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安驾庄》陈焕新的书评文摘
日期:2022-07-25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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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焕新,原籍山东肥城,现居北京。当过农民、工人、教师,曾为黑龙江省方正林业局知青。北京大学77级理学士,做过编辑记者,现为执业律师。曾出版报告文学集《一个没挂牌子的国务院机关》。

【编辑推荐】

这是一部充满现实主义情怀的小说。

小说中故事*早发生的地方叫作安驾庄。安驾庄是山东省肥城市的一个村镇。据史料记载,安驾庄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自夏朝始即有人在此定居,曾经用过的名字有袁家洼、永安寨、古风丘等,安驾庄的历史几乎等同于中华民族的历史。在此,安驾庄可被视为乡土中国的一个符号。

本书中的主人公张其昌就从这座村镇走出,辗转山东、东北、北京三地,他是原生于黄土地的中国农民,他是穿梭于东北林海雪原的知青,他是高考恢复后的北大学子,他是中国自然科学*学术机构的期刊编辑,他是中国*早期获得律师资格证的执业律师……

他是一个来自社会*底层完全靠自我奋斗而一路成长的小人物,他是大时代在个体身上的投射与缩影。他用六十年时间,书写了一个凡人的史诗,也向读者以深沉的笔触展现了中国农人的耕读梦。

【名人的书评】

这是一部小人物的成长史诗,这是一段激荡人心的芳华岁月。这里有乡土中国的雄奇画卷,亦有大变革时代的命运沉浮。这是一个来自社会*底层完全靠自我奋斗而一路成长的普通人的故事,这是大时代在个体身上的投射与缩影。

如果你将要沉沦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那么请你翻开这本书;如果你对命运的不公发出深沉的怒吼,却仍旧手足无措,那么请你翻开这本书——你将看到自己的影子,看清未来要走的路。

在这熙熙攘攘的大时代里,每个活着和活过的生命个体,如你、如我,都值得被记录、被纪念。

【安驾庄的书摘】

序言

这个村子的名字叫作安驾庄。

安驾庄位于泰山西麓,肥城市南部。现在已近万余人口,几乎成了泰西*的乡镇,素有泰西名邑之称。北部和西部均倚泰山余脉,绵延起伏,东面和南面则是沃野平畴,一望无际。过安驾庄十余里地,大汶河蜿蜒西去。济兖公路和泰平公路在这里交叉,实为通衢重镇。单按地势来讲,竟有些和首都北京相似。于是又有人叫它为“小北京”。

据史料记载,安驾庄已有四千多年的历史,自夏朝始即有人在此定居,曾经用过的名字有袁家洼、永安寨、古风丘等,安驾庄的历史几乎等同于中华民族的历史,其实,齐鲁文化本就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山东大地上*不缺的,便是拥有千年历史的村落。安驾庄的名字始于何年,已不可考。比较可靠的说法倒确有一例,宋朝的宋真宗赵恒,在大中祥符元年(公元1008年)去泰山祭天的时候,曾经在此驻跸,此地或许以此得名。

既然曾经有皇帝驾临,理应聚起物华天宝,但却没听说村子里出过什么大人物,村子里既没有状元府邸,也没有御史匾额。乡民们倒也释然,四千余年的耕读劳作、绵延生息,绘就了安驾庄的壮丽图景,形成了安驾庄独有的一方文化。参天松柏,可作栋梁,崖畔和田际的榛莽,也是大自然万物生息的一部分,榛莽的葳蕤与勃勃生机,亦是对大自然生命力的诠释。“六亿神州尽舜尧,万千乡民皆俊彦”,便是乡民们的美好希冀。

本书中的主人公就从这座村镇走出,辗转山东、东北、北京,随大时代一路起落颠簸。而他一生的行为理念皆拜这座村镇所赐。安驾庄已经不再仅仅是地理意义上的村镇名字,而是和齐鲁大地上千千万万的村镇一样,成为了山东文化的一个符号。

红松林区里,赵师傅他们手中的索拨棍自然派不上用场,而且他们只顾赶路,眼睛都不往两边看。他们说,这样的地貌,是不会生长人参的。张其昌询问什么样的地貌才会生长人参时,先就得到了孙把头的纠正:

“不要老说人参人参的,要说棒槌。棒槌是人参的小名,它是有灵性的,就像小孩一样,你能叫出他的小名,就说明你和他熟络、有缘,他就会跑到你的跟前来。”

这个说法有点像民间故事了。张其昌半信半疑,鉴于孙把头的年龄和阅历,张其昌想,还是姑妄听之吧。

孙把头的另一个说法,张其昌就有些质疑了,孙把头说,每年从山上下来了多少山参,政府是知道的。

张其昌想,如果每年挖掘的人参都能够卖到政府那儿去,政府自然会统计出数据来,如果采参人不出售的话,政府怎么会知道呢。再一个,政府是指哪一个机构呢。按照孙把头的说法,好像冥冥中有一个人站立在九天之上,注视着下界,而且特别计数着下山的人参。那么,这就不是政府,而是神仙了。

走出红松林,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没有了占据优势的树种,灌木丛杂,藤蔓交织,偶有几棵钻天的白杨,顶部还筑有鸟巢。视野也开阔起来,望得见远处另一片林子黑黢黢的边缘。这时,孙把头等人的眼睛开始发亮,明显放慢了脚步,不再沿着那一线踏痕赶路,而是变成了左右逡巡。有时候,嘴里还喊着棒槌,真的就像呼唤自家的孩子。

刚离开四道岔子的时候,还能不时地碰到乡民,越往大山深处走,人迹越来越少,整整一个下午,竟是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一行人一无所获。在一处地方,倒是发现了一大片野生的松蘑,大个的能有几斤重,张其昌比发现了人参还要高兴。孙把头告诫他不要采摘,说不可能带回家去,鲜蘑需要及时晾晒,等背回家去,早就腐烂了。

晚上,并没有用到他们自带的帐篷,宿在了一座小木屋里。孙把头说,这是过去林区的采伐工人废弃的住房,可喜的是,居然还有现成的锅灶。张其昌发现,不止是行走的路径,就是歇宿的地方,都是孙把头预先设计好的。

晚饭后到睡觉之前,是聊天的时间,小夏先提出了问题:“人参真的有灵性吗?”

“呼喊棒槌,它真的会跑到你的跟前来?”张其昌补充问。

孙把头没有直接回答,他好像深谙迂回之道:“生长在野外的块茎植物,存活能够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只有人参和何首乌等寥寥可数的几种。想想看,花果山上的一块顽石,常年吸收日精月华,尚且能蕴育生命,原本就有生命的人参,数百年地吸收日精月华,而且还有大地的精华,能不具有灵性吗?”

张其昌还是感觉孙把头的话将想象与现实混杂在一起,有些不着边际。

“有些现象不好解释,多年的野生人参,头、颈、躯干、四肢俱备,和人身的部位完全对应。人参的种子形状,和人的肾脏形状相同,人参的叶子,边缘有五个尖端突出,和人的手掌一样,人参的种子从开始孕育到生命诞生,和人类婴儿的孕育周期一模一样,都是270天。从你们在课堂上学到的植物学知识看,给我解释解释。”孙把头同时向小夏和张其昌提出了要求。

两个人自然谁都解释不了。

张其昌对孙把头有些刮目相看了,他不再把孙把头看做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孙把头的话,他也开始半信半疑,周围有点响动,他会扭过头来,看一看是不是有一个白白胖胖的人参娃娃走了过来。

第二天还是这个样子,少部分时间赶路,大部分时间寻找。一行人走走停停。每至一地,孙把头总是伫立片刻,手作帽檐,双目游顾。赵师傅说,孙把头这是在观察地貌。

张其昌禁不住又想问昨天已经问过的问题,什么样的地貌才会生长人参呢。

赵师傅的话有些答非所问,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赵师傅说,人参是喜光怕光,没有阳光,它不能生长,它要的是散射光,又不能直晒暴晒。人参还有一个特点是喜水怕水,没有水,人参和其他植物一样,是不能生长的,但人参生长的地方不能让大水漫灌,不能让水浸泡。对土壤的要求也是这样,过于贫瘠不行,太肥沃也不行。

综合赵师傅的话,隐隐约约勾画出了一幅适于人参生长的地貌图。

孙把头又插话了:“人参是山林间的隐士,它愿意独自修行,不喜欢拜访。如果它受到践踏或者受到野兽的啃噬,它会隐藏所有的生命体征,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处于休眠状态。期间,它的叶子枯萎,不开花,不结果,让外界无视它的存在。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它又重新焕发出生机。这个功能,避开危险环境的功能,连人类都不具备。”

张其昌想,这也是人参对恶劣的自然环境的抗争,如果说它是山林间的隐士,它则是品行高洁的隐士。

孙把头说,隐士并不是拒绝所有的人,它只接待有缘人。说完这句话,孙把头扫视了一眼大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不知道谁是有缘人,不知道我们这个队伍里有没有有缘人。”

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第三天的傍晚,出了一件意外。

刚走出一片林子的边缘,眼前豁然开朗,看得见太阳渐渐地消失在远方的树梢上。一大片空旷场地呈现在面前,一排排大树的根部森然排列,地面上出现了好几道车辙,显然,这是不久前刚刚采伐过的一个片区。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他们也差不多走到了这片场地的中间部位。突然,孙把头停了下来,他竟然迷失了路径。

起先,众人都望着孙把头,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后来看到孙把头的迷惘,才知道是真的迷了路。往四面看,都是一样的地貌,虽然豁朗,竟看不到路在何方。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连太阳落山的方向以及刚才从何处而来,统统辨识不出。

不只是迷失了路径,也迷失了方向。

张其昌悄悄地问赵师傅,为什么不带指南针。赵师傅低声解释:“孙把头太自信了。他放山几十年,视这一代山林为他们家院子里的菜地。他闭着眼睛也能摸到他要去的目的地。如果带指南针进山,他会认为是对他的藐视,对他经验的挑战。”

孙把头的自信,源自于他对路径的熟悉。多年进山,他会在不同的地方留下记号,或者某些特异的地貌都会成为他记忆的标记,一段枯木,甚或一个地段的特殊的气味,都是他关于路径的标示。但是,他独独没有想到,人工采伐会中断了他的记忆链条,抹去了他所有的记忆标记。

正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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