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海上流华之四面菩萨》梁燕呢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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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梁燕呢,80后。黑龙江省伊春市人,现居北京。原创团网站2013年度优秀作者。

【编辑推荐】

1917年除夕,泸上名探郑芸回乡,下车后便呕血而亡。火化之后,尸骨之中竟现出一尊宝相庄严、晶莹明润的白玉菩萨!十六年后,郑芸的儿子郑涵决心为父寻仇,携佛像向燕京大学的学术泰斗李枯禅请教,却不料李枯禅竟因此自尽,尸身火化后,亦取出一尊十分相似的菩萨……而郑涵也被卷入了一个凶险诡异的迷局之中,更牵扯出了十六年前,泸上首富东方家族的灭门惨案……

四面菩萨,一面喜,一面悲,一面嗔,一面苦。分别代表了贪、痴、嗔、执,四种妄念烦恼,乃此众生苦痛之源本。可惜世间众生,未能勘破。欲念丛生,爱恨纠错,究竟谁是谁非,孰因孰果?苍茫大地,空传佛号阵阵,红尘紫陌,只余苦海滔滔……

【名人的书评】

【海上流华之四面菩萨的书摘】

1932年10月8日(阴历九月九日),北平。临近霜降,天高风急。钟鼓楼前,青灰色的厚重城墙,不动声色地在寒风中挺立着。墙外,往日枝叶繁茂的古树只剩下了几截光秃秃的虬枝,挣扎着伸向天空。仿佛一个历经苦难的人,展开双臂,祈求上苍。长衫大褂的行人在寒风中瑟缩着,低着头,紧紧抱住双臂,疾步远去。只有最后的一抹余晕斜照在城楼的翘檐上,为这座千年古城平添了一丝亮色。城墙不远处,是一家小小的卤煮店,一位少年坐在窗边,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身材高挑,藏蓝色学生装,肤色很白,眉清目秀,唇色红润。不过他虽面上微带几分喜色,眼神却格外成熟、苍凉,与乖巧温和的外表似乎不大相称。他对面的少年闻言,轻蔑地撇了撇嘴,“李,你丫真能装!”沈筠飞的话音里一股遮掩不住的东北味儿。他身材魁梧,宽厚的肩背似乎随时要挣脱衣服的束缚。李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答话,沈筠飞转向坐在另外一桌的少年,“郑涵,你说呢?”郑涵是个高个子。看来也不过二十岁上下,虽偏瘦些,却颇有一种勃勃的英武之气,眉远河汉,目点寒星,气宇夺人。此刻他的精力全在店老板刚刚端上来的一碗卤煮上,他夹起一段热气腾腾的肥肠,几乎囫囵着吞了下去,沈筠飞看得直皱眉,“慢点,把嗓子烫坏了咋办?也抹不了獾子油!”郑涵的精力全在那碗卤煮上,“咝溜咝溜”,他是吃什么都能吃出面条的响动来,也不管那两个人窃笑。吃完了,猛抬头见那两人不和自己坐在一处,故作惊奇道:“咦,你们两个怎么脱离集体?”此言一出,那两人都是又好气又好笑,李笑道:“你还真挺把自己当回事儿!”他是上海人,上了大学才来北京,却讲着一口嘎嘣流脆的京片子。老板又端来一碗。郑涵连吃了几大口,突然“啪”地将筷子一撂,直盯着李,“李,你有事瞒着我们!”沈筠飞一愣,“啊?什么?”他抬起头,仔细打量李,果然,李故作平静的外表下,有种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喜悦。李微微一笑,“刚想和你们说,我已经正式被李枯禅聘为助理了!”沈筠飞当胸就是一拳,“孙子,这么大的事,你不早说!”也难怪沈筠飞如此激动,李枯禅是当前享誉世界的学术泰斗,屈指可数的国学大师。燕京大学国学院“四大台柱”之一。他出身世家,早年身世不详,据说有过一段放浪形骸的日子。中年以后,幡然悔悟,立志为学,居然成绩斐然。据说他精通梵文、拉丁文、吐火文、阿拉伯文等数十种文字,且历史、国学、哲学、艺术、美学、音乐……无一不精,皆有建树。只是为人有些孤僻怪异,几乎不和别人来往,也少有朋友。十数年来,闭门谢客,在枯心斋里潜修,苦心钻研学问。不但无官职在身,也很少授课,外界的应酬往来,一概置之不理,连燕京大学本校的师生也难得一窥真容。然而愈是神秘,却声誉愈隆。两月前,他要在大四学生中选拔助理的消息一经传开,立即轰动全校。要知道,以李枯禅的声誉,若是能做他的助理,今后简介,可以自称是“国学大师李枯禅闭门弟子”,闻者谁不侧目?无论从政从文,均大有裨益。燕京大学的莘莘学子,个个胸怀大志,闻风而动,明争暗斗,各显神通。没想到李罕言寡语,不动声色,竟能屏开雀选,得中头魁。要知道,沈筠飞、郑涵二人与他已是同窗三载,又同在一个宿舍,平日里亲如兄弟,竟对此事一无所知。沈筠飞想到这里,忍不住暗暗吸了一口气,“李呀李,你藏得也太深了!”虽如此想,他还是对李枯禅这位神秘的“大师”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被选上的?”他本以为李会神采飞扬地长篇大论一番,没想到李只是微微一笑,“他先是看了我的文章,后来又看了我一眼,就选上了,可能是投缘吧!”沈筠飞对这个答案显然不太满意,认为他有所隐瞒,李自知理亏,忙笑着说:“这顿饭我请了,筠飞不要和我争哦!”“操!”沈筠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打发叫花子呢?怎么也得上泰丰楼!来他个四凉四热八碟八盏儿,什么葱烧海参、糟熘三白、清蒸活鳜鱼、烩乌鱼蛋、水晶肘子、油爆双脆、芫爆肚丝儿……都给我点上!”他心中有气,不过是随口说的,没想到李只是笑了笑,“没问题!下周一吧!”一向节俭的李竟如此慷慨,沈筠飞不由得愣了一下,李笑着转向郑涵,“郑涵,你想吃什么?”闷头吃饭的郑涵突然问了一句,“,李枯禅精通佛学吧?”李微微一愣,即随笑道:“没错!据说你在佛经中任意找出一句,他立刻就能对出下句。”他一脸骄傲的神色。“我想见见他!”郑涵一改往日的不羁,面色凝重,“麻烦你引见一下吧!”“什么?”“我想见李枯禅!”“不见!”李果断地回绝,声音之大,郑涵和沈筠飞都是一愣。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不近情理了,忙缓和了口气,“郑涵,我是说,李先生很忙,如果你没有很有价值的学术问题要讨论的话,他是不会见你的……”看到郑涵一脸不快,沈筠飞忙截住了他,“咱哥儿们都要分开了,还为这事吵来吵去的,有意思吗?”三人一时无语。时值乱世,四海干戈,生灵涂炭,四方强豪纷争不休,他们这样的小人物,不过卑微若草芥蚂蚁。三人即将从燕大毕业,自有壮志在胸,立志做出一番大事业,此时分别在即,想想自己的渺小,映衬着这纷乱广阔的大时代,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不免有悲凉之感。半晌,郑涵笑了笑,“无论怎样,你们二位算是有着落了,只剩下我……唉!日后二位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这碗卤煮啊!”沈筠飞忙反驳道:“这话说反了吧!有多少的好饭碗,奈何老兄你不肯屈就啊!再说我那燕大档案室的工作算个球!鸟不拉屎的地方!”李点了点头,极为肯定地说:“没错!郑涵,日后我们三个人中,成就最大的,肯定是你!”李并非随意奉承,在三人之中,沈筠飞家境最好,也最为率性洒脱,对名利不以为意;李悟性最好,城府最深,却总有些心不在焉;郑涵是三人中最能吃苦的,最有主意,性格又最霸道,所以另外两人时常让着他。郑涵自信满满,又带点凄凉地一笑,“不过,我得先做一件事!”李笑着端起了手中的杯子,“苟富贵,毋相忘!”三只杯子碰到了一起。翌日,燕大枯心斋。枯心斋外的竹格外青翠油润,不像是出自北方的水土。竹身颀长秀丽,翠竹之间疏密有度,恍若青衣君子,举止从容,笑语温润。微风过处,叶影飒飒,竹声萧萧,而竹林深处那座神秘的石屋,便是枯心斋。枯心斋是一座二层的石砌小楼,三角形斜顶,两侧开有欧式的老虎窗,门廊前两根灰色的罗马石柱。通体用青灰色的方形石块砌成,外墙上满是疯狂蔓延的爬藤类的叶络。墙角下是茂盛的青苔。这里是燕大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枯心斋的主人李枯禅很少外出,而学生也被禁止在这里嬉戏玩耍。据说,在月圆之夜,风声幽咽,竹影惨淡,会有一个白衣长发的女子在竹林里飘然而过。种种传说,为这座小楼更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踏上长条石块砌成的台阶,眼前是一扇黑色的铁门,门上雕有精美的欧式花纹,锈迹斑斑,上面布满了划痕。门环上却是一个呼之欲出的龙,恶狠狠地瞪着郑涵。郑涵整理了一下脑中凌乱的思路,方才扣响了那满是锈迹的铁环。半晌,滞重的铁门“豁啷豁啷”地开了,门后露出了李苍白清秀的面容。“郑涵?”他吃了一惊,“我现在有事,五点钟我去找你吧。”眼看门将被关上,郑涵一把抓住了铁门,郑重地说:“,我是来找李枯禅先生的!”“别胡闹了!”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挂掉的那些科目,李先生可帮不上什么忙!”“我不是在开玩笑,”郑涵严肃地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请教李先生!”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隐隐有一丝不安掠过李的心头,“哪方面的事?郑涵,能告诉我吗?”郑涵想了想,压低了声音,“是关于一个人的死……”轻轻的一句话,却让李心中一凛:难道,难道是那件事?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埋藏心底的秘密,不会,不会的!郑涵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等一下,”李清了清嗓子,“我去问问李先生!”一踏进枯心斋,郑涵便觉得一股阴冷的湿气扑面而来,身上的衣服仿佛也融入了枯心斋的空气,那股阴冷潮湿的感觉紧紧地包裹在肌肤上,向身体内的每一个部分侵入,他不由得蜷了蜷身子。“冷吧?”李悠然道,“习惯了就好。李先生在这个斋子一待就是十年,从来没有出去过。”他只要提起李枯禅,总是一脸骄傲的神色。“啊?”郑涵吃了一惊。一个中年男人十年足不出户,不免让人觉得奇怪。更让他吃惊的是,李似乎变了一个人。那个总是心不在焉,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的李不见了!要是在平日,郑涵一定会开口反击:瞧你那德行!说起你的“李先生”,和吸了大烟一样!可他现在满腹心事,自然提不起兴致和李斗嘴。小斋的过道阴冷潮湿,一侧的窗子又高又小,在对面的墙上投下老式窗棂绘就的光影。郑涵对这种老式的阴暗房子简直深恶痛绝。然而在李看来,那墙上映下的森森竹影,微风过处传来的细细竹香,还有那萧萧的竹音,把枯心斋托映得雅致无比,真是花前月下酌酒吟诗的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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