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个全本精校的网站:修书网(hairstylefavorite.com)
(校对精校版:就是内容质量好,无乱码,无屏蔽字,无星号,无广告,章节目录完整)
本站更新推荐的所有文学作品和书籍《精选《华衣锦梦》卢欣的书评文摘》都是非常值得阅读赏析的,更有名家的精彩书评哦。
卢欣,1981年出生于广西贺州。曾做过记者、编辑,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文学硕士,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人员。从事非遗普查和保护工作近十年,对广州文史、广府文化有深入研究。其作品曾获2013年广州市相声小品大赛三等奖、2014年广东省群众文艺创作一等奖、2014年广州市群众文艺作品一等奖、2015广佛清肇原创音乐作品展演金奖。
20世纪30年代,广州状元坊一带,戏服铺成群连片,前后街巷花佬、绣娘遍布。手艺人陈斗升便是广州状元坊金字招牌“汉记”的事头,膝下环绕一儿一女:树仁与翠凤。靠着一门手艺,一家人相互依偎,岁月静好,温馨有爱,而在这个小小的家以外,是大时代的动荡:战争、空袭、逃难……无论时代如何变化,“汉记”以“精工”作为立身之本,生存下来并且得以传承。用比时间更为永恒的匠心,酝酿物品之美,人情之浓。
小说以陈家四代人的命运为主线,讲述了一个行业的兴衰成败,再现了近一个世纪的广州市民生活。
不忘初心,酝酿物品之美,人情之浓
本书所讲述的戏服手艺人从一块块绣件做起,到*终制成锦绣华丽的戏服。无论戏服行业在时代动荡中如何浮沉,书中几代戏服手艺人始终不放弃,默默地守护、钻研、打磨、传承这门技艺。
一幅诗意盎然的岭南画卷
小说语言上精雕细琢却不留痕迹,保留了广东方言特色。同时本书注重对广东民俗的刻画,让岭南风俗不经意间躲藏在小说的景物描写、人物行为描写之间。岭南风物、岭南民俗、岭南韵味,一切浑然天成。
深沉的历史感、命运感
小说以陈家四代人的命运为主体,回顾了近一个世纪的手艺人生活。作者用现实主义之笔,通过四代人的命运流变:爱/欲、情/仇、孤独/绝望、坚守/放弃……搭建起一个巨大的隐喻,*终指向的是人的精神与梦想。
拥有丰富的戏服制作细节,还原历史
本书作者长年负责非遗保护工作,收集濒危项目的文字、影像材料,采访不同项目的手艺人,整理口述史。
(一)
做戏服这一行,手艺极为重要,一针一线,一花一纹,总要落到实处。陈斗升开汉记这些年,极为重视对手艺的要求,用料十分讲究。然而另一层,死守着规矩不行,必须求新求变,这重要的一点便慢慢掌握在翠凤手里。姑娘家心灵手巧,最懂得在规矩里求变化,闲时自己画个花,画个草,都是有板有眼,精巧细致的。
吃过了早饭,学徒们便各就各位,各干各地开工了。开料的开料,裁剪的裁剪,做黏合的烧红了锅炉,煮糨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溲水味道。陈斗升手里握了戒尺,缓缓地在各个房间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喜怒莫名。
翠凤收了绣件回来,先是忙着跟管账的小源哥对数,接着便去帮哥哥看花样。她在铺头的工作,是哪里缺人帮哪里。缝纫的活她做得最多,倘若发现哪个绣件不合格,还得帮补一回。不过这几年,陈斗升更愿意她去描花样。她虽未学过画画,却是从一针一线的刺绣中,了然于心、胸有成竹,虚处添几笔,实处减几笔,便是不同的花色变化。跟常年木讷的学徒相比,她像是死水潭中的一尾鱼,在沉静中灵动。她本身对于美有独特的感知,无师自通,青出于蓝,绣出来的活计比做了几十年的绣娘还好。
从开料、剪裁到绣制、缝合,每一处都得十分用心。针脚的细密,缝合的齐整,无一不影响着整件服饰的水准。纹样既要清晰大方,配的色也要鲜亮华丽。这一处处、一点点的融合,便是手艺人的辛苦与用心,即是叫作“匠心”的一种东西。
陈斗升看着衣服一点点地成样,像是看着一个梦慢慢拼凑起来,十分华丽、美不胜收。
(二)
汉记的做工比别处的好,是因为陈斗升一直坚持“精工细作”。他不像一些铺头老板,为了一点盈利去用廉价布料,也不像一些不懂筹划的老板,为了节省时间让伙计没做完就交货。他是每一道工序都心里有数的。状元坊里的戏服铺头不少,竞争激烈,要脱颖而出,靠的只有手艺。手艺好,自有客人寻上门来,手艺差,不管怎么夸成一朵花,客人也不会买。大老倌们日日唱着戏,穿着戏服,哪一件舒适哪一件不好,一望便知。每一个细节都做好了,整件衣服才会好。陈斗升对于每道工序都十分认真,他自觉不是生意人里会说话的,因此对手艺的要求更加严格。
寒来暑往,春华秋实,大家大业也好,小门小户也罢,总是在这个行业里打滚,吃的是一碗辛苦饭。从大新街的玉器行、状元坊的绣品行,到泰康路的酸枝家具行,一家家,一户户,都是父亲带着儿子、叔叔带着侄儿,老手搭新手发展起来的。手艺人靠的是手艺,年深日久的打磨,最初是一块不起眼的原料,经过粗作变成半成品,又经过细作变成成品、精品。外行人看到的是牙雕的细腻,刺绣的繁复,戏服的华丽,只有内行人才知道,这“从无到有”,是日复一日的磨砺,是有苦有乐的人生。
陈斗升终日疾走,像一阵风似的在厅堂里穿梭,吆喝着伙计,骂两声脏话,惦记着压得紧巴巴的活计。他手里拿着个红木戒尺,厚度不小,看着有学徒出了错,随时挥尺打下。再粗糙的皮肤,被那戒尺打着了,也会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学徒们都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