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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连根,笔名耕夫,生于1955年。也许生不逢辰,长身体的时候遇上了饥荒岁月,上学求知识的时候遇上了 文革 风暴,就业的时候遇上了上山下乡。初中毕业为躲避下乡去了一家工厂当炉前工,三年学徒终于熬成了师傅,心中却依然留恋着昔日的校园。跟 白卷英雄 张铁生同一年,报名参加了工农兵大学生的考试选拔,因为没交 白卷 也就没被选上,望门投止参军入伍,竟然春风得意人了新闻道儿,因为新闻报道成绩突出,记了两次三等功,并代理师直属队的新闻干事。然而拒绝提十而复员回乡,先在政府部门当秘书,不甘心于公务员的寂寞,1988年 跳槽 进入海宁日报社,当了二十余年的一线记者,专跑文化、教育线。在捧得多项新闻奖之后,不甘心于自己的低学历身份,毅然走进全国成人高考的考场,先修经济管理专科,再完成浙江大学的汉语言文学课程。现在一家区域报纸任编辑。 未必出类拔萃,但一定与众不同。 这是他的人生追求。
《江南有数人家:金庸和他的家人们》是金庸先生的一本家族人物 关系图 。作者从金庸的世太公査慎行、叔太公査嗣庭、伯太公査继佐、世叔公査昇、祖父查文清写起,一直写到父亲査枢卿、母亲徐禄、姑父蒋百里、哥哥查良铿、大弟查良浩、小弟查良珏、大妹査良琇、小妹查良璇、堂哥查良钊、表姐蒋英、表哥蒋复骢等,史料翔实,文笔生动,值得阅读与收藏。
韩石山
有的作家是有神性的。
唐代的韩愈,宋代的苏东坡,都是。现代作家里,要数胡适、鲁迅。
当代作家,大陆这边,陕西的贾平凹,新近获诺奖的莫言,差不多也是。北京的王朔,有一个时期,颇有神性的气象。 一不小心就写出一部《红楼梦》 ,就是带神性的话。王朔的问题,出在他不知道,这样的话可以说,这样的事不能做。等到他拿出他的《看上去很美》且说要一连写十部时,就露出了他的凡胎之相。可见神性的要义在于不能贪,不能过,贪了过了,没有不露馅的。这上头把持最好的是鲁迅和胡适,鲁迅没写过长篇小说,老了也不写,胡适的两部大著都是半拉子工程,半拉就半拉,到老也没完。
台湾现在,似乎还看不出谁是有神性的作家。
香港,金庸是一个,也就这一个。
有神性的作家,似乎有个金手指头,指指哪儿,哪儿就有宝,摸摸哪儿,哪儿就放光。其成就让人眼花缭乱,匪夷所思,其身世,其情感,其内心,却像是施了什么法术似的,或隐约不彰,或无从捉摸。
我一直对金庸先生好奇,想一探究竟,只见光焰,难见靠实的材料,最后只好放弃。唯一做了的是多少年前,女儿还读初中时,正好三联书店出版了《金庸作品集》,又正好遇上女儿的生日,花了六百多元,给她买了一套。至今还记得吭哧吭哧扛着书箱,爬上五层楼满头大汗的窘相。那时就知道冯其庸、严家炎等大学者,未必纸醉早已金迷了。过后也曾拣出一册想看看,终于没有看下去。实在说,我对金著的感觉,跟王朔差不了多少。
纵是这样,好奇心一点不减,反倒更加强烈。
写过李健吾先生的传记,在评论作品与作家上,我最信服李先生这样一句话: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冲着人性迎上去,没有不一通百通的。不是原话,意思肯定不错。
现在好了,蒋连根先生以他多年追踪研讨的辛苦,为我们奉献出这么两部书,一部是《金庸和他的家人们》,一部是《金庸和他的师友们》,将金庸先生人性的两个最重要的方面,逐一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有兴趣的朋友,透过这两部书,不难窥知金庸先生的灵府,不难破解过去难以破解的金庸先生的秘辛。
两部之中,这部《金庸和他的家人们》,涉及金庸先生身世家庭的事情更多些。
不说他显赫的先祖了,就说他的父亲查懋忠吧。知道这位懋忠公如何在土改中被处死,对金庸在封笔十多年后,于2000年在《收获》上发表的《月云》一文,就有了更深的理解。比如这样的话: 从山东来的军队打进了宜官的家乡,宜官的爸爸被判定是地主,欺压农民,处了死刑。宜官在香港哭了三天三晚,伤心了大半年,但他没有痛恨杀了他爸爸的军队。
知道了这段历史,也就明白上世纪80年代,可以回大陆之后,金庸何以千里迢迢去天津寻访 北查 的遗迹,而多次回海宁却不肯迈过查家桥,朝修饰一新的查氏旧居看上一眼。
这位懋忠公,竟还是大作家茅盾的中学同学,他书房里的《子夜》等书,即为茅盾当年所赠。金庸年少时,父亲曾带着他去桐乡见过这位沈叔叔,吃过沈叔叔给的糖果。
金庸的学历,过去一直是个谜。书中有专节,介绍查良鉴先生的事迹,说到这位堂兄如何让金庸去上海读书:
抗日战争结束后的1946年,金庸在杭州的《东南日报》做记者,还不足一年,他突然向总编辑提交了一份报告: 窃职至社工作将近一年,深感本身学识能力至为不足,故工作殊乏成绩。现拟至上海东吴大学法学院研究两年,恳请准予赐请长假,俾得求学之机会,而将来回社服务或可稍能胜任也。 说是请长假,实是辞职。因为几日前他收到堂哥查良鉴的来信, 一切业已调置妥当,可速来上海 。他凭借堂哥查良鉴的关系,得以在上海东吴法学院插班修习国际法。
又一处说: 凭着堂兄查良鉴关系,查良镛得以在上海东吴法学院插班修习国际法。1948年初,查良镛考入上海《大公报》工作。 从1946年到1948年,恰是两年。此后金庸再没有进入大学研修的记载。
这样也就不难确认金庸的学历,进而也就不难明白,金庸何以会在八十岁上,要进入英国剑桥大学读书读个学位。
人性的弱点,也正是人性的伟岸。再一次在金庸先生身上得以体现。
中国的纪传体史书,讲究的是 互见 或者说 互文 ,用这个办法读《金庸和他的家人们》,会让你兴味无穷。
连根先生自谦,说无心写一部金庸先生的传记,只希望他的这两本书,能为将来写金传的人,提供翔实的材料,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这么看,这样材料扎实,叙事清晰的书,本身就有独自存在的价值,无论从哪一方面说,都是寻常传记无法可比的。
是为序。
2013年7月31日于潺渡室
我写金庸,写的是金庸的家事儿,他的祖辈、父母、兄弟姐妹和儿女们的事儿,金庸与三任妻子的情事儿,自然也在其中。
写金庸,我是最有资格的,因为我的家乡就是金庸的故乡,是他父辈筑屋建业的地方,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我那故乡的小路,是金庸童年走过的路;我常常登高望远的古朴桥,是金庸当年求学离家时泪别不舍的那座查家桥;我常年沐浴的风景,是金庸小说中最初的美丽,如今依旧。
二十年前,我开始写金庸
第一次听说金庸的名儿是1980年,我还在部队里跑新闻。我的老师、新闻干事陈玉金有一次问我: 你读过金庸小说吗?特别精彩,特别有味儿!听说金庸是浙江海宁人。是你的老乡。 陈干事有一个堂妹在香港,因而他有机会比我早读了金庸。
1986年,我已经退伍回乡了,读完了《射雕英雄传》和《天龙八部》,突然冒出了写写金庸的念头。一日,我与陈玉金老师通电话,他已经转业回东北,我请他从香港报纸上替我找一点金庸的材料。一挨几年,有一天我终于收到一大摞复印件,是陈老师托香港朋友范枫给我搞来的。1994年3月,我和范枫合作的长篇通讯《金庸的昨天和今天》,先在《长春晚报》连载,后在《春城晚报》一次登出。÷?
从此后,我撰写的有关名人的文章隔三差五地见之于报端,其中的不少有关金庸的篇章被香港、杭州的作家引用进了《金庸传》里。
这时候,我算是知道了金庸的名字,可作为他的老乡,我对他的家事儿却知道的甚少。
1996年11月11日,金庸学术研究会在海宁成立,北京大学教授严家炎等专家从北京而来,金庸也来了。作为文化记者和金庸学术研究会理事的双重身份,我参加了成立大会,第一次面见和采访了金庸。学术交流时,严家炎教授对我说: 海宁是金庸先生的出生地,他从小生活在这里,留下足迹和故事,你是本地记者,有这个优势,你可以写写他的故事,写写他的家里人嘛!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开始寻找金庸的少年足迹和家庭故事。
1999年9月,金庸旧居 赫山房 修复,金庸的大妹查良磅从临安归来,在落成仪式之后,我特意前往她下榻的宾馆探望。这是一次十分珍贵的见面,她将家事亲情一古脑儿端给了我,还将兄妹们的家庭地址悉数告知。这样,我打通了采访路径,然后一一拜访了在内地的金庸弟妹,将他们的生活和亲情故事全记录了下来。
此后,金庸多次回乡,我有了当面听他聊家常的机会。几年间,我撰写的《金庸与徐志摩,一对表兄弟》、《金庸的两位母亲》、《金庸的同父异母兄弟》等文章,刊登在许多报刊上,并且被多家香港报刊转载,其中有金庸主办的《明报》和《明报月刊》。
写金庸的素材压了箱底十几年
从1994年开始,我先后采访了查良钰、查良琇、查良璇、查良浩、查良楠、查良根等金庸的弟弟和妹妹,还采访了在金庸家生活多年的金庸的表外甥蒋启霆(雨田),与金庸父亲有交往的多名乡亲,积累的素材越积越多,2004年,我着手整理这些素材。因为金庸是海宁人,作为他家乡的一名本土记者,我理所当然应该把他的家事儿写成书,告诉广大读者。
然而,我注意到,在中国当代的作家中,金庸的影响力是最有国际性的,但是关于金庸家世、家事的书一本也没有。有的只是写他的经历和创作的传记,他的身世家事,当时除了传记中的少量章节外,鲜为人知。起初,我不明白内中的原因。我在采访了金庸的老秘书之后,方知内委。
他告诉我两件事:
一是《羊城晚报》连载香港作家冷夏的《文坛侠圣——金庸传》时,金庸对记者说,冷夏的《金庸传》胡说八道,没有经过他的审阅同意。其实,冷夏的书稿不仅经过金庸的过目,两人还在书房里合过影,首版还是他的明报出版社出的:
二是杭州作家傅国涌的《金庸传》甫出,金庸老大不高兴,声言: 如果他出现在我的小说里,肯定是负面人物。 傅写传,对传主应该没有恶意,所写,也许有传讹处,却不存在编造。
后来,83岁高龄的金庸在杭州的一次访谈中说: 我不会写自传的,永远都不会写。我自己的内心秘密,不想与公众分享。 ——这就是金庸反对别人写他的理由。对于自己的婚恋、情感、家庭生活,这么多年来,金庸几乎对外界是避口不提的。
在此情景下,我不敢公开金庸的家事,担心侵犯了他的隐私权。这样,我积累的素材也就压在了箱底。
突然发现箱底材料是珍稀品
2000年1月,《收获》第一期,刊登金庸的自传体散文《月云》,全文5600多字。这是自1972年封笔后金庸首次发表的全新体裁文章,引起了两岸三地文坛的关注,众说纷纭。当年12月28日,我以《金庸和他的两位母亲》为题落下惊人之笔:金庸回忆中的童年丫鬟 月云 ,其实是他后来的继母顾秀英。金庸父亲丧妻续弦,娶了昔日的丫鬟月云。
为了弄清 月云 是不是顾秀英,我从金庸同父异母的弟妹们口中获取真实隐情: 陪伴金庸童年的一个小丫鬟,后来被他爸爸娶进门,做了金庸的继母 。金庸的母亲徐禄病亡满3年,父亲查枢卿续弦,小他17岁的顾秀英便做了他的新妻子,担当起抚育幼子的责任,先后生下良铖、良楠、良斌、良根四子和良琪、良珉二女。
《金庸和他的两位母亲》在河南的《名人传记》发表以后,许多报刊编辑纷纷向我约写金庸家庭故事的稿子,出于对金庸隐私权的保护,我婉拒了。一位资深编辑对我说: 你对金庸弟弟妹妹的采访,即是难得的新闻素材,又是非常珍贵的名人资料。在国内,一个不漏(除了早逝的大哥查良铿)采访金庸的亲属,你是唯一的;二十年后的今天,人事变迁,逝的逝去。老的老了,别人再要获取这些素材已经是不可能了。 此时,我发觉,我压在箱底许多年的材料,其实是一份十分难得的珍品。
金庸 被去世 促成我的书稿
2010年6月和12月,微博上两次传出金庸 去世 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震惊之余疯狂转发,全然不顾消息的真假。最终当事人辟谣,金庸 被去世 成了微博传谣的经典案例。
还是那位资深编辑提醒我说: 你可以将箱底材料释放出来了,是时候了。 他认为,一旦名人去世时,由于各大媒体对他的报道,所以引发了读者对其传奇人生的高度关注,这样的书是畅销的,是意料之中的事。他鼓励我立即将素材整理成书稿,选择出版社适时出版, 因为里面会有很多目前还鲜为人知的故事,所以这本书有新意。一个名人,他就这点事,生前死后翻来覆去讲差不多的故事和内容,太没新意了。为什么就不能找另外的途径来解读他?比如他的家人故事,用亲情来解读他的精髓,这些不是比出他的传记更有意义?
2010年9月上旬,我开始动笔撰写《金庸和他的家人们》,紧接着完成了《金庸和他的师友们》,两部书稿,亲情友情,犹如一对孪生姐妹。
我为保护金庸的隐私尽了责
作为新闻记者,我的写作是严谨的,在满足公众知情权的同时,在保护金庸的隐私和名誉方面,我已经尽了应有责任。
第一,法律解释,隐私权的本质,必须纯粹是与公共利益、群体利益无关的个人私事。任何公共的、群体的或与之有关的事情都不能成为个人的隐私。而为了保障公民的监督权,名人的名誉权、隐私权是受到限制的。在保障公众知情权的背景下,作为公众人物的金庸,他的隐私其实是有限的,家人的事、婚姻一事,可以说是未涉及公共利益的隐私内容,却引起大众的普遍关注,早就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而不再隐私了。
第二,我在写作中,努力规避涉及隐私。比如,金庸父亲之死、金庸的两次离婚、金庸的长子之死,我采用金庸本人认可的说法。单纯地从受众群体关注度来说,我的《金庸和他的家人们》远远不如某传记对他的婚恋描述吸引眼球,有同事埋怨: 你看看人家的描写,写得多猛啊! 我说: 那都是一面之词;再说,就算采访了各方当事人,那些涉及个人隐私的内容,即使核实属实,也是不能曝光的。
第三,我曾经联系金庸秘书和他的弟弟,希望他们看看我的书稿,他们给我的回音惊人地一致: 金庸反对别人写他,我们不会看这方面的书稿 。书稿没被退回,不知是默认了,还是另有原因。
有律师朋友看过我的书稿部分内容,对我说: 这些呀,金庸自己在电视上向人说过,本人已经公开过的事实就不再是隐私了。
一位在出版界工作的朋友,曾经帮我拿主意,他说: 留着吧,等待金庸百年以后拿出来,你的担心就多余了,这本书也许还能火上一把。 此话很有智慧,可我另有想法:我写的是他家里人的故事,背景是他的旧居 赫山房 ,情节取自他的乡亲和家人。我不是替金庸写传记,而是给传记作家提供一些真实的材料。这些材料是否真实,是不是谎话,趁金庸健在,讲述人健在,由他们来评说才是最可靠的。
——这是我急于推出这这部书的理由。
十年书成,幸遇两位知己,一位是江苏文艺出版社的王宏波编辑,是他再三鼓励我将金庸的家事写成书,并且在写作和出版中给予我具体的指导;另一位就是本书的责任编辑陈志明老师,他是严家炎先生的高徒,同时也是金庸小说的研究专家,在编辑两本书稿的过程中,陈老师对史实订正颇多,使我受益匪浅;当我被名人的隐私权吓住、不敢出版这本书的时候,他给予我心理上的疏导和行为上的担当,再三说服我出版这本书。两位老师探求真知、严谨治学的勇气,给我以启迪,我十分感激他们的指教。另外,我非常感谢我在浙江日报报业集团的老师,如浙江日报文艺部的姚振发老师、高燕编辑,周末专刊部的章瑞华、黄采君老师,正是他们当年的指教引导着我对名人的追踪采访。还要感谢我的同事和朋友王超英先生,正是因为他提供的图片让拙著增色不少。
本书在参考大量正史资料的同时,也引用了少量的野史、民间流传之说,主要是为了给书中故事、人物添一点趣味,以增加可读性,也希望给读者带来一种别样的阅读享受。
谢谢大家,谢谢欣赏金庸、欣赏这本书的所有读者。
蒋连根
2013年6月6日于恋耕斋
版权页:
龙凤呈祥
金庸原名查良镛,1924年3月lO日(农历甲子年二月初六)出生于浙江省海宁县龙山里(现袁花镇新伟村)的赫山房,是海宁查氏第22代孙。海宁查氏自第七世起,字辈为: 秉志允大继嗣克昌,奕世有人济美忠良。传家孝友华国文章,宗英绍起祖德载光。 金庸是 良 字辈。1995年2月,查良镛在给江西婺源县浙源乡查传宦的信中自称族叔,称对方为 传宦族侄 ,并对他说: 据长辈所言,我家的确于早年自婺源迁浙江海宁,故我们应是本家。
查姓,出自姜姓,为炎帝后裔。北宋太祖乾德元年(公元963年),查文徵隐居徽州婺源城西查公山,他是婺源查氏一世祖。
清光绪六年(1880年)编纂的《海宁查氏族谱》卷二《世次初集》记载:查均宝又名瑜,号仁斋,为查氏得姓以来的第六十七世孙,其于元至正丁酉年(1357)自婺源至嘉兴,复迁海宁龙山之东南。
650年前,也就是元朝末期的公元1357年,反元斗争风起云涌,年轻气盛的朱元璋率兵 东征西伐 ,屡屡获胜,不断为后来的称帝扫清障碍的同时,皖苏一带也变成了人间地狱,那里兵荒马乱,民不聊生,饥民遍地。
就在这一年,查氏十七世查士睿的老母病故,无钱安葬。他不得不连夜背起母亲,赶向村口河边,准备将母亲葬在那里。但他极度疲惫,体力不支,还没等好好在河边巡看一番,就和母亲的遗体一起跌倒在地。于是,他就地挖了一个坑,将头朝下脚朝上的母亲葬于此处。后来,一位风水先生看过此地,大赞它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还将查士睿无钱厚葬老母的 无棺葬 、 颠倒葬 ,说成是恰到好处的 庇荫后人、发家致富 的幸运之举。风水先生还告诉查土睿:鱼儿归大海,岂能困山中。这给了查士睿进一步启发。
元末明初,查士睿和儿子查瑜,为躲避战乱,决定走出大山。父子二人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久居多年的婺源县浙源镇凤山村,来到了浙江的新安江,沿着新安江至钱塘江的水道顺流而下,漂流到了浙江嘉兴。后来,查瑜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叫 龙山 的地方,它离嘉兴有几十里远,认为是一块风水宝地。
查瑜选择龙山,不只是因为它同查瑜的故乡 凤山 遥遥相对,颌首相望,且合起来有 龙凤呈祥 之意,主要还是龙山像极了故乡凤山。龙山自古文风鼎盛,素有书乡之称,民风淳朴,与徽州凤山的风俗习惯相近;龙山依山傍海,土地肥沃,在农耕社会里,这就是最适合于休养生息的福地了。这一切都有一种凤山的意蕴,实为寄托乡思的绝佳之地。于是,查瑜在龙山麓一个叫 秤钩弯 的地方结庐盖屋,定居下来。
查瑜为元代处士,饱习儒学,精通易经。初到龙山,查瑜先以教书为业,一边 勤恳耕作,敦睦乡里 ,一边 以儒为业,诗礼传家 。后来,他跟着当地人经营盐业,家境渐渐富裕起来。父亲查士睿去世后,查瑜在龙山西麓置地安葬,并返回原籍将祖父祖母的遗骨迁来葬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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