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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晓亮,80后奔三男,草根一族,现供职于济南日报集团,在《南方都市报》《广州日报》等国内数十家媒体发表散文、诗歌、小品文百余篇,先后创作网络小说《80后变质档案》《小孩情史》《将婚未婚》(网络书名《遥遥无妻》),《遥遥无妻》上传起点中文网出版频道后三月点击超40万,并于当月荣登起点中文网出版频道VIP作品收藏榜榜首。
婆婆没来,小三没来现实排山倒海而来!平凡男女走入围城的必经之路,原来也如此坎坷。在激情熄灭之后,爱意磨尽之前当爱情无家可归,当事业无路可退之时面对“被奋斗”的人生之路,凤凰男VS孔雀女,注定演绎一场非典型婚事。据传男女之间最容易分手的三大关口是:七年之痒倦怠期、新婚第一年磨合期,以及将婚未婚的准婚期。
Chapter01莫名其妙的信心
“老婆,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我这个穷小子了?”聪明男人问这句话的地点总是在被窝里。“还不是……还不是你……你太狡猾了。”萧依娜的声音有些发颤,但我听得出颤抖的音节间流淌着欢快。她也躺在被窝里,十根手指深深陷入厚厚的棉被口,裹紧了脖子,只露出脑袋在外面,美丽的大眼睛带动浓密的长睫毛一眨一眨地忽闪着。“我怎么狡猾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来报社也好几个月了,你却偏偏拣秋天时追我,要是冬天追我,我才不来你这租赁的贫民窟呢,连个暖气也没有。”她愤愤不平。“谁说我故意拣秋天追你了,往远了说,我上大学时就追你,你死活不同意。往近了说,你来报社是在夏天,我当时不就给你暗送秋波了吗?再说,咱没暖气不是还有电褥子吗,再加上我这个人体暖炉天天给你提前暖被子。谁让你这么心急,告诉你还没暖热,就巴巴儿地钻进来了。”“哎哟,还成我的不是了?”说着说着,萧依娜忽然装作哭天抢地悔不当初状:“可怜我这棵院花,上了贼船下不来,进了泥潭拔不出,呜呜呜……”“咦?老婆。”我不理她的“哭叫”,做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我发现一件事耶。”她果然停止“哭叫”,转过头来盯着我问:“什么呀?”“你说你当初咋就没报个北影北广或中央戏剧学院呢?”萧依娜白了我一眼。我整顿一下表情,很严肃地说:“不跟你说笑。你说你唱歌跳舞这么好,长得又漂亮,放哪个学校的表演系也是数一数二数三数四的,再加上你刚才那段声情并茂、传神写意的洒狗血式表演,真实地刻画了一个青年怨妇的内心凄凉世界……”还没等我说完,萧依娜忽然探手卡住我的双颊,我撅着嘴继续含糊不清地说:“实在是表演界的上上之作。”“还敢说。”萧依娜又用另一只手的拇指食指夹住我的上下唇,我还能用腹语出声:“青年怨妇怎么一下子就变成野蛮女友了?”“怎么,不服气呀?”“服气。”“还说不说了?”“不说了。”“这还差不多。”说着,萧依娜放开了手。我马上反扑过去,把被子拉过头顶,抱住萧依娜就开始攻其软肋——拼命地胳肢她。萧依娜又叫又笑地甩胳膊蹬腿,嘴里还不忘谴责:“老公耍赖,老公说话不算数,你说过不再胳肢我的。”“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手上并不放松。“你说过的,你还发过誓呢。啊——哈哈——”她说不下去话了。“啊——”忽然,更响亮的一个叫声传来,这次是我叫的。“咬人就不玩了,你可是答应过我不再咬人的,你也发过誓的。”“我的不咬人誓言是以你不胳肢我的誓言为前提的,你忘记你发的誓了。”她咬着我居然还能把话说清。“没忘没忘。”“没忘就再说一遍。”“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胳肢老婆了,否则,老婆就不要我不做我女朋友了。”“那你今天还敢胳肢我。”“那你就别做我女朋友,正式做我老婆吧,哈哈……啊——你怎么还越咬越用劲了,老婆饶命啊!”“哼,让你胡说,下次再敢胳肢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听见没有。”“听见了听见了,老婆快松口吧。”“让我松口得答应一个条件。”“什么呀?”“给我讲个笑话。”“好好好。”“以后每天晚上都要讲。”“这个……啊——我答应我答应。”“这还差不多。”萧依娜终于松口了,我看着肩膀上红红的印子,抱怨道:“老婆属狗的吗?”她则得意洋洋地说:“对呀,我就是属狗的,你才知道吗?我都属了20多年的狗了。”“败给你了!”“少废话,赶紧讲笑话。”“好吧,我想想哈……说,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和长颈鹿,他俩在森林中相遇了。长颈鹿很得意地说:‘小白兔啊小白兔,真希望你能知道有一个长脖子是多么美好。无论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慢慢地通过我的长脖子,美味可以长时间地享受。’小白兔毫无表情地看着长颈鹿。‘并且,在夏天,那凉水慢慢地流过我的长脖子,是那么可口!有个长脖子真是太好了!小白兔,你能想象吗?’你猜,这时候小白兔怎么回答的?”萧依娜快速地摇摇头。“小白兔慢悠悠地说:‘你——吐过吗?’”“哈哈哈……”萧依娜的笑声又响起来了,胳膊露在外面拍打着被子,还不停地翻滚——好像正被我胳肢一般。“你小声点,对面还住着我同学呢,让人家听见还以为咱干嘛呢。”萧依娜依然朗朗不绝地笑着,直到笑累了才呼呼喘着粗气停下,间或再笑两声,嘴里喃喃道:“小白兔真聪明。”忽然,她又开始翻滚着大笑起来,“你——吐——过——吗?”在笑的间隙中,她好容易说完了这四个字,笑声这才真的缓下来。我欢喜地看着她,心底像被深秋的暖风吹过一般畅快。我喜欢她这么无拘无束地笑,萧依娜的笑点倒不是特别低,但笑声却格外长格外洪亮,即使是在单位或大街上,如果遇到真正好笑的事,她也能这么畅快地大笑。在她的感染下,我都能偶尔大笑好几秒了——从我上高中以后就没这种经历了,也不知为什么就只会从鼻孔或嗓眼里发出不超过两秒两声的干笑或冷笑。“老公,再给我讲一个吧。”她终于从刚才那个笑话中走出来了。“没了没了,刚才可是说每天只讲一个的,好东西不能一下子都吃光,要慢慢享受。”“嗯,那好吧。不过明天讲的绝不能差于今天这个。”“好的,咱们睡吧。”“可是我还不困呢,老公再给我唱个歌吧。”“我唱歌不好听的,再说,刚才只发誓说一天讲一个笑话,又没说唱歌的事。”“那要不要我再咬住你,逼你发个每天唱歌的誓呀。”说着,她露着白白尖尖的小虎牙,还故意磨得“嗤嗤”有声。“你也太耍赖了吧,咱不带这样的。”“那你唱是不唱,我只是今天想听,以后不会天天逼你的。”“唉!那好吧,我就给老婆唱一首情歌。”“好耶,我就爱听情歌。”萧依娜高兴得鼓起掌来。“好,那我就唱了。”“远攀入云层里的喜马拉雅回首投身浪影浮沉的海峡北望孤独冰冷如西伯利亚传情是否有这种说法”“不好听不好听,这什么歌呀!”萧依娜打断了我。“接着听,下面就好听了。”“等遍了千年终于见你到达等到青春终于也见了白发倘若能摸抚你的双手面颊此生终也不算虚假”“好听吧?”“嗯,好听。”我大学时暗恋萧依娜,每每想到她就最爱唱罗大佑的这首《恋曲2000》,尤其是那句“倘若能摸抚你的双手面颊,此生终也不算虚假。”真是太符合我当时的心境了。萧依娜忽然改作很低软的语气说:“老公,我的手和脸凉凉的,还是有点冷呢。”我的心像发条一样被瞬间收紧,我终生想要抚摸的双手面颊居然因我而冰凉。我紧紧抱住萧依娜,贴上她的脸说:“咱这周末就去买电暖气哈。”“嗯!咱买两个。”“就买两个。”我顿了顿,问:“老婆还听我唱歌不。”“听。”我已听出她的倦意,于是唱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