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马桥词典》韩少功 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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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韩少功:当代著名作家。1953年出生,湖南长沙人,现居海南。1977年正式开始文学创作,1982年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为海南省文联主席、党组书记,省作协主席。著有中短篇小说集《月兰》《飞过蓝天》《诱惑》《空城》《谋杀》《爸爸爸》等,长篇小说《马桥词典》《暗示》等,散文随笔集《夜行者梦语》《圣战与游戏》《灵魂的声音》等,翻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等,另有传记文学、诗歌、翻译、评论等作品多种。曾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上海中长篇小说大奖、台湾*图书奖等奖励。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意、荷等文字。《马桥词典》入选《亚洲周刊》“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作家曾获“法兰西文艺骑士奖章”。

【编辑推荐】

韩少功先生在《马桥词典(大字版)》中以随笔的形式塑造了一个群山之内的山寨,那里有一个个人物的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和各种奇风异俗、文化、生命、人性、历史,时间跨度涵盖古今,考察事体由山寨而省城,以至世界,有野史的端谨,有采风的逸然,有荒诞,有悲悯,有沉思,有迷惘……读《马桥词典(大字版)》,读作家,引发对生命、历史长河,乃至亘古洪荒的思考。

【名人的书评】

韩少功编著的《马桥词典(大字版)》颠覆传统长篇小说文本形式,解读底层社会各种隐秘人性符码,推进对民族文化和社会历史的深刻反思。语言既是小说的载体,本身又成为小说的对象,寓理于情,情理变融,在文体开放中容纳各种非小说元素,看似散碎而内在统一的新奇结构,构成了对阅读的智力挑战。

【马桥词典的书摘】

为一个村寨编写一本词典,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尝试。如果我们承认,认识人类总是从具体的人或具体的人群开始;如果我们明白,任何特定的人生总会有特定的语言表现,那么这样一本词典也许就不会是没有意义的。语言是人的语言。迄今为止的各种语言成果,提供了人类认识世界的工具,推进了人们的文化自觉,但认识远远没有完结。语言与事实的复杂关系,与生命过程的复杂关系,一次次成为困惑人类的时代难题。在这本书里,编撰者力图把目光投向词语后面的人和事,清理一些词语在实际生活中的意义与功能,更愿意强调语言与事实之间的密切关系,力图感受语言中的生命内蕴。从某种意义上说,较之静态语言,编撰者更重视动态言语;较之抽象义,编撰者更重视具体义;较之规范性,编撰者更重视实用性。这样一种非公共化或逆公共化的语言总结,对于公共化语言成典,也许是必要的一种补充。需要说明的是:(1)编撰者原来是依照各词条首字的笔画多少,来决定词条排列的顺序。为了便于读者较为清晰地把握事实脉络,也为了增强一些可读性,后根据出版者的意见,改成现在的排列顺序,但保留了词条的首字索引目录于后以方便读者查检。(2)每一个词都有一定的流传范围。在这本词典里,词目前加有△记号的,表示这个词的流传范围不限于马桥。相反,在词目后面加有▲记号的,表示该词流传范围仅限于马桥,甚至只为马桥个别人使用。(3)为了减少读者阅读中的障碍,笔者在释文中尽量少用方言。但这并不妨碍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在阅读过程中,运用本书已经提供的方言知识,在自己心目中对释文中某些相应的词进行方言转换,那样的话,可以更接近马桥实际生活原貌。谢谢出版社对这一词典提供的热情支持。也有一些胆大的娃崽,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篙,戳着白色的肉球,觉得好玩。江边的人也打鱼,下吊网,或者下线钩。有一次我还没有走到江边,突然看见几个走在前面的女人,尖叫着慌慌张张回头就跑,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再仔细看,她们的来处,男人无论老少,也不管刚才正在挑担还是在放牛,刹那间全脱光了裤子,一顺溜十几颗光屁股朝河里跳踉而去,大吼大叫。我这才想起,刚才闷闷地响了一声,是炮声。这就是说,河里放炮了,炸鱼了,他们闻声而脱是去捞鱼的。他们舍不得湿了自己的裤子,也不觉得这种不约而同的紧急行动会吓着什么人。在马桥的六年里,我与罗江的关系并不多,只是偶尔步行去县城时得在那里过渡。说起过渡,五分钱常常成了大事。知青手里的钱都不多,男的一旦聚成了团,也有一种当当日本鬼子横行霸道的冲动,过渡总是想赖账。有一个叫黑相公的,在这些事情上特别英雄,上岸以后拿出地下工作者舍己救人的做派,一个劲丢眼色,要我们都往前走,钱由他一个人来付。他摸左边的口袋,掏右边的口袋,装模作样拖延够了,看见我们都走远,这才露出狰狞面孔,说他没有钱,就是有钱也不给,老鳖,你要如何搞?然后拔腿就跑。他以为他是篮球运动员,摆渡的老倌子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不料老人不觉得快慢是个什么问题,扛上一条长桨,虽然跑得慢,离我们越来越远,但决不停下步来,追了一里,追了两里,追了三里,追了四里……直到我们一个个都东倒西歪了挂涎水了,小小的黑点还是远远地咬住我们。谁都相信,只要没有杀了他,他今天不讨回这三角多钱,即便挥舞长桨追到天边,断不会回头的。他一点也没有我们聪明,根本不打算算账,不会觉得他丢下船,丢下河边一大群待渡的客人,有什么可惜。我们无路可走,只有乖乖地凑了钱,由黑相公送上前去以绝后患。我远远看见老人居然给黑相公找还了零钱,嘴里大张大合,大概是骂人,但逆着风一句也没有送过来。我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位老人。清查反革命运动开始的时候,我们的一支手枪成了重点追查的问题。枪是在城里“文化大革命"时搞到手的,打完了子弹,还舍不得丢,偷偷带到乡下。后来风声一紧,怕招来窝藏武器的罪名,才由黑相公在过渡的时候丢到河里,而且相约永远守口如瓶。这件事是怎么暴露的,我至今仍不清楚。我只是后悔当时太自作聪明,以为丢到河里就干净了。我们没料到上面不找到这支枪,根本不可能结案,相反,还怀疑我们把这支枪继续窝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没完没了的审问和交代之后,好容易熬到了冬天……P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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