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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1920-2008),人文大师,当代华文世界不朽的阅读图腾自称是“野生动物”。据说,出生于1920年。出生地,或说河南通许县,或说河南开封县,或说河南辉县。不知道出生日期,最被认可的生日是3月7日,以纪念1968年被捕入狱的日子。一生念过很多个学校,但从没有拿过一张文凭,为上大学数次使用假学历证件,曾被教育部“永远开除学籍”。历史学家唐德刚有这样一句话:“柏杨的生平,在他呱呱坠地之日始,便构成传统中国社会里一宗标准化的形象——他是受‘晚娘’虐待的一个小孤儿。”1949年,到台湾。1953年,发表平生第一篇文字。1960年,开始以“柏杨”之名写作杂文专栏。1968年,因“大力水手”事件,被判处死刑,后改判为有期徒刑12年,后又被减为8年。1977年4月1日获释,实际被囚禁9年又26天。
《怒航秘密》包括两部作品《怒航》、《秘密》。《怒航》以发掘人性为主要内容,对于人性的善恶有相当深刻的探索。关于恶,柏杨以为:“大半苦难来自人类自身,人的*罪恶,似乎不在于奸淫烧杀,而在于愚昧自私,多少悲剧和惨剧都由此而生。”(《序》)像是《七星山》中爱搬弄是非的齐桂芳,《周琴》中骄傲自私的周琴,《隆格》中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莉芙,《重逢》中背叛丈夫的玲华等。除了恶之外,对于善,柏杨也从悲剧中展现了人性光辉的一面,像是《微笑》中玉珍的丈夫,虽然家境贫困,但还是勉力帮助王有德一家人。《秘密》(1965)收八篇小说,其中有些写爱情,“没有一桩爱情不是一桩悲剧”,都与金钱息息相关,读来令人不胜唏嘘。其中《秘密》是爱情的试验,对拜金主义者强烈嘲讽;《龙眼粥》写前世今生之爱,有灵异色彩;《沉船》写一个帮助妻子成名最后失去妻子的痛苦;《窗前》中男的是爱情的理想主义,女的是拜金而且现实,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了;《莲》是一场灵肉之争,写出污泥而不染的崇高爱情;《拱桥》也是一出爱情悲剧,造化弄人,充满无奈。另外两篇《强水街》亦涉鬼魂,处理死去的小孩救父的故事;《塑像》写一位母亲对于死在南洋的儿子那种深沉的痛苦。贫穷常是这些故事之所以成为悲剧的主要原因,这是柏杨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其所铺叙,相当程度反映出写作时的社会背景。《怒航秘密》这样的人生观察,正是柏杨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集中全力以小说去探索爱情的主因。
五十年代台湾新移民小说系列之《怒航秘密》——“人生中*惆怅难过的莫过于爱情”,这是序言中的一句话,这样的人生观察,正是柏杨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集中全力以小说去探索爱情的主因。《怒航》以发掘人性为主要内容,对于人性的善恶有相当深刻的探索。《秘密》(1965)收八篇小说,其中有些写爱情,“没有一桩爱情不是一桩悲剧”,都与金钱息息相关,读来令人不胜唏嘘。
1.“你记得中西航空公司`盛平号`撞山那回事吗?”“当然记得。”“那么,你一定认识齐桂芳了?”老王说。“不。”我说。“我朋友的太太。”“你是不是就要说到关于她的故事?”我说。“对了,”老王说,“德洪,你抬起头来,就可以看见那座高插云霄的七星山。”“是的。”“那女人的舌头能把它铲平。”“啊。”“她是一个绝物,”老王说,“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你和她一旦相识,便等于把辫子交到她手里,任凭她摆布了,她会使你后悔巴不得和他根本不相识。齐桂芳便是这么一种人。”“你吃过她的亏,是吧?”“凡和她相识的人,没有一个平安。德洪,我想你一定洪福齐天,再不然就是祖先有深厚的阴骘。”“别开玩笑,老王。”“我向不跟人开玩笑,我说你有福,是因为你从来不认识齐桂芳,而且以后也永远不会认识她。”“说她的故事吧。”2.“齐桂芳的丈夫叫魏白,”老王说,“我们原来住在一起,我的太太玉薇跟她是同学。天晓得,那是一种什么性质的同学,她们年龄相仿,但玉薇读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她才刚刚考进初中。”“即令是同学,也不严重。”“当然严重,同学的关系使她成为玉薇消息的权威,我和玉薇是苦恋成功的,她抛弃了千万家产的继承权和去美国读书的巨额奖学金,跟我结婚。”“我知道。”“可是,”老王说,“只过了三个星期,我们的蜜月还没有度完,别人就告诉我,我的新婚太太已经和隔壁那个餐厅经理吊上膀子了。”“这是什么话?老王。”“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种谣言不着边际,我们隔壁住的那个餐厅经理,不识几个字,有妻有子,年纪大约五十岁,每天骑着摩托车上班下班,玉薇有时候在门口,见了面总要点点头的。我把消息告诉她,她气得要死,追查那谣言的来源,只一查便查到齐桂芳身上。她告诉别人说:“‘玉薇,嗨,就是对门那个新娘子王太太,她爱上了那经理啦。`“‘不会吧。`别人说。“‘不会?`她说,`你不信的话,明天起早一点看看就知道,玉薇天一亮就拿把扫帚到门口扫地,要一直扫到那男人上班,两个人见过面才回去。`“‘邻居们打个招呼算不了什么。`“‘可是她那种笑的样子和普通人不同,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起来看看,那场面真有意思。`“‘她刚结婚,怎么又能爱上别人呢?`“‘那经理家有电冰箱呀,`齐桂芳说,`还有电唱机、电视机,有钱得很,不过主要的是,玉薇爱他英俊哩。`“‘天,你怎么知道那样清楚?`“‘我当然知道,`她愤怒地说,`我们是老同学。`“这是我和她第一次打交道,德洪,我当时恨不得杀了她。”“不怪你,老王,任何人都会生气。”“玉薇哭了一天,”老王说,“要找她算账,被朋友劝下来。可是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用不了太久,我就从玉薇口中,再度听到新闻。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刚拿起筷子,她便像开了电钮的广播电台。“‘阿王,`她说,`我们这巷子里三十八号姓赵的那家,昨天晚上跟太太打架,把太太打得头破血流,连夜送到医院。你说那作丈夫的对不对?`“‘当然不对。玉薇,汤怎么这样淡?`“‘你知道那赵先生用什么打的?`“‘不知道,这汤能不能再放点盐进去?`“‘用面棍子打的呢,你们北方人真野蛮,有人说赵先生在太行山当过土匪。这一次因他和一个酒女在外边同居,太太说了他几句,他就凶性大发。`“‘谁告诉你这些事?`“‘反正有人。`“‘不要替人守密了,那人一定是齐桂芳。`“‘她早上来对我讲的。`“‘告诉你,玉薇,赵太太害的是急性肠炎,我的一个同学恰是她的主治医师。我早上去看牙时碰到他。`“玉薇沉默了,我想她再也不会听那女人的闲话。第二天,她果然没有向我说什么。可是到了第三天,平平安安地吃过晚饭后,我扭亮电灯,坐下翻开晚报,玉薇羞怯怯地走过来,坐在我身旁,用一种求我援助的眼神望着我。我本能地想到,她一定怀孕了。“‘玉薇,`我挽住她的腰,`有好消息吗?`“她摇摇头,我抓住她的手臂。“‘那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说,`不知道关于哪一方面?`“‘不是一件重要的事,阿王,而是一件可耻的事。`“‘天老爷。`“‘林太太偷人呢!`玉薇瞪大了预期着我要惊奇的眼睛。“‘哪个林太太?`“‘我们斜对面,朱红大门那一家。`“‘林先生在什么地方工作?`“‘听说在拳击协会当理事。她太太漂亮得很,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大的读初中一年级,她还要红杏出墙,未免太不要脸。你猜她的姘头是谁?`“‘我不猜,玉薇。`“‘是教会那个马牧师呢,`她说,`别看他讲起道来一脸正经,却是恋爱能手,早上我买菜时看见他,他的态度忽然不自然起来,平常他都抢先和主妇们打招呼的,今天连头都不敢抬……`“‘闭嘴。`“‘你怎么啦?`“‘玉薇,我知道你不是长舌妇,可是你今天说的,可能要惹出流血惨剧,而且自己良心上也有亏欠。我觉得很不对劲,告诉我,你听谁说的?`“玉薇目瞪口呆了半天,嗫嚅地说:“‘听齐桂芳--`“果然是她,那个每天都把舌头伸到别人家灶底舔锅灰的女人!”P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