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百年百部中篇正典:晚霞消失的时候·北极光》礼平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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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礼平,男,生于1948年,原名刘辉宣,四川宣汉人。中共党员,大学肄业。1969年应征入伍,1981年转业。曾在北京市政府经济委员会、工交干部进修学院、工人日报社、光明日报社、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工作,当过教员、编辑、主编,获副编审职称。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198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中篇小说《晚霞消失的时候》《小站的黄昏》等。中篇小说《无风的山谷》获解放军文艺奖,电影文学剧本《含风殿》获《十月》杂志奖。部分作品被翻译成英文、德文等。

张抗抗,女,生于1950年,浙江杭州人。1966年毕业于杭州市DI一中学。1969年赴北大荒农场上山下乡,在农场劳动、工作八年。1977年考入黑龙江省艺术学校编剧专业,1979年调入黑龙江省作协。现为一级作家、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名誉主席,第七、八届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第十届、十一届、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等。著有《北极光》《情爱画廊》《作女》《隐形伴侣》《赤彤丹朱》《把灯光调亮》等。曾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庄重文文学奖、第二届鲁迅文学奖,三次蝉联中国女性文学奖,多次获东北文学奖以及全国各类报刊、杂志奖等。2014年获“中国版权事业卓越成就奖”。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英、法、德、日、俄文,并在海外出版。

【编辑推荐】

《晚霞消失的时候·北极光》是“百年百部中篇正典”丛书中的一种:共收录礼平的《晚霞消失的时候》和张抗抗的《北极光》两个中篇小说。

礼平的《晚霞消失的时候》描写了高中生李淮平与南珊在1966年春天偶然相遇,彼此萌生爱意;但在红卫兵运动兴起时,出身国民党家庭的南珊受到批判,而主持批判的正是红卫兵头儿李淮平;两年后,他们虽然都“上山下乡”,并在火车上相遇,但是他们内心的情感与社会角色的巨大差异使得他们形同陌路,各奔东西。15年后的1980年,他们在泰山山顶再次相遇,李淮平已是海军军官,南珊是成熟的翻译官。李淮平向南珊表达了压抑在内心多年的爱恋与忏悔,但是青年时代的幸福像眼前的晚霞一样已经消失了。

张抗抗的《北极光》讲述了下乡知识青年陆芩芩在回城后经人介绍认识了未婚夫傅云祥。深感自己知识不足的陆芩芩通过到夜大学习日语来充实自己。在与傅云祥的不断接触中,陆岑岑发现他是一个没有上进心、只想着过小日子的平庸的人。眼看着还有几十天就要结婚了,陆芩芩却高兴不起来,他们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陆芩芩决定同傅云祥解除婚约。与此同时,陆芩芩在夜大认识了费渊和曾储。刚开始陆芩芩对才华横溢的费渊心存爱意,但在不断地交往中,陆岑岑发现费渊因为曾经遭受的打击变得有些偏激和消极;而曾储虽然是个水暖工,家庭也十分贫困,但历经那么多的挫折却始终保持着乐观的心态。面对三个迥然不同的男性,陆芩芩陷入了对自己未来的思虑之中……

【名人的书评】

中篇小说可以说是百年来中国文学ZUI重要的文体之一。它的容量和传达的社会与文学信息,使它具有极大的可读性。从《阿Q正传》到《小二黑结婚》,从《李双双小传》到《烦恼人生》,中篇小说就像一面镜子,映射出这一百年来中国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折射出这一百年来中国人精神生活的变迁。

《百年百部中篇正典》是中国当代著名文学评论家孟繁华教授从一百多年间的中国中篇小说作品中精选的ZUI具文学和社会价值的一百部中篇小说作品。丛书共30册,532.1万字,对1911年以来的中篇小说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梳理,并按照发表时间顺序编辑而成,是中国新文化运动以来DI一部系统研究、编选中篇小说的具有排行榜意义的中篇小说选本。丛书收入了鲁迅《阿Q正传》、萧红《生死场》、巴金《憩园》、沈从文《边城》、铁凝《永远有多远》、贾平凹《天狗》、王安忆《小鲍庄》、余华《现实一种》、格非《褐色鸟群》、苏童《妻妾成群》等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ZUI具影响力的中篇力作,展现了百年中国中篇小说创作所取得的巨大实绩。丛书中的大多数作品都曾荣获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小说月报百花奖等国内ZUI重要的中篇小说奖项。这些作品都具有鲜明的独创特点,已经成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

【百年百部中篇正典:晚霞消失的时候·北极光的书摘】

百年中国文学的高端成就

——《百年百部中篇正典》序

孟繁华

从文体方面考察,百年来文学的高端成就是中篇小说。一方面这与百年文学传统有关。新文学的发轫,无论是1890年陈季同用法文创作的《黄衫客传奇》的发表,还是鲁迅1921年发表的《阿Q正传》,都是中篇小说,这是百年白话文学的一个传统。另一方面,进入新时期,在大型刊物推动下的中篇小说一直保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上。因此,中篇小说是百年来中国文学ZUI重要的文体。中篇小说创作积累了极为丰富的经验,它的容量和传达的社会与文学信息,使它具有极大的可读性;当社会转型、消费文化兴起之后,大型文学期刊顽强的文学坚持,使中篇小说生产与流播受到的冲击降低到ZUI低限度。文体自身的优势和载体的相对稳定,以及作者、读者群体的相对稳定,都决定了中篇小说在消费主义时代能够获得绝处逢生的机缘。这也让中篇小说能够不追时尚、不赶风潮,以“守成”的文化姿态坚守ZUI后的文学性成为可能。在这个意义上,中篇小说很像是一个当代文学的“活化石”。在这个前提下,中篇小说一直没有改变它文学性的基本性质。因此,百年来,中篇小说成为各种文学文体的中坚力量并塑造了自己纯粹的文学品质。中篇小说因此构成百年文学的奇特景观,使文学即便在惊慌失措的“文化乱世”中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艺术成就,这在百年中国的文化语境中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作家在诚实地寻找文学性的同时,也没有影响他们对现实事务介入的诚恳和热情。无论如何,百年中篇小说代表了百年中国文学的高端水平,它所表达的不同阶段的理想、追求、焦虑、矛盾、彷徨和不确定性,都密切地联系着百年中国的社会生活和心理经验。于是,一个文体就这样和百年中国建立了如影随形的镜像关系。它的全部经验已经成为我们ZUI重要的文学财富。

编选百年中篇小说选本,是我多年的一个愿望。我曾为此做了多年准备。这个选本2012年已经编好,其间辗转多家出版社,有的甚至申报了国家重点出版基金,但都未能实现。现在,春风文艺出版社接受并付诸出版,我的兴奋和感动可想而知。我要感谢单瑛琪社长和责任编辑姚宏越先生,与他们的合作是如此顺利和愉快。

入选的作品,在我看来无疑是百年中国ZUI优秀的中篇小说。但“诗无达诂”,文学史家或选家一定有不同看法,这是非常正常的。感谢入选作家为中国文学付出的努力和带来的光荣。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版权和其他原因,部分重要或著名的中篇小说没有进入这个选本,这是非常遗憾的。可以弥补和自慰的是,这些作品在其他选本或该作家的文集中都可以读到。在做出说明的同时,我也理应向读者表达我的歉意。编选方面的各种问题和不足,也诚恳地希望听到批评指正。

是为序。

张抗抗《北极光》

它们曾经是一滴滴细微的水珠,从广袤的大地向上升腾,满怀着净化的渴望,却又重新被污染,然后在高空的低温下得到貌似晶莹的再生——它们从苍茫的云层中飘飞下来,带回了当今世界上多少新奇的消息?自由自在,轻轻扬扬,多像无忧无虑的天使,降落在那全城瞩目的电视台的第十七层平台上,覆盖了大学主楼前宽大的花坛、废弃的教堂六角形的大屋顶、马路边上一排排光秃秃的杨树,以及巍峨的北方大厦附近低矮的简易工棚……整个城市回荡着一曲无声的轻音乐。而它们,在自己创造的节奏中兴致勃勃地舞蹈,轻快、忘我……连往日凛冽而冷酷的北风也仿佛变得温和了。它耐心而均匀地将雪花洒落在各处,为这严寒的冰雪城市做着新的装饰……

陆芩芩拉开二号楼那厚重的大门,望着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惊喜地叫了一声。尽管在漫长的冬天里,雪花是这个城市的常客,她仍然像孩子一样对每场雪都感到新鲜好奇。

大门乒乒乓乓地响,下课出来的同学们正在陆陆续续往外走。没有什么人同她打招呼,也没有什么人互相说一声再见。大家都是这样匆匆忙忙,女孩子们扣好大衣,拉严了头巾,小伙子们则把皮帽上的“耳朵”放下来,往脑袋上一扔,皮靴踩得雪地咔嚓咔嚓响,腋下还夹着书包,怪神气的。假如骑车,车把上一定挂着饭盒,车座后面的架子上呢,或许是一只鼓鼓的面粉袋,或许是一只琴盒,或许是……有一次芩芩看见有一个同学驮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儿,准是他的儿子。真没法,谁叫这是一所业余大学呢?你看前面这个人,连帽子都是油汪汪的,说不定是个食品厂的装卸工,走得那么急,难道还要赶回去上班不成?星期天的课,来的人不像平常晚上那么多,许多人要上班。芩芩恰好是星期天厂休。这业余大学,同正规大学就是不一样,在一起上课好几个月,彼此也不说一句话。下了课,各走各的,好像不认识。是现在的人同以前的那些同学不一样了呢,还是因为这是业大?这辈子算是上不了正规大学了,就像这落在地上的雪花,再也飞不起来……

“芩芩,还不走哇?”一个尖细的嗓音在她背后叫道。

芩芩眨眨眼睛,摘下手套用手背揩去睫毛上的雪花,转过脸去。叫她的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胖姑娘,和芩芩同坐一张课桌,笔记本和讲义上到处写着“苏娜”两个字。她好像知道今天要下雪,穿了一件米黄色连帽子的拉链滑雪衣,露出里面火红色的拉毛高领衫。

“在雪地里发什么愣?”她冲芩芩好意地一笑,把嘴贴在她的耳朵上说,“走哇,今儿星期天,跟我去跳舞……”

芩芩轻轻地摇了摇头。

“昨夜的月色……”苏娜哼着歌,转身走了。铁门的拐角晃过一个人影,有人在等她。

芩芩跺了一下有点儿发冷的脚,仰起了脸,让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脸颊上。不去跳舞,谁说她不去跳舞?跳舞有什么不好?优美的旋律可以使心灵得到宁静和休憩,疯狂的节奏可以使人忘却忧愁和烦恼。她是喜欢跳舞的,只是……唉,星期天,该死的星期天,从下午一直到晚上,都不属于她自己了。她愣在这雪地里干什么?再愣下去,他又该气喘吁吁地跑来找她了……何必呢?还是快点儿走吧,乖乖地按时回到他那儿去,横竖要不了多久,准确地说,再有两个月,也就是当中国人欢度一九八一年新春佳节的时候,她就得永远地住在那儿了……

“永远?”她忽然让自己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过两个月,难道她就真的要永远地和他生活在一起了吗?完成这项每个人都必须完成的“历史使命”——结婚。当然,毫无疑义,结婚的全部意义就是永远,不是永远又干吗要结婚呢?她不是已经在那张永远的证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了吗,否则就没法子定做家具。这就是他同意她继续上业大的“交换”条件……

芩芩不由得快走了几步,好像要驱散这些天来总是纠缠着她的那些令人不快的念头和莫名其妙的问号。她ZUI近是怎么了呢?一想到结婚,天空顿时就变成了铅灰色,雪地不再发出银光,收音机里的音乐好像在呜咽。似乎等待她的不是那五光十色的新房,而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这就叫作“心理变态”。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姑娘怎么会不想结婚呢?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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