观的人群静了,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就在人们开始对大凤家的大门肃然起敬时,女人又往前走了。往前走的女人再也没有回一下头。

从镇中到镇西的路,女人走得很快。快得跟在身后的小轿车的屁股上冒出的烟更浓更粗了。那时候,夕阳正好挂在西边的山上,女人迎着夕阳走着,浓密的头发在肩头跳跃着,修长的身子在身后拖出一个更修长的影子。影子跟着女人往前移动着,很快覆盖在了紧随而至的小轿车车顶。那一刻,日月镇上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抱在大人怀里的孩子,也把手指塞在嘴里,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忘记了啼哭。

女人一直走到镇西一间破旧的院子旁,才止住了脚步。那是怎样的一间院子啊,大门破损不堪,泥土砌成的院墙已经坍塌了几个豁口,说有门,其实和没门一样;虽然有院墙,腿长的人一抬脚,就能从墙外跨入墙里。不用说,这是一个被遗弃的院落,看样子已经荒废好多年了。就在这样的一座院落跟前,女人停住了脚步。没有人能看清女人脸上的表情,人们只看见女人的肩头不停地抖动。

三美,你是三美吗?二丫什么时候站在女人身边的,镇上的人没有注意,但二丫的话语,好多人都听见了。

围观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那么眼熟,原来是三美!

出落得水灵灵的不敢认了?人群中有人摇着头说。

也有人提出了疑问,我觉得不是三美,模样像,但人不像。

咋不像?立即有人反问。

要是三美,咱们都是她的长辈,她咋谁都不理呢?

刚刚兴奋的人群又沉默了,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只有二丫伸出手,想在女人的肩头拍一把,想了想又缩了回来。

三美,真的是你吗?二丫又怯怯地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却一个急转身,在二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二丫拥在了怀里。沉默的日月镇上的人都看见女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乌黑的墨镜边框掉了下来,消失在二丫的肩头。

夕阳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掉在了山后,整个日月镇一下子黯淡了。冷风像一个没人管也没人疼的孩子,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日月街上的男人和女人都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和好奇,或拉或抱着自家的孩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偌大的日月镇上,瞬间只剩下了相拥在一起的三美和二丫,还有那辆在生冷的空气中发着寒光的黑色小轿车。

日月镇的天变了。

日月镇的天比往年更冷了。

上了年纪的日月镇人都记着,在十年前同样冷的一天,也是黄昏,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满脸泪水哭着敲响了日月镇上每一户的家门。女孩的父母因病在同一天离开了人世。不是日月镇的人心硬,实在是女孩的父母亲久病在床,几乎借遍了日月镇每一户人家的买药钱。所以,尽管女孩敲遍了每一家的门,也都在每一家的门前磕了响头,日月镇还是没有一家愿意借出一副棺材钱。那一天,那个女孩绝望的哭声就像刮在日月镇上的冷风一样,刺在了所有日月镇人的记忆中,成了日月镇人心头上的一块暗疤。多少年过去了,那块暗疤早被岁月抚平了,没想到又被一阵风刮了回来。

年龄大了,就怕冷。日月镇上的人都把怕冷的身体藏在了冷风吹不着的大门后。门外的日月街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情景,只剩下了十几岁的二丫陪着十几岁的三美在日月街上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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